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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巴斯蒂安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手里的马克杯。“我算是必须得去，但你可以不去，如果你不想陪我去的话。”他尽量说得若无其事。

    “嘿。”弗拉德在桌子下面用膝盖碰了碰他。

    塞巴斯蒂安抬头看他。

    弗拉德认真地望着他。“我想去。”

    一股温暖从塞巴斯蒂安 X_io_ng 口涌向四肢百骸。他用脚踝勾住弗拉德。“是吗？”

    弗拉德点头。“才不想让安东尼奥觉得有机可乘。”

    塞巴斯蒂安翻着白眼，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但他站起身的时候还是咧嘴笑了。“快吃完，咱们得给你挑身衣服！咱们走之前还得喂猫。”他皱起眉头东张西望。“其实，咱们还得先把他们找出来。我今天一早上都没看见斯莱特了。他肯定是‘幻影移形’了。”他被自己逗得咯咯直笑，自我感觉特别良好。

    弗拉德呻吟起来。

    * * *

    婚礼很盛大，现场云集了各路名流和媒体。在家的时候弗拉德还觉得身上的阿玛尼礼服过于隆重，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塞巴斯蒂安坚持他们必须盛装打扮——人人如此。

    作为与新人不太亲近的客人，他和塞巴斯蒂安坐在后排。弗拉德对此很满意，因为他从来不乐意把后背暴露给众人；但塞巴斯蒂安却一直抻着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卢克在前排向他们挥手，罗曼坐在他身边。弗拉德也向他点头致意。最近他觉得这孩子顺眼多了。卢克和罗曼在一起一年多了，感情仍然非常好，有点出乎弗拉德意料。

    “别跟罗曼说，不过卢克也希望罗曼能赶紧求婚。”塞巴斯蒂安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要是弗拉德在喝水，肯定被呛个半死。“他自己求婚得了，”他边乐边说。“我看罗曼可不像会求婚那种人。”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要是一年前有人跟他说罗曼会长长久久认认真真地跟惠特福德家的小崽子谈恋爱，他肯定会觉得那人疯了。搞不好他压根屁也不懂。

    塞巴斯蒂安摇了摇头，他身上的味道淡淡地飘到弗拉德鼻端：古龙水，须后水，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气味。弗拉德有种冲动，想把鼻子凑到塞巴斯蒂安身上闻个够。但他忍住了，大庭广众的。

    “不行，卢克想当被求婚的那个。”塞巴斯蒂安被逗乐了，笑容中流露着爱意。他和卢克现在也亲密多了。“你也知道，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罗曼求婚的时候最好搞一些经典的浪漫场景。好在他超有钱，什么经典场景也难不倒他。”

    弗拉德嗤了一声，冷冰冰地说：“他要是想不出什么新花招，至少还能给卢克买个热带小岛啥的。”塞巴斯蒂安笑出声来。

    有人示意他们安静，于是他们把注意力转回到婚礼上。

    在新郎们念誓词的时候，弗拉德又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塞巴斯蒂安的眼里闪着可疑的光芒。

    “闭嘴。”他发现弗拉德在看他，脸红了。“这挺美好的，对吧？多浪漫。”

    弗拉德回想崔斯坦·杜瓦的誓词，诸如“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恨你，现在还恨，都怪你，把我弄得这么多愁善感。我发誓我会恨你直到死神把我们分开。”他觉得这听起来不怎么美好，也不怎么浪漫。

    他把视线转回新人身上，看他们交换戒指。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他凝神看着。

    他们全是变态，恶心的怪胎。他们跟得了狂犬病的狗一样，应该全抓起来杀掉。

    那幸福的一对吻在一起。看着这一切，记忆中他舅舅的那些话显得荒诞可笑。变态？恶心？一点也不。他们很幸福，很相爱，他们站在朋友与所有他们爱的人面前，起誓一生相伴。

    他舅舅错了。按说弗拉德早就知道了，但这是他第一次明白，第一次完全彻底地想通。爱就是爱。爱上同 Xi_ng 别的人绝不是一件错事。

    “嘿，”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没事吧？你看上去怪怪的。”

    弗拉德不再盯着那对幸福的夫夫，把视线转向身边人，这几个月以来，这人毫无怨言地包容他的一切，如此善解人意。

    塞巴斯蒂安也望着他，抿着红润的嘴唇，黑眼睛里满是疑问。这天他穿着一件黑礼服，看起来简直风华绝代。

    弗拉德突然觉得一股强烈的情感哽住了他的喉咙。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让上天把这人赏赐给他。

    “我爱你。”他不太肯定地说。近来，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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