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古耽:《相思夺命》古耽:《相思夺命》 第1节

古耽:《相思夺命》 第1节(2/4)

作品:《古耽:《相思夺命》


    杨意紧皱眉头,一手揽着卓不归,一手蓄足十成功力,打算拼尽全力护住卓不归。

    “破!哗——”水下突然钻出十数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青衣人,带着冰冷江水冲天,而后重重砸下,瞬间打破了杀手的围堵。

    “噗——哧——”出其不意的袭击,令白衣杀手瞬间数人丧命。青衣人已迅雷之势抢占了两只小舟,逼得其余杀手迅速退开了些。

    “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一声吟叹,一艘大船突然出现在江上。

    杨意听到箭啸,而后“咄”一声,一支拇指粗的乌箭没入脚下船身,之后一名青衣人迅速跳过来,挡在二人前面。

    “走!”青衣低声道,杨意朝大船方向看去,见江面上有一根黑色细索绷得笔直,从箭尾连出去,往大船方向,很快与水色融为一体。

    无法多想,杨意将卓不归抱起来,一只脚踏上细索,细索只微微下沉,竟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杨意深深吸了口气,施展轻功,踏着细索朝大船奔去。

    ☆、突生巨变

    只有拇指粗的细索连着小舟和大船,细索因为小舟上杀手与青衣人的打斗而晃动不已。杨意抱着一人在上面借力,差不多里长的距离让杨意出了一身汗。

    杀手们被青衣人阻挡,让杨意与卓不归逃了开去,十分恼怒,曾与杨意缠斗那杀手见到杨意踏索而走,一跃便要追上,却被一条软鞭缠住了脚。脚踝刺痛,杀手回手一刀削断带着倒刺的鞭子,身体则落到卓杨二人方才的位置。

    “铿!”杀手一刀斩向细索,火花四溅,竟未能将之斩断!心下一惊,断稍的鞭子又缠过来,杀手只好跃回自己人船上。

    这些青衣人颇为无赖,除了站在杨意他们之前那小船上的用鞭之人未动,其余人等稍有不敌便钻入水中,而后便有尖刀从水下刺上来。如此水下船上地来来去去,仿佛浪里白条,滑不留手。

    察觉到青衣人在拖延时间,之前那与杨意缠斗的杀手再跳过去,不再妄图斩断铁索,而是一刀劈向那稳住细索小船的青衣人。青衣人见刀光袭来,快速后退两步,小船微微一晃,并未移动。

    白衣杀手一击不中,刀式已老也不变招,直直劈将下去,竟将船身砍成两段!

    在细索上走了大半的杨意突觉脚下一沉,稍稍跃起,回落时细索已再度绷直。

    “哼!”一声娇叱,眼见半截船身要被细索拖走,青衣人一脚前踏将之按下。江水灌满船身,眼见要沉默,青衣人一个鹞子翻身,将残舟翻过来扣在水面,再度死死踏住。

    “不杀女人。”看不见面目的白衣杀手突然开口道,青衣女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咯咯……”女子娇声笑着,露出的一双剪水秋眸弯成了月牙。女子笑弯了腰,脚下踏着的残舟却不动分毫。她笑了一阵,手抚着被削断的软鞭悠悠道:“男人照杀不误。”说罢将鞭子一抛,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手腕一抖,剑锋寒气逼人。

    “十二!”女子唤了声,一青衣人从战圈中退出,落在她身旁。青衣人一站稳,女子立即挥剑朝白衣人杀去。

    统共十多只小船,地方狭窄,青衣女子与白衣杀手均是身法上乘,斗在一处颇有翻江倒海的气势。观这二人路数,与杨意和卓不归的武功套路大大不同。两者虽是为敌,招式却又共通之处,便是毫无花样,尽是要命的杀招。

    二人过了百十来招,青衣女子渐渐落了下风,但仗着身法灵活,也暂时未显出败象。

    白衣杀手怒气上涨,却仍恪守着自己不杀女子之言对青衣女子守多攻少。眼见缠斗久难结束,不愿再与青衣女子纠缠,晃个虚招便疾速退走。同时口中吐出句异族言语,青衣女子不知他所说为何,却见那些白衣杀手突然都退开,而后一起发力,将青衣人夺得的小船都击得粉碎。

