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 第6节(1/3)
作品:《招安》
“是属下忘了及时通报将军,前几日属下前往边境想办法运回火药时,在花洲城门口那人为属下解了围,只是他同那守城军严奇颇为相熟,严奇对此人还有些忌惮的样子,属下怀疑……此人身份不简单。”
房内一时无言。
过了片刻,赵仁道:“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
我站在门外,没过多久,门边从里面打开,从房内出来的楚墨和婉姑娘对上我的视线,俱是一怔。
我对他们微微一笑,礼貌示意,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刚刚说完坏话的婉姑娘或多或少有些尴尬,楚墨却只是冷冷扫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撩。。。
☆、初步计划
“萧兄,站那么久想必累了,进来坐吧。”赵仁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对其察觉到我的存在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赵仁武学造诣非寻常人可比,我方才也算是正大光明的偷听了。
我神色如常的走进房内,坐到了赵仁对面。
赵仁低头给我倒了一杯茶,神色有些复杂道:“方才的话,萧兄都听见了?”
“嗯,听了个大概。”我神色如常,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杯轻呷一口。
“他们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对萧兄颇多误会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赵仁神色略带歉意。
对方此言一出,我却是一愣。原以为他要质问我关于为何与严奇相熟之类的问题,却不想对方好似丝毫不在意。
“赵兄,他们其实说的也有道理,你我相识不久,赵兄对在下丝毫没有怀疑么?”
赵仁微微一笑,语气竟有些无奈:“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你我虽相识不久,不过赵某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太差,萧兄不是那种循私利用之人。更何况,若你真要害我,先前那么多次机会早就害了,此番又何必冒着战乱风险前来相助于我?”
我对上对方信任的目光,心下涌出一股暖意。
“行了,客套话就说到这里。萧兄此来想必不是仅仅为了看赵某一眼吧?是有什么要事?”
皇兄都下命令了,来此自是为了对付西晋,恰好也是为了更加了解赵仁和他的军队,毕竟许多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何不能仅仅为了看赵兄一眼?”不同于心中所想,我随口调笑道。
对方听闻此言,面上僵了一瞬,然后强笑道:“萧兄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不是清楚的很么?”我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赵兄心里分明放不下萧某,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呢?人生在世,不正是为了潇潇洒洒的活一回,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对方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仍是没说出口,只是眼中分明有一分动摇,可也仅仅是动摇了一瞬,又像是有什么事情蓦然拉住了对方,叫他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我心下狐疑,虽说有些好奇那阻止对方的东西是什么,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能暂时将之放到一边。
我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道出了来此的主要目的:“不过此番来寻你确实是有关同西晋的战事。不瞒赵兄,其实来此之前我心中便已有一个计划,赵兄可有注意到先前一直随行在在下身侧的那名手下?”
“萧兄上次带到用兵房的那个……”对方因我突然的转变,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我摇摇头:“是另一个,赵兄还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
赵仁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点点头,表示记得那人。
“此女名唤阿江,曾经在祁南王府任职,对于李明晔的行事风格和府中之人的特性都有所了解,至于她是如何到了我这儿,此事说来话长,在下以后再慢慢道来便是。”
“萧某知道,赵兄你的智计不下于任何人,更何况神武军中又有楚墨军师这样的人物,所以在下能尽的力也是颇为绵薄的,此番能提供的助力在下都会尽力提供。此时赵兄已在此撑了六日,城中粮饷想必将要断绝,而王师来此尚又有一段时日,所以接下来的情况有些麻烦。来此之前萧某想到的计划听上去有些冒险,不过却极为可行。”
说到这里,见对方也凝起神来,我接着道:“在下一直在想,祁南府中人和西晋联手,两人虽说目前的利益一致,皆是要除掉赵兄,但李明晔的目的定然不止于此,他唱这么大一出戏无非是为了登上帝位,而同西晋联手想必也只是无奈之举,而若西晋在占领了江南一带后却很可能反水,到时场面就会变得很难控制,因而两者之间的信任看似坚不可摧,实则极为薄弱。”
说到这里,再联系我先前的话,赵仁似乎已经猜测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我微笑着继续道:“届时只需赵兄做出示弱不敌的表象,叫他们以为自己的军队已经快要取得胜利时,在下再率一队兵马突袭西晋后营,到时阿江会跟在在下身侧,留下李明晔为皇位再叛西晋的证据,营造这一假象后,二者之间本就薄弱的信任届时一定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西晋太子派来的兵马会猜疑自己是否被李明晔欺骗了,趁他们军心不稳,互相猜忌之际,赵兄再一举反击,一定可以撑到京城王师来援。到那时,敌军定然再无回天之力。”
赵仁听我说完这段话后,眼睛微微一亮:“萧兄此策成功的可能性倒也很大,值得一试。”
然而似乎想到什么,神色却又变的有些不对,看着我道:“不过突袭西晋后营之事太过冒险,还是交给神武军的人吧,原本这事就是冲着赵某来的,怎能连累萧兄为在下犯险?”
