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地狱轮回 第16节(2/4)
作品:《[伪装者]地狱轮回》
满是不甘、愤怒与绝望没有反抗的被带上手铐,当阿诚看到躲在阴影里的自己时,曹兴平站在那里,对上阿诚的眼睛,就那么站着,仿佛化成了一个木头。
从投靠日本人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然而,糟糕的生活让他没有时间和残余的良心去为自己的行为愧疚,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被捕”的阿诚,曹兴平才意识到,也许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混蛋,原来拿阿诚去换“功劳”,并不能让他觉得“开心”。
过往的记忆在眼前一一飘过,那是过去的阿诚……阿诚哥、过去的吴启明、过去的肖锐、过去的张兴国。
原来终是过去了。
时间刚刚好,多一分就早了,少一分就晚了。
被靠着手铐压上车的阿诚这样想。
坐在车上,特高科的日本人将阿诚拎着的那个箱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除了一些衣物和钱财外,什么都没翻到,就在为首的那个小日本人的头目有些不耐想要向阿诚发火问询前,一辆车子截住“押送”阿诚的车队,被截住的特高科特工本来还想发火,却见对面车队下来的是南田洋子,瞬时,刚才还在准本逼问阿诚的那个日本人的小头目立刻下了车,向着走过来的南田洋子行了个礼。
南田洋子看着这个向她行礼的下属,点头回礼,然后转眼看向车里,车里的阿诚目光冰冷的盯着汽车前座,没有看向她,南田洋子微微调整了下呼吸,压下所有泛滥的情绪,将目光重新转向面前的日本下属,用日语问道:“搜查出什么了?”
那位日本下属道:“没有,科长。”
南田洋子道:“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一直一语不发。”
南田洋子听到这话,又转头去看了一下车里的阿诚,阿诚依旧目光冰冷的盯着车子的前座,没有看她。
不易察觉的微微握紧了拳头,南田洋子上前走了几步,迈步上车。
因为是押送“嫌疑犯”的车子,所以是改装的半箱形车,后车厢的车座是前后相对的,南田洋子坐在与阿诚相对的座位上,看着阿诚,张了张嘴,半响只问出了一句话,道:“为什么要跑?”
阿诚终于抬眼看向南田洋子了,却只是一个淡淡的嘲讽的冷笑,道:“为了活命。”
南田洋子的嘴角抿紧了,微微有些僵硬,然后在她还未开口说话前,阿诚已经用极小的近乎耳语的声音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供出来,我最恨的不是你。”
这句话声音极低,如果不是因为南田洋子坐在阿诚对面,可以看到阿诚的口型,她也几乎听不清阿诚在说什么,自然地,外面特高科的人就更是不可能听见了。
但是“听”清了不代表就什么好事,因为就在阿诚话音方落的这一刻,南田洋子猛然握住了拳头,死死地握住。
暴怒,乾元本能激起的暴怒。
那是她认定的坤泽,她认定的被她划为保护范围内的坤泽。
可是此时她无法保护他。
死死地握住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本能,半响,南田洋子将几乎克制不住的乾元气韵强制压回了体内。
迈步,下车,南田洋子下命令道:“开车,把人带回去!”
在此时此地,南田洋子的军衔最高,所以所有人都“嗨”了一声,然后纷纷上车,开始继续刚才回程的路。
南田洋子也返回了自己的坐车,上车,看着司机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身后跟上来的那辆押送阿诚的箱车,拳头依旧握得很紧,但是心却没有半分动摇。
她是一个乾元,但是她先是一个帝国的军人。
☆、第 102 章
阿诚被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让明楼眉头一跳,而他对面的藤田则目光闪动了一下,却又状似关心地问道:“明楼先生担心了?也难怪,先是自己的弟弟,又是自己的秘书,都是身边的人……”
话还没说完,明楼眼中立刻爆发出了一丝怒意,虽然马上就掩盖过去了,但是还是被对面的藤田察觉了。
一直以来明楼都表现的无懈可击,而这一丝不寻常的怒意仿佛在明楼那完美的外壳上撕开了一线裂纹,让藤田芳政非常感兴趣,藤田敏锐地察觉到,也许这丝裂纹会成为他破解眼前这种种谜团的重要线索。
“身边人?”明楼带着些许讥讽的微笑道,“我可没这个福气,舍弟年幼,又被家姐惯坏了,对世情险恶缺少了解,犯下大错,明楼也不敢为他多说什么,但是阿诚,我可不敢舔着脸说他是我的自己人,如果勉强让我说,算是一个恨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的‘身边人’吧。”
藤田芳政看着明楼,眉头微微紧了下,此时他忽地想起了前不久下属曾经和他汇报过的一个情报,貌似明楼和他的秘书阿诚是那种关系,好像这个叫阿诚的秘书还给明楼带了绿帽子……仿佛铁人一样僵硬的藤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但是看着明楼的神色里有几分莫测,各种思绪在他心中翻滚,阿诚的、明台的、明家的、明楼名下的小楼里搜出的电台……难道在如此多的可疑线索缠绕下,明楼竟然仍旧是无辜的?
