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猫鼠]剑河》 第10节(1/4)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不远处骏马长鸣,轰然坠地。陆家二少双剑出手,不遗余力。
密林,窄道,冷风。枝桠弯折,风声喧涛。
叮一声轻咛,细若蚊足。展昭兔起鹘落,横侧里冲向白玉堂往地上一扑,翻滚一周反身在下。白玉堂全无抵抗,朝夕相处滋生的信任使他在生死存亡之刻对展昭毫无保留,只那凉薄锐利的眼骇人地一瞥声源。
从一侧林中飞出一根细细的银线,快得不可思议,嗖一下挂上另一侧的枝干。银线贯穿时擦过一只低掠的飞鸟,顿时令这只误入歧途的鸟身首异处,连垂死的叫唤都来不及。
这银线锋利至此,触之即残。
“千蛛丝。”展昭的声音微哑,略急切的低音在白玉堂耳畔轻语。
千蛛织网,万蝇难全。这不起眼的银丝韧无可断利无可破。白玉堂若用夺来的剑去斩,大意之下不免剑毁人伤。展昭却是早见识过千蛛利器,知它远比寻常刀剑恐怖。
白玉堂受展昭之护不由恼怒,没给展昭好脸色,凶巴巴道:“就你博闻强识。”
展昭轻笑,刀光剑影中这低低笑声直没心底,似须翼轻挠。
白玉堂周身一烧屈膝一顶,揪了展昭衣襟居高临下。
“我家小师弟过目不忘七窍玲珑,我若不以勤补拙,可不得被他嫌弃,”展昭一本正经道,又陡然压声,“边破边说。”
金钟镖局以杨镖头为首的三人已然被擒,陆成和叶思源在千蛛阵下大约也凶多吉少。边破边说,白玉堂当即意会,展昭这是要与他联手,共破千蛛之网。
说时迟那时快,刚还滚作一团不可开交的两人突然飞身而起,似虬龙出渊劲竹拔地。
那小贼往左右两侧分别打个手势,回风迎浪退避三舍。
此时千蛛线有增无减已涨至五根,五线交织成北斗雏形。又一根从天而降飞跃,来势汹汹拦腰划过。
展昭和白玉堂都没对个眼,一左一右已然冲入阵中。
巨阙以静制动蓄力一击,竟是迎难而上直对千蛛银线。千蛛线砸在巨阙背上,两件利器互不相让,发出惊天撼地的蹡踉一声巨响。展昭这一挡没什么技巧,却非用的蛮力。五指稳如泰山,借力打力半推半让,阻下千蛛线来势。
与此同时白玉堂提气一纵,身形之快似电光石火,于千丝百网的杀机之中肆意妄为。
一根千蛛线紧随其后。
白玉堂腰腹一缩侧转方向,以游云心法为基,来去自如。那千蛛线便兢兢业业追着他脚后跟,强扭之下如利剑裂锋,一阵嗡颤。
侧转后,白玉堂所迎方向正是展昭。
刹那间,白玉堂掌力在展昭肩上一拍,蓦然腾高数尺。展昭手稳如山,驱巨阙引千蛛丝硬生生折转。铮铮撞击声令人牙龈酸胀,两根倒霉的千蛛丝缠在一块儿自相残杀得难分难解。两只罪魁祸首轻轻松松避过其余丝线,笑吟吟黏糊到一起,肩臂相依。
“刚才那小贼,可认得?”展昭低声道。
白玉堂满不在乎,“你相好?”
嗖嗖两声,又两根千蛛丝来势凶猛。两人从容不迫,一左一右兵分两路。白玉堂故伎重演,引了千蛛线往展昭手旁拉。控制千蛛线之人虽有了前车之鉴有所防备,怎奈何展白二人手下功夫俊搭档又默契,无可避免地再次着了道。其中一根千蛛丝一头栽在另一根上面,稀里哗啦绕成一团。
展昭忙里偷闲,没来由低笑,“瞎说什么。你智师兄,没看出来?”
