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眠 第3节(1/2)
作品:《与子同眠》
☆、千年执念(一)
孙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几个人还没走。
“你们还有什么事?”孙华直接问道。
先前看他那么镇定自若收拾那堆骨头,饶是赖青水长袖善舞也没好意思说正事。
赵春平明白确实没自己什么事,抬脚往外走,张裕也跟着出去了。
碍事的都走了,赖青水坐正身体开始说事。
“听说你妈妈去世很多年了。”
孙华当然不记得,低眉不去看他,答道:“是的。”
“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
“还行。”
“如果有一个人能给你优渥的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行,那就跟我走吧?”赖青水微笑着说道,来之前他就知道孙华一定不会拒绝的。
“去哪?”孙华疑惑问道。
他完全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谁来跟他解释一下!
“你的亲生父亲那里。”
……
夜晚,红舞俱乐部包房里,孙华睡得不是很安稳。
一层是娱乐场所,晚上要热闹到下半夜,二层是普通客人的包房,不到天亮也不会安静的。
三层的房是金牌贵客的长期包房,隔音效果十分好。
但是孙华梦里仍然觉得有人在耳边吵的慌,各种笑声,喊声,甚至还有哭声,吵杂在一起,怎么都摆脱不了。
摆脱不了索性放松自己去听听,这些人到底在吵什么。
听了许久才发现,这些吵闹的声音竟然都是同一人发出的。
一个人能同时用很多种不同感情说话吗?
孙华听着那个声音脆生生的叫:“父亲回来了?”
又听见它撒着娇说:“爹爹,靖儿很想你。”
它还笑着说:“父亲若是要取继母娶就是,竟然来问儿子的意愿,父亲,这不合礼法。”笑声里带着淡淡苦涩。
又听见他哭喊着:“爹爹,快些回来,快来救救靖儿!”
“爹爹”“爹爹”
“父亲”“父亲”
“爹爹”
……
因为赖青水说闻冬强是孙华的亲爸,孙华收拾收拾东西就跟去了红舞。反正对一切一无所知,换个环境改变一下也许也不是坏事?
闻冬强也挺大方,直接让他在红舞住着,说是该见识见识场面。
他住的那种房间一天的费用将近两千元,是普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据说隔壁同样的房间都被人包了两年了,虽然极少入住。
有钱人真是奢侈。
参考之前的自己,孙华第一次对有钱和没钱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孙华住在三层,上下直接走专用贵宾电梯。认回亲父以后,孙华的物质生活水平一下子跃到了上流社会水平。
虽然已经被打扮的衣冠整齐,鲜明锃亮,但是对于一切还处在新鲜好奇阶段的驼背孙华来说,他其实还是一副傻缺二百五的模样。
以至于一些不明情况的服务员和小弟对他都颇为轻蔑。
孙华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他仍然大大方方从红舞里出来进入。
闻冬强那边还没彻底放弃寻找闻鸿飞和郭坚强,哪怕是找到尸体也会让人安心一些。之前见了孙华一面,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儿子很不满意。
就冲那驼背来看,还不如闻鸿飞!
孙华仍然用着他妈妈的姓氏以蛟龙会少爷的身份住在这里。
红舞里不乏漂亮女孩子,穿着暴露,妩媚勾人。
孙华避之不及,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女人不该穿成那样子,虽然清楚地知道她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所以孙华即使常在一层玩乐,也就是喝喝酒水看看众生百态。他这幅模样也不会招人来搭讪,孙华是这么想的,负责跟随孙华的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有一天晚上,孙华玩够了要回房间,在电梯门前遇到一个男孩,十四五岁的模样,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孙华只看了一眼,眼神就挪不开了,那个五官,那个青涩的气质,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孙华觉得那就是自己丢失的记忆!好像梦里寻找了许久,一回头发现人就站在那里一样,孙华手指微微颤抖,有些控制不住眼底的情绪。
孙华稍微镇定了一下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男孩眼眶红红的看着他道:“找不到我哥哥了。”
委委屈屈的声音,仿佛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孙华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了:“你哥哥去哪里了?”
“去上面了,可是我不知道是哪一层,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等。”
孙华脱口而出:“去我那里等吧,我住在上面。”
男孩老老实实地跟着上去了。
在孙华的房间里,孙华倒了杯水给男孩:“你叫什么?”