“看来明楼先生对阿诚先生颇有怨念,不如一起去看看阿诚先生的审讯?”藤田芳政道。
审讯室旁的监听室,半天之前,明楼在这里听着汪曼春对明台用刑逼供,半天之后,他听着南田对阿诚的审讯。
没错,对阿诚的审讯室南田亲自负责的,至于为什么南田这个级别的人要亲上第一线来做审讯这样“初级”的工作,在心底,明楼明了,阿诚也明了。
抬眼看到南田推门走进来时,阿诚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很冷淡,而这份冷淡在南田的意料之中。
拉开阿诚对面的椅子坐下,南田开口道:“在你住的小楼里搜出了电台……”
“那是明楼的!”几乎南田还没说完阿诚直接开口就甩出这么一句。
而在监听室里,从耳机里听到这句话的明楼脸上就多了几分愤怒与杀意,虽然面无表情,似乎也在努力压制,但是那一瞬间波动的气韵,周身低了几度的气压,却是瞒不过身边的人。
藤田芳政就在几步之外看着明楼,仔细地观察着明楼。
没有心虚,没有惊慌,只有愤怒,冰冷的愤怒。
藤田芳政看着这样的明楼,想,这是被戳破后故意演出来的表象还是真的因为被诬陷而愤怒?
“我还没说完到底都有什么你就一口咬定都是明楼的?”南田挑眉道。
见南田有此问,阿诚挑眉笑得轻蔑、挑衅,道:“那栋小楼是明楼的,我不过借住而已,明楼的房子,里面的东西当然都是他的。”
“可是在明楼买下这栋小楼前,一直是你租住在里面,并且把那里当做办公的地方,在明楼买下来以后,他并没有在那个地方住过,一直空置着,直到回到上海滩后,你再次住进去。”南田声音没有起伏地道。
在叙述这些信息的过程里,南田能察觉到阿诚极其细微的一丝怒意,分不清是针对此事“审讯”他的自己,还是此时并不在场的明楼,但是非常迅速地,阿诚微微眯了下眼,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个并不友善的弧度,用略带讥讽的微笑掩盖了刚才的那丝怒意,道:“南田科长的情报工作做得很细致,连这样的细节都了若指掌。”
面对阿诚这样的态度,南田并不觉得舒服。
非但不舒服,并且还有一种烦躁的情绪从心中升起,在心里,南田对阿诚是有些恼怒的,她潜意识的一个念头是:阿诚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一定要现在、紧要关头闹这种事情!要不是在这个时候,也许我可以动用些手段把你保下来!可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南田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时候,其实已经在心里认定,阿诚为了求生做了背叛新政府的事情,更因为气很明楼所以蓄意拖明楼下水。
水润无声,阿诚从回到上海滩第一天与南田接触起就铺垫的点点滴滴,终于开始发挥效果了。
☆、第 103 章
水润无声,阿诚从回到上海滩第一天与南田接触起就铺垫的点点滴滴,终于开始发挥效果了。
抬眼,阿诚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明楼指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与其在这里审问我,不如去问明楼,他知道的更清楚。”
南田的怒意慢慢平缓了下来,看着阿诚,又不易察觉的细微伤感划过,道:“现在说实话,也许还来得及。”
阿诚冷冷地看着南田。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南田道:“那你如何解释今天你意图离开上海的事情?”
阿诚的神情依旧不恭且挑衅,道:“我离开上海怎么了?什么时候新政府出台了不许人离开上海的条例了?”
对于如此“顽固”的阿诚,南田终于不耐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乾元的气韵威压暴涨开来,让对面的阿诚立刻全身僵硬,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而几乎就在南田“爆发”的这一刻,审讯室的门被踹开了,“哐当”的一声巨响,和随之而来“爆破”逼入进来的属于另一个乾元的气韵,让南田本能的有了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瞬时,她将自己的气韵完全释放,与“侵入者”展开激烈“交锋”。
仅仅是南田释放的气韵就已经让阿诚冷汗直冒,何况两个如同南田一样强大的乾元交锋释放的气韵威压,阿诚此时不仅仅是冒冷汗,却是全身颤抖,汗出如注,整个人都好像支撑不住要瘫在审讯椅上了。
“大……大哥!”阿诚几乎是从喘息的缝隙间从喉咙里挤出的叫喊。
随着阿诚这声大哥出口,南田缓缓转身,却见一身冰冷威压从审讯室门外走进来的明楼,就站在她的身后,面如寒冰的看着她。
南田怒火上涌,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再次爆发自己的气韵,但是明楼身后,被南田与明楼的气韵压制得冷汗直冒高木有些不稳的声音传达的命令,却让南田没办法如此。
“南田科长,藤田长官希望明楼先生执行接下来的审讯。”高木抖着声音道。
藤田这道命令让南田一愣。
五分钟前,在监听室里,与藤田一起听着阿诚一口一句紧咬着自己的明楼,面沉似水。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样的明楼,藤田芳政觉得有些微妙——在半天以前,明台受审时,不管内里是如何想法,在表面上,明楼还维持着一种“大公无私”的态度。
以明楼在重庆和南京的官场都打滚过多时的经验,将表面功夫做到这份儿上并不难,但是此时此刻,在阿诚受审时,明楼似乎连这层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审讯室内,阿诚咬明楼咬得紧,但正是这样毫不掩饰的要把明楼拉下水的态度,反而让藤田这个从事情报工作多年的本性多疑的家伙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会不会太轻易了,这种证词,“赌气”牵扯的成分有多大?
