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第5节(2/3)
作品:《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现身,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贸然去寻她,或许并不合适。”
司徒崇明摇了摇头:“我很担心她。”
侯青倬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水楼几乎就是个小镇大小,你一个人未必能找得到,我陪着你。”
十一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主子,那我也要陪着一块儿去吗?”
…………差点忘了还有个人跟在后面。
侯青倬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平道:“你今日闯的祸还不够大么?我如今还没有跟十八寨起冲突的意思。你现在便回去,到董小寨主那里登门道歉。”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想支开他,好跟司徒少侠单独相处么。
十一心塞地应了声是,转头打算离开。
他那垂头丧气、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委实惹人同情,司徒崇明顿了顿,忽然道:“不必如此,董博其实…………”
“他就是那晚的刺客,我知道。”侯青倬露出一丝笑意:“其中缘由颇有些曲折,我查过他,他只是行事冲动了些,并非幕后黑手。”
司徒崇明露出些思索的神色,片刻后道:“师妹让我小心一个人,若不是董博,那会是谁?”
侯青倬做贼心虚,闻言眼角便是一跳,面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回答:“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话刚说完,十一突然跑了回来,脸上神色惴惴道:“主子,昌平楼着火了!”
司徒崇明疑惑道:“昌平楼?”
侯青倬若有所思地向着墨渊的住处望了一眼,半眯起眼睛,缓声回答道:“那是田玲珑的住处。”
昌平楼果然着了火。火势极大,映得铁青的天际渗出了玫瑰色的血痕,筑楼用的竹竿烧得噼啪作响,里面若有人,必是十死无生。
田玲珑好不容易从铁骨舫上的阴谋诡计中脱身,却到底还是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围观的人们唏嘘感叹,也有忠心耿耿的铁骨舫帮众试图冲进去,却一个个都被烈火给逼了回来。
司徒崇明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一股冷气从骨子里泛了出来。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没能逼疯田玲珑,就索性杀了她,这是心怀怎样的仇怨,才会做出这样冷血冷心的事情来?
血红的火光摇曳晃动,将众人的表情映得无比狰狞。侯青倬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道:“这回铁骨舫,怕是真的要乱了。”
他原本以为墨渊想要吞并铁骨舫,所以才引得孟川夏和田玲珑自相残杀。可如今就算田玲珑不死,墨渊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铁骨舫此刻大乱,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若此事不是墨渊所为,那会是谁?若此事当真是墨渊干的,那他所图到底为何?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切的哭声,一人狠狠将水桶丢在地上,双目赤红地举臂高声喊道:“这必是紫月盟妖人的作为,帮主和夫人双双殒命,铁骨舫遭此大难,从此与紫月盟不共戴天!”
群情激奋,应者如云。一时之间哭声震天,呼喊声震天。若是紫月盟的妖人在此,恐怕顷刻间就要被撕扯成碎片。
听着众人愤怒的应和声,侯青倬唇边不由露出些许不屑的冷笑。
这些自诩名门正道的中原武林人士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蠢,一旦出点什么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紫月盟头上栽,这么些年来,他们紫月盟也不知道替其他阿猫阿狗的背了多少屎盆子。紫月盟的恶名也因此在众人的臆想中越来越昭著,仿佛他们这些人正事不干,专门盯着中原武林,没事就灭个门派,杀个掌门,抢个劫,窃个宝,采个花,杀人放火谋财害命偷鸡摸狗骗小孩糖葫芦随地乱扔垃圾…………
其实盟中那群老头子光顾着争权夺利,哪有功夫来中原搅风搅雨?就是他,若不是想避开争夺教主之位的纷争,也不会接了这么个任务离开紫月盟巴巴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
“大家静一静。”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走到前面,他身体似乎是不好,大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重重地咳嗽起来。墨渊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替他拍背顺了顺气。
那男子便接着说道:“在下宋离,青城派掌门。大家静一静,能否听宋某说上几句?”
他的身份不凡,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宋离苍白的脸上露出真诚的悲意,眼底却像是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十年之前,我中原正道人士勠力同心,大挫魔教气焰,将紫月盟的妖人赶回了南疆。可不想今日,魔教竟又死灰复燃,做下这等骇人听闻的惨案。魔教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若再放任其肆意妄为,恐怕铁骨舫的今天便是大家的明天。青城派与魔教不共戴天,宋某不才,在此立誓愿率我青城弟子征讨魔教,还请各路英雄助宋某一臂之力!”
这样的氛围下,所有人都被煽动了起来。众人义愤填膺地高呼呐喊,誓要同魔教一决生死,不死不休。
“我信得过宋掌门。”有人在下面道:“当年青城派出事,便是宋掌门力挽狂澜,揭开了付礼言的真面目,更将潜伏的魔教妖人一举成擒!”
