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作品:《哥儿为妻

他大叫着,冲出了家门。

“宁扉,你去哪?”他连忙抓起衣服鞋子也跟着跑出去,开了车子没一会就看见那疯狂奔跑的人。

他那一刻感觉心脏有些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拉住人,“上车我送你去!”

“对,去,去,去,他骗我的,他们都骗我,我要去看看,去看看……”

“你先穿上鞋子……”

“去看,去看,骗我的,骗我的……”

沈赞还停不稳车他就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冲进医院,他根本不知道隔离室在哪里,但是他不需要问人他就知道怎么去,因为地上的血印子,都印着宁扉的方向。

那个盖着白布的推床旁边,宁扉已经被医生护士押在地上,状似癫狂。

“放开他。”沈赞把押着他的人拎开,他爬着扑过去,掀开白布,赤红的眼眸死死看着他,摇着再也不会醒来的人,“你骗我,起来,你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上山外山……

“你不准唱,不准再唱……”男孩捂住他的嘴,十岁的宁扉只愣愣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个眼眶有些红的倔强大男孩,不知所以。

他被领养了,在爸爸妈妈离开这个世界的第九十一天,他认识了这个叫林思成的大男孩,他有了另一新的家。

新家里阿姨和叔叔都很忙,多数只有他和林思成,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睡觉,一起旅行,可是好景不长,宁扉十六岁那年,林家垮了,因为贪/污,大人都进局子了,只剩他们两个小的,树倒猕猴散,没有亲戚愿意接手热煎堆,他们被世界遗忘了,但是债主却不会,林思成带着宁扉东逃西躲,边赚钱边自学,一切都还好好的,直到林思成被查出肾衰竭,而宁扉也变成了Ira。

“小宁,等我好了,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你到时候一定要答应我。”

“好,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思成你起来,你起来啊,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爱我,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起来啊——”

“起来啊!你起来……”

沈赞木然的看着床上昏厥过去的人,脑子一片空白,恍恍惚惚,此刻他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因为心很痛,然而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床上的人转醒过来,他才仿佛如破冰的春芽苏醒过来,握住他的手,“宁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扉的目光并没有转向他,而是愣愣的看着上方,似乎是看向遥远的幻境,眼眸内虚空无物。

“宁扉,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沈赞……”

他依然不应,看着遥远的虚空,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沈赞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凑近前去,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在唱歌。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我的生日愿望是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不准我唱……”

“因为你唱的让我很心疼……”

“那我以后不唱,你疼我好不好……”

“好,我疼你……”

“疼多久……”

“一辈子……”

将送别唱了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沈赞心里难受得要命,“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宁扉,求求你……”

宁扉看不到他似的,嘴唇边依然是那些破碎的音符……

他陷进自己的回忆里,外面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他,吃不下睡不着,当天晚上高烧不止,嘴里喃喃自语,

“起风了,我要走了……”

“啊,再见……”

“风来了,我要走了……”

“思成等等我……”

沈赞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最后只好让医生给他打针。

清晨微凉,冷风吹醒了沈赞,他起身给昏睡中的宁扉掖了掖被子,就去关窗,巡夜的护士看见他劝他去洗把脸。

镜子里倒影着个眼白赤红,胡子拉碴的男人,他不认识。

如果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回到病房,人不见了,他忽的想起昨晚的起风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天台很寂寥,远方未明的天很灰,天台边坐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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