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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第6节(2/3)

作品:《

主,盛气凌人。

    “那你父亲是谁啊?”

    对于如此肯定的口吻,王海一时间还真是相信了打算详细问下去。

    “小泊,怎么跑这么快!”

    又从后面冒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化着淡淡的妆,散发出清淡的香味,从外貌看也是五官端正的,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

    “呃,这位先生是……”

    那位女性小跑到小孩的身旁,手上拿着两个包,还背着个背包。她注意到王海的存在。

    “请问,你是来找廖先生的吗?”

    如同她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是甜美的,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王海尝试解释说自己正住在这儿。

    但是看见对面的两双盯着他的两双眼睛,他胆怯了,他害怕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你们是?”王海没正面回答她问的问题。

    “哦!对不起,还没有自我介绍。小泊是廖先生的儿子,我是他们雇佣的保姆。”

    她温柔地摸着小孩的头,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王海意思是说那你又是谁?

    “我……我是廖先生的员工,是回来帮他拿文件的。”

    王海没有说出真相,他撒了个真实的谎。

    ☆、第 29 章

    三人都进到屋子,王海此刻反像第一次来到廖柏鹤家一样,全身感到拘谨,对于对面的人的聊天,王海全然听不进去,笨重的脑中唯有回荡着廖柏鹤有孩子的事实。

    “也是的,都十年了,怎么可能没有孩子呢?”王海悲伤地嘲讽自己,嘴巴就像吃了蛇胆苦涩苦涩的,他呆在一旁干涩地笑。

    “文……文件,王先生!”被王海忽视的女孩子停止了向廖柏鹤聊天,转过身对王海提醒说。

    “啊,对去拿文件。”经她提醒,王海才恍惚中记起有那么一件事。但是,被她一说,又仿佛感到一种自己是被别人赶出门的落魄。他胆怯地瞅了一眼廖柏鹤,既希望他不要拆穿谎话,更希望他否认这个谎话。

    现实却是,廖柏鹤没有对他说什么,漠然地盯着王海,大概是默认了王海所说的谎话。

    他的这种表现令王海感到寒心,整个身体宛然冰封在冰川中,双脚不能移动。

    然而,王海还是要为自己说出的谎话付出代价,他必须得拿样东西,然后离开廖柏鹤的家。瞬间他感到呆在此地很压抑,他自己对廖柏鹤说的谎,廖柏鹤对他撒的谎,两个人看似和好,实际两人之间是充满着谎言堆积的距离。这儿处处都存在着谎言蜘蛛网,是由他与廖柏鹤两人共同编织,残绕着两个人的步伐,终于不能互相接近对方。

    “你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王海真想现在有人以站在他面前揭穿他,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把事实说出来。然而,终归也只是个幻想。

    当王海拿着文件走出书房时,已经试过了一小段时间。小孩子在保姆的怀抱中睡着了,身上盖着件外衣,熟睡的廖泊没有了一开始对王海的针锋相对,整个人变得温和,惹人怜爱。

    “啊,我走了。”

    为了不吵醒小孩,他压低声音说,正准备背起背包时,房门又被打开了。

    原来在王海到书房拿所谓的文件的时候,廖柏鹤也独自回到房间,趁着王海还没走,廖柏鹤递给了他一袋东西。

    王海颤抖着手接过,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装着的就是他在放在这儿他的衣服。

    “想不到是如此绝情,大概是孩子回来了,妻子随后就会到,因此急着赶自己有。”王海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大包东西,他惨然地想到。如此一来,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打击,他紧抿嘴,眼眶都红透了,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流下眼泪,他强忍住了,不想在这儿做流泪这般丢脸的事。

    廖柏鹤给了东西王海后就直接略过他,奔到睡在保姆怀中的廖泊身边,一幅慈祥的父亲模样,摸着他的孩子,低声向保姆说了一句。

    但是由于距离问题,王海听不清,只见廖柏鹤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把他抱入房中,保姆也很自然地跟进去。

    无形中告诉伫立在原地的王海,这才是他们的日常,他不过是他的一次过客。

    面对没有他位置的场景,王海脸色更加暗淡。他不过是廖柏鹤的员工,再密切一点也不过是曾经的同学关系。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爱,不过是王海的一厢情愿。何况……

    王海站在客厅,望着房间一男一女的背影共同地照顾熟睡孩子的场景,瞬间明白过来,这才是属于廖柏鹤的生活。

    纯白色的墙壁,从天花板散射下来的苍白色的灯光,冰凉的方形玻璃饭桌,米白色的沙发,这些东西明明王海已经看过很多次,如今再看时却是陌生的。

    背起背包,挽着手中的东西,扭开门把,轻轻地掩上了,这是王海唯一想做的事。

    站在门外,他想到自己要去哪儿呢?总之不想再待在这儿了。记得当初来到廖柏鹤家的时候夜空中没有一颗看得了的星,整个天都是阴沉暗淡的。今晚,却一弦月也见不着。

    晚上九点的时候,城市中的公交车还在运行,车上的乘客相对于白日上班的人数显得稀疏。

    王海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而过,炫彩的灯光与单调枯燥的黑影相互交融,如同一幅抽象的油画。

