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颜 第10节(2/3)
作品:《苍颜》
巳君应了下来,他要抹杀掉黎春存在的痕迹,不管是木夏还是云倾就算是那些无关紧要的村民。黎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还有那个现在呆在后殿的人,他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宠着他了,所以他才敢忤逆他的话!
他可以宠着他,让着他,甚至不碰他,但是他不能忍受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想要离开的心思!
想到这里,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
月上西山,这场筵席才散去。因为不是上朝的时候,洛是非也出席了这场宴席,做为钦天监,他的府邸直接在了皇城里面,也不需要天天上朝,加上他自己本身的散漫,今日参加筵席的时候还让其他的大臣们惊讶了一下。
洛是非慢悠悠的跟在皇帝陛下的后面,反正他的住处也是在皇城之内,虽说离这真正的皇家后宫远了呢,可至少是在宫内。
“洛爱卿,为何跟着朕?”
巳君一边着急着想去那到后殿,可是身后洛是非跟个跟屁虫似得,他不想让他知道黎春还活着。
“嗯?陛下,臣有好几日没有跟陛下对弈了,有些手痒,正好趁着今日想请陛下与臣对弈一盘。”
洛是非稍稍行礼,直起身眸中带着淡淡的幽光。若不是云倾找上自己,他都还不知道黎春还活着,而且还很有可能被眼前的皇帝陛下给囚禁起来,他才懒得分出一点心思在皇帝陛下身上呢。
“哦?”
巳君听这话,眉梢一挑,笑说道。
“怎么不去找那李政,朕可听说洛爱卿最近和李政走的近呢。”
洛是非一听这话,就知这皇帝是在调侃他,他也不觉得羞臊,面皮厚的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今日的筵席一结束,这人也就没什么必要到臣那儿去了!”
洛是非的话说着幽怨,可也是事实。虽然钦天监是个闲差,可毕竟不是无用的,凡是皇家要举办什么宴席,祭祀什么的,可都要到他这儿来询问吉日,而礼部作为承办这些事儿的衙门,李政作为礼部尚书自然少不了和他接触。
“哦,那这样说来,还是朕的不是了?”
“臣可没有这么说!”
洛是非赶紧摆摆手,虽说他觉得李政这种一根筋的人很新奇,偶尔逗逗也不错,可也不打算为了他得罪这巳君啊!
“若是陛下不肯,臣便回去了。”
看来今日是打探不到了实情了,不过这段日子,巳君除了在静嫔那里歇了几晚,其余的日子一直都是在寝宫里睡下的,而且听身边的小厮打听,一次下了早朝巳君更是将寝宫内外打扫了一遍,还传了御医,种种迹象标明,凤祁殿内一定有一个他不知道的人在。
唯一知情的就是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了,可巳君身边真正能近身伺候的只有德全,其余的人都只在殿外候着,还剩下一个人就是太医苏广白,可那老头儿咬定是陛下传他去瞧瞧身子的,他也是没辙。
“既然洛爱卿都说了,那去朕那儿下一局在走吧!”
巳君倒是没有赶他走,瞧着刚刚洛是非闪神的样子,又得知云倾找过洛是非,他知道洛是非此次恐怕是带着目的的,这样也好,就让他看看好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气消,他怕若是这样见了黎春,他会忍不住伤了他,所以只能在洛是非身上出出气了,怪只怪他自己了。
洛是非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一听到皇帝陛下松口,心中一喜,可面上依旧平平淡淡那的谢了恩。
离凤祁殿越来越近,洛是非的心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可就算他进了内殿都没有瞧见哪怕是一个人不像是太监宫女的身影,瞬间有些失望。
难道是他失算了,或者云倾的情报有误,又或者皇帝将人藏在了其他地方了?那会藏在哪儿呢?
“爱卿,下棋不专心呢!”
最后一步,巳君笑着看着棋盘上大片的黑子包围下显得可怜的白子。
“陛下,棋艺有近了一步,微臣真是望尘莫及!”
巳君挑眉,没说什么,命人将之收了,站起来。
“什么时候,你也会拍马了?”
“嗯?”
洛是非一愣,跟上巳君朝着殿外走去。
“微臣说的是实话。”
“好了,天也不早了,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
躬身行了一礼,洛是非踏出殿外,没走几步又不死心的回头瞅了一眼,瞧着那皇帝依旧站在门外,似乎不打算进去的模样。
看来还得等下一个机会了。可就在洛是非微微叹口气,准备回去的空档,一堆太监却急匆匆的往宫门内走去。
这领头的似乎是德全!
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洛是非往那人群中仔细一瞧,那刻意被太监们围在中间挡住身形的家伙!不正是三年前就死了的黎春嘛!
