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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菊 第6节(2/2)

作品:《献菊

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数落完了又赔笑着对池峻说,“叔叔阿姨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峻,我看不如这样,我和老头子在外头找个宾馆住几天,过两天就走,怎么样?”

    秦覃插嘴:“妈,不用,你就在这住着……”

    “还敢说!回头教训你!”

    秦覃闭嘴,一个劲用眼神示意池峻。

    池峻好说歹说,终于将老两口劝了下来,暂时住在客房里。

    秦母把行李放下,就开始满屋子地转悠,边转悠边夸池峻有出息,年纪轻轻在北京这么好的地段买这么大的房子,又问北京房价多少,这屋子多少平米,装修多少钱之类,最后晃悠了一圈,发现了哪里不对,忽然问:“秦覃,你屋呢?”

    两人早在秦母那通电话打进来之后就火速商量好了对策。这时秦覃反而有种豁出去的劲头,指了指最大的一间卧房,说:“那儿。”

    秦母双眼一瞪:“胡说!那是主卧,你住主卧了让人小峻住哪儿?”

    秦覃看着池峻,平静地说:“他也住主卧。”

    “什,什么?”秦母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听到了匪夷所思的话?

    秦父冷不丁地开了口,微微皱眉,声音带着镇静:“你俩住一个屋?”

    “是。”

    “一张床?”

    “……是。”

    空气中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母后退两步,呆呆地问:“什么意思?是没床吗?”

    “不是,是……”秦覃闭了闭眼,内心天人交战,忽然腿一软跪了下来,诚恳道,“实话说吧,你让我带回去给你看的对象,就是池峻。我和他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池峻动容,走过去蹲下来搂住他的肩,仰头和秦父秦母对视,镇定地开口:“叔叔阿姨,你们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如果你们愿意听,我会把这些年的事都说给你们听,你们会觉得匪夷所思,愤怒,失望,但我只想表达,这是我和秦覃非常理智非常正确的决定,没有人昏头犯错,这不是一件错事。”

    二老愣在那里,没人接话。

    秦覃紧紧拽着池峻的手,和他十指紧扣,缓缓地说:“本来我想把这件事慢慢跟你们说,谁知道你们忽然过来,我也不想瞒,不想遮遮掩掩。我不怕别人指点,就怕你们不理解我。我念了那么多书,懂得那么多大道理,我很清醒很明白,我要是为了世俗舍弃心中所想,那才是枉读圣贤书,愧对你们。”

    空气里有沉滞的气息,仿佛被隔离出了另一个无声的空间。

    秦覃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抬头看着秦母:“妈……你说句话。”

    秦母别开了脸。

    “爸……”

    秦父紧紧皱着眉,忽然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你还要让我们说什么?”

    “对不起……”

    秦母转过脸来,看着他和池峻始终紧握在一起的十指,跟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了,还跪着做什么,地上不凉?”

    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在对方眼里流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听秦母接着道:“我们要是不答应,你们是不是要给我来个私奔?”

    “没有……奔去哪儿啊,月球吗,奔去月球你也是我亲妈啊……”秦覃挪过去,一把抱住秦母,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又喊了声,“妈……”

    池峻默默退到他身后,和同样站在秦母身后的秦父打了个对眼。

    两个男人对视了半分钟,池峻扯开笑容,秦父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

    第三十章 献上一生菊花【终章】

    庄严高耸的圣洁教堂,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红毯尽头,一对璧人缓缓执手而来。

    两套同样的西装,两双同样的崭新皮鞋,不同的性格迥异的两个男人,在牧师的誓词下,定下一生的盟约,为对方套上戒指,亲吻……

    人群爆发出汹涌的掌声。

    舒克和他的小警察站在一旁观礼,舒克丢脸地抹眼泪,小警察无奈地将他搂入怀里,实在哄不住,索性低头吻住他的唇,微微辗转。北京小伙被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箍在怀里,像个跳蚤似地不安分,一会儿手肘撞他一下,一会儿横眉怒目,又忙着观礼,实在有些抽不开身。偏生那男人非要逗他,时而揉揉他的脑袋,时而掐掐他的小腰,将他惹得烦不胜烦,抬起脚不客气地往男人纯手工的皮鞋上踩,完了得意洋洋瞥他一眼,桃花眼水光泛滥。

    池峻和秦覃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举办了一场简单的仪式。

    走出教堂门口的时候,秦覃眼眶泛酸,他和身旁的男人十指紧扣,身上落满了礼花绚烂的碎屑,他边走边哭,走到豪华的婚车前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男人难得好脾气地哄他,轻吻去他的泪,好笑道:“该高兴的事儿,哭什么。”

    “没……就是忍不住……”

    “好了,咱们出发去宾馆吧!”