在那小贼低头掉斗笠的档口,展昭认出这讨人嫌的山匪就是智化,与他师承一脉。而智化那百忙中对展昭的一抬眉,恰是邀约之意。
“他啊。可智师兄不愁吃穿用度,为何落草为寇?”白玉堂眉峰一蹙,忽而福至心灵,“这群山匪,不仅仅是山匪。”有疑点,有秘密,才能令智化这只黑狐狸不惜改头换面沦为草寇,甚至主动请缨干劫镖的营生。
“那黑狐狸请我们助他一臂之力,故而还得想个法子深入山匪内部。”展昭眯眼,云淡风轻凝视当头而来的又一根千蛛丝。
白玉堂这娃比展昭诚实得多,“画影尚在他们手中,陆成和叶思源亦安危不明。这群山匪,迟早都是要拜会的。“
此次三丝齐出,似毒蛛织网。
“猫儿,我倒有个主意,”白玉堂玩味道。身形若流云千重纵横苍穹。
展昭抬剑一劈,仗精纯内息隔开丝线。“何时连玉堂也卖起关子来?”
白玉堂身轻如燕,自展昭脑后飞掠而过,挑衅道:“你乖乖束手就擒,可不就打入山匪窝里?到时我再来救你,顺势端了他们的老巢!”
“这可不大行,”展昭愁眉苦脸道,“淇奥为英雄之剑,流云为美人之剑。这世上的理,总归是英雄救美人,美人配英雄。”
以英雄喻淇奥流云喻美人是白玉堂幼年初见流云剑时下的论断,谁知到头来承袭夏玉琦衣钵的竟成了他自己。展昭胆敢拿出他少不更事时分话当金科玉律来说事,可把白玉堂气得直跳脚。于是浮云心法一转,白玉堂的身形忽然慢下来。
这慢是相较之前的电光石火而言,却并不显得滞涩难行,更像是大浪淘沙白云苍狗后洗刷出的淡定从容。轻灵、迅捷、如梦似幻。也不见白玉堂的动作有多快多纷繁错杂,那三根丝线竟在不知不觉中听之任之。星辰、日月、风云、山石……白玉堂这一手是以天地运行为基,调动千蛛利气,结乾坤之阵。
展昭最头疼的便是这小师弟在阵法上得天独厚的慧根。一把人惹跳脚了,这小耗子便拿个阵法困他,自个儿大摇大摆钻角落生闷气。虽说一阵要成颇为不易,加之展昭心思敏锐往往能化险为夷,可也不免有马失前蹄遭小师弟毒手的时候。偏偏白玉堂布的阵法顺应天时仰仗地利,着实难解。有一回连天鸾掌门宴希来也束手无策,只得等过了时辰待日落西山,方把满脑袋泥浆的展昭救出。
不过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展昭在和白玉堂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早斗出满腹经纶来。眼见天地之势一聚,他手掌一翻扣剑,连挑带刺共出三十二式。招式之间的衔接游龙飞凤,外行人看来宛若一套君子之舞。
那逐渐合璧的势头稍凌乱。
展昭一鼓作气,取淇奥剑中琢磨之味耗去阵法之势。
暮色渐合,昏暗的密林中,忽有星光一点乍隐乍现。展昭知白玉堂结阵之际全神贯注不得分神,情急下巨阙横斩生生撞开一眼。
海晏河清时窝里争斗,一有外患顿时生死与共,这两人就是不知廉耻得理所当然。白玉堂领会展昭用意,主动放弃已结十之五六的阵,衣袖一佛打出一粒飞蝗石。
偷袭的暗箭一分为二,前半段的火舌还冒着青烟。紧接着,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滚出几个黄澄澄的团子。那火舌一靠近团子便一口吃成个胖子,哗啦一下熊熊燃烧。原来这几个团子在油中浸泡,一遇明火即可助燃。
山匪烧山,该是花了多大的血本。展昭燕子三飞朝不远处断崖腾挪,三点足落地,摆出中庸之道遥遥对白玉堂道:“玉堂,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玉堂也明白一旦山林俱焚会生出数不尽的祸端来,故将长剑一扔,身无赘物提气纵身。
断崖高百仞,又是斜阳夕照时分,看不大真切。从断崖越至另一山头对一般人而言远如天堑,可展昭和白玉堂偏不是这一般人。身后追兵上气不接下气也摸不着他们的衣角边。两人几乎是同时腾空而起,一篮一白似鹰鹞振翅,扑向对侧山岭。
智化悄无声息出现在对侧山崖,从一块石头后面探出个脑袋冲二人招招手。继而一推石头,大功告成般笑嘻嘻拍拍手。那石头轰然坠下悬崖。
