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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子 第6节(1/3)

作品:《烈性子

    项权也是嘴贱,他最喜欢别人向他求助,所以他就说了,没去过游乐园的恋人那就不叫恋人。

    祸从口出,项权的主意挺好,结果还有一个星期开学的时候,唐脉就告诉项权,弄四张门票,再叫上闫华,咱们四个一起去。

    开春了,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但是站在游乐园门口的项权,脸上跟三九天一样,那叫一个寒。

    “行了你,赶紧走吧,既来之则安之。”闫华推了推项权,看着满游乐园的人,也跟着兴奋了,说来,已经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偶尔来一次也不错。

    项权撇撇嘴,看着前面的唐脉和淳于生,嘟囔:“要来也得带个女孩子吧?竟然跟三个大男人来,我也是疯了。”

    没错,唐脉说了,项权要是敢带女孩子来勾引淳于生,就把他往死里整。项权都无语了,怎么着?这天下的女孩子都不能在淳于生面前出现了被?这是护犊子呢?

    闫华就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猜,此时的项权也就说说而已。

    还真给闫华猜对了,刚坐上过山车的时候,项权的脸就不阴了,玩的比谁都嗨,而且桃花眼遍地留情,完全不像一开始抱怨没有女伴的人。

    淳于生没玩过,但是他胆子大,玩了几个都不见害怕,倒是唐脉喊的嗓子都哑了,他不服了,指了指那边最高最刺激人最少的自由落体说,“走,去玩那个。”

    项权和闫华说什么都不坐,这足足得有二十多层楼那么高,一下落下来还不得死了啊?所以就淳于生和唐脉坐了上去。

    唐脉心跳的非常快,他其实很害怕,但现在也硬撑着,他瞄了眼旁边的淳于生,“怕了就说话,可以不坐,我又不会笑话你。”

    淳于生摇摇头,“没事儿。”

    唐脉心里低骂,没一会儿设备就往上升了,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还有越来越小的人群,说:“淳于生,你是不是害怕了?”

    “有点儿。”淳于生实话实说。

    “……”唐脉猛的转头看向淳于生,“那你他妈不早说!”

    “也不是太害怕。”

    “咱俩别坐了。”唐脉声音有点颤抖了,因为他看到了整个游乐园,甚至连周围的所有建筑都能看到。

    “现在下不去了。”淳于生非常平淡的说出了事实,一下就让唐脉急了。

    唐脉闭着眼睛,上面人不多,可惜他的哭喊依然牵连了其他人,“我不坐了不坐了!快他妈放我下去!老子不坐了!”

    唐脉刚喊完,设备就停了,唐脉睁开眼睛往上一看设备到顶了,这他妈是最高了,怎么还停了?这下,他完全崩溃了,“啊啊!我不玩了,放我下去,听到没有!这东西是人玩儿的吗?!”

    “唐脉。”

    淳于生的声音响在耳边,唐脉转过头,眼里都是泪花,“你叫我干什么啊!”

    “你别怕。”淳于生说完就拉住了唐脉的手,还使劲儿握了握。

    “……”

    说实话,有一瞬间,唐脉是感动的,上面风大,把唐脉的刘海吹的乱七八糟的,他看着淳于生那双认真的眼睛,心里安定了不少,他回握着淳于生,声音颤抖:“淳于生,你爱不爱我?”

    淳于生笑了笑,“嗯。”

    “那一会儿下去的时候你帮我揍那个人好不好?”唐脉说完指了指下面的控制室,那一副委屈模样,跟谁抢了他一万块钱还给了他一刀似得。

    淳于生愣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握紧了几分:“这样是不对的,再说,我不是陪你呢吗……”

    淳于生低沉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唐脉特大的喊声给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

    在这里,自由落体的意思就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垂直降下来,没有任何缓速。

    所以,在所有人都期待又害怕的等待中,大圆盘就那样垂直掉了下来,唐脉喊得都破音了,而这自由落体又升又降的好半天才缓缓到了地面。

    项权看着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的唐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走过去,摸了摸唐脉竖起来的头发,“唐大嗓儿,我在下面都听到你叫了,哈哈……”

    唐脉的脸铁青铁青的,头发跟超级赛亚人似得,他看着项权在嘲笑他,但是他就是发不出声音,等淳于生把他从安全带里拉下来的时候,他才缓过神,呆呆的说:“蠢鱼,我还活着吗?”

    “你还活着。”淳于生笑了,他虽然也有点害怕但还不至于吓傻,可这唐脉明显就傻了。当然,淳于生并不知道唐脉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后悔,唐脉现在都悔死了,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次,他再也不会想看到淳于生害怕的样子了。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买了点东西吃,坐在人工湖的凉亭下,唐脉吐了,把昨天晚上的都吐没了,现在看什么都吃不下去。

    淳于生掰了点儿面包送到唐脉嘴边,“你吃点儿吧,一会儿没精力玩了。”

    唐脉木讷,“还玩?再玩我他妈就是孙子。”

    这话给闫华和项权都逗乐了,两人笑的直拍桌子。

    “要不,咱们回去吧。”淳于生见唐脉心情不好,大概是真的害怕了。

    “不回去。”

    唐脉又上来这别扭劲儿了,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别扭还是在跟淳于生别扭。

    淳于生心疼了,他摸了摸唐脉苍白的脸蛋儿,“你不是害怕吗?”