“陈清语。”
孙华笑了笑:“这个名字好听。”
陈清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家都说太女气了。”
孙华坐在旁边跟他聊天,看着他笑起来露出两个腼腆的小酒窝,看他细嫩的脖颈,看他还带着青涩绒毛的耳垂。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这个画面了,好像也很久没有拥抱过这个稚嫩的身体了,孙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陈清语的脸颊,陈清语没有躲闪,脸色微红靠上去。
孙华把人抱在怀里,满足的喟叹一声。
陈清语脸色更红了,跨起一条腿坐在孙华脸上,不自觉的蹭着跨。
孙华被他这个动作惊醒了,愣了下反应过来,便把人推开了。
陈清语眼神迷蒙,小嘴微张:“孙哥。”
孙华此时哪里还有不懂,这分明是一层欢场里的孩子。
心里难以抑制地升起一股愤怒和厌恶感来,挥手让人离开。
“孙哥,我哪里错了么?”陈清语有些着急,好不容易傍上一个能上三层来的贵宾。
孙华揉揉眉头,脑子里像炸开一样,疼痛不已,肠胃也不舒服,浑身难受,偏偏陈清语还一脸我见犹怜的模样赖着不走。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天夜里,孙华又做梦了,梦里是一个小孩子的脸,娇娇嫩嫩的,说话轻快开朗。
“爹爹,我今日骑射比赛拿了第一!”
一个低沉的声音笑着说:“呵呵,靖儿不愧是我南宫宸的儿子。”
孙华也觉得这个孩子要比那个陈清语懂事多了。
画面一转,小孩子已经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了,长开的面孔清秀俊俏。他抱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腰撒着娇说道:“爹爹,你这次出征要多久啊,靖儿会想你的。”
“靖儿会想你的。”
“靖儿会想你的。”
……
这句话像个梦魇一样,一遍一遍重复在孙华的梦里,漫天血色,无数人鬼哭狼嚎,唯有这个清澈的声音一直在说:“靖儿会想你的。”
孙华一身冷汗从梦里醒来,拉开厚重的窗帘,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周围还是静静的,丝毫听不到闹市该有的吵闹声。
梦里面那个声音还一直回荡在脑海。
赖青水得知有孙华带男孩子回房间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孙华仰面躺在沙发上,眼圈乌黑,精神萎靡。
赖青水琢磨,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睡好。”
“昨天有人骚扰你了?”赖青水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孙华马上又想到那个陈清语,又想起梦里和他肖似的那个孩子,名叫南宫靖的儿子,再想到陈清语的身份,心里又是一阵特别难受,也不想搭理人。
赖青水猜测孙华可能是第一次接触男人和男人那方面的事情有些不适应,也不再打扰他,马上离开了。
出来之后直接奔闻冬强那里,把情况说明了一下,闻冬强失笑,他那儿子虽然脸长得不错,就那驼背的丑样居然还有人贴上去,金钱的力量真大啊。
“虽然他才回来几天,但是我觉得还是抓紧把事情办了比较好,虽然看着不像个喜欢男人的,万一沉迷了就更难办了。”赖青水无不担忧的说道。
赖青水是过来人,他这样说的话是非常靠谱的。
闻冬强也赞同:“找个干净的机灵点的,身体健康很重要,最好是屁股大好生养的那种。”
赖青水心里马上浮现几个人来,这几天赶紧把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之后孙华连续几天都做同样的梦,梦里都是同一个男孩子。
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也一次比一次真实。
白天他也不出门待在房间里。晚上就做梦,梦见那一对父子。
孙华完全被带进梦里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梦里面那个父亲,用一个父亲的眼光看那个孩子,以一个父亲的心情喜欢着那个孩子。
但是每当拥抱住那个男孩子的时候,陈清语的模样就出现了,一次比一次的更加妩媚撩人。
再一次入梦的时候,孙华甚至不敢正眼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爹爹,今天怎么不抱一抱靖儿了?”
“是不是因为爹爹要娶继母了?”
“生母早丧,父亲要续娶天经地义,儿子都知道。”
孙华听到这里竟悲伤的不能自已,不再躲避一把抱住儿子允诺:“爹爹不会续娶的,爹爹只和你一起,只疼爱你。”
“真的吗爹爹?”
