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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 第30节(1/3)

作品:《师父很魅很妖娆

    若说坚壁清野,他当然不是没想过,只是很难做到,要是能早就下手了。宁谷河沿岸住着的不光是大周的子民,也有轩辕的民众,虽然人数上不及大周的多,但若想彻彻底底的断了琉刖的后路,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很显然,封景也无暇顾及了,不过,他也早已严阵以待,就等与琉刖一战定乾坤。

    他料到,这个轩辕的六王爷必会打过来。

    他也有绝对的自负,能将其打回去。

    说他刚愎自用也不尽然,但至少唯我独尊。

    这么多年,任凭风雨飘摇,一路荆棘,他孤注一掷,坚持到底,霸占一方,屹立不倒,或许凭借的也是这份夸张的自信。

    可惜,琉刖也很自信,也同样不可一世。

    这几次交锋,封景也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好多年都没遇到过这般强劲的敌手了。

    此时,他正坐在营帐中央的虎皮椅上沉默饮酒。

    “陛下,琉刖率军渡河了。”士卒来报。

    “别这么称呼我。”封景从酒杯中抬起眼睛,幽深漆黑,眼角斜飞,星眸皓齿,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是,殿下。”士卒改口,“上将军已率兵在沿岸镇守。”

    “不急。”封景缓缓的放下酒杯,“拿笔墨来。”

    “是。”士卒端上笔墨,却不知殿下要做什么,画地形图?那不是有现成的么。

    封景将披在身上的墨缎金丝滚边披风递给身侧的士卒,拿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然后封好道“去给琉刖送去。”

    “战书?殿下是要给琉刖下战书?”士卒有点难以置信,下了战书也就等于把自己推上了绝路,赢自然没的说,可若是万一输了,连保命都别想,遂士卒跪倒道“末将斗胆请殿下三思,我等死不足惜,可……”

    “说什么丧气话!”封景厉喝道“起来!”

    士卒低着头站起来,盯着手中的书信,不敢再多言。

    封景起身踱开两步,橙红的火光映着黑天鹅绒缎袍分外华美,他的头发用玉冠束着,显然形容上要比琉刖利索多了。“你等不必多虑,只需与我龙飞升天。”

    “是!”士卒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目光望着他,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他们一众的信仰。

    ☆、第七十章:师父当我是次你兄弟

    那边,漆黑的夜空下,宁谷河的水冰冷刺骨,虽不深,却很急,琉刖与左右将军走在最前面,六王爷一直爱惜下属,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了,人心所向,水亦载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此时,他的衣裳已被河水湿透,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辉。

    湍急的河水汹涌的流过,发出哗哗的声响,合着耳畔的风声,仿若一曲飘摇不定的远歌。水没过他的膝盖,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招呼后面的队伍“跟上!”

    琉刖从小养尊处优,却无半点富家子弟的矫情,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

    他唯一的失败,就是琴重华。

    “报——”将士的脸上挂满水珠,气喘吁吁的道“王爷,你看。”

    琉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将士,打开那封被水浸湿的信件,然后讽刺的笑了,“黄口小儿,竟然敢给本王下战书!接了!”

    “是!”六王爷的无所畏惧,也让手下人信心倍增,“我等必与王爷生死与共,万死不辞!”

    “取了封景项上人头下酒!”

    “杀了封景,诛灭九族!”

    琉刖还啥也没说呢,已经群情激奋,他信手将战书扬在半空,抽出腰间宝剑,对天吼道“本王指天发誓,必保你们周全,待到凯旋日,共饮家乡酒!”

    几十万人的呼声彻动云霄九重天。

    远远的,苍穹的另一端,却没有这种血气方华,只有驱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一夜缠绵换不回当初花好月圆。

    琴重华与素骨皆没有言语。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

    许久,师父幽幽的道“骨儿,为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吧。”

    “不,骨儿不学。”素骨的语气异常坚定,“骨儿什么也不学。”

    “为何。”师父幽然的望过来,那双琉璃瑰幻的眼眸微光潋滟。

    “骨儿从前很想,甚至想法设法的想要师父教点我什么,可现在,什么也不想了。”

    “那骨儿想要什么。”

    “没,什么也不想要。”素骨轻轻的摇了摇头,“师父,若是有一天,你退隐深山了,会带着我么。”

    “当然。”师父握住他的手,“为师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带着骨儿。”

    “那就好。”素骨惨淡的笑了笑,“只要能跟着师父就好。”

    师父还想说点什么,却只是静默了,许久道“为师不想束缚骨儿,却甘愿被骨儿束缚着。”