    王海原本以为廖柏鹤发现了自己消失后,会追出来,挽留他的。即使退一万步说他要顾着孩子不能出来,最起码也会打个电话,发条信息。

    可是!这个人却什么没干。王海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车厢里显得非常安静,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扑在脸上。使得王海的脑稍微冷静下来。

    他逐渐对廖柏鹤感到生气,不免在心中呐喊一声,这欠揍的家伙。他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一拳。

    他已经有一个打算了,可不会轻易饶过廖柏鹤,利用他这事先不算,但是廖柏鹤明对他的感情欺骗,这帐怎么也得跟廖柏鹤清算。别让廖柏鹤当他是吃饱的兔子。

    不过说到底,廖柏鹤就从来没有当面认真地说过一句“我喜欢你”的话,从一开始只不过都是王海的意想,被骗也是咎由自取。夜越深,吹起的风越有凉意,当怒气潮退,悲伤逆流成河,王海开始回忆他与廖柏鹤的点点滴滴的记忆,再次明白过来唯有自己是坠入情网。无奈只是徒增自己的悲伤与气愤。

    打定主意了,王海决定在给辞呈的时候,临走给一拳廖柏鹤,就像当初他们重新相遇之时,王海就已经给了廖柏鹤一拳,如今离开再给一拳也不过而已。

    第二天,王海走在去廖柏鹤办公室路上,凉秋的早晨总是显得有点凄凉,柔和的阳光洒落一片光纱,自从昨晚过后,王海有意迟到公司,他决定辞职不干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抬头对上眼的正是廖柏鹤,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王海希望从对视中可以察觉到廖柏鹤对他的眷恋。

    可是,廖柏鹤依然扮演着一名老板的身份,眼神是冷漠的,王海打了个颤抖,仿佛在□□裸地告诉对面的人,我与你的关系仅且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脸色惨淡的王海也是猜到廖柏鹤面对他的辞职是不会有挽留的,但是他也是有那么一种侥幸的心理,廖柏鹤会叫住他向他解释昨晚的一切。

    但是他没有,王海再一次失望。

    王海递上辞程后,心中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不能就这么算了。”

    愤愤不平地对廖柏鹤说,更多的是王海在对自己说。

    二话不说,王海一个箭步来到廖柏鹤面前,一个没有理智的拳头直直地打向廖柏鹤。

    本以为会打中的,王海想到,事实上他的拳头被廖柏鹤接住了。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打中吗?”他冷静地一字一句地就向王海吐出,就像机关枪的子弹一颗颗地打在王海的胸腔中。

    “你!”王海咬紧牙关从口缝中蹦出一个字。

    真没用,自己真没用,连打他都打不过。

    再次面对比他高大的身躯,王海回忆起他一直忘记的事实,对面的人比自己优秀,现在人海中就能一眼被人认出,而他,王海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背景角色。

    眼神中的怒气暗淡了,王海知道自己是斗不过的。

    他放弃了,转过身怯怯地离开,低垂的头如同一颗被烈风压倒的野草。干涩的嘴唇微微向上翘,王海颓丧的表情配合一抹浅笑,双眼却是充满着悲伤。

    王海背后的人双眼注视他瘦弱的背影,渐渐隐没在阳光之外的阴影。

    突然一个转身,不知是什么东西从王海的手中飞出来,狠狠地砸中廖柏鹤的脑袋,原来是一本书,而那位行凶者早已逃之夭夭。

    俯下身捡起地下孤零零的书本,廖柏鹤的表情是紧绷着,似乎随时都在准备战斗的状态。

    脑袋上的疼如同一条条蛇从头顶疯狂地钻到心胸,他知道自己的心在撕裂,廖柏鹤转身望向楼下,此时他才会把自己冰冷的面具脱落,原本坚毅的眼神一点点瓦解,充斥着满眼的落寞。

    从楼下的大门跑出来了一个人,虽然从楼上望去只有那么手指头大,但是廖柏鹤用眼光紧紧抓住飞快移动着的那么一个小人儿,因为这个人就是刚才用书打他的人。

    廖柏鹤不恨王海打他,他恨的只是自己,他的力量太弱了,束缚住他身体的绳子太紧了,妄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挣脱,去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终归还是被抢走,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廖柏鹤望着渐行渐远的人,他的心也沉得越深。

    ☆、第 30 章

    世界从来也没有欺骗过别人,只是别人从来没有看清过世界。

    王海此刻就是如此一种感受,一直沉迷在自己营造的虚幻境界,一旦外面的人叫醒了他,醒后只剩余些零落的碎梦,还有难以畅怀的浓浓的悲伤,仿佛喝茶,闻起来清香,喝起来却是苦涩。

    自从回到家后,王海是打开天窗地与老妈说把工作辞了,本以为王海会被老妈大骂傻,然而她只是平淡地说:“辞了就辞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下棋输了就输了那般简单轻松,说要如同往常一样,王海妈绑起围裙仍旧到厨房准备午饭。