☆、情深
黎春被带回了凤祁殿,一踏进里面,他就感受到巳君周身压抑阴沉的凛冽,抿紧嘴唇,在德全的小声的催促下,走到巳君面前。
“你们都退下!”
“是!”
德全带着已经醒了的小林子退下了,又招呼外殿的一众人离开,退出时还将殿门轻轻的阖上。
黎春听着耳边传来绵长的关门声,一声声的击打在本就压抑的心上,巳君会怎么对他,会怎么惩罚他……
现在整个殿内就只剩下他和巳君两个人了!
“春儿!”
巳君不温不火的喊他,伸手想拉住他,又听见他的一声轻哼,手又收回去了。黎春看着地面的打磨光滑的石板。
巳君一刻也不想眨眼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黎春,就在刚刚他真是害怕黎春就这样走了,他甚至,甚至都不敢碰他。
巳君看着他,而他就低着头。两个人就像较劲一样,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巳君……”
终于忍受不住巳君灼灼视线的黎春先开口,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巳君一把拉住,他一个没稳住就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唔……唔嗯……”
眼前一花,下颌就被人抬起,接着属于巳君的气息便铺天盖地而来,黎春还没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唇上还能感受到唇被人吸吮轻咬。
“春儿……春儿……”
那人带着害怕的颤音,似乎想要确定什么,一遍遍的唤着他。
“巳……”君……
一张口,巳君就带着不可抗拒的侵略而入,捉住他不停躲闪的舌,便是重重的一吸,舌根一麻。
“唔唔……”
他痛呼出声,想推开他,可搂着他腰身的手臂收了收,紧紧箍住他,让他使不上一些气力,他气的锤他的后背。
“不……唔唔……”
放在腰间的手不老实的在腰侧游弋,时不时的还或轻或重的捏一下,惹的他不住的轻颤,他想逃,可怎么也逃不掉。
身体传来阵阵痒意,他忍不住心中的羞耻,轻轻闭上眼睛,就连推拒的双手也变成轻轻搭在巳君的肩头上。
巳君终于放开他的舌,可立马又转到了他的唇上,轻舔啃噬间舌尖似乎还带着丝丝电流扫过他的牙根,让他忍不住轻哼。
“啊……”
这一声带着享受的轻吟似乎取悦了巳君,他的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在他唇上流连了许久,又将黎春嘴边流下的涎液舔入口中,接着在他唇边轻轻一咬。
“痛……”
满意的听到他一声轻呼,巳君低沉一笑,含住了那圆润的耳垂一阵吸吮,直到那莹白变成了绯红才放过它,又转到黎春的耳根,只是轻轻一舔,他就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得在颤抖。
“啊嗯……”
巳君温热的气息不断侵袭他的颈间,仿佛抽掉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黎春似痛苦又似享受的皱着眉,双目紧闭,头微微仰着,被巳君抱着任由他不断的轻舔啃咬。随着巳君的动作,黎春有些红肿的唇微张轻喘。
“春儿……春儿!”
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巳君强忍着让自己停下来,不停的喊着黎春的名字,瞧着那人睁开眼,湿淋淋的眼中带着迷茫,他差一点就要把持不住了。
“巳君……”
瞧着那略微有些红肿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他的名字,巳君觉得自己的小腹一紧,拉下他又是一阵深吻。
“呼呼!”
直到他觉得不能在继续下去的时候,巳君松开了双臂,让他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替黎春捋好有些凌乱的头发。
“春儿……”
低沉带着丝丝禁欲的嗓音,让黎春忍不住红了脸,虽然他现在脸红的根本看不出来。
“影链的事,朕知道了。”
怀里的人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巳君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带着心疼跟难过,捧着他的脸,
“春儿,春儿!这件事儿,朕不会怪你!春儿,春儿……”
刚得知的时候,他也是又急又怒,他怒他瞒着影链的事儿,又急他万一这次他借着影链跑了,那他又要到那里找他!
刚刚升起的气急,在看到黎春苍白着脸剧烈挣扎的时候,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急急的吻着他的脸,安抚他,等到他安静下来,又说道。
“春儿,这些话,你信也好,不信……不信也不行!”
巳君执拗的盯着他,缓缓开口。
“春儿,这些年来朕一直想你,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朕心里又酸又胀,难受极了!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一天比一天的更想你,你知道吗?”
听着这些话,黎春心里何尝不难过,巳君现在在说些什么,他怎么,怎么听不明白了,他是说他想他吗?