    素骨一愣,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这样说,“师父我不懂。”

    师父一笑,还是那般轻轻浅浅,“为师的心思怕是你也猜到了几分,可如今,我想给骨儿自由,想让骨儿活的自由自在。”

    为何世间事,求之,不得。不想要了,却偏偏跑过来。

    “自由?”素骨轻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那师父呢,想过自由么。”

    “有骨儿在身边,为师已经是大自在了,大自在天,更在心。”

    “嗯。”素骨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呵呵。”

    沉默。让悲伤变得无懈可击。

    悲伤深处,空无一物。

    素骨经常有这种空洞感,就像从万丈崖边坠落。

    师父没再说什么,他亦然。

    直到黎明破晓,他与师父道了安,黯然离去。

    原本该有的震惊,迷惑,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心里只有这一个事实。

    我们以为我们会理智,会分析局面,会层层捋顺,其实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所有的痛苦,不堪,纷乱,残破,都抵不过心底那抹燃烧的歇斯底里的绝望。

    一叶障目般什么也看不到了,死咬着一缕执妄不放,哪怕血肉模糊。

    素骨的灵魂深处亦然道道血痕,但他没有写在脸上。他行尸走肉般的继续着生活。继续去给师父请安,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就好像,什么都忘了。

    但有些东西,掉在地上就再也拾不起来了。

    夜梵宫又恢复了平静,死气沉沉。

    琴重华每日照旧去深潭静修,眼底也是空茫一片。

    他开始极度厌弃自己,谁也不见,苏裴几次来请求给他号脉,都被他拒之门外。

    他时而会望着天空发呆,想,自己这二十七年。

    从开始到现在,留在手中的空空如也。

    原本只是想治好那个孩子的眼睛,让他重获光明,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可欲念是没有止境的,你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

    这一切的阴差阳错,铸就了今时今日的满目残局。

    因为这件事,夜梵宫的每个人都心情沮丧,各个眉头深锁,见了面也不再打招呼,很多时候就那么一脸漠然的擦肩而过。

    累。心累。无处逃遁似的。岚风傍晚时候办事回来,看到素骨正在神情麻木的打扫庭院,“小师弟。”

    “二师兄。”

    “干活呢。”

    “嗯。”

    “嗯。”

    突然之间就没话说了,他俩你看我,我看你,岚风干脆问了句“大师兄呢。”

    “还没回来。”

    “嗯,哦。”他点了点头,摆弄了下素骨手中的扫把,“那师父呢。”

    “在后山。”

    “嗯。”岚风又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嗯。”素骨继续低头扫地。

    岚风半张着口想要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拂了拂衣角奔后山而去。也不知道琉刖那孙子有没有领悟精神,唉。估计那厮不至于笨的跟小师弟似的,他应该能听得出来自己到底想跟他说什么。很多时候,人心这杆秤真不知道该偏向哪一边。想着就到了,不过他没有走近前,师父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远远的道“师父,徒弟来给您请安。”

    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响,半晌,师父的声音幽然的飘来“事情办妥了。”

    “嗯,妥了。”岚风很想走近瞧瞧,又找不到话题,“师父,您老人家还在水里泡着呢。”

    师父没声音了,岚风补了句“天色已晚,师父您不如出来吧,徒弟去给您拿件干衣服。”

    “不必。”师父回答的很坚决。

    委实是没话题啊,岚风想了想,叹了口气“师父,如今要天下大乱,江山易主了。”

    “与我何干。”

    “……徒弟就是说说局势。”

    “风儿无事就回去休息吧。”

    “也没什么大事。”岚风瞧瞧的往前挪了两步,“就是大师兄还未归来。”

    “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师父应了句,“风儿到底想与为师说什么。”

    “其实,弟子也没啥想说的,就是想看看您老人家。”

    师父又沉默了。过了好半天道“那就来看吧。”

    岚风嗖下就窜了过去,暗沉的天光洒落在水面,深不见底般的澈邃。师父背对着他的方向,漆黑的发丝在水中晕开,只着了件纱衣。

    “见到师父安然,弟子就放心了。”见师父没什么事,岚风舒了口气,“那师父您继续泡着吧,徒弟先回去了。”

    “风儿。”师父忽然叫住他。

    岚风停下脚步,问“师父还有何吩咐。”

    “没了。”师父笑了笑,“去吧。”

    岚风是何等诡计多端,转了下眼睛,又踱了回去,站在三步远的地方道“师父若是有什么话想与徒弟说,说便是,这里没有别人。”

