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作品:《打红伞

    第8章 野鸳鸯兄弟

    唐即本想着,这感情就他一人搀和便罢了,省的那些个生离死别戏码,他是极不愿让外物磨了感情的。他拜把子也是,他自己或求死或苟活也是,他不愿跟汤会奕去扯那些有的没的。

    他只想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单恋最好,这种世道这种身份,他没有好好生生谈个恋爱的资本。唐先生极看重心水种种,他以为与汤会奕,最好便是君子淡淡,一辈子至交一辈子兄弟。毕竟活不活得过一辈子还是说不准的事。

    这汤会奕却,却破了他局,又一次掀翻棋盘作罢。

    他须得先顾及唐家,才是他自己。这只是于小,于大,他要顾及半个皖平。他本是坐定了汤会奕与他陌路。

    哪成想如此这般又这般如此。

    他心说“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唐先生,我就是一怂货。”若是唐即愿意,唐家皖平直奉,都算不上什么路障业障,他就是怕。

    怕什么?怕死,怕汤会奕因他死,怕他唐即成了制住汤会奕的各色枷锁,怕感情在硝烟里枪响中被磨了去,怕善始容易善终难。此也可归纳为乱世最大坏处。

    这种世道里,兄弟种种,总归好过情人。就算一方先辞了世,另一方也有理由给他抬灵柩捧相片,以正经身份出场。

    人说唐先生是于汤会奕最大的硬核,错了,反着才对。

    唐即脑子里昏昏沉沉,却毫无睡意。直至第二日唐家人顺着信找来,接了唐即,唐先生这才安稳妥帖眯了一会儿。

    硝烟味渐重了,临着皖平的县市都遭了战,或是直皖或是奉皖,总归目的只有一个,打压皖系。汤会奕也收了信,奉系有股子精兵,在皖平西一千二百里窝着。上头来了指示,让汤会奕携小队夜间埋伏,打暗战,十五日后启程。

    唐即自然也是收了信的。他距上次赴宴,已足足躲了汤会奕月余,这天上午,门房的告汤大帅约他下午去逛庙会。唐先生想了想,总归要将这码事抹平的,便应了,使人回话。

    午饭过后,汤会奕开着车轧到唐家门口,唐先生上车,这次他没带女眷。

    路上,汤会奕依旧粘着他那张二皮脸跟唐即说说笑笑,东拉西扯说人闲话,却始终没话及他不日征战。

    唐即没做应答,只听他一人在那说着。

    到了地二人下了车,汤会奕招招呼呼又惹了谁家小姑娘,这厢赔礼道歉那边又扯着唐即去买小面人跟冰糖葫芦。路上汤会奕有些绷不住脸了,打趣唐即“唐先生,您这真可谓是少年老成。”

    二人这时走到了山神庙后头,出奇静的很,唐即一翻眼,一双美目对上汤会奕眼眸,说道“汤会奕,我们拜把子吧。”

    汤会奕脸上还掐着笑,一霎时便凝在脸上。汤会奕脸一沉,哑着嗓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唐即这一句回的倒是火速。

    汤会奕看着唐即,一双墨染黑瞳几乎要将他吸进去。汤会奕右手握成拳,将唐即压在墙与他之中。汤会奕头倚着右手胳膊,压着音说“那为什么那晚我亲你,你不躲。”

    唐即脸上却还是云淡风气,他将左手藏到身后握成拳状,指节捏的发红。他提着气稳着自己嗓子,回道“因为我喜欢你。”

    末了补了一句,“汤会奕,我们拜把子吧。情人没有兄弟来的靠谱。”

    汤会奕几乎痴愣住,瞳孔微张,呆站在那,久没作声。久后,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塞给唐即,罢了。

    这时才未时,庙对面那河对岸,浩浩荡荡一群人。打头的是个打着红伞的黑衣女人,一身新娘装扮。她正身后是具棺材,开着盖,里面卧个男人。棺材后又浩浩荡荡跟着一大堆人,女人跟孩子都在哭,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对人马就这样绕着走了大半个皖平,最后奔向南边的坟地。

    汤会奕扯了扯唐即袖子,低声问,“这是干什么啊?”唐即也低声回他“- yin -婚。”

    汤大帅又问“是跟冥婚一类的嘛?”唐先生又答,曰“不是,在皖平,冥婚是尸尸相配,在夜里子时办的。办- yin -婚则是要在正午左右,一般是男女定了亲,还没成婚一方便折了去,另一方为安抚故人魂灵,办一遭子- yin -婚。”

    “那个打着红伞的女人,就是那棺材里死了的男人的原婚配。红伞本是新娘子出嫁打的,她这番出材带头打红伞,便是圆那男人心愿,安抚他的游魂。”

    也不知汤会奕在不在听,只是那队人过桥时,那女人恰巧


    第6章(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