孙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真的,只和靖儿一起,没有任何人,孙华这么想。
梦醒来,觉得好像放下了很重的担子一样,心情也轻松多了。
孙华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是个变态,喜欢自己亲生儿子的变态。但是又分辨不清,梦里他的儿子都十四五岁了,他也将近不惑之年,为何现实里他才二十三,这个年轻的身体好像不该是他自己的一般。
孙华把自己的那包骨头打开,抚摸轻轻抚摸那个头骨。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又再次活过来了吗。
一座威严的朱红大门,门匾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将军府”。
大门打开,有老妈子走出来,喜笑颜开地向过路人发糕点:“今天是我们将军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来沾沾喜。”
人群呼啦涌上去,孙华站在外面看得清楚,心里焦急不安,不是都答应不娶了吗,怎么还要办喜事?
将军府里也是喜庆连天,唯有偏僻小花坛坐着一个少年,还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不想爹爹娶亲啊。”少年拽着手里的一根草自言自语。
“爹爹只有我一个就好了。”
“爹爹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
忽然听到脚步声,男孩回头,脸上先是惊喜而后马上哀伤起来:“爹爹怎么来了,爹爹这时候不是要去娶亲吗?”
孙华听到自己痛苦地说道:“爹爹答应过你,不会娶亲的。”
画面一转,孙华身着红袍头戴冠花站在大堂上,看着面前拘谨的站着的女子,凤冠霞帔,身姿小巧,肤如白脂,玉指纤细。
靖儿也曾穿过红色,靖儿也很适合红色,孙华这么想。
司仪唱到:“一拜天地。”
孙华转头看见人群里站着的南宫靖,小小个的孩子,满脸泪水,瘦弱的肩膀微微发抖。
“靖儿,爹爹答应过你,不会娶的。”孙华这么想着,脚步就要迈出去。
突然有人惊叫一声:“有刺客。”宾客乱作一团,惊叫着吵杂着,纷纷攘攘的,孙华漠然站在那里,眼睛不错开的看着南宫靖。
眼睁睁看着一把利剑从新娘后背穿胸而过,孙华也无动于衷。
南宫靖也看着他,忽然微笑起来,笑容灿如星辰。
一场喜事变丧事,孙华竟然打心底里高兴。
孙华彻底沉迷在这一段分不清真真假假的梦境里,无论白天黑夜。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人好少,也木有评论,感觉自己惨兮兮的╮(╯▽╰)╭
☆、千年执念(二)
沈九定了红舞二层最好的包厢,原野准时到达。
包厢里有两个漂亮女孩,清清纯纯安安静静。
原野仅看了一眼就示意她们出去。
“呵,不是你的风格嘛,怎么,最近心情不好?”沈九笑道。
“我这趟来林冶可不是为了玩的。”原野喝杯酒淡淡说道。
“有任务?”
“嗯,调令下达了,虽然是代理,如果做得好调为正的也说不准。”
“难怪,你现在可是很努力啊。”沈九由衷佩服道。
打小一起长大的死党,现在只有原野在仕途上越走越远,不像自己,被困在林冶,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不努力也没办法,有必须要去做得事。”原野说道。
说道这个,沈九想起来了:“你之前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原野一听来了精神:“怎么样?”
“确实有这么一个墓,但是前不久被人盗了。”
原野眉头一皱。“然后呢?”
“你知道的,但凡能流传出来的肯定有人会迫不及待的下手,不过千年以上大墓,哪有那么容易进来出去的,五个人折了俩在里面。”
“我是问,他们带出什么了?”
沈九摇摇头:“目前还未见有东西流出,但是据说,出来的三个人好像只有一个拿了些东西,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
原野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搞到手?”
沈九笑了:“别的人也许可以,但是这个人我可能办不到。”
“什么人还能难倒你?”原野也笑了。
沈九窝在林冶市很多年了,对这边的各路情况比较熟悉,而且以他的背景能力从一个人手里拿点东西,应该不会很难。
“上面”,沈九指了指三层,“我目前的顶头上司的新找回来的儿子,呵,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从地上爬上云端。”
原野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赖青水挑了一个综合条件最好的女人,送去了孙华房里。
孙华没有想到他的亲爸会这样算计他。
他此刻还沉睡在梦里。
战场厮杀惨烈,迎面而来的敌人个个面目凶恶,孙华很怕,躲开一个又一个带着尖锐剑端的长枪,避开一个又一个踏过来的铁蹄。
千军万马声势浩荡纷沓而来,恐惧只能让人死亡,如果不想死那就拿起武器厮杀,杀光了敌人,胜利就属于自己。
只有胜利了才能回去,家中还有亲人在等待。
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一手拉马辔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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