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喧哗的半影 第28节(1/3)
作品:《我的男友太随机/喧哗的半影》
大丁声音有些发涩,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整件事情的详细过程,我以前只是‘知道’而已。”
杨一鸣说:“二木也是啊,徐霖上次说的还是有保留。”
大丁非常担心:“丁子木那傻小子……他会不会……”
杨一鸣:“放心,他很好。现在这二木头横得要命,我都服他。”
大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挺服他的。”
杨一鸣:“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你。”
“为什么?”
杨一鸣:“依照你的性子,你不太可能这么平静地躺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你应该会蹦起来冲出去满大街找丁奎强,然后把他碎尸万断。”
大丁嘲讽地一笑:“对,在碎尸万断之前我先得游过太平洋。”
大约是大丁说“碎尸万段”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太狠,杨一鸣总觉得自己听出了血腥的味道。
杨一鸣试探地说:“大丁,你想干嘛?”
“干嘛?我能干嘛?你看我现在是能干嘛的人吗?”大丁绕口令的一串话说出去,但是杨一鸣奇迹般地听懂了,他说:“虽然丁子木现在很强势,但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要慎重,你要想清楚。”
大丁啧啧嘴:“你怎么跟郑老头子一样啰嗦?”
“那只能说明我们都了解你,”杨一鸣正色说,“以前你不知道这事儿的详情也就算了,现在你知道了,我很担心。”
“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去担心担心丁子木!”大丁严肃地问,“说真的,这个胜算真的很小吗?”
杨一鸣一摊手:“非常非常小。即便顺利找到那个人,那个人也认罪并指控丁奎强,丁奎强在量刑上也就是个从犯,从犯判不了多久的,量刑很轻。”
“是吗。”大丁不咸不淡地应一声,但杨一鸣又觉得自己能这两字里嗅出威胁的味道。
杨一鸣轻轻咳嗽一声转移开话题,他问:“说起来,我还想问你,你怎么跑出来的?最近丁子木的主体意识越来越强,通常他都能压制住你们。”
“哼。”大丁又冷笑一声,“穷横穷横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底气。我说我要跟你谈谈,他就跟要抓奸一样。”
杨一鸣噎了一下:“大丁,你这个形容……”
大丁眨一下眼睛,眼里里一道光闪过,杨一鸣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又被大丁压进了床褥里。
“哎哎哎,大丁你干嘛?”杨一鸣猝不及防被压得死死的,大丁的劲儿远比丁子木大得多,下手也狠得多。大丁右手毫不留情地卡着杨一鸣的脖子,左手臂横过来用小臂压在杨一鸣的胸口,杨一鸣瞬间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榨干了。
“操,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惹一身骚!”大丁气哼哼地说,“反正锅已经背了,不干点儿什么我冤得慌。”
“你,咳咳咳,大,大,大……”
“叫大大没用,叫大爷还差不多。”
“咳咳咳,我,我……”
“闭嘴!”大丁低喝一声,猛地低下头去。大丁的嘴唇很干燥也很热,他把唇死死压在杨一鸣的嘴上。
距离太近了,杨一鸣的眼前一片花,他的脑子里更是花得厉害,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像一个贞洁烈女一样挣扎不休抵死不从,还是豁达一点,洒脱一点,跟大丁之间交换一个看起来特别不纯洁但其实真的很纯洁的……吻。
操!杨一鸣在心里怒喝一声,大丁你给我滚下去!
然而大丁听不到。
大丁依然死死地把自己的唇压在杨一鸣的唇上——仅仅是压着,没有吸吮,没有舔舐,舌尖也不曾探出,杨一鸣能感知到的,只是大丁嘴唇的火热和干燥。
很短,又很漫长。
短暂到杨一鸣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完,漫长到杨一鸣觉得大大丁的一生都在这个吻里了。
大丁出其不意地抬起头,就像他猝不及防地压下来一样,他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杨一鸣,摇摇头:“朋友妻,不可欺。”
杨一鸣被那个“妻”字打得满脑子星空灿烂。
“走了!”大丁洒脱地摇摇手指,不等杨一鸣说一句“再见”就直接软倒在床上。
杨一鸣摸摸自己的嘴唇,大丁来去一阵风,完全没搞清楚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杨一鸣郁闷地看着在床上沉睡的丁子木,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愤愤地把丁子木揪起来。
“嗯?”丁子木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杨老师,你干嘛?”
