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奉老头兴奋的样子，姚瑾笑了，“老小孩就是说外公吧。”

    “嗯”申漓也笑了，随后收起了笑，看向姚瑾，“姚哥，我有事跟你谈。”

    “什么事？”姚瑾问。

    “是关于……”申漓认真的看着姚瑾，“奉景的。”

    听到奉景，姚瑾看向申漓，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看了眼厨房低声的说，“书房谈。”

    申漓打量了一眼姚瑾才跟他上楼。

    书房，申漓直接奔主题，“姚哥，常宇不是奉景。”

    姚瑾站起身，走到窗边。

    申漓看了眼姚瑾，试探的说，“常宇今年十七，而奉景是二十二，姚哥你知道吧？”

    姚瑾望着窗外，片刻才开口，“我知道”

    申漓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姚哥刚刚谨慎的样子他就看出姚哥知道了。

    姚瑾又说，“常宇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什么？”申漓惊讶，他猜到姚哥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想到会那么早。

    “常宇和小景不仅是年龄不一样，身体也……不一样。”姚瑾转过身，看向申漓，“小景身体有一个秘密。”

    “秘密？”申漓疑惑。

    “是，这个秘密连外公都不知道，我也是无间听到我爸妈的对话才知道的。”姚瑾回忆着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也是因为这个秘密，爸妈为了给小景做手术，背着外公联系了一家医院，对外公说是生理小缺陷，其实……不是。”

    申漓看着姚瑾，满脑袋的疑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骗外公是吗？”姚瑾看出了申漓的心思，解释说，“因为小景的病只有国外才能治疗，而且需要一大笔钱，我妈妈怕外公知道小景的秘密嫌弃他，不出钱给小景治病，所以才说了谎。”

    “奉景究竟得了什么大病？癌症？”申漓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不是”姚瑾摇头，“其实那也不算病，只不过多长了些东西。”

    “多指？”申漓又问。

    姚瑾再次摇头，看着申漓好奇的目光，姚瑾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他的。

    “小景是……”姚瑾闭上了眼睛，“双性人。”

    铛！

    申漓的大脑断了弦。

    双性人？奉景和姬染一样？

    “很吓人是吧。”姚瑾坐到申漓的对面。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也很心疼，小景那么小就要经历大手术的洗礼，而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什么帮不了他，只能为他求个平安符。”

    申漓没有听清姚瑾的话，大脑还在当机中，心里突然有个声音：难道姬染是奉景？他们都是二十二岁，而且还都是双性人。

    不，不会的。

    申漓连忙摇头，姬染有姬阿姨，他想什么呢。

    姚瑾不知道申漓的想法，又说，“虽然常宇不是小景，但是能让外公安心，他就是奉景。”

    “你们这么骗我，我能安心吗？”

    姚瑾和申漓惊讶的对视一眼，连忙看向门口。

    奉老头拄着拐杖生气的站在门口，管家端着茶具站在他身后。

    他本来是想让两孩子尝尝他的手艺，没有想到听到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女儿欺骗他也就算了，姚瑾竟然也瞒着他。

    “你们……好啊……”奉老头生气的跺着拐杖，气的双眼通红，“骗我老糊涂了是不是？”

    “外公，你听我解释。”姚瑾连忙跑过去，“我们不是有意的，我的人还在打探小景的消息，一定会找到奉景的。”

    “找到？”奉老头瞪着姚瑾，大脑一片模糊，“他那样一个身体还能……活到现……”

    “外公……”姚瑾着急的接住晕倒的奉老头，心里害怕的乱了分寸。

    “老爷，你怎么了？”管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叔，快备车，送医院。”申漓是唯一清醒的一个。

    “对对，送医院。”管家端着茶具往外跑。

    申漓皱着眉头，和姚瑾抬起奉老头下了地下车库，开车直奔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着，姚瑾和申漓焦急的等在门外，许久手术灯才熄灭。

    “医生，我外公怎么样？”姚瑾和申漓迎了上去。

    “老人脑血管堵塞，中风偏瘫，可能……”医生叹气的说，“再也走不了路了。”

    姚瑾震惊后退，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喊叫着，“他那么干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瘫痪？”

    “姚哥，你别激动，医生也说只是可能。”申漓拉住姚瑾，“外公还有希望康复的。”

    姚瑾瘫坐在座椅上，抱着头懊悔不已，外公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想再饱尝一次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那种苦是说不出来的。

    听到消息，姬染着急的赶了过来，“外公怎么样了？”

    “不乐观”申漓叹气，“可能瘫痪，再也走不了。”

    “这么严重？”姬染看了眼病房，心里莫名的作痛，“外公前几天还和我下棋来着，怎么突然就……”