    “呃——”青衣女子来不及动作,四周已全是碎木。代替她压着残舟的十二同样落入水中,失去着力之处,乌箭与铁索便落了下去。

    这厢双方人马斗得正酣,杨意抱着卓不归已差不多走完悬索。眼见只差不到两丈便可登上大船,杨意察觉细索下沉,连忙提气往大船跃去,却觉胸口剧痛,低头看,胸口竟被插入五指!卓不归正冷眼看着他,慢慢收拢手掌。

    杨意两臂一抖却没有放开,而后抱着卓不归一起朝后歪去。

    一声“噫”,也不知是笑是叹,大船上飞出一根白绸卷住杨意腰身,将他拽了上去。

    杨意落地后踉跄退了两步,跌坐下去,“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卓不归则被手持白绸的女子点了穴道拎过去丢在角落里。

    “……别……动他……”杨意想要靠近卓不归,奈何胸前血流如注无法成行。勉强抬手点了自己两个穴位,而后已凝不起真气。

    座上书生模样的男人走过来,看了眼一旁动弹不得的卓不归,啧啧感叹着“越看越像”,而后蹲在杨意面前道:“杨盟主真是重情重义,对自己的死对头都能舍命相救,佩服佩服。喂,血流干了没?”说着还伸个指头戳了戳杨意伤口。

    杨意苦笑,无力反抗他,只是道:“……归……元……”

    男人“哼”一声,收了手指,顺道让一旁的白衣女子把他剩下几个穴道封住,杨意伤口的血这才总算止住了些。男人起身后向白衣女子又道:“好好给杨盟主治伤。至于他,”男人指着卓不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看管起来,记得一定要看好了,要是有谁不小心跟杨盟主一样被咬到,管埋不管治。”男子说着,笑得十分得意。

    一生难求六阳宫主如此落魄,眼下虽不能为所欲为,稍稍欺负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就算秋后算账,那也是秋后的事情了。

    男子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却听身后杨意艰难地道:“……别过分……”男人回头,看着杨意挑起眉头。杨意一脸坚决地与之对视,明明喘气都艰难了却分毫不让。

    男子不禁垮下脸色,扭头冲侍女道:“还不给杨盟主止血!上好的金疮药给我不要钱地涂,涂得把血堵住最好!听杨盟主的话,好好招待卓宫主,若是怠慢了,自己去柳河喂猪!”说罢狠狠瞪着杨意,一副“这下你满意了吧”的神情。

    杨意虚弱地笑笑,昏了过去。

    待杨意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眨了眨眼,许久后才感觉到一丝光亮,思忖大概是夜里了,四周才黑漆漆的。试着动了动身体,伤口还是异常疼痛,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想起卓不归毫不犹豫给自己那一下,杨意只能苦笑。

    虽然伤口很疼,但自己稍作检查便知并无大碍,于是放下心来打算起身出去看看,却听到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女子道:“这位哥哥挡着我是做什么?我不过想给里面那位哥哥换药,又不会吃了他,你越是阻拦,便越会耽误他的病情哦。”她虽说的是中原的语言,却听得有些别扭,杨意也算见多识广,猜想大概是带了南疆的乡音。

    又听另一人道:“东西给我。”是卓不归的声音。那时发疯一样的卓不归已经清醒了?杨意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女子咯咯笑起来道:“哎呀,里边那位哥哥本来就伤得重,你个大男人粗手笨脚的,要是再戳出两个窟窿来可如何是好?”

    这回没听到卓不归的回答,以杨意对他的了解,猜想那人此刻定是十分不悦,面若冰霜能冻死人。未免伤及无辜,杨意起身要往外走,那两人却已推门进来。

    异族打扮的少女走在前头,身上配饰叮叮作响,慢上一步的卓不归则是正如杨意所料的面无表情。

    一进门就见伤患下了床,少女忙放下手中的竹篮过来搀扶,一面惊呼道:“杨哥哥要去哪里?赶快躺下,还嫌血留得不够多吗?哎呀你看,又浸血了,快躺回去!”