“抽你!”杨一鸣恶狠狠地吻上去。
***
七月初的时候,杨一鸣和教授一起制定了后期的治疗方案,时间点拉到一年后,各个环节的治疗重点和进度都有了严格又详尽的计划。
佛利德曼教授斟酌了半晌说:“其实我的建议也没什么太实际的意义,就丁子木而言,你的爱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杨一鸣大言不惭地说:“我知道。”
教授:“但是杨,你要知道,全世界都禁止咨询师和他的病人谈恋爱。”
杨一鸣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教授非常忧虑地说:“你一定要谨慎,这关乎你一辈子的职业生涯。”
教授的嘱咐太过诚恳,杨一鸣想到自己的那点儿小算计倒有些羞愧。他说:“教授,如果我跟丁子木之间的恋爱关系曝光,我可以说他是你的病人吗?”
教授摇摇头:“很抱歉,杨,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我有我的职业准则。”
杨一鸣:“其实我料到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教授想了想说:“不过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以给贵国的心理协会发一份说明,在丁子木这个极端个案里,你们的关系对治疗有百益而无一害。”
杨一鸣大为感激:“谢谢,如果真的能这样简直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教授,丁回国以后要打一场基本没有胜算的官司,更重要的是,他要面对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还要逼迫自己在外人面前把这段往事叙述出来,巨细无靡,所以您的支持真的非常重要。”
教授说:“我见过很多did患者,丁是最特别的一个。”
杨一鸣:“是的,他强悍得不可思议。”
教授迟疑了一下说:“杨,我不懂。既然你很清楚这个官司赢不了,为什么还要打?丁已经回忆起来了,他已经可以面对和接受过去了,这就足够了,况且,打官司还有可能威胁到你的职业生涯。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们是在逞一时之勇,这是无意义的。”
杨一鸣看着教授,微笑着说:“无所谓,他高兴就好。”
七月初的时候,杨一鸣带着丁子木回国了。杨一鸣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就该放暑假了,他打算在家赖一个半月,索性九月一号开学再去单位,一想到不用去学校面对周沛的询问他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丁子木在家调整了几天时差就去上班了,袁樵对丁子木这段时间的去向没问,只是关心新式的甜点,他说:“你在美国待了一个多月,学到什么了?”
丁子木说:“袁大哥,你满脑子里只有甜点啊。”
袁樵:“不啊,还有你啊,可你不肯正眼看我。我总不能人财两空吧,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挣的钱也是好的。”
丁子木对袁樵的这个腔调已经越来越熟悉了,他淡淡地说:“放心,我挣的钱除了给杨老师,剩下的都给你。”
袁樵把“杨老师”三个字放在后槽牙里好好地磨了磨,然后挥挥手打发走了脸皮越来越厚的丁子木。
☆、第八十七章
杨一鸣把学校里的后续事情安排好以后立刻去约刘队长,两个人敲定了周末见面详谈。周末的时候,三个人在杨一鸣的工作室见面了。刘队长环视一下当做接待室的客厅后说:“哎,你这心理咨询室和公安的心理咨询室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
杨一鸣毫不脸红地把沙发上的一本《惹火狐狸精小王妃》丢到一边,再把茶几上的一本《办公室小野猫》也扔过去。坦然地说:“我的工作对象不用拿枪。”
刘队长哈哈一笑:“也对。”
丁子木坐在一边的三人沙发上看着刘队长,他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力,怎么也无法从记忆中把这个人扒拉出来,徐霖完全没有提到这个警察。但是刘国强很感慨,他永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小男孩,瘦弱单薄,浑身都是青紫的掐痕和抓痕,蜷缩在墙角,任何人不能靠近他,哭得几近崩溃。转眼,他就那么大了,依然很瘦,但是肩背笔直,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硬邦邦的。
杨一鸣倒出来三杯茶,开门见山地把丁子木的目的说了,他问:“刘队长,我想知道如果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能不能定罪。”
刘国强说:“不行。”他看一眼丁子木,紧跟着说,“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物证。当年,我们接到的是入室行窃的报警,现勘是做了的,如果去查还是可以查到蛛丝马迹。但是……”
丁子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忽然觉得柔软的沙发好像一个巨大的陷阱,他整个人都陷进去无法自拔,渐渐的他有了要窒息的感觉。丁子木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尖锐的痛感让他立刻清醒过来,他站起身走到书架边靠上去。实木书架坚硬的边角硌疼了他,但是他不在乎,正是这种疼痛让他意识到后背靠着的是坚硬的实物,有这个依靠他就不会陷入无底的深渊。
杨一鸣向丁子木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丁子木摇摇头,手放在腰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那是国际通用的“现场有儿童”的手势,杨一鸣明白,徐霖在这里。
丁子木微微笑一下,轻轻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我可以控制的住。
丁子木镇定地对刘队长说:“刘队长,我有心理准备那个人会脱罪,所以你继续说。”
刘国强有些不忍地说:“其实,当时如果我们……”
“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丁子木打断刘国强的话说,“我都能想象得出来丁奎强那个混蛋当时是怎么胡搅蛮缠的,至于我妈……哈,我一直觉得她对我的恨意要大过爱意。而且……”丁子木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说,“即便你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那天夜里,郑奶奶说的是实话,那个人的确没来得及干什么。”
刘国强慢慢地拧紧眉头,他屏息等着后面的那个转折。
“但是,过了一个多星期,他又来了,这次丁奎强把我捆了起来。”
刘国强猛地瞪大眼睛:“哪天?”
