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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鸣兮 第3节(2/3)

作品:《白鹿鸣兮

嘴里被风吹进来的灰,“那意思是说,咱俩现在都失恋了咯?”

    “我可没有。”

    “敬失恋快乐。”宥普举起手中的酒瓶,鹿鸣无奈也举起酒瓶和他碰了碰,“李冬冬你这个王八蛋!”宥普声音在整个沉寂的校园上空盘旋,“来,你也来喊喊,快。”

    “我不要。”鹿鸣甩甩头表示拒绝,夜晚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糊了一脸,“你哭了?”鹿鸣把脸上的头发分弄到两边“你哭了?!”

    “这么多年的感情当是捡来的啊?要是感情也能对成现金的话,我也应该也能发笔横财。”宥普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我草你妈的李冬冬,你就这么不能忍啊!你就这么饥渴啊!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倒好,浪荡天涯!”宥普哭起来的样子像个受气的媳妇。“我告诉你李冬冬,不是你不要我的,是老子要和你分手的,分手了他妈到时候别又来求老子复合。”

    “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可能是酒精的催化,鹿鸣的感情神经变得敏感起来,“你能有我惨吗?你至少曾经拥有,我呢,连个屁都没有就失恋了。”

    “诶嘿,你终于承认你失恋了。”

    “是,我是失恋了!怎么样!”鹿鸣的动作有些滑稽“谁要和他做朋友了,我已经有朋友,我干嘛需要那么多朋友,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上天不愿如我的愿。”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那都是哄鬼的,老子就现在拥有,可是不仅天不如我愿,呵,我另一半也不乐意随我愿。”

    “要我说,人都是自私的。”

    “对,不仅他们自私,其实我们也自私。”宥普放下手里的酒瓶,“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哎呀,我想不起来了。”两人紧接着大笑,宥普拿起酒瓶晃了两晃往鹿鸣的酒瓶上哐当一撞“祝我们失恋快乐!”

    “失恋快乐。”

    要是感受过白天的热闹,就会察觉出夜里的校园有多么的孤寂,如果有人顶着初秋的微凉行走在深墨色的小路上,就会发现在一幢老式的寝室楼顶,两个失恋的男孩一起喝着闷酒,迎风各自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  城生白鹿,鹿自孤寂,寂寞丛生,生在故城。

    ☆、十三、前行

    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是无边火海,在爱情这条路上,有人情愿粉身碎骨,也有人愿意飞蛾扑火。只是逆光飞翔,仍祈愿不会被灼伤。

    那晚之后,鹿鸣很少再看到简白到眼前晃悠,简白也几乎没来上过课,课上点名都是别人冒充的,加上他已经搬到校外去住,在寝室里也就根本看不到他了。鹿鸣心里虽然时不时会有些失落感,但还是庆幸的,也许趁着这样的机会就能忘了他呢?说不定就能走出万丈深渊。

    宥普和李冬冬的关系算是终于走到了尽头,宥普没做过多的挣扎,这有点不大像他以前的性格。换做是以前的他一定是反复不清,最后会哭着喊着求着李冬冬不要分手,然后李冬冬会说要再考虑下,在半推半就中,两人又复合,弄得一切好像是宥普的错,而原本理亏的一方倒是成了受害者。

    或许就是因为宥普的改变,让李冬冬发了慌,原本吃定宥普不会离开的人,一定不会预测到这次宥普会这么决绝,没留一点情面,即便后来李冬冬跑学校来求了他好几次,也没能挽回。宥普不说,鹿鸣也清楚,其实他心里还是爱着李冬冬的,只不过那份爱杀死了他的心,他现在累了,浑身是伤,唯有放下才能拯救。

    告别了简白的鹿鸣和告别了李冬冬的宥普,都经过了感情的洗礼,也正是因为这些洗礼让他们走得愈发的近,默契度也更是上了几层楼。

    “你还记不记得我问你是不是gay的那次。”宥普剥了颗花生,他和鹿鸣正坐在校外的公园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记得个大概吧。”鹿鸣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花生皮上落下来的灰排掉,又继续坐好“怎么了。”

    “天知道我那晚紧张到爆!”

    “我不一样嘛。”

    “谢谢你,小鹿。”

    “谢我干嘛?”

    “如果不是你当时那么勇敢的承认了,我可能会少一个好朋友。”

    “那照这样说,我还得谢谢你呢。”鹿鸣从椅子上直起身子“要不是你问的话,我也不会说呀。”

    “是吧?”