他说的是一桩十年前的旧事。当时付礼言是青城派大弟子,本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代青城派掌门,却等不及想要上位,因此勾结紫月盟暗害自己的师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杀了几人,用的就是冰魄针这种阴毒的暗器。原本所有人都要被他隐瞒过去,只有宋离一人坚持不懈、排除万难地找出了真相。后来付礼言假死逃跑,宋离便成了青城派这一代的掌门。众人皆仰慕他的人品,青城派就此在他手中蒸蒸日上。
因此宋离说话,很有一些分量。正好因为满月酒,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他这一站出来,其他那些门派就不得不跟着当场表明自己的态度。
墨渊就站在宋离的身后,可想而知,铁骨舫和剑阁都会站在宋离这一边。而十八寨向来嫉恶如仇,想来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形势已然十分明朗。各门派结盟讨伐紫月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在此时,董博董小寨主忽然梗着脖子道:“杀魔教妖人我不反对,但我可不跟着你这小白脸干。你想占着这个武林盟主的位子那是做梦,小爷这辈子,就只听司徒少侠一个人的话!要结盟可以,这个盟主的位子,必须由司徒少侠来坐!”
司徒崇明:…………董小寨主真是给他拉的一手好仇恨。
宋离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拧,果然有些不悦,正要斥责董博,墨渊却把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饶有兴趣地说道:“董小寨主说的,似乎也不错。”
宋凝的脸色略微僵硬:“令弟子毕竟年纪尚清,恐怕难当此大任。”他转向其他人:“不知各位前辈英雄怎么说?“
下面窃窃私语,有人道:“其他人或许不行,但司徒少侠嘛,我是信得过的。”
“那可是司徒少侠,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有司徒少侠领头,咱们也放心了许多。”
事情急转直下,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宋凝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硬撑着挤出一个笑脸道:“宋某毛遂自荐,原本也只是出于义愤。只要妖人得诛,谁当盟主又有什么区别。司徒少侠虽说年轻了些,但有墨阁主在,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司徒崇明木愣愣地听着,只觉得自己像是只被赶上烤架的鸭子,全身上下被众人*的眼光烧得有些发烫。
在场多少前辈高人,他今年才二十出头,资历浅薄,如何能担任这个盟主?那些人嘴上赞同他当盟主,心里却未必就真是这么想的。此时此刻,他只要应了,那便是树敌无数,弄得不好,恐怕还要连累师门…………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我不当这个盟主。”
说完这句话,司徒崇明转身就走。他走得决绝,白衣在风中翩然翻转,划过一个冷厉的弧度。在呆立原地的众人眼中,他的身形仿佛一只孤光高洁的冷鹤,如此轻盈,如此潇洒,视尘世间的功名利禄如粪土。
宋离的脸愈发的白了,死死盯着司徒崇明的背影,似是恼怒,又似是羡慕。
有人摸着及胸的胡子感慨:“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是比不上司徒少侠啊。”
见此情景,一个干瘦的小子从人群中消无声息地挤了出去。他绕到角落里一棵树的后面,目光复杂地看了墨渊最后一眼,便要没入黑暗之中。
这时一只手却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臂。
那小子吃了一惊,正要出手,看到来人却忍不住道:“秦叔!”
秦若勋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温宁,你身体还没好全,怎么就跑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命救回来,你何苦要找死?就算易了容,你能确定自己不会被阁主认出来吗?”
“田玲珑出事,我来看看。”温宁咬着下唇:“我始终不信,师父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无论如何要来看看他,还有大师兄…………”
“你莫要任性。”秦若勋道:“我已经把纸条给司徒少爷了。至于阁主,你远远看一眼又能如何?阁主做事滴水不漏,若是要查,查田玲珑是没用的。你不如从旧事入手,年代久远,阁主或有疏漏。”
温宁瞪圆眼睛:“旧事?”