藤田急于从阿诚这里掏出更多的情报,而南田有些过于温和的审讯方式已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看了明楼一眼,最后藤田将高木叫到身边,道:“请南田科长出来,让明楼先生与阿诚先生面对面的谈一谈。”
这话一出,明楼立刻转头看了藤田一眼,这一眼里有毫不掩饰的锐利和寒冷。
一向来,藤田都知道明楼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但是当明楼不将自己的气韵着意掩盖时,藤田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乾元的强大,那是不输于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军人的威压。
什么话都没说,明楼转身,跟着高木向审讯室走去。
看着明楼的背影,藤田疑惑良多,明楼的表现到底意味着什么?阿诚死咬明楼又是为什么?想要把罪责推卸给明楼好获得轻一点儿的刑罚?想要攀扯明楼好让明楼救他?还是……有一个想法突然在藤田脑中划过——也许仅仅是因为恨,恨不得明楼死……而明楼的表现,也许也仅仅是因为他知道阿诚恨他,很多不得他死……
标记坤泽的乾元释放的气韵,对于这个坤泽来讲是不可违抗的绝对“权威”。
咬着牙接受命令的南田走出审讯室,在监听室里,看着阿诚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上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清瘦袖长的手抓着椅子扶手,青筋凸起,全身都几乎像被自己流出的汗水浇透了一般。
这样的阿诚,说不出的脆弱,然而他的眼神却凶狠之极,那因为充血而一片猩红的眼睛,狰狞的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狼。
南田看得心中发颤,可阿诚的乾元却似乎真的铁石心肠。
站在那里的明楼对着这样的阿诚,毫不收敛的释放着自己的气韵,看着阿诚那样的眼神,明楼嘴角的弧度更加坚硬了,眼中的怒意和寒气翻腾的更加肆意了,一步一步的走到阿诚身前,用手抬起阿诚的下巴,与其四目相对,明楼轻声道:“怎么?恨我?”
阿诚发着抖,他眼神好像要吃了眼前的人,可是他却扭曲的笑了,笑得恐怖,用近乎从肺腔里挤出来的声音道:“恨不得你死!”
明楼“哈”了一声,近乎戏谑的看着阿诚,但是慢慢地这一丝戏虐的笑意收敛,□□裸的杀意浮现在脸上,他对阿诚道:“你可以希望我死,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强行标记了你,你一直觉得是我毁掉了你的一辈子……这些我理解,所以我宽容你背着我搞得那些小动作,可是这一次你闹过头了。”
阿诚笑了,这次他似乎笑得真的很“开心”,他道:“怎么?日本人怀疑你了?你最在乎的权力是不是快从你手中飞走了?”
明楼握紧了阿诚的下巴,力道大的又捏碎阿诚下颌骨的错觉,阿诚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明楼近乎疯狂地贴近阿诚的脸前道:“没错,我是在乎权力,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有比权力更在乎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家人!”
阿诚眼神一跳。
明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背后设局让明台上当的!没错,明台是蠢!但是如果是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会那么清清楚楚的知道明台想给曼丽买首饰的事情!怎么会那么清清楚楚的知道明家小少爷虽然从不缺钱,但是因为大手大脚也从来都存不下来钱!怎么会那么清清楚楚的知道明台所有的弱点,并且能恰到好处的在这个时间点上把握住这些弱点!除了你还有谁?明台连对我和大姐都不肯说的事情,还能对谁说?难道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阿诚哥!你可以恨我!但是明台哪里对不起了你了!你要这么往死里害他!”
被“揭穿”的阿诚此时似乎真的疯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道:“你弟弟是弟弟!你弟弟的宝贝!我就不是人了吗!我就活该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么多年了,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喜欢汪曼春,你不想和我绑在一起,你以为我就喜欢和你绑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快对抑制剂产生抗药性了!再不想办法,我就要死了!你怪我害明台,你怪我可能会害死明台!可是他不该死,难道我就该死吗!”一边吼叫,一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阿诚的眼中涌出
明楼盯着这样的阿诚,半响没有说话,然后他轻声道:“所以,你为了能够顺利离开我,也为了离开我后有钱去欧洲做切除腺体的手术,才会投靠别人,你的上线是谁?军统还是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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