“我妈妈死的那天。”
刘国强拿起自己的手机噌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开始打电话,杨一鸣抓个空隙凑过去轻声问:“二木,怎么样?”
丁子木摇摇头:“没事。”
“他还在?”
丁子木长长地喘口气,“嗯,不过没关系的,杨老师你放心。”
杨一鸣瞥一眼站在窗口的刘国强,忍了一下,还是微微侧过身子,挡在丁子木前面,悄悄地摸了摸他的手:“如果感觉不好就告诉我,给我个手势就行。”
丁子木反手攥住杨一鸣的手,轻轻地摩挲一下:“我很好,放心。”
刘国强收了电话走过来,非常肯定地说:“我们可以重启这个案子了。”
“什么?”丁子木和杨一鸣同时轻呼一声。
“当年你母亲的案子是刑事命案,所以派出所直接报区局查办的。虽然案发的过程一目了然又有人证,但是现场取证的环节也是按规矩做了的,包括能提取到的指纹、鞋印、□□等等,那些是有记录的。我刚刚给局里的同事打过电话,案子还没过追诉期,所有的物证还在封存,我们这次从猥亵罪的角度再查!”
杨一鸣:“有多大把握?”
刘国强说:“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百分百的努力。一切看证据,只要有证据,他就跑不了。”
丁子木慢慢地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希望他跑了。”
杨一鸣从七个字中竟然听出了森冷的杀意。
刘国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你把当天夜里发生的再讲一遍,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丁子木站直身子,当他的后背离开书架时,感到一阵飘忽,脑海深处同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木木哥哥?”
丁子木的身体晃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站稳了,“徐霖?”丁子木在心里小声地说,“没关系的,别怕。”
徐霖没有说话,丁子木看看刘国强的录音笔,慢慢地把那段往事复述了一遍。杨一鸣看着丁子木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眼底隐隐酸痛,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清楚丁子木此时此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要把自己逼到怎样的程度才能看似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丁子木的平稳但是单调的声音,还有岁月哭泣的声音。
最后,丁子木说:“关于那个人,我实在记不清他的长相,当时太混乱了,但我记得他的右肩上有伤痕,暗红色,很粗,是缝合伤。”
刘国强:“确定右肩?”
“确定,因为当时他用右手死死捂住我的嘴,整个人就趴在我身上。”丁子木说这话的时候杨一鸣的心里一寒,他仔细地看着丁子木的表情——依然是一片空白。
“还有吗?”刘国强问。
“他的头磕破了,可能会有伤疤。”丁子木想了想:“还有,他的后腰上有一大块皮肤摸起来凹凸不平的,有点儿像烫伤的伤痕。”
刘国强关上录音笔站起身说:“我先去局里申请立案,如果你想到什么再给我电话。”
丁子木的脸色有些发青,但他仍然挤出一个笑容说:“谢谢刘队。”
杨一鸣和丁子木把刘国强送到门口,大门刚刚关上,丁子木就软软地往下倒。杨一鸣大惊失色地把人一把抱住:“二木!”
“没事。”丁子木靠在杨一鸣的怀里,微微一笑,“真累。”
杨一鸣顾不上琢磨丁子木说的“累”是指哪方面,他连拖带抱地把人弄进卧室放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丁子木抓住杨一鸣的手塞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小声嘟囔着:“真的没事,就是觉得累,有点儿难受。”
杨一鸣索性坐在床上陪他,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心疼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老师,”丁子木闭上眼睛往杨一鸣那边蹭了蹭,“陪我睡会儿吧。”
“嗯,我陪你。”
***
丁子木回来上班,袁樵是最高兴的,七月中以来,店里的生意又好了起来了,唯一遗憾的是学校放假,平时抱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态跑来买甜点的高中小女生少了很多。没过多久,袁樵就发现丁子木的状态很不对,他几次三番去问,结果总是“袁大哥我没事,就是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
袁樵很想不再管这事儿,但又有些放不下,狠狠地骂了自己千百遍“贱”以后,最后终于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给杨一鸣打电话:“木木状态不好,做的甜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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