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2)
作品:《PSYCHO-PASS[狡宜]药》
岛是对的,也许凶手是他,101室的思想警察都受到了怎样的对待……也许他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在想什么?)我想抓住他纤细的脖颈握在手里,感受到血脉搏动并逐渐收拢。(我怎么能这样想?)为什么不?……没有证据,这样的怀疑在因循推导的范围之内。我不应该受到情绪的干扰,或是罔顾私情……我仍然爱他。(爱又是什么正义?)我压抑到现在的愤怒、悲伤与许多未名的感情混合在一起,无处宣 Xi-e 。我大声地喝令他别走,我以一种近乎慌乱的姿态举起手中的枪。愤怒像一柄大锤。我不知这是由于将要离开我的爱人,还是已经离开我的朋友,还是尚未离开他眼眶的冰冷的眼泪;但他重重地击中了我。(我是谁?)我的脸孔好像在不停地变幻,一会儿我是白发的槙岛,一会儿成为了天真的鹿矛围,一会儿变成了微笑的统治者(一张二维的画像!),贪婪的阿波罗并非伪善的盗火者,但善妒的摩尔人却是愚蠢的奥德修斯。我要杀死你,然后再爱你。我伸手抱住他,感觉抱住的是一团烈火;然而我嘴唇颤抖,仿佛如坠冰窟。我记起了我的背叛,我感到恐惧,我祈求他的饶恕:“别离开我。”
他叹息着吻了我。他的吻终结了我的变形,我似乎终于以“我”的姿态稳定下来。恰才有人在我的迷宫中安装了陷阱,而我险些踏了进去。我的自由并不藏在我的利齿的某个地方,或是随身携带在我的利爪旁 ,我的自由在他手里。而他的手正在一无所有的焦黑泥土上挖掘着,看上去也许是一个坟墓。那是母亲的,父亲的,还是佐佐山的,縢的,抑或是我的?
泪水冲净了他脸上的血水,此刻沾染的泥土又随着汗水从白皙的皮肤上一并抹去。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动作着,仿佛他双手捧起一抔抔泥土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全部的意义;他像是要挖一个巨大的坑,足够掩埋所有的死者般地伟大;又仿佛的确只有一张卧榻的大小,曾经我们总是在那里相拥入睡。他的手指磨砺出血,最终从泥土深处挖出一枚长钉。那上面写着:
我们将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用它锈迹斑斑的单薄身躯来承载注定无法达成的约定,是否太过于严苛了呢?它只是一枚铁钉,我应该把它插回门栓上去;但他不让我走,他紧紧地抓住我焦黑的前襟。
“……狡,”他气喘吁吁地问我,“天亮了吗?”
我看着头顶深沉的夜幕。只有我们醒着的时候,黎明才会到来。天亮的日子多着呢,太阳不过是一颗晓星。
一声沉重的爆响像是命运的第一个乐符,它扯开了黑夜的一隙,在只有白与黑的琴键上以人的双手落下重重一击。狡啮猛地抬头看向天际。来自半岛联邦的直升机在空中被击中,火的颜色从黑的浓雾中腾起,一如此刻烧破深夜的黎明。
狡啮最终在城楼顶端的铁栅旁找到了宜野座。他歪靠在闸口边上,睡得很熟;他的脚下栅门大开,过长的额发被呼啸的晨风拂到一边,露出被擦净的光洁俊美的脸。他手腕上的电幕正在唱着早操歌,而四周除了这歌声与风声外,到处是死一般的寂静。他手心半阖,里头是一枚再朴素不过的长钉。
狡啮把那根长钉攥紧,直至扎破手心。它毫不起眼,平庸简单,只是某个大型的组合机械上的一个最为微小的零件罢了。他仿佛看到被恐惧驱使的人 Ch_ao 汹涌地推挤着扇岛铁栅做的囚门,很多人被踏死在铁栏的两侧。没有人下令放行,于是守备队仍然执行着坚守的任务,攻击企图破门的普通市民。
谁也没在意先前的思想警察此刻已经越过火场,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去见自己的爱人。但他停住了脚步;他听见了惨呼、哭叫和求救声,先前几乎要杀死他的人们此刻正在毫无道理地互相杀戮。他改变了他的方向,他抛下了他的爱人。他从特洛伊城的一侧爬上闸口,身上挨了三颗子弹和十五道刀伤,只为了拔起那颗箍着牢门的微不足道的铁钉。
他做到了,正如他一个人横渡这黑夜中冰冷的大海。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至关重要又微不足道,但却必须去做的小事。
飞机的骨架从半空中坠落,落进泥土里,落进恰才的坟茔里。只剩下爆炸后天空的浓云,像被什么黏连在一起似的久久不能散去,红的火光在里,黑的乌色在外,而中间竟还掺有一丝白,扯开一张小丑般的笑脸。
只剩下一个人注视着这一切。
这仿佛在微笑着和祝福着的天空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所有这一切只是在我们心里,而我们身外就全
第43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