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了。”弁袭君叹息似的说,面上却并无落寞,双目皆有光彩。

    杜舞雩敛了眼神,庄重道:“如此正好,无论何事,皆有你我共同面对。”

    这回,倒是弁袭君有些不太适应,轻咳了两声。哪怕两人关系已有变化,弁袭君仍是改不掉以前的拘谨。

    他们又作一揖,是对长日来的照顾应有的谢意。步香尘目送两人步出幽梦楼外,从那身后日光铺展,步履间,落影似乎彼此交叠着,颇缱绻动人。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侍从递来拜帖,正是书商登门造访,说书刊已刻印完毕,就待发行,来人讲得眉飞色舞:“花君,这次的新作,邻里都翘首盼望了许久呢。”

    “小女子如何能让他们失望呢?”步香尘挽了挽颊边一缕卷发,好整以暇地坐回榻上,又唤侍童给自己染指甲,“不过,这个系列的书刊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书商怔了怔。

    “正是这样。能写的已经写完了。”步香尘揉了揉手指,抬起头来笑道,“所以,我们还是来商量下一部的题材吧。”

    袅袅秋风多,槐花半成实。虽说白藏气暮,但依旧是天高风和,四处都很爽朗明净。出了城,正路过郊外草市,便不由驻足看上一看,如今不同往昔,两人皆有无数的时间可以打发,也不妨在这里耽误一会。

    走到角落处,旁边搭着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弁袭君莫名来了兴致,拐过去观看。木头架子在四周摆开,内中摊放着不少精巧物件,看去古朴细腻,拐角叠了许多铜盒,都落着锁。案台处有人背对他们,手里写着账簿,满头雪似的长发,装模作样挽了道髻。弁袭君越看越眼熟,开口唤了声店家,对方毫无防备地转头一看,立时三人都变了脸色。

    狭窄的铺面响起巨大的“咣当”一声,所有的木架子都在这响动里摇了三摇。

    “原来是你啊。”弁袭君笑得 Yi-n 风惨惨,“鳌首,许久不见,你竟在此地逍遥快活。”

    “哈哈,”一色秋干笑连连,“弁袭君,有话好好说,别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一剑风徽,你也麻烦松开我,挺疼……”

    两人面如霜雪,煞是不豫,却也如言撤了手,老狐狸松了口气,坐下来整理着头发,一边絮絮叨叨说:“我知道你们两个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回想一下,那时候还是我自作主张放了你们,若不是我做的好事,你们哪有命到现在?”

    弁袭君板着脸不说话,嘴里发出细细的磨牙声:“是啊,你真是做的好事……”

    一色秋诚恳道:“再说了,古陵逝烟的死我也掺了一脚,也算是给你们报仇雪恨。”

    弁袭君摊开手道:“那我的六赋印戒呢?”

    一色秋的脸僵住了。

    “我遵照你的意思用六赋印戒换巽石,结果武器没了,连命都差点没了。”弁袭君慢条斯理地说:“鳌首,就算无 Ji_an 不商,也不能这个样子。”

    手里掂着巽石从商铺出来的时候,弁袭君颇觉神清气爽,心中郁结都一扫而光。身旁杜舞雩尚问他:“你当真不把六赋印戒拿回去?”

    “当初说的交易,就是用它换此物。”弁袭君将巽石收入袖中,“而且,不论是地擘印还是六赋印戒,对我而言皆无用处了。”

    这饱经波折的以物易物到底是实行了,弁袭君故作轻松地说:“你的古风剑能修好了,你应当觉得高兴。”

    杜舞雩无奈道:“就算没有剑,我也能完成我应做的事。”

    弁袭君微怔,见杜舞雩凝神看着他,便也欣然一笑。

    将近酉时,天地昏黄,倦鸟归山,市集的人也渐寥寥,做糖画的匠人倒未收摊,经过的时候,只看见旁边围着一大圈小孩子,有几个拉着父母的手撒娇,声音也是绵软的,像含着一团米糖。

    “阿爹,你买给我嘛!”

    这欢声笑语甚是热闹,弁袭君驻足瞥了一眼,却听见身旁有人脆生生地说:“呀,又看见你了。”

    衣袖被人扯住,他低头一看,是个女孩子,打扮伶俐,发间插着一朵雪白的木芙蓉。她模样看得眼熟,弁袭君打量了一会,便也认出来:“是你,我上次捡着了你的风筝。”

    小姑娘生得讨人喜爱,杜舞雩也蹲下来问她:“之后风筝修好了么?”

    “嗯,我兄长修的。”她用力点着头,眼睛眨了眨,忽然扶着弁袭君的手,仰起脸孔,吞吞吐吐地说:“我上次走的时候,看见你们好像……吵了架。”

    小孩子天真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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