    被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对待,心宽如杨意,也是吓了一跳。

    ☆、夺命相思

    少女一副惊慌之色,一面熟练地将杨意按回床上。

    杨意有些无措,被一双柔胰轻推着,只能乖乖躺好:“这位姑娘是……”

    少女还帮杨意挪了挪枕头,直到见他舒服地躺好了才松口气,转而娇笑道:“我叫阿月拉,是水云寨寨主的女儿。杨哥哥现下在我们寨子养伤,好不容易好了些,可不能胡乱动又伤着了。”

    杨意记得自己昏迷时是在燕子楼主的船上,怎会一觉醒来就到了寨子里?于是看向卓不归,卓不归也正看着他,虽仍是神色冷漠,但眼底可见关切之色。杨意收回眼向阿月拉道:“那真是打扰姑娘了。”

    阿月拉笑道:“杨哥哥这么客气做什么?平日里少有中原人来我们寨子,族人们都觉着新鲜,高兴着呢。况且水云寨曾受过江先生恩惠,得人恩果千年记,虽是你们汉人说的,我们苗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江先生将你托付给我们,我们当然会尽心尽力照应。”

    杨意有些惊讶道:“想不到阿月拉姑娘也与江先生相识。如今我受他一份情,不知何时才能报还。”

    阿月拉道:“杨哥哥何必想那么多?助人本是一件乐事,若杨哥哥心里果真思念着要报答,待江先生有需要帮助之时也施以援手不就好了?”

    杨意笑看着她,而后连连点头道:“姑娘所言甚是。”

    阿月拉掩嘴笑道:“哎呀,杨哥哥还叫姑娘,太生分了,叫我阿月拉好了,寨子里的人都这么叫。”

    杨意想了想道:“恭敬不如从命。看年纪你与我小妹差不多,就受你一声大哥了,阿月拉。”

    阿月拉道:“这才对嘛。”

    两人一见面就相谈甚欢,颇有些相见恨晚的味道。一同进来的卓不归则见此形状不发一言,只自己往旁边桌子坐了喝茶。直到二人开始称兄道妹,大有坐而论道之势,卓不归方不咸不淡道了句:“换药。”

    阿月拉“啊”地一声低呼道:“都怪杨哥哥太招人,光顾着说话,险些把正事忘了。还是先给杨哥哥把药换了,然后再好好说话。”说着拿了伤药,伸手要解杨意衣衫。

    杨意忙伸手挡住道:“这个……我自己来。”

    阿月拉道:“你自己换多不方便。你是伤者,照顾你是应该的,杨哥哥是江湖男儿,还为这个忌讳不成?”

    杨意垂下眼后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这又是血又是伤的,怕污了阿月拉妹妹的眼。卓兄总归是跟我一起来的,只好劳烦了。”说着看向卓不归。

    阿月拉却犹道:“杨哥哥也说让卓公子来是‘劳烦’,既然哥哥都称我一声妹子,还怎好劳动外人?再说了,卓公子现在浑身是毒,若是再沾着伤口就不妙了。”

    “这……卓兄中了什么毒?”杨意看向卓不归,却见卓不归跟个没事人一般自斟自饮,十分悠闲。

    “换你的药,余事再说。”卓不归头也不抬地道,没有回答杨意的问题。

    杨意只好从善如流道:“那就辛苦妹子了。”

    阿月拉让杨意稍稍坐起,解开他衣扣,轻轻将衣襟翻过来。雪白的纱布上染了些血迹,是从未见过的鲜红,比丹砂还要艳丽。阿月拉小心翼翼地揭下纱布,伤口露了出来,五个血洞仍然清晰可辨,不过已经开始结痂。伤口周围一圈的皮肉颜色有些暗淡,与渗出的血色一比,更显得那血红得异常。