展昭的燕子三飞用完三段方能横渡天堑,故在空中掌巨阙以为落脚。白玉堂的浮云纵虽可于无所依凭的半空拐弯,可还得收拾身后追来的剑矢。所以展昭和白玉堂的这段空中飞渡并不快,以至于智化推落的石头率先砸至谷底。
哐当,水花飞溅的声响在两面绝壁间来回。
展昭和白玉堂凌空的脚下竟然是水。不知是河是湖是潭是溪,不知深浅不明远近,可毋庸置疑确是潺潺水源。
智化此举是为攻心,正中白玉堂七寸。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玉堂畏水,也是幼年种下的心魔。此时周身无以为依,足下空空前狼后虎,那石头砸出的水花声如雷贯耳。
游云心法以纯为根脉,讲究心无杂念心神合一。心念一乱,根基崩塌,以致游云再非游云,浮云亦非浮云。白玉堂气息稍沉身形一滞,瞬间从翩若惊鸿变为托不起的秤砣,一头朝深谷底下栽去。
☆、第三章(4)
白玉堂栽得快展昭出手更快,有他展昭在此哪能容人欺负到他家小师弟头上。巨阙低吟似潜龙施威。展昭上躯俯倾追至白玉堂下方,执剑之手稳、准、果断,剑身平出恰横于白玉堂脚下。
看好戏的智化大咧咧翘着二郎腿,自叹算无遗策。他早在这侧山头设了下三滥的埋伏,只待展昭舍己为人将白玉堂送上山崖,那几包砸重金换来的蒙汗药便可大展神威。到时白玉堂心神不宁又担忧展昭安危,不愁他不入圈套。
谁知展昭将脖颈一挺,似笑非笑一瞥智化。
分明是自下而上的逆视,可愣是运筹帷幄高屋建瓴,有千骑将帅的摄人之风。
智化觉得自己被看透了,那滋味就跟众目睽睽下不着寸缕似的,恨不能寻块豆腐撞死以了余生。
白玉堂的脚落在巨阙横面上。展昭调转周身真气,仅以一手,一剑便承载了白玉堂全部之力。巨阙剑柄呈深色,衬出展昭修长稳妥的手指。指甲磨得很短,指缝一尘不染,内行人一看便知这是执剑之手。也只有这么一双手,才能在四面楚歌中临危不乱,方能于千钧一发之际转危为安。
白玉堂心魔虽起却到底身负绝技。巨阙剑吟一起,他强压四散凌乱的真气重汇奇经八脉,快速坠落的身躯也缓了一缓。
趁此时机展昭单臂一揽,将白玉堂拦腰环到自己身前。两人像断翅的风筝一道坠落,嗖一下便没入昏暗中。
展昭和白玉堂自小一同搓澡搓大的,较这更亲密无间的肢体接触多了去了。倒是智化瞧得下巴颌都要脱臼。展昭什么人呢这是,不是和白玉堂感情铁吗?不牺牲自己保全小师弟也就算了,还拖人下水拉人陪葬。简直丧尽天良罪无可赦!
白玉堂的确惧水,但多年来折磨折腾他一遍遍煎熬灼烧他的,实则是至亲好友离去的悲恸和对自身无能为力的痛恨。好强之人不惜命不畏死,却受不得“不行”二子。
故而展昭不会丢下此时此刻的白玉堂。哪怕一齐陷入愈发生死未卜的困境,也胜过自作主张做出一个“为你好”的抉择。
风声鹤唳,风云悸动。凉风在□□的肌肤上划过,似刀剑铭刻。
白玉堂的耳廓不偏不倚贴在展昭左胸膛上,入耳的便是那与执剑之手同样沉稳有力的心跳。还好,还活着,还在,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念及次,桃花眼梢斜飞,笑意没入纤俊硬挺的眉骨。
展昭无意间低头便中了心猿意马的邪。
先清醒的是白玉堂,他们尚处悬空,当务之急是稳住下坠之躯。周身气息尽数散去,再调三宫之气穿会阴尾闾,灌玉枕百会。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有展昭在侧,那一点蠢蠢欲动的心魔微不足道。
白玉堂眸色一动。
展昭会意,以擎刀之态握剑。
电光石火间,白玉堂双掌齐出将展昭推开。两人背道而驰,各自挨近两侧山崖绝壁。
身离崖壁不逾三尺,展昭风驰电掣般出剑。巨阙劈石,玄铁剑刃蹡踉一声没绝壁而入,震得山峰都晃了三晃。手臂一使劲,一个鹞子翻身立足于横生的巨阙之上。
绝壁鬼斧神工,却并非光滑如镜。白玉堂轻转折身,驻足于展昭身侧。落脚处,不过一点凸起。
大起大落,心有余悸。白玉堂觉得堵得慌,智化这一招围剿虽功亏一篑。可只因他心魔作祟,差点就害两人着了道。害人害己的,他就一当仁不让的拖油瓶。思忖间,不免流露出几分垂头丧气。
展昭怎会看不出白玉堂心里那点小九九,双臂交叠侧目,笑问:“不好受?”