敛下眼,巳君眼中的深情太真了,他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深究,他害怕,若这又是一场骗局,到那时他该怎么自处。
“春儿,看着朕可好?春儿,春儿……”
巳君瞅着低着头的人,他知道他逃避了。以前是他对自己怎么样的,现在是他对自己怎么样的,这中间太多的差别,他怎会感觉不到。可这又能怪谁呢。
“春儿,你不看朕就算了,你听朕说就好。你知道当初苏广白怎么说的,他说朕迟早会有后悔的时候,朕当时不信,可当看着你跳下去的时候,朕信了!”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搂紧了怀里的人,怀里瘦削的身子硌得疼了,他也不想放开。
“春儿,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你走后,宫里的女人朕都懒得看一眼,朕也发现这不对劲儿,可还是忍不住找和你眉眼相似的女人,可就算是这样,朕心里还是跟缺了个口子似的,凉凉的。”
巳君握住黎春的手,轻轻放到脸侧,蹭了蹭,瞅着正在看他的黎春。
“春儿,你明白吗?”
他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这些话是他说的吗?他莫不是听错了。虽说是一个大男人,可黎春还是红了眼眶,他拼命忍着,咬着牙摇头。
“你不明白是吗?”
巳君握着他手又紧了,另一只手臂抱着黎春,头搭在黎春的肩头,朝着眼前的皓耳,带着低沉和深情说道。
“那朕就让你明白,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辈子!春儿,朕用一辈子让你明白!”
一辈子!多么重的一个词儿啊!压得他快要窒息了,可巳君那嘴皮儿上下一翻就说出来的一辈子,他给得了吗?他要得起吗?
那一年,他是如何对自己的,他难道忘了吗?所以这些话就这么轻易说出口了?
可想想这些日子,巳君是怎么对他的,他心里明明白白,有时候就算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些温柔和深情总是能透过每一次的相处,直往他心里钻。
人心也是肉长的,可是他心里的理智告诉他,这些不能看,这些话不能听,这些温柔不能信啊!
夜凉如水。屋外,下着簌簌的白雪。屋内,罗帐香炉,静谧安然。
巳君环着黎春的肩膀,轻轻在怀里人的额头印下一吻,带着满足的感叹,又轻轻晃了晃黎春的肩膀,问道。
“睡了?”
刚闭上眼的黎春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可巳君强烈的视线,让他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不甘不愿的睁开眼,瞅着他。
怎么了?
“春儿……”
巳君挽起他的手腕,轻轻一吻,盯着他手腕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深沉,欲言又止,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黎春心中了然,嘴边抹上苦笑。
他还是介意吗?
“影链已经融进我体内了。”
黎春平静的扬起被巳君握住的手腕,目光淡然的看着那近乎透明的肌肤。那个如血傍晚,他的影链就融进去了,自那以后,就算是没了武功,可他只需要心念一动就会出现,而代价……
想到这里,黎春漠然的放下手臂,瞅着巳君说道。
“想剥了它只能挑了我的手筋。”
他说的很平淡,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就好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一样,巳君心痛又难过。
“春儿,春儿!”
他抱紧他。这样的黎春让他害怕,又让他心疼。
“朕不会的!春儿相信朕,朕不会的,朕不会的……”
他又吻着他的手腕,一遍遍的保证。而黎春的目光却幽然深远,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直到他感到冷了。
“巳君,我冷,睡吧!”
黎春收回放在外面,快要冻僵的手臂,一到冬天他的这只手臂就很容易变冷变僵,就算是到了夏日,也是低温,丝毫没有人的温度。
“朕竟然忘了,这大冬天的。”
巳君一愣,才发觉他刚刚将黎春的手拿出来,却忘了现在还是冬季,赶紧从被窝里将黎春那支手臂往怀了焐着。
那是怎样的温度,冷到心里了,贴着黎春的手臂,巳君不禁又抱紧了怀里的身体,这些年,每当到这个时候,他的春儿就是这样过冬的。
第二日,黎春早早的醒了。他又梦到了那些个日子,梦到了云倾,梦到了木夏,更梦到了留影。
巳君还没醒来,可禁锢他的双臂依旧有力。黎春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这么近的距离,近但可以看到巳君眼底淡淡的黑影。
他最近很累吗?
可眼下年关将至,朝廷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操劳,剩下的年夜饭也是后宫妃子管的,菜色什么的又不需要他关心……
想到这里,黎春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挂满忧伤。今年过年,木夏要一个人了吗?没有他,木夏会怎么过呢?会不会着急的找他?而师父的祭拜呢?是不是也要搁下?
☆、回家
额上落下的一吻拉回了黎春的思绪,他仰起头瞧着巳君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神缱倦深情,他忽然开口。
“巳君……”
却又闭上了,他现在在干什么,求他吗?求他能让他去祭拜师父吗?他那里来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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