    “嗯,这叫什么。这叫做冥冥中注定,上天自有安排。”

    “迷信。”

    宥普白了鹿鸣一眼,鹿鸣挑了颗花生向他扔去,刚好砸中他的门牙,再反弹回来正中鹿鸣的眉心。

    “可算让我找到你们了,真是一顿好找啊。”说话的是鹿鸣班上一个名叫张初初的男生,长得秀气,说话也是秀秀气气的,因此班上的人又管他叫做小可爱。

    “找我们?”宥普一脸茫然,他们与张初初除了在寝室在教室会碰到面之外,平时基本没什么来往,顶多只能算点头之交。

    “嗯呐,我找了好大一圈,都说没看到你们,我就想跑这里来碰碰运气。“

    “找我们干嘛?”鹿鸣一脸冷漠,他是有警惕心的,他们刚刚聊得这么忘我,全然不知有人来了,也不知道张初初听到他们的对话了没。

    “嗯,就想和你们认识下。”

    “你没事吧?”宥普一脸诧异,继而笑出声来“我们本来就认识啊。”手指来回在自己和鹿鸣之间指点,忍不住继续笑了出来。

    “我不是说这种认识,我是说......”张初初两根手指搅在一起“我是说成为好友,成为闺蜜的那种认识。”

    “嗯。”

    “我也见开门见山的说了吧。”张初初打断了鹿鸣的话“我知道你们都是gay,我也是,本来早就想要和你们认识了,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关系本来就那么好了。”

    “谁和你说的这些。”鹿鸣和宥普面面相觑,特别是鹿鸣拿眼神质问着宥普是不是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不该认识的人,泄露自己的信息。

    “我自己看出来的。”这两人虽然紧张,张初初倒是突然轻松起来,可能是话挑明了,也没了什么顾虑,他走到两人旁边,拣了颗花生剥掉之后吃了起来。“班里那些人说你们是一对,还说之前鹿鸣拒绝桑梦就是因为太爱你了。”张初初突然转头看着宥普,“呵,我打心底里就鄙视他们,你们怎么会是一对,只不过是关系太好罢了,情侣的感觉铁定不是你们这样的呀。”

    “嘶。”鹿鸣一时不知要说什么,直盯着一旁的宥普。

    “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啧。”

    “好好好,我说。”宥普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小可爱,事发突然,不免显得有些唐突,我们都没做好准备,所以.....”宥普无奈拍了下手,想着鹿鸣快补充说点什么,不然气氛很干,但鹿鸣没有,他就一直坐在那看着。

    “没关系,我可以等。”张初初扑哧一笑“这话说出来怎么怪怪的,我是说,我没任何恶意。”张初初揉了揉额头,“我在说什么,啧,总之我想和你们一起玩,虽然有点唐突。”

    “行了。”鹿鸣站起来拍了拍手,“吃饭去吧。”冲宥普说道,又将脸瞥向张初初,“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张初初激动得直跺脚。

    大三算是鹿鸣他们最为忙碌的一个学年,不仅课业多,许多要考的证都需要在这一时期完成,加上鹿鸣想考六级还有考研的打算,所以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连觉都不够睡,却总在这样的紧张和压力之后萌生很多疯狂的或者是负面的想法,比如立马休学,然后开始环球旅行。不过,这些总归只是些想法,不切实际,他也没那个胆量走出第一步。

    大学最后一节英语课上,那位戴着厚厚镜片的老教授正式宣布,“你们真的是我从业以来带过最烂的一群学生,上课吵吵闹闹,难怪你们成绩也不好。别以为最后一堂课我会给你们留面子,告诉你们,今天没来上最后一堂课的,平时成绩记作零分!”老教授说这话的时候,简白刚好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坐在了鹿鸣的斜后方,“刚刚来的同学到我这里来签到,没来的,你们也不要叫他们来了,没用了。”底下的学生依旧偷偷给自己寝室还没来的人发着短信,催促着他们赶紧过来,老师发火了。

    “这次省里面搞的这个英语大赛,初赛在我们学校比,你们有谁要去?”老教授推了推鼻梁的镜框,没人理他,他周遭满是花白胡茬的嘴唇不自觉的扯动着,手里的书被他啪的一声拍在讲台上,“问你们话!你以为我想要你们参加啊,叫你们去那是丢我的脸!”

    “嘁,怕我们丢脸,就别让我们去呗!”李静默默念叨,她胖了不少。

    “这是你们系部的要求,每个班必须至少出一个代表!”老教授把眼镜取了下来,“我们这堂课也别上了,耗着吧,直到选出参赛的人为止。”

    “鹿鸣可以,他英语最好了。”

    “我不去,我才不行嘞!我......”鹿鸣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推举的他,一回头发现是简白,顿时哑然。

    “真的,他以前高中的时候就参加过希望英语比赛,可牛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想去你自己去啊。”鹿鸣背对着简白怒吼道,他从未在大伙面前有过情绪,因此班里人也很惊讶他会有这样的情绪,像是人们原本以为的一座死火山突然喷发了,多少都会被吓到的。

    “那好,既然有推荐,就他了。”老教授重新把眼镜戴上“是叫鹿鸣是吧?”