    “……呦。”项权吹了口哨,朝闫华挑眉。

    唐脉瞪了项权一眼,然后往淳于生的肩旁上一蹭,“回去也行,那你今天得陪我,晚上别回去了。”

    “不行。”

    淳于生拒绝的快,唐脉不高兴了,他起身,“为啥不行?我都去你家好几次了,你咋就不能来我家?”

    淳于生依然拒绝,“唐脉,真不行。”

    “我爸妈今天不在家,就咱俩,你怕个屁?”

    淳于生顿了顿,还是摇头,“我晚上得回家。”

    唐脉都说到这份上了,淳于生依然拒绝,唐脉能不生气吗?而且淳于生还是在项权和闫华的面连续拒绝他,这让唐脉的面子挂不住了,所以唐脉生气了,他站起来,喊:“你他妈就不能不这么倔吗?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拒绝?你都多大了还有门禁?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你!”

    淳于生拉住唐脉的手,表情是认真的,“唐脉,我妈说,晚上必须回家,不能在外留宿。”

    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让唐脉失了理智。

    如果当时唐脉可以压一压火气,或者给淳于生解释的机会,一定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可惜……

    唐脉猛地甩开了淳于生手,他吼:“你妈你妈你妈,你都多大了还老提你妈?你妈死了,你也跟着死吗?”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项权和闫华都愣了,项权嘴里还嚼着面包,一下就停了。

    其实这都是唐脉的气话,说出来就说出来了,完全都没过大脑,而且平时和项权开玩笑惯了,也没觉得自己多过分。

    但他这话说的却是淳于生。

    淳于生脾气好,可他是有底线的,就好比现在,唐脉的话就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那个,淳于生啊……”

    闫华要说什么,被突然站起来的淳于生给打断了,然后淳于生什么都没说,他盯着唐脉气的通红的脸,那双单眼里都是唐脉不曾看过的冰冷。

    是的,淳于生生气了,第一次跟唐脉生气了。

    可淳于生的怒火没有火焰,只有硝烟。

    下一秒,淳于生直接绕过唐脉,走了。

    唐脉下意识的拽住了淳于生的袖口,却没拽住,淳于生既没有甩开他也没有用力挣开,就是往前走的脚步太决绝,唐脉拽不住。

    淳于生就这么走了,唐脉背对着他僵在原地,风突然大了,吹的唐脉眼睛发酸,一滴一滴的泪瓣儿眼看就掉下来了,跟断线的珠子似得。

    项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哭的这么难受的唐脉。

    闫华皱了皱眉,走过去拍了拍唐脉的头,“唐脉啊,你的话,说的重了。”

    这也是闫华第一次指出唐脉的错,但这话却是实话,而他这一拍,唐脉原本咬着的唇也咧开了,他哭出声,一声比一声大。

    都说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他唐脉现在就想要,哪怕是花尽了自己所有的钱,也想吃上一颗,他想收回那句话,再也不想看到淳于生那双陌生的眼睛。

    可没人能卖给他,所以,他又一次被自己的烈性子给害了,他不敢追上去,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淳于生的世界】

    从小到大,唐脉身边的每个人身上大多都是香水味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首饰,可到最后,吸引了唐脉的,却是淳于生身上那廉价的香皂味儿,让唐脉爱上的,也是没戴任何首饰兜比脸还干净的淳于生。

    只可惜,唐脉从来没对淳于生说过喜欢,也总是说淳于生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便宜。

    那都是假的,唐脉的谎言出于他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

    他记得闫华有一次还说他,‘唐脉你啊,嘴损的让人心疼。’

    寒假过去了,最后的几天唐脉是怎么过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开学那天项权和闫华特意来接他,说是怕唐脉自己不来上学,其实他们想对了,唐脉确实不想来上学,他怕看到淳于生,怕面对两个人不欢而散的场面。

    好在唐脉和淳于生不在一个班级,离得也不近,所以碰面的机会除了集体操也几乎没有,但唐脉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么多班级那么多人往操场上一站,唐脉总能一下就看到淳于生的身影。

    淳于生很高,在特进班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唐脉站在后面,中间隔了班级和那么多人,唐脉也依然无法忽视那个身影,那个背过他、拥过他、吻过他、对他告白的淳于生。

    体操是怎么做完的,什么时候做完的,唐脉一点都不知道,他就盯着把操做的非常标准的淳于生,直到集合的时候项权才过来拽唐脉,然后他们被挤进密集的队伍里,唐脉的视线里就没了淳于生,他左顾右盼,怎么也找不到了。