    “都怪我”姚瑾敲打着自己的头，“是我气的外公中风，是我……”

    “姚哥……”申漓拉住姚瑾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姬染看着姚瑾这个样子也没有生他气的心情了，反而有些同情和担心。

    安抚了姚瑾，申漓看向了姬染，小声的问，“章轩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他……来不了。”姬染无奈的说，“章姨看到他和姚瑾一起，把章轩关在了家里，连我都不让见。”

    “这可怎么办？”申漓更加担心姚瑾了，“姚哥现在最需要章轩了。”

    姬染叹气，他也无能为力。

    姚瑾木木的看着地板，心里的害怕像个黑洞一样吞噬着他，笼罩着他。

    他怕，他怕外公也离开，他真的好怕。

    章轩，小景，你们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外公的恳求

    奉老头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苏醒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见姚瑾。

    看着外公醒了，姚瑾心里石头落下了，“外公，我在。”

    “奉……奉景他……”奉老头紧紧的抓着姚瑾的手，虚弱的问，“常宇真……真的不是奉景？”

    姚瑾摇了摇头，为了让奉老头宽心又说，“我会找到小景的，外公您放心。”

    “会吗？”奉老头生无可恋的躺在病床上，仿佛下一刻就要离世。

    “外公……”姚瑾担心的看着奉老头，“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找到小景的，外公你相信我。”

    “姚瑾，我已经给你两年的时间了，我没有再多的时间给你了。”奉老头苍白着脸。

    想到什么，奉老头哭了，“我已经七十了，眼看着就要入土了，而奉家却一片散沙，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奉家的祖宗？”

    “姚瑾……”奉老头看向姚瑾，“你也不小了，找不到奉景你又不成家，你让我怎么去向你死去的妈妈交代？”

    奉老头拉着姚瑾的手，愧疚的说，“你妈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时间陪伴她，她和你爸爸结婚我也没有参加，连她的最后一眼，我……我都没有见到。”

    “我马上要去地下见她了，她看我没有照顾好你一定会怪我这个爸爸没用，不会原谅我，咳……咳咳……”奉老头抓着床单狂咳不止，脸也憋的通红。

    “医生……医生……”姚瑾担心的看着奉老头，虽然他不喜欢奉老头，但是毕竟还是他外公，他唯一的亲人。

    “我……我没事。”奉老头缓过气又说，“外公找不到你弟弟，已经愧对你妈妈了，我不能再让她担心你，让她九泉下都不得安心。”

    “孩子，你明白外公的苦心吗？”奉老头苦口婆心的说。

    望着外公恳求的眼神，姚瑾无路可退，就算不为了外公，为了死去的妈妈他都没权利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外公……”姚瑾妥协了，“我结婚。”

    “好……”奉老头欣慰的点头，这样就算他真的去了也算对女儿有个交代了。

    姚瑾走出病房，颓废的表情又下了一个等级。

    申漓担心的看着姚瑾，“姚哥，外公怎么样了？”

    “先生”后赶来的管家也担心不已，“老爷他还好吗？”

    “外公没事。”姚瑾淡淡说了句，坐到了冰冷的长椅上。

    申漓和管家疑惑的看着姚瑾，担心奉老头的同时又担心起了姚瑾。

    “姚哥……”申漓上前，“外公对你发火了？”

    姚瑾摇了摇头，看向管家，“帮我联系孟瑶。”

    “孟小姐？”管家不解，但是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孟瑶的电话交给了姚瑾。

    “孟瑶，是我。”姚瑾表情淡漠，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和我结婚吧。”

    结婚？

    申漓和管家惊讶了，尤其是申漓，他知道姚瑾和章轩的感情不比他和姬染的少，姚哥突然说结婚一定有什么原因。

    “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吧？”管家不信的看着姚瑾。

    姚瑾没回答，把手机递给管家，“三天后举行婚礼，你去筹备吧。”

    管家错愕的看着姚瑾，本以为先生在说笑，但是看着先生严肃的表情又不像，可是先生为什么要突然结婚？

    无意间看到病房，管家瞬间明白了，叹气的去准备婚礼。

    看着管家的表情，申漓也有些懂了，看向姚瑾，“你这样做怎么和章轩说？他还被关……”

    “是我对不起他。”姚瑾低着头，别无选择的说，“为了外公，为了奉家，我只能选择辜负他。”

    “姚……”申漓还想开口，但是看着姚瑾痛苦的样子住了口，他头一次看到姚哥这么无奈，也许姚哥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外公？奉家？是为了奉家吗？