秦若勋道:“不错,青城派的旧事。”
☆、第21章
温宁对秦若勋的信任由来已久。墨渊很少管杂事,除了司徒崇明之外,剑阁其他的弟子都被他随手丢给了秦若勋照顾。所以温宁他们几乎是由秦若勋一手带大的,而这次若不是秦若勋将她从湖里捞了出来,她更是难逃一死。
“见阁主行踪诡秘,我那时才跟了出来。没想到刚好救了你。”
秦若勋将温宁拉到更为隐蔽的地方,轻声叮嘱道:“可阁主德高望重,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两人的话。青城派一行避无可避。只是你一定要小心。”
温宁点了点头,又迟疑道:“可我不知道从何查起。”
“当年的事情十分曲折,宋离最后能查出真相,阁主在里面起了很大作用。”秦若勋垂下眼帘,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十年前,付礼言一连杀了五人,并且多此一举地从五具尸体上割下一部分带走。真相大白之后,人们知道他用的凶器是冰魄针,便都以为付礼言割取死者身上的一部分,只是为了隐藏上面独特的针刺伤口,避免众人由此联想到紫月盟。
可之后不久,付礼言被人围攻走投无路,竟发狂点燃了列子塔*。所有人看着那具黑炭一般的尸体,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还是宋离看出了其中蹊跷,发现那尸体上有缝合的痕迹,竟是由五块躯体拼合而成。谁能想得到,付礼言杀人之时,就已经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点燃列子塔之后,就从塔下的密道假死遁逃。
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人知道,付礼言为什么会急不可耐地想坐上掌门之位,甚至不惜与魔教勾结,也没有人知道,他当年假死之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如今是死是活。
“因为那具焦尸是由无辜者的遗体拼接而成,所以众人便将其收敛了,同被害的死者葬在一起。”
秦若勋道:“可如今我却怀疑,付礼言是被人陷害的。温宁,你若要查,就先从那五个墓查起。”
温宁到底阅历不深,闻言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秦叔,你让我去掘墓?”
秦若勋幽幽地望着她:“这件事总有人要去做。真相一日不明,你的同门师兄弟们就都有危险。”
“……”温宁沉默片刻,咬牙道:“好,我干!”
温宁就这么跳火坑去了,司徒崇明则刚从火坑里爬出来,一路跟支箭似地冲到两里外的湖边,才心有余悸地停下脚步。
侯青倬从他身后冒出来,递给他一串野果子:“走了这么久,定是渴了。来,尝一尝。”
司徒崇明默默地接过来吃了。
侯青倬笑着打趣:“司徒兄你可真是好养活,喂什么都吃,竟一点也不挑食。”
司徒崇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说道:“因为是你给的。”
侯青倬被他不拐弯的坦率给煞到了,怔了片刻,干咳几声掩饰心底泛起的那一点点异样情绪,随即才柔声道:“若你不喜欢,不吃也没什么关系,不要勉强自己。”
而作为一个坦率直白、清纯不做作的男神,司徒崇明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他默默地看了侯青倬一会,就把手里剩下的野果还了回去,认真道:“太酸。”
侯青倬:…………
司徒崇明:“其实我不爱吃栗子。”
侯青倬:…………
受到严重打击的侯青倬顿时就焉了。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颇有些幽怨地说道:“拿这些东西给你吃,想来我必定很讨人嫌?”
司徒崇明没想到侯青倬会这么失落,他顿了顿,忽然福至心灵,机智地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玩笑。”
看他一本正经撒谎的样子,侯青倬忽然有些想笑。他将剩下的野果丢进自己嘴里,想了想说道:“果子是有些酸。咱俩都吃了,这回也算得上是一起同甘共苦过了。”
“我不需要你同我共苦。”司徒崇明摇了摇头:“这次你不该跟出来。武林盟主是个烫手山芋,所以我才推拒了,可这么做必定得罪了很多人。”
他看向侯青倬,一字一句道:“若有一天我被众人推下万丈深渊,你一定记得也推我一把,别因为我而受了连累。”
侯青倬微微张大眼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脸色竟忽地全正色下来,眼底各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倏忽闪过,化作某些更为沉重的东西却沉淀凝滞。
“有我在。”他冷声道:“没有人敢这么对你。”
他说得极为认真,司徒崇明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感动。他于是感动地说道:“我知道了,三叔公。”
侯青倬:…………
这称呼实在是太破坏气氛了。
“纠结于辈分不免失了亲近。”侯青倬咳嗽几声道:“司徒你还是直呼我名字的好。”
司徒崇明就是怕太过亲近,自己再跟上次那样胡思乱想叫侯青倬为难,因此严肃认真地拒绝了他:“长幼有序,礼不可废。”
侯青倬:…………
他一定要弄死墨渊,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而被他念叨的墨渊,这时正倚在贵妃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棋盘,手里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颗黑子。
秦若勋站在一旁,将微凉的茶水倒掉重新泡了一壶。
墨渊抬起眼睫,歪着头像是个好奇的孩子一般打量他,笑道:“你不高兴。”
这并非一句疑问句,秦若勋心中颤了一下:“属下不敢。”
“只是不敢罢了,若不是你爹在我手里,恐怕你已经杀了我千遍万遍。”
见秦若勋愈发惶恐,墨渊温声说道:“你不必害怕,我只不过同你闲话家常。你当日求我饶温宁一命,我其实颇意外。这么多年,我竟一点也没看出你是喜欢那个丫头的。”
秦若勋低着头,没有回答。
四下安静极了。
墨渊笑起来:“人就像是一桶水,每次动情便是往外舀水,若是喜欢得狠了,还要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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