    命运就是这样,当你拼命想找什么的时候它偏偏躲起来,当你终于放弃寻找的时候,它又晃晃悠悠的立在你面前,可它又不让你碰也不让你得到。

    唐脉觉得淳于生就是他命里的劫数,他的自尊和面子在淳于生面前都不作数了,连他最骄傲的资本在淳于生面前都变成了虚无,淳于生脾气再好也终是有底线的,是唐脉自己的错。

    明明如此,可唐脉只看得到一面,他总觉得自己委屈,觉得淳于生不该这么狠心。

    项权说过,情侣难免吵架,慢慢就会好了。可唐脉心里想了,为什么他和淳于生之间连这么一点小风浪都经不起呢?

    都说旁观者清,闫华总想告诉唐脉:你是被宠大的,已经习惯了自己永远是对的那一方。但闫华没说,他就想让唐脉自己去经历经历。

    开学的第一天上午,唐脉什么都没吃,中午的时候硬是被项权拉着去了食堂,也是那个时候,唐脉看到了孤零零一个人吃饭的淳于生。

    淳于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唐脉此时却觉得淳于生是孤零零的,说来,他从未问过淳于生为什么不交朋友,原本在他心里滋生的想要彻底了解淳于生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破灭了。

    项权也发现了淳于生,他推了推唐脉,把唐脉推到了淳于生所在的桌子前,把餐盘一放,笑道:“诶呀巧啊,淳于生同学这是吃午饭呢?”

    唐脉瞪了项权一眼,“你能不说废话吗?”

    淳于生看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淳于生抬眼的过程中,与唐脉有一秒的眼神交汇,唐脉紧紧的抓住这个瞬间,但从那双单眼里他什么都没看到。

    “坐下啊,你不饿啊?”项权赶紧催促唐脉坐下,还把唐脉按在了淳于生的旁边。

    唐脉僵着身子,手里拿双筷子,迟迟夹不起东西,直到手心滑了他才发觉是自己的手出汗了,他恼羞成怒,把筷子往饭里一搓:“什么破筷子。”

    唐脉从来没这么压抑过,永远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窝心的气氛?可他心里还有侥幸,他就希望淳于生能主动和他说句话。

    食不知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唐脉把米饭一点一点的送进嘴里,都好久过去了,淳于生依然不说话,就光顾着自己吃。

    项权额头直冒汗,他所有的经验到现在都白费了,可他依然帮着唐脉说话,“我说淳于生啊,那天在游乐园,唐脉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别在意了哈。”

    项权就是说说,并没有多么的低声下气,但是听在唐脉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猛地用筷子敲向项权的餐盘,“吃你的饭,用不着你道歉。”

    项权朝唐脉直挤眼睛,用嘴型骂他。

    淳于生终于放下了筷子,然后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我吃完了。”

    一瞬间,唐脉觉得自己的手指尖都凉了,他看着起身就走的淳于生,低声:“淳于生。”

    淳于生停下脚步,没回头。

    “唐脉,你悠着点!”项权小声警告。

    唐脉看都没看项权,直接站起来了,他走到淳于生面前,仰着头,“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唐脉的声音没有高高在上,但是有些怒气,吵架之后他就一直等着淳于生给他打电话,他都想好了,只要淳于生打电话给他了,那他就会主动跟淳于生和好,可淳于生一次都没打过。

    唐脉一想到自己这么窝囊的几天心里就委屈,“你知不知道我……”

    淳于生不说话,他看着唐脉,什么表情都没有。

    唐脉讨厌这样的淳于生,一句话终是噎了回去,他回视淳于生许久,然后又坐回椅子上,他拿起筷子时说了一句,“淳于生,咱俩分手吧。”

    “唐脉!”项权低呼,“不至于吧?”

    淳于生依然不说话,他站在原地几秒之后,迈着步子离开了,一点都没打晃。

    “诶?”项权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去追淳于生,又不能把唐脉自己扔下,最后只能坐回椅子上,他皱着眉:“我说唐脉你图什么啊?你俩才好几天啊?”

    几天?

    唐脉想了想,快一个月了吧,他俩还是在大年三十儿的那天在一起的。

    “你说你,啊?明明是你不对在先,说句对不起能死啊?”

    “能死啊。”唐脉嘀咕,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项权拄着额头,“唐脉你别意气用事,生生气就完事儿了啊,那呆子舍不得离开你。”

    “可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啧,那他不是生气嘛,谁还没个脾气?谁让你说的那么难听,再说了,淳于生一向心大,估计没几天就能好了。”

    “……”

    “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句话啊?”项权拍了拍桌子,见唐脉一直不说话,有点烦躁了:“唐脉,你是真心要和淳于生分手的吗?”

    唐脉不说话,突然扒着饭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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