    阿月拉手下轻柔地动作着,一面道:“杨哥哥倒是有副好身体,这伤口虽可怕,但只要毒不蔓延,将养些时日也就好了。说起来,初看到杨哥哥这伤口的时候更吓人,几个指洞不停流血不说,伤口周围也红得好像涂过胭脂,十分古怪。大祭司说是中了毒的关系,但现在颜色慢慢变浅,看起来倒是好了很多。”

    杨意道:“多亏了妹妹与诸位恩人悉心照料,我才能侥幸捡回性命。”

    阿月拉却道:“杨哥哥可说重了。你这伤口确实是大祭司看诊之后开的药,毒却是没有劳动大祭司,自己就好了。大祭司说你身体特殊,寻常的毒奈何不了你,不过若是被大量剧毒所侵而没能及时解毒也是要不得的,杨哥哥可要记住了。”

    杨意道:“多谢妹妹嘱咐,性命攸关之事,我岂会忘记?定会好好记在心上。”

    阿月拉笑道:“那是最好。”又说了些小事,差不多上好了药,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来人敲了三下,然后问道:“杨公子可醒了?大祭司让我送东西过来。”

    阿月拉停了一停,要开口,却听卓不归道:“进来。”

    这回来的是个少年,同样是异族服饰,身材异常高大,比杨意还要高上半个头。他貌不出众,看起来不像是汉人,也不像是苗人。

    少年人得到卓不归允许便走了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杨意,又瞄了眼阿月拉,而后向卓不归道:“这是大祭司送给杨公子的药,还有送给卓公子的冰蚕。大祭司已经找出卓公子中的是什么蛊了,特意让我送来冰蚕暂时压制公子体内的毒。”说着放下一个小包袱,打开后,除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只白玉匣子。

    少年将匣子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轻轻打开,盒子里顿时腾起一股寒雾。寒雾散去,可以看到雪白的冰面上卧着一直通体晶莹的冰蚕。

    杨意看了眼冰蚕道:“这位小哥,请问这冰蚕该如何使用?”

    少年道:“只需将冰蚕放在手腕脉搏处,冰蚕闻到烈毒的味道便会咬住不放,直至吃饱为止。因冰蚕乃天下奇寒之物,本身也携有寒毒,吸毒之举不宜太过频繁,六个时辰一次就够了。”

    杨意向卓不归道:“卓兄,不如先请这位小兄弟做个示范,你我也好学个用法。”

    卓不归不语,只是打量少年。虽然他体形高大面貌刚毅,但能看出来年纪尚轻,而微显蓝色的眼珠子是卓不归从未见过的。

    见卓不归看着自己,少年有些窘迫,连忙道:“我叫可勒,是大祭司的学徒。卓公子请这边坐。”

    卓不归依言往旁边坐了,又听可勒道:“请公子把手放上来。”卓不归将左手搁在桌上,把衣袖挽到手肘。

    当卓不归把袖子撩起来后,杨意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圈红线。红线颜色极深,殷红如血,仿佛利刃割出的一般。杨意于是问可勒道:“方才听小兄弟说大祭司已经知道卓兄中的是什么毒,不知可否相告?此毒又该如何解除?”

    可勒一面将冰蚕放在卓不归手腕一面道:“书上说,有情人所育之蛊,以血养之,蛊成之后宛若红豆。将蛊种于心系之人身上,可使两心相印,被种蛊之人则腕绕红线,圈住与施蛊之人的姻缘。故此蛊称红线蛊,又因思而不得才求以蛊虫,所以又叫相思蛊。传闻此蛊制成是在百年以前,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现世。”

    杨意道:“相思?倒是个多情的名字。这蛊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可勒想了想道:“大祭司说,一百多年前,我族有一对十分恩爱的男女,男人在战乱中死去了,女人就给他喂下相思蛊,让他看起来像活人一样,陪着女人到老。”

    几人一时沉默。

    半晌,还是阿月拉先道:“我若是那女人,我也这么干。活着不能长长久久,死了也必须跟我厮守一辈子。”

    杨意不由叹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旁观之时尚能说出情深不在朝暮,云水相望亦知足的话,可这世间真


    古耽:《相思夺命》 第1节(2/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