    秦覃点点头,半晌又觉得不对:“去宾馆?不是去酒店么,一百桌酒席都定好了。”

    男人狡黠一笑:“酒席当然等做完再去了啊。”

    秦覃抬起手表,不确定道:“还有一个小时酒宴就开始了,为什么不等到酒宴结束再去宾馆呢?”

    男人暴躁起来:“我就要去,你不去的话我在车里把你办了!”

    对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秦覃很是无法,刚想好好劝他,他却忽然将自己衬衫粗鲁地扯开,连精致的扣子都崩掉了几颗,领带卡在脖子上,卡得秦覃透不过起来。他伸手推男人,男人却纹丝不动,当着众多亲友的面儿,将他压在跑车上,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暗夜里,秦覃睁开眼,汗湿双颊。

    他缓慢地转身去看背后贴着自己的人,再慢慢转回来,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无声地笑起来。做这种梦的自己,是有多迫不及待和他成为被世人认可的一对啊。

    身后的人紧了紧胳膊,秦覃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回忆梦里甜蜜的前半段,至于后半段,被他选择性地忽视了。

    其实,这种仪式两人半个月前也举办过一次。

    可惜不是在神圣的教堂,不是在亲友面前,不是在牧师郑重的誓词下,而是……

    在本市一家颇有名气的gay吧,当着众多基佬的面……

    酒吧是北京小伙的男人找的,包了整个场子,包下所有人的消费,只为博小伙一笑。

    被推上舞台的池峻和秦覃还处在茫然的状态,底下忽然叫着让他们接吻。这对儿在圈里已经闻名遐迩了,池峻更是不可多得的强1,连秦覃也不弱,只可惜当了下面的那个。

    两人喝多了酒,想着就随着闹一回,据说这场子有人罩着,怎么闹也不会出事,便随性地搂着对方深吻了几分钟,底下便一阵叫好,更有酸溜溜的话是不是传进耳朵里。

    本是来为北京小伙儿庆生,主角却忽然变成了他们两个。灯光打在两人身上,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气氛浪漫而旖旎,喧嚣却不吵闹。底下有人叫嚣:“你们这对儿给大伙长长脸,看看什么叫真爱,谁说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今儿在这里,咱们就当个证婚人,你俩趁机山盟海誓得了!”

    秦覃扭头,灯光太亮他看不清底下叫嚷的是谁,可那声线可熟悉,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北京小伙儿。而他的金主,正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目光宠溺,似乎天塌下来都有他替他撑着。

    池峻按着他的肩膀,轻笑着在他耳边说:“这个想法不错,你觉得呢?”

    秦覃跟着笑:“可以。”

    “怎么个玩法?”

    “不就发个誓,然后交换戒指么?”

    “没有戒指呢?”

    秦覃故意大声,让底下的人都听到:“什么?没有戒指你也敢来娶我?”

    底下便有人起哄着叫:“他没有,我有啊,不如你跟了我!”

    池峻痞子似地笑,抬高了嗓门:“戒指没有,套子不少啊,两车够不够娶你,二十车呢?”

    台下哄堂大笑,嚷嚷着不够,要几百几千车才能将老婆娶回家。

    服务员颇有眼力见地端了两杯白兰地上去,露出整齐的白牙,笑道:“戒指稍后再说,交杯酒倒是现在就能喝。”

    基佬们如同打了亢奋剂似得,喊声震天,简直要掀翻屋顶。

    秦覃在热闹的氛围中渐渐投入,伸手拿过一杯酒,端在手里端详一番,又去看池峻,忽然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说:“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了,生生世世。”

    池峻将手里的高脚杯从他脖子后头绕过去,极浅极浅地应着:“好啊。”