    师父淡然的勾了下唇角,“已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岚风当即断定,师父是想与他谈谈心,可又不好太主动,毕竟是师父。于是他怅然的叹气道“既然已然如此,师父,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风儿这话是何意。”

    “师父,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的说说话么。”岚风道,心底也莫名的有点酸涩。

    这么多年了,师父一直高高在上,他的心思从不与人说,其实岚风也觉得,师父太过孤独,高处不胜寒。

    他云淡风轻,他怡然自若,他沉澈如月,他残忍冷血,他不容拂逆。

    他被称为武林第一暗杀,他名震江湖。

    可他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他隐没了所有天性,披上那层俗世赋予的外衣。

    他是他们的师父,他们敬他,尊他,对他颔首叩拜。

    但却没人真的走近他,跟他说说话。

    “好。”师父淡淡道,“过来说吧。”

    岚风走到潭边,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他的侧影,沉了半晌道“华兄。”

    “咳……”师父抚了抚额头,“还是叫我重华吧。”

    “那怎么行,必须要以兄长称呼师父的。”岚风咂了咂嘴“重华兄。”

    “重华。”

    “呃……那好吧,弟子不敬。”

    “不是说以朋友的身份么。”

    “呵呵,是我没适应过来,我犯规了哈哈。”岚风摆了摆手,理了理心绪,说实在的有些不习惯,顿了顿“那,无论我今天说了什么,师……重华都不会怪罪于我的,是吧。”

    “不会。”师父拂拂发丝,“但说无妨。”

    “重华。”岚风表情庄严,“我赶脚你那张旧船票登不上素骨那个破船了。”

    “……”师父抿了下唇角,“呵呵……”

    “就算现在看起来相安无事,其实早就暗潮涌动,重华,我,我们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素骨虽然也不错,但只是一般般了,跟他没什么生死交情,你们再这样纠缠下去,都没好果子吃。”

    ☆、第七十一章:琉刖对封景

    琴重华的指尖在水面上轻轻滑了滑,“纵然如此,我也不会放弃骨儿。”

    “何必呢,他痛苦,你也痛苦,其实,唉,咋说呢,我感觉琉刖也行。”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是啊。”岚风摇头叹息,“从前挺烦那厮的,可从玉玺这件事后,我对他的印象就有所改观,他也没那么糟糕,平心论对你还是,算可以的了,不许骂我。”

    师父没言语,继续划着水波。

    “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呢,因为以前的恩怨?”

    师父还是没搭理他,不过指尖倏忽停住了。

    “琉刖这人心狠手辣,老谋深算,可对你,就另当别论了,你不感觉?”

    师父勾勾嘴角,“我对骨儿又何尝不是。”

    “素骨……当徒弟没的说,可要是……有点累。”

    师父的眼中映着涟漪波光,半晌道“可我喜欢。”

    “那你就一点也不喜欢琉刖么,哪怕只有一丢丢。”

    师父忽然就转过身来,一只胳膊搭在潭边,睫毛上沾着水珠,静静的沉沉的望着岚风。岚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师父,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种要死的错觉。”

    师父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静静的,静静的,过了许久,他蓦然轻声的道“有点吧。”

    “还不是。”岚风舒了口气,“我也感觉你有点。”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婆。”师父又转了转,双臂相叠趴在潭沿上,下颌抵在手背,“我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基本上吧,凌玄也看得真切。”岚风这时还不忘拉个垫背的,“重华,我想问你一句。”

    “问。”

    “要是有一天素骨背叛了你,或者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还会对他一往情深么。”

    师父半垂眼帘眨了眨,“会。”

    ……岚风深觉没再劝下去的必要了,最后道了句“重华,我们都只是希望你能快乐,只要你高兴,就算你永远那么高不可攀,也没所谓,我们愿意永远用一种仰望的目光看着你,但,只希望你快乐。师父,徒弟告辞了。”

    脚步声走远以后,潭边的人手一松,深深的沉入水底,发丝若水墨般散开,微微粼动的水光渐次湮没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夜。无边。

    天际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照耀着这片土地,这道河。

    空气中夜晚的寒气还未散去,宁谷河面雾气袅袅。

    而在几百米开外的大片空地上,两方军队早已严阵以待。

    决战,就在今日。

    猎猎战旗,飘扬风中。琉刖骑在马上,望着对面山坡黑压压的人马。

    背水一战,不胜则亡。

    黑色战旗上印浅金色的琉字,此时,他已不是再为轩辕而战,而是为自己。

    连绵数月的激战,双方的军队已是到了极限,这一仗无论鹿死谁手,都是最后一击。那边,封景也亲自挂帅,坐在车辇之中,用同样冷酷暗沉的目光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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