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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往事录 第18节(2/3)

作品:《同性往事录

不住朝江枫的背影喊。

    江枫果然停住了,我连忙起来走过去,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有事?”

    我尽量离得他进一点,可是看着江枫的这张脸,脑袋却空白了,他看我不说话,转身就走。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书房里准备关门了,我赶紧冲过去用手抵住,情急之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抬头,却遇见了江枫的眼睛。

    这种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它出现在那晚教室的窗户上,也出现在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里。只是这个眼神里,参杂这怨恨,悲伤和绝望,带着一点疏离。极度的冷漠和极热的涌动在交织着,居然让江枫放在门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读得懂这样的眼神,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时时想起,久久不忘。

    可就在我想要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江枫忽然说了句:“无耻!”关门的手忽然加大了力度,眼睛里转瞬间满满的都是陌生的疏离。

    我的心也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眼看着门就要关上,我猛地用力一推,说:“我就是无耻!”

    江枫没有什么防备,被我推门的力道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我顺势往前把他推到了床上。

    我就不信,这么些天,他就真的不想。

    不管他想不想,反正我是忍不住了。

    果然,江枫几乎是被我一点就燃。两股力量很快就交织在了一起,追逐,索取,缠绵,暴烈,温柔。

    这些天来彼此的愤怒,消沉,期望,失望,绝望,悲伤,孤独和无助全都爆发成最原始的欲望,在对方的肌肤上无所顾忌的发泄,挣扎,交战。一如疯狂的雨落在彼此的每一寸皮肤,针扎一般要拼命烙进血液里,由此而来的带着血腥的痛感却让我们无比畅快。

    那是要从外而内渗透进五脏六腑的,那是从心脏里爆发出来的无边无极的。不停地攀登,又不停的追逐,如夸父逐日,致死方休。

    直到江枫的虚弱和被迫放缓的节奏让我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我从江枫的身上下来,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把他抱在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

    我先开口:“你这床有点小。”

    江枫虚弱地回答:“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睡的,谁让你过来的。”

    “那今晚过去睡好不好?”

    “不好。”

    “那我今晚睡着了。”

    “不行。”

    江枫说着就要一边把我往外推,可惜力气太小,推不动。

    “你就不要挣扎了,力气本来就小。算了,我把你抱过去吧。”一边说着我就一边把江枫抱到了隔壁房间。

    这冷了一半的床总算是有了一点体温了。

    “我还没洗澡。”

    我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我问江枫:“你们家真的没逼你?”

    “逼我什么?”不知道是江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装傻。

    我只好把话说明:“过年的时候,催你结婚呗。”

    “哦,你说这个啊。”江枫还停了一下,然后才说:“逼了。”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我问。

    江枫沉默了一会,才努力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还能怎么解决,他们逼我,我就比他们呗,我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反正他们就我一个儿子,还能那我怎么样。”

    “你……”

    “不信?”

    “那倒不是。”我赶紧否认,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真的这么……喜欢我?”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爱”字说出口。

    总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个这样的话是不是太矫情别扭。

    结果江枫一骨碌地翻身下床,说:“我去洗澡。”

    我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不在这边洗?”

    江枫没说话,自己出去了。

    ☆、刺心新婚

    要回去的那天,一大早到公司里转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回来。昨天晚上告□□枫今天要走,他什么都没说,今天照常上班去了。

    一定要做得这么决绝么?

    坐在沙发上,忽然间发觉这个房间里空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也没有。

    打个电话,把今天中午的飞机改到了今天最晚的一班。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见江枫一面才能走。

    走之前,有些话一定要和江枫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吧。

    这次结婚,和谁都没有说,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江枫一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让我开心的事情,也就是请一些家里的亲戚,走个形式而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家里的那群人放心。

    在房间里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最多拿一两件衣服回家而已。再说,这次结婚,我都想好了,最多十天半个月的,我就会回来。不能让江枫等太久。

    那枚戒指,还在那个行李箱里。

    又想起江枫看见这枚戒指时候的脸,不知不觉地悲伤起来。

    整整一天,心心念念地都是江枫。

    其实好好想想,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子一整天的心都在江枫身上了。还记得刚喜欢上他的那一阵子,还真是无时无刻心都在江枫身上。可自从工作了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又或许,是习惯了江枫每天都会在家等着我,所以我也就放心了,任性了,也就不在意了。

    看来感情是一定要拉开了距离,才会让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好不容易的等到江枫下班的时间,我就到楼顶上去看他,拿着他的口琴,吹简单的曲子。

    听江枫吹了这么久,自己也会一点了。

    直到天黑了,江枫才回来。他站在我后面问我:“这个时候还没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我吹得正是自我陶醉的时候,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兴高采烈地问他:“怎么样,我吹得怎么样?”

    他把头偏了一下,不看我,说:“难听。”

    我不理他,说:“走,下楼去,我还没吃饭呢。”

    我经过江枫身边的时候想拉着他下去,结果他不动声色地巧妙避开了,无声地跟在我后面。

    “现在做是来不及了,你几点的飞机?”江枫问我。

    “没关系,你煮面就好。我吃完你的面就走。”

    江枫没说什么,就去煮面了。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江枫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打着腹稿,想着等会的话应该怎么说。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江枫端着两碗面出来的时候,我还站在门口发呆。

    我侧着身子让江枫出去,跟在他后面:“还能干什么,看你呗。”

    江枫不接我的话,自己拿了双筷子就埋头吃面。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江枫嘴里嚼着面,抬头看着我说:“有什么好说的,祝你新婚快乐?”