    老妈的这种反应确实令王海感到吃惊,或许是他太过看重丢掉工作这事吧。王海决定在找到新的一份工作前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在休息的时间段里忘记廖柏鹤,至少也要学会让自己不要想起他。

    王海的本意是如此,但外面的世界从不管。午饭的时候,看着电视节目的王海妈毫无预兆地说:“反正你这段时间有空,乡下的果树结满了果儿,你奶奶老说今年的果头儿够大。”

    “你呢,也别想整日窝在家中,回一躺乡下家摘些果儿回来,乡下的水果安全健康。”

    王海瞟一眼对面的老人家,嘀咕地说:“往年不是你去的吗!”

    “你去不行?”老妈的一句带点命令的话直接否定了王海的嘀咕。

    可想而知,母上大人的命令是难违的,明明每年都是她自己喊着要回乡下摘果儿,这下倒好让自己去。

    坐在公交车上,王海在心中抱怨着。

    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秋天的景色与夏天的景色是不一样的,别人说秋天是凄凉的季节,可是王海认为相对于秋天更觉得夏天悲凉。

    走马灯般的景色飞过车窗,苍蓝的高空,天上留下一条飞机的白色尾气,正在慢慢地扩散消失,记得不久前天空上还飞过燕子,现在却是一只都没有了。

    王海在高中时期也是经常回去乡下,高一那年曾经与廖柏鹤回过乡下。那是他与他第一次相遇的第一个暑假,天气好得可以煮熟人,晕车的廖柏鹤竟然还要跟自己回去。

    想到过去,王海低沉的黑眼镜垂得更下。

    “想这个干嘛呢!”

    王海恨自己的没用。

    十年后的公共汽车的速度比十年前的速度快多了,不消几个小时就到了村门口,现在村门口也立了公交站。

    从村门口走进村子的路不再是飞尘霸气的泥路,变成了一条干净整洁的水泥路。两边的野花野草不见了,就连以前在泥路上被车撞死的老鼠尸体在烈日的灼烧下发出的腐臭气味的事情也没在这条新路发生过。

    可是,总觉得这条路太干净,太单一,整条路就是同一个颜色,一个形状,太冷漠了,反而少了泥路的狂大。

    这条路的景色中唯一没有改变的是那棵大榕树,那棵传闻闹鬼的大榕树,仍旧是伫立在原地,被一圈的水泥包围着,它的颜色在秋色的过滤下,没有了记忆中生硬的油绿,更多是被柔和了的深绿。

    “哎,小海怎么这么迟才到,肯定是不知睡到几点起来!”

    奶奶一见王海到来就抱怨地说,奶奶也是上了年纪,走路有一点蹶,满头的银发证明了时间在她身上流淌的事实。

    爷爷在三年前已经去世了,这间房子只剩下了奶奶一个,老妈曾说要接奶奶出去住,但是奶奶总是拒绝说她住不惯你们那儿,还是这儿好,周围都是认识多年的老邻居。

    “奶奶,今天下午去老屋一趟。”

    “哦,你是要去摘那果子。”奶奶只需听见孙子要到老屋去也就明白过来他要去干嘛。

    “吃了东西再去吧!”

    人走去厨房,可是奶奶的无力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既然是奶奶的劝留,王海必是接受的,他一开始打算是快去把果摘了赶车回去的,他不想太长地停留在另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地方,除了伴随了他几十年的家。

    “今年的果子长得大。”在果树下的王海拿着竹子挑动树上的果说。

    望着仿佛永远停留在同一高度的果树,王海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年少的他无知却是胆大,常常爬上果树,俯视树下的一切,仿佛这样自己就会变得高大。如今细看来,那高度比高速路上的灯还要不如。年龄几近三十岁的他更不会爬上果树,脆弱的树枝已经承受不了不再是年少的重量的他。

    在出门的时候,老奶奶是打算与王海一起来的,走到半途的时候被老奶奶的朋友喊住了。

    阳光渐渐从透着橘黄色的绿叶洒下破碎的光片,与影相嵌接,构成水泥路的一幅斑驳的光影图,图外的大抹橘黄色的空处,拉下了王海的长长影子。

    老屋的地方很少有人过来,间或只是个路过的人,走远几步,路人的脚步声便消失。

    安静一直是环绕在老屋的一道无形的墙壁,人站在老屋前,看着老屋的残留,颇能感到孤静的感觉,好像只有你与老屋相存在着。

    果子已经摘了不少,有一部分是要带回去给老妈,剩下的就给各个亲戚,摘果子累了,就地坐在树下罩着的阴凉的地方,捡起个个头大的果子,随便在身上擦擦王海塞口就咬起来。

    凉意的秋风带出头顶上树叶清脆的沙沙声,地上的光影在风的指挥下跳动着,脱离树枝约束的绿叶在地上愉快地爬动着,王海发热的皮肤被凉风温柔地抚摸着。

    他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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