我摇摇头:“我同自己的手下已颇为相熟,合作作战起来也能更为稳妥,赵兄的兵马是要用来正面抗敌的,萧某再冒险,又哪里及得上赵兄?此时还是交给萧某来办吧。赵兄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赵仁显然还有些不放心,我挑眉道:“你莫非是不信任我?”
赵仁连忙道:“怎么会。”又见我似乎并非认真说出那句话,神色松了一瞬,最终苦笑道:“既如此,那我也只能劝你多加小心,一旦出什么变故一定不要逞强。”
我心下有些失笑,逞强?若连奇袭一个区区军心不稳的西晋后营都做不到,那我这么些年的仗是白打了,对方的担忧其实很多余。
同赵仁谈完话已经是深夜了,我退出赵仁房内,往旁边走了没几步便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
休战期间,城外竟是一派的风平浪静,对方看似已经放弃了进攻,但很明显他们实则是在等机会。军中这么多将士,城内还有不少百姓,粮草很容易便会用完,李明晔又使了手段,这些日子西南那边的粮草怕是不知何日才能运到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再这般下去,作为战争粮食主要提供源,别说澧洲,即便连花洲城中的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
我状态称得上悠闲地坐在庭院一角,看着面前神武军众人比武玩乐,没有丝毫加入的意愿。
最近已近酷暑,天气炎热的紧,除了树荫下,别的地儿我能不去便不打算去,更别提同他们弄这劳什子令人流汗不止的比武。不过在一旁看看还是可行的。
我这一举动显然引起了较多人的不满,期间不少人看我的眼神隐隐有些不屑。我也毫不在意地对那些人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淡声吩咐身后的路宁扇风扇快点,路宁一脸憋屈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楚墨也在。穿了身同前几日不同的宽大的白袍,炎炎夏日下,军师静静坐在轮椅上,发丝不动分毫,面容沉静,看似一如既往的孤高难攀。其余人皆在承受酷暑的煎熬,只有他一人恍若生活在凉爽的秋季一般。
“楚军师,太阳有些刺眼,您身体本就不大好,还是去树荫下歇着吧。”一长相尚算不错的高大男子在赢了数次比武后,满头大汗,神情担忧地看向楚墨的方向,眼角似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
我自然能瞧出对方的鄙夷,这是拿我同那美人做比较呢,对方身体不好还能坚持在烈日下观摩参研他们的武技中的不足,我一个有胳膊有腿的却还在树荫下扇着凉风。我丝毫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我有人给我扇风,他们没有,这才是重点。
楚墨没有理会那人,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那男子讨了个没趣,神色却不见有多尴尬,凑上前去径自帮楚墨将轮椅推到一旁阴影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人眼中对楚墨隐隐的倾慕之情。
楚墨对对方的擅自举动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若有若无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对那男子说了句什么。
男子愣了一愣,低头凑到对方耳边,我只见楚墨嘴唇动了动,却瞧不真切,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是针对我的。
不禁皱了皱眉。
片刻后,那男子回到了场中,挑战趁方才片刻,已经赢了数场的夏磊。
夏磊见到对方神色也多了一份警惕,结合先前他的表现,这人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武学造诣在江湖中绝对可以排名前列。
自从方才楚墨同那家伙说了几句话后,我虽面上漫不经心,心中却一直在提防那男子出什么暗招来对付我。
场上二人各自挑了兵器,夏磊挑了流星锤,那男子似乎要拿出看家本领,取了几把短刀,将之在手中舞得流畅自如,令人目不暇接,二人在场中战况渐趋激烈,一时间如火如荼。
我心中也是惊叹赵仁手下真是能人辈出。
渐渐的,夏磊似是有些不敌了,正当那男子挥着短刀似乎正要将对方刮伤之际,其中一把短刀竟似是脱离了掌控,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离之不远的本人之处飞来。
终究被我猜对了。
我面色不变地看着直逼面门的短刀,没有丝毫动作。
身后的路宁果真也第一时间察觉不对,迅速上前将那把一直在替我扇风的扇子挡到了我的面前,在短刀离我还有数毫厘之际,使出巧劲叫短刀在我面前转了几圈,以同样的速度飞回了常晏面门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都不造我在写什么…………>_<
☆、率兵掌权
常晏显然没料到路宁反应会这么敏捷,闪躲得有些狼狈,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方才的“失误”很可能是楚墨对我进行的试探,想要刺探我的实力,所以那一刀并不致命,但不致命不代表我会不在意地受着。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任由路宁飞身前往常晏那边,毫不留情地对常晏进行了一系列追击。