    底下喧闹至斯,台上反而平静,喧闹游离在舞台之外,倒是有了一分飘飘然的眩晕感。对方的吐息轻轻在耳侧响起,却恍如沉钟,轰然在脑中乍响。

    举起手,饮尽杯中酒。又默契地互留了一口,抬脸吻住对方,缓缓交换酒液。

    ……

    秦覃玩笑似地想着,还是觉得梦里比较美满,现实中的,太黄暴了些。

    尤其那些寂寞的基佬们,恨不得他们俩扒了衣服在舞台上来一炮,目光如狼啊。

    身后的人动了动,接着台灯就被人拧开了。昏黄的灯光下,身后的一侧床铺微微弹起,凌乱的脚步声通往厕所,未完全掩实的门缝里传出急促而有力的水流声。秦覃等了片刻,似醒非醒的人又灭了台灯,克制着动作上床,翻到一边,这回倒是没再打扰秦覃,自顾自地卷着被子,呼吸渐渐平稳。

    秦覃忽然来了念头,忍了片刻,轻轻把身体翻过去,手指摸到一截紧实的腰,缓缓摸下去,摸到对方裤裆里一截偃旗息鼓的物事。

    他隔着裤子揉了那物体几下,越凑越近,吻上侧着身睡着的人的脖颈。被吻得痒了,池峻动了动,恍如梦中地呢喃:“别闹。”

    “我想……”秦覃在他耳朵边轻轻吹气,“想你……”

    身侧人不耐烦地推了推他,没下什么重力气,于是秦覃还趴在他身上,细细地咬着他的耳朵,逗得他起了一身的细皮疹子,从脚趾头到心尖尖都麻酥酥的。

    秦覃拉开他的睡裤,探手进去,变本加厉地揉搓那已经开始硬起来的性器。

    粗大的尺寸在秦覃手里逐渐膨胀,秦覃的吻一路向下,整个人也压在他身上,吻到小腹犹不尽兴,拉低他的内裤,张嘴将嘴边的东西含了进去。

    池峻叹息似地发出了一个声,由着他动作,大腿却稍稍抬了起来,轻轻摩挲他柔软的发,嗓音沙哑,沉沉如砂石磨砺:“手欠,嘴也欠,两张嘴都欠。”

    秦覃松开一些,狡黠地开口:“你下面这玩意儿可比你醒得快。”说完复又含了进去。

    池峻舒爽地长叹,声音犹带朦胧睡意:“你最没资格说这话,是谁害的,嗯?”

    秦覃笑着用牙齿轻轻磨了磨,身下人立马警告似得用腿夹了夹他的脑袋,秦覃松开他,直起腰,忽然失了力气般,软得像团棉花倒在他身上,手指捏着他的乳首,挑逗着说:“醒了就上来,别老想着做大爷。”

    “秦覃你大爷……”池峻低声咒骂着,将秦覃从身上拎下来,反身压住他,轻咬他的唇,问,“自己做好润滑没?等下可别后悔,你可叫醒了一头沉睡的狮子。”

    秦覃笑着回:“刚睡醒的狮子可不一定比得过精力充沛的猴子……狮子还是保存体力,小心被猴子榨干……”

    “好你个小猴子,”池峻轻笑着,拉高他的双腿,手指往里一探,又湿又软,便不客气地将自己硬了的性器对准那褶皱小洞,用力推了进去。

    “看你这猴孙能有多少能耐。”

    “孙悟空都逃不过如来的手掌心,你一个小猴崽,还能狮口逃生?”

    “我不信,你就该被我吃掉,一口一口地,吃上一辈子。”

    秦覃被插地又痛又爽,理智七零八落,顺着他的话头,像抓住了什么真理,乖乖地重复:“嗯,吃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暗夜里的情欲来得汹涌,爆发得迅速,结束得酣畅淋漓。再次相拥着睡过去,秦覃这次没再失眠,枕着池峻宽阔的肩,眉头舒展,继续那教堂里未完的美梦。

    【正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结局有些仓促,但自认为也算完满,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本也不是多复杂的文,博君一笑罢了。州子也喜欢看虐文,可笔下却怎么也写不出来,往往提笔写了一段,就想还是甜算了,比较拿手,不用费脑子(讨打地笑)

    献菊的初衷也就是两三万字的事,结果我每次都这样克制不住(无奈脸)。不加v也是因为懒,原本没几章的文,加v也没意思。

    就这样,下一篇文文再见啦!

    ps:木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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