    “若是你真的祝福,那我倒也真的领受了。”我说。

    “我是真的祝福你。”江枫忽然低了头,说:“但愿你是真的幸福。”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憋足了劲,说。

    江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又怎样。”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好像真的很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不能怎样。”我说。

    两个人的眼眶,控制不住的红了。

    有些事情,就是隐瞒不了的。

    既然话都已经这么说了,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不少,也不管江枫有没有在听,反正我就开始自己说自己的:“这次回去结婚,我谁都没说,主要就是在家里边办个酒席。最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就会回来。”我犹豫了一下,说:“你呢,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江枫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吃完面你还得赶飞机。”

    “你就不送送我?”我装作用很轻松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送。”江枫说得斩钉截铁。

    无言把面吃完,到房间里那行李,江枫还坐在餐桌那边,我站在门口说:“那我走了。”

    “嗯。”他似有似无地回答了我,眼睛看向了窗外。

    我把戒指带到了手上,飞机离地,在不为人知的黑夜里高空中叫嚣着。闭上眼睛,回想起江枫看向窗外的那个眼神,没有悲伤,没有怨恨,甚至没有焦点,什么都没有,让人觉得可怕。

    虽然这次婚礼我基本上不用管太多的事情,但是回到家还是莫名其妙地就忙了起来。

    半生不熟的亲戚,许久没见面的发小,许荷家里那边的人都过来了,时不时地就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在这些人祝福和羡慕的眼光中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大方得体。一整天下来整个人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那是一种被凌迟的感觉,而我的心,居然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唯一让我还有一点挣扎的,是每天夜里,总是会忽然降临的那个不完整的梦,模模糊糊的,光阴交错。江枫的那个眼神若隐若现,直面那个眼神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错觉,好像我就要掉进那个眼神里,一直坠落,却不到底。

    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就再也睡不着了。

    办结婚酒的那天好像这个世界异常的热闹,我去过的所有的酒席和饭局加起来好像都没有这么热闹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祝福的笑容,是不是即便是最虚伪的人在这个时候送出的祝福都会变成是最真诚的。

    好像没有人会抗拒,这种袭承了几千年的红色喜悦。

    那天我把自己灌得烂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荷在我怀里,我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

    费了好大的劲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自己的新房里。开口想向许荷道歉,许荷反倒是不在意地笑笑,只怪我昨晚上喝得太醉了,帮我换睡衣都费了好大的力气。

    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提。

    也好,不提也好。

    之后我在家里住了十多天,就跟家里说公司那边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反正这婚也结了,爸妈这边倒是没说什么,花了好些心思安慰许荷,这才上了车。

    关上车门,才有一种安全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手里拿着手机,这才发现这十几天江枫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而我,也没有给江枫打一个电话。

    想打电话告诉他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算了,到时候见面不就行了。

    一下飞机就直奔那个我们两个人的家。打开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点江枫应该在上班才对,根本就不会再家里等着我。

    满身疲惫的洗了个澡,心情倒是舒服了不少。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到江枫房间里看看,却发现,房间已经空了。

    空的床,空的桌子,空的书架。

    连之前我们堆放在这里的箱子,也少了一半。

    我这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阳台上没有江枫的衣服,茶几上没有江枫的水杯,沙发上没有江枫随手拿起来看的书,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好像都似有若无的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

    心脏好像一下子就被掏空了,坐在沙发上反复地打电话,却总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域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域内……”

    “对不起,您……”

    我应该想到的,我走的时候江枫的那个眼神,我走之后这十几天里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我该想到的。

    我居然还天真地以为江枫会等着我,会等我回来我俩还过二人世界,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只要我好好说话真心对他这一切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又或者,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忽然间想到了胖子,这是这么多年之后我和江枫都还一直共同有着联系的大学同学,有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会出来聚一聚。

    胖子接电话倒是快得很,我开口就问:“江枫最近联系你没有?”

    胖子在那边说:“没有打,我最近也没给他打电话,怎么,你找他有事?”

    “哦,没事。那要是他联系你了,你记得跟我说一声。”

    “嗯,好嘞。有时间出来一起吃饭哈。”

    “嗯,好。”

    除了胖子之外,倒是不知道还能给谁打电话了,把手机的联系人翻过来覆过去,这才发现我和江枫的共同好友,就只有那些早就不联系了的大学同学了。

    仔细回想起来,江枫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有什么新的朋友,以至于他把和我的联系以切断,就好像是与这个世界切断了联系,我无论如何是找不到他的,因为我就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抱着并不大的期望到江枫的杂志社去了一趟,果然,他已经从那里辞职了,一问时间,就是在我离开的第二天早上。

    我从杂志社出来,从来没有觉得外面的阳光是这么地刺眼。

    回到家的时候我总觉得江枫一定会留给我什么东西,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才发现江枫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哪怕是练字的废纸,都清理走了。

    一定要走得这么决绝吗……

    原来,分离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原来,他早就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平时不觉得有什么,消失了,才知道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我也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我只会比你更狠。

    ☆、以死亡之名说爱你1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又好像是在地狱里度过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家里的门被砸开,胖子和李毅出现在我眼前。

    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你们俩怎么会凑在一起?”

    然后他们还没说话,脸就重叠在了一起,之后好像一下子就天黑了。

    又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攥着手机,等着江枫的电话,可是每次手机响却都不是江枫打来的,一听到铃声我就浑身紧张,一看到显示就满是失望。

    又梦见奇形怪状的人,带着奇怪的微笑,举着酒杯朝我祝福,酒杯里装着奇怪的颜色。我四处逃窜却无处躲藏。

    接着零零碎碎的都是一起和江枫在一起的场景,片段,连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许荷。

    “你怎么来了?”

    “我打你电话不接,后来终于通了,接电话的人却告诉我你在医院里,我就过来了。”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忽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梦,问她:“我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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