白玉堂怒目而视,言简意赅地给展昭指路:“滚!”
展昭不滚,还光明正大凑近了。“智化那黑狐狸才不好受,排兵布阵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到头来在我展某人的神通广大之下竹篮打水一场虚空。没捞着我,更没捞着我家小师弟。回头估计得挨骂。”
白玉堂哼一声,扭头,“还神通广大?涎皮赖脸,枉为君子。”
展昭哈哈大笑,胸中万千丘壑在崇山峻岭间吐纳。“君子如何,不是君子又如何?所作所为无愧于苍天,不愧于黎民百姓,那流芳千古、默默无闻,甚至是遗臭万年又何来区分?况且,”眉宇一弯,一本正经道,“玉堂面前还端什么架子,我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事你都一清二楚,我那些个长处、短处、强势、弱点,哪个你会不知?”
白玉堂出乎意料静默须臾。
落日剩最后一缕红光,寒风猎猎。
“猫儿,我知你意,”白玉堂一拍展昭肩膀。展昭这是以自损予以劝慰,区区心魔算的了什么,谁人没有狼狈不堪无可奈何的时候。无论世人冠之怎般名号,展昭在白玉堂面前始终是那个同在天鸾习武论道的师兄而已。展昭自信要强,可为除白玉堂魔障,心甘情愿把面子丢得一干二净。
白玉堂心下动容,手上嘴上却不饶人。这一拍暗藏玄机,拍得展昭猝不及防脚下一滑。
幸而展昭身经百战斗起耗子尤为好手。一脚虽滑另一脚当即使出千斤坠,悬空的腿直取白玉堂阳陵泉。“玉堂,来日方长,何必急着开打?待找个好山好水之地再行开打,边过招边赏美景,岂不妙哉?“
白玉堂圈转半周寻另一处凸起落脚,继而狡黠一笑,鼻孔出气蛮不讲理道:“啰嗦什么。把你打残废了我自然罢手。”
“那你可得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做的因,理当负全责。”展昭手握剑柄拔剑,长袖一摇打出一枚袖箭,紧接着兔起鹘落沿山崖顺势而下。一草一石俱是攀落支点,蓝衫翩翩动如脱兔。
白玉堂一个平仰躲开袖箭,疾影飞度穷追不舍。“衣食无忧算甚?”风声夹杂,“猫儿要的东西,何愁爷给不起?”
“话说……”展昭周身张弛有度蹿得愈发快,“被你追得腿麻腰酸头昏脑涨四肢乏力,该算残废吧。”
白玉堂一怒,“要脸不要?”
几个起落间两人已接近谷底。这谷底果不其然有一口半月潭,山水为源,一条溪涧出流。
展昭的速度忽而放慢,双脚落地时更是悄无声息。蜷腰低伏,一闪身避于一株乔木之后。白玉堂紧随其至,就伫立在展昭身侧。
天色虽暮,但展昭和白玉堂眼力极佳,一眼就瞅见水潭边鬼鬼祟祟的两只小鬼。借水潭映出的月轮之辉,他们看出这两小娃一男一女,脑袋上顶个不修边幅的鸡窝,从装束上看像是蓬头垢面的乞丐。男娃屈膝俯首,女娃左右放哨,也不知在做什么摆不上台面的勾当。
“脸有何用?”展昭作为一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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