    申漓走到病房前，看着昏睡过去的奉老头心情沉重。

    “外公，姚哥为了奉家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放弃自己最爱的人，一生活在痛苦和内疚中，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申漓的话传不到奉老头的耳朵里，姚瑾也不得不面临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姚瑾闭上了眼睛，靠着墙壁深吸了一口气，他……终是逃不掉成婚的命运。

    章轩，你会明白我吗？

    世界钢琴家、和平大使姚瑾与大提琴手孟瑶大婚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开，甚至被编成歌谣，小孩子都学会了。

    老式居民楼，章轩依旧被关在房里，也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姚瑾结婚的消息的人。

    “哎呦……”章轩握着肚子叫。

    “老妈，我肚子疼，好像是阑尾炎，快……快……送我去医院啊，啊……疼……疼死我了……”

    “什么？阑尾炎？”章妈妈着急的开房门，担心的不得了。

    章轩看了一眼，偷笑的喊着疼，他就知道老妈刀子嘴豆腐心。

    “等等……”章爸爸阻止了妻子，章妈妈着急的说，“儿子都疼成这样了，得赶快送医院，你拦着我做什么？”

    “我看看”章爸爸从门缝看了一眼，回头安慰妻子。

    “你不用担心，儿子不是阑尾炎，阑尾炎是右边疼，不是左边疼，他握的是左边，估计是这几天没吃好。”

    偷偷竖着耳朵听的章轩，连忙改方向，握着右边大喊着，“哎呦，我肚子右边怎么这么疼啊？老妈，救救我啊。”

    章爸爸笑了，给了妻子一个眼神，章妈妈也反应过来，拉上房门又锁上了。

    “不是……老妈……”章轩扑过去抠门缝，“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你个死小子竟然敢装病骗老娘，你要是疼就疼死在房间里面吧。”章妈妈生气的说。

    章轩像被浇灭的火苗，抑郁的趴在地上，“也不知道姚瑾怎么样了？发没发现我被关禁闭了？”

    “快来救我啊！”章轩像个八爪鱼似摊在地上闷声喊着。

    客厅，章爸爸指着杂志封面问妻子，“你确定这人就是和章轩搞一起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章妈妈肯定不已，“虽然当时我隔的远，但是老娘眼神好使着呢，就是他强吻的咱儿子。”

    “怎么是他？”章爸爸皱起了眉头。

    “是他有什么不好的？”章妈妈指着杂志，“他明天就结婚了，咱儿子对他也就死心了，以后就会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

    “要是这样就好了，我是担心……”章爸爸叹气，“姚瑾不是一般人，他们这些富豪结了婚也和没结婚一样，我怕他还会来纠缠咱儿子。”

    “他还敢来？他再来我就打断他的腿。”章妈妈不管那些，彪悍的说，“我可不管他是明星还是大使，勾搭老娘儿子绝对不行。”

    章爸爸还是很担心，不过希望那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吧。

    铛铛……

    “谁啊？”章妈妈开门。

    “章姨，你好。”姬染笑着打招呼，“我是来找……”

    “章轩不在。”章妈妈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姬染无语，他话没说完还差点被夹了鼻子。

    屋里，章爸爸看向妻子，“是姬染？”

    “可不是吗。”章妈妈心情不好的说，“就是他带坏的咱儿子，还有脸来？真是的。”

    “听说姬姐同意姬染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章爸爸又问。

    “是啊”章妈妈坐下，“也不知道姬姐是怎么想的，那么大一个儿子说给就给出去了。”

    “哎……”章爸爸叹气，“姬姐太心疼姬染了吧，舍不得像咱们这么管关着。”

    铛铛……门铃声又响了。

    “还来？”章妈妈生气了，拿着拖布去开门，威胁的说，“你再不走，老娘削你了！”

    对方后退一步，伸手敏捷，适时不躲开和拖布的亲密接触。

    “还躲？看老娘不打死你。”章妈妈又举起拖布，但是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帅气小伙，“你……你是？”

    “阿姨您好，我叫申漓，是章轩的大学同学。”申漓礼貌的看着章妈妈。

    “章轩的同学？”章妈妈放下了拖布，戒备的看着申漓，怀疑的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章轩实习的时候接了一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公司让我来看看他完成的怎么样了，客户那边已经开始催了。”申漓说。

    看着申漓诚恳的态度，章妈妈信了，“你进来吧。”

    “好”申漓微笑，随后在身后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藏在一边的姬染撇了撇嘴，他绝对不会承认变态这一招比他高明。

    申漓顺利的进入了章轩家，章妈妈破天荒的打开了房门放章轩出来，“你同学来了，问你实习的事。”

    “哦”章轩闷闷的走出房间，他知道不是姬染，老妈绝不会让姬染进来的，敷衍的问，“什么事？”

    “你手上的程序做完了吗？顾客等着要呢。”申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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