    “是是。”简白回话道,宥普一面安慰着鹿鸣,一面回头瞪了简白一眼,简白不受威胁,一副大无畏的模样,“我说的是事实啊。”

    “傻逼。”鹿鸣蹬了一脚自己的课桌腿,放在上的水瓶顺势到了下来,盖子没拧紧,水撒下来,浸湿了他的裤子,让他更加心烦,而这团火气,临到要下课了都没消散,简白还在后面的位置上和人嘻嘻哈哈,老师讲课的声音也一直是模糊的,身边的所有仿佛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里,而他只拥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城生白鹿,鹿自孤寂,寂寞丛生,生在故城。

    ☆、十四、相识

    沉睡的火山被吵醒,滚烫的眼泪汇成炙热的岩浆,惹出尘埃一片。沉淀的灰尘被吹散,迷糊了双眼,惹出眼泪一串。爱或者不爱,是一个永恒的假命题,爱一个人又怎么轻易去伤害他呢?而不爱一个人,又怎么轻易去伤害他?

    大学最后一堂英语课结束,对于多数人来说是开心的,因为那就预示着在他们接下来的人生里,不用再和这些由一堆怎么也掰扯不清楚的字母组成的语言接触了。那老教授什么系别的话都没说,就连下课也没喊,听到下课铃便自动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班里的学生立马作鸟兽散,乐活得不得了。

    鹿鸣的裤子差不多干了,他站起身来,裤子已经贴在大腿上,扯了扯裤子,像是撕扯膏药一样把裤子分离开来,和撕扯膏药的唯一区别就是没有痛感。张初初早就站在后门等着,宥普也在催着,问一会去哪吃饭,听到宥普问去哪吃东西,简白搭腔说:“我们去吃火锅吧。”

    鹿鸣没回话,宥普也没回话,两人和张初初一起直接穿过走廊大厅,向着教学楼的南门下去,那边离食堂比较近,去吃饭也方便。见状,简白也追了上来,拽住了鹿鸣,说了句,“咱俩谈谈?”

    “干嘛?”

    “刚刚对不起,我也是看你平时挺喜欢英语的,加上一时脑子发热。”

    “嗯。”鹿鸣敷衍着回答了句,又转身想和宥普他们一起走开。

    “你等会。”简白没松手,冲着宥普和张初初说:“你俩先走吧,我想和他聊几句,放心一会就放他来找你们。”

    宥普也懂,拉着张初初头也不回地走了,整条走廊上只剩下简白何路明两个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一会对方。鹿鸣的眼里以前是淌着光的,现在却起了层雾,让人看不真切。简白消瘦了些,脸颊都凹了下去,眼圈也深了不少,乌青一块印在那。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简白拍了下鹿鸣的手臂。

    “呵,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总觉得你最近总是躲着我。”

    “我躲着你干嘛。”鹿鸣撅了下嘴,“搬出去住的好像是你吧。”

    “是吧。”简白苦涩地笑,“我看你还有宥普最近和张初初走得挺近的。”

    “嗯。”

    “你们和张初初的关系怎么突然一下变那么好了。”

    “我不知道,就那样呗。”

    “这样啊,那我们......”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行吧。”

    两人相视,鹿鸣冷漠离开,简白留在原地,洗手间里可能是谁洗完手之后没把水龙头拧紧,水哗哗不停的往外冒,简白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剜掉一块,他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其实是,“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吃大餐,好久没和你一起吃了。”

    回寝室后,张初初就一直在闹腾,硬说要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宥普和鹿鸣架不住他这么折腾,只好悻悻答应。

    答应之后,张初初竟得寸进尺,说既然要结拜,就得弄得隆重点,至少也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香烛祭神明,有好酒敬兄弟,必要的时候还得往酒里滴上几滴鲜血,这就叫做歃血为盟。

    结果三人在各自的寝室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三四节碎蜡烛,还是上回停电急用之后留下来的;香实在是找不着,结果张初初拿出自己的蚊香,鹿鸣翻出檀香,各自点了一盘。按理说敬兄弟应该是白酒,可张初初喝白酒过敏,只好以啤酒代替。该有的道具备好之后,三人煞有其事的跪在一起,赫然发现结拜究竟要说些什么台词也不知道,于是只好上网搜了一篇电视剧的台词照着念。

    最为诡异的还是他们喝酒的环节,其实都是因为怕疼,却谁都嘴硬不肯开口,结果最后把针都拿出来了,张初初才说:“别扎针了吧,都没消毒,怪不卫生的。”

    “我说也是,小可爱说的没错。”宥普应和道,“我有个办法,我们烧道符或者酒喝,也算是仪式到位了。”

    “烧符?”

    “嗯。”

    宥普口中所谓烧符只不过是烧了一张用圆珠笔乱画过得卫生纸罢了,然后把烧剩下来的纸灰分匀到每个人的杯里,三人举杯相敬,一饮而光,大有一种英勇献身的感觉。果不其然,当晚三人轮着连上了好几趟厕所。

    “好好好,还有最后一项就完美了。”张初初拍手。

    “还有什么啊,我的小祖宗。”宥普抱怨。

    “呐,既然是拜把子的异姓兄弟,当然应该是知无不言,彼此之间不能有秘密。”张初初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宥普和鹿鸣,“我先说,我被人包养过。”

    “什么?”宥普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嗯,我被包养过,那人比我大了二十岁吧,有家室的。”

    “现在也?”

    “没了,去年我就把他甩了,我现在是单身贵族。”说着还有意地抖了抖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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