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片空白,只听着自己惶然的叫声:“你……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吃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林平之只是笑,他很久没有笑得这么欢畅了。他笑着说道:“我一直想杀你……我想要你的命,想让你死在我剑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恨你……可是后来,我改主意了,我不想让你死,我想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只要你活着一天,就记着我一天,永远记得,永远后悔,永远痛苦。”

    他的声音已经变了,他开始打战。江南初夏温暖的天气,他却在打寒战。令狐冲下意识的抱紧他,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发冷,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眩晕。他终于听见自己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你就那么恨我?你……你还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别作梦!我不会记得你,我有妻子,将来还会有孩子,我的日子逍遥自在不知道有多开心!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下,我马上就会忘掉你,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

    林平之淡淡地笑:“是啊,我知道的,不过……我总要试一试,是不是?反正……现在再改主意也来不及了……”他忽然哆嗦着咳嗽,黑色的血从鼻孔中冒出来,接着是嘴角。

    他看不见令狐冲,但是听得见他的喉咙里挤出来极痛苦的声音,像是哭泣呻吟痛叫又什么都不像。他开始运起内功,用手掌一下一下的敲击在自己背心经脉上,试图护住心脉,再逼出那毒素。有点好笑,又有点高兴,浅浅的笑着说:“你……你下辈子要记好了,等不到我,不许成亲,更不许爱别人。”

    “别说话别胡思乱想!”令狐冲带着哭腔说,“会走火入魔!”

    林平之说:“没用的,太晚了……你还不如抱紧我,我……我冷。”

    令狐冲喃喃的重复:“好,抱紧,抱紧。”把他抱得牢牢的,另一只手依然按着他的经络所在,依然徒劳的输入着内力。他缩在怀抱里很安静,只是喘气声粗重,每一呼气,都有黑色的血混着莫名的碎块溢出口鼻。

    后来终于那黑色的血不再流了。

    再后来他连身体都僵硬了。

    令狐冲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盈盈。

    “我怎么了?”他喃喃的问。

    “你没事,只是失血太多,需要好好休息。”盈盈说着,怔怔的看着他,脸色枯黄。

    令狐冲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盈盈,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好憔悴……”他说着,迷迷茫茫的按住自己的头,问:“我……我头疼的要命……为什么会头疼呢?”

    盈盈柔声说:“大夫说,失血太多,会头疼是正常的。你都睡了好几天了。”

    “我……我为什么会失血?”他疑惑的问,“现在江湖上还有人能伤到我?”

    “你忘了,是东方不败过去的手下来寻仇,给你下了****。你这人啊,我不在家,就糊里糊涂的,被下了迷魂药都不知道。幸好我回来得及时。”她一边说着,眼泪滚下了眼睑,满脸是泪。

    “别哭了,小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么。”令狐冲笑起来,伸手帮她抹了抹眼泪,然后深深吸气,说:“我想吃饭。”

    盈盈带着泪笑了:“我去给你拿!”

    令狐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消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

    掌心是一颗淡黄色的药丸,幽幽地幻发着暗沉沉的光。

    依稀记得那是盈盈给他,要他吃下的药丸,她说吃了就没有痛苦。可是好奇怪……他为什么没吃呢?

    他依然头疼。盈盈说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是被下了迷魂药?凭他的内功他会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东方不败的迷魂药……也许……反正盈盈不会骗他……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极重要的事,好像失去了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为什么只要一想,就会头痛欲裂?为什么心口也在痛?为什么越来越痛,为什么痛得喘不过气?

    他痛得弓起身子,捂住心口,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抽搐着倒下去……

    可是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全文完--------------

    还有最后说一下为什么会忘记。并不是吃药或者其他- yin -谋诡计搞出来的失忆,而是人类潜意识的应激反应。

    好比人在熟睡的时候经常会肌肉抽搐,据说就是大脑深层意识接收不到人活着的信息于是- cao -控神经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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