因而一开始常晏同夏磊的对战转瞬间成为了路宁与常晏的打斗。周遭众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对于路宁的战力一直很有信心,虽说平时看着极不靠谱,但他在王府中实战方面的能力绝对高于其余任何人。
虽说这个常晏确实难对付了一点,毕竟在江湖中也是称得上名号的,这场战斗却仍旧在半柱香的时间后结束了。
路宁将常晏制服在地时,对方手中所有短刀已经悉数到了路宁手中。周边人都有些看呆了,转而为方才精彩的对战大声叫好,片刻后才意识到输了的这边算得上是自己人,立马尴尬地沉默了一阵,随后又窃窃私语起来。
楚墨却早在战斗进行到一半时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眼中流转精光,似乎一直在猜测我究竟是何人。
我对其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挑衅丝毫不在意,只是对其略带讥讽地一笑,楚墨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原先还想着这么热的天院内定是一派死气沉沉,却不想你们自娱自乐的功夫倒是颇深。”赵仁的声音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似是方才才到。
这人今日早晨起便一直不在,当时听夏磊说是亲自去西城郊取什么重要之物,我见其此时两手空空,心知定不是一回这座宅院便来了后花园,而是去置办东西了,倒令我对那所谓的重要之物生出了些许好奇。
对方走近了却轻易瞧见了常晏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伤肿,有些讶异地噫了声:“即便比武也不必弄得这么认真吧?”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
赵仁诧异挑眉:“常晏,你居然会被人打成这样,谁这么厉害?”
我开口道:“赵兄,是在下手下不懂事,同常晏兄比武下手重了点,还望见谅。”
“下手重了点能重到这地步?想必是故意的吧。”一将士出言讽刺,似乎是常晏麾下。
“还不知道怎么赢的呢,听不得我们说你白吃白喝,便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们。”另一人亦毫不客气道。
“住嘴。”赵仁皱眉,似乎对这二人这些话有些不悦,他将视线投向还站在场中的路宁,眼神略带打量的意味:“常晏在我神武军中战绩赫赫,出手鲜有人能敌,你竟能将他打成那样?”
“他是厉害,不过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路宁说着,冷笑着看着方才出言不逊之人:“是他陷公子于危难在先,我不过教训他一番,你们这些人见他输给我,心生不甘,现下竟把黑的说成白的,简直败坏德行。”
楚墨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牢牢地盯着赵仁,似是要看对方的反应。
赵仁却似乎被他前半句话唬愣,看向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为对方的紧张感到很是满意。
“将军,”楚墨道:“常晏同他又无冤无仇的,何必陷害他?莫非你信这个外人一面之词却不信我们吗?”
“公道自在人心!”路宁显然被这句话气到了:“何况谁知道你们想使什么花招!”
“夏磊,方才是什么情况?”赵仁皱眉问。
夏磊犹豫片刻,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其实是属下同常晏正在比武,只是原本要攻击属下的短刀突然间便脱手而出了,似是恰好飞到了萧明那边。”
常晏低头道:“是属下打斗时分了神,没有掌控好力道。”
“我可瞧得清楚!”路宁道:“那刀哪里是不小心,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那般凌厉的来势,你当我是瞎子不成?”
常晏面无表情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开始并无害萧先生的意思,想必是二位对我有什么误会。”
“狗屁!你……”
“路宁。”我制止正要再次开口反驳的路宁,对常晏拱了拱手:“确如常兄所言,可能是在下误会了,此次事情争下去既也没什么意义,那边就此作罢,常兄以为如何?”
对方显然没想到我就这么放过了他,看我的眼神隐隐有些诧异。
“萧兄……”赵仁欲言又止。
我心中却知道他同他的手下相处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方才事情的真相,何况昨晚楚墨对我的意见大的分明,依赵仁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层的。
我摇摇头,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眼赵仁:“赵兄不必介怀,来此助你是我自己的打算,何况,此事想必也只是个误会,无须为我这么个外人同军中能人闹不和。”
赵仁看着我,张了张口似要再说什么,终究是没说话,只是眼神隐隐闪过一抹内疚。
虽说对方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可那么明显的杀意冲着我来,就我性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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