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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追求 第2节(1/3)

作品:《[豪门]追求

    索性这次不同,老板接着就说,“以后呀,你就给赵经理做助理,上白班,晚上就不要来了,年轻人,年纪轻轻不能就学着日夜颠倒啊!以后跟着赵经理好好干,知道吗?”

    这变化太突然,俞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是赵经理比他机灵,立刻就说,“郑总放心,我会好好带小陈的。”

    等老板走了,领班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赵经理拍拍他的肩,“小陈,不错啊,这么大来头平时也闷不吭声,好歹告诉赵哥一声嘛。”

    俞白这时候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了,大老板这么做,十有八九是看了贺长鸣的面子。他想起贺长鸣说为什么要拉着他打牌的事,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隐隐也明白,受人恩惠,便不可能再撇的干净。然而,他又确实需要这份恩惠。

    俞白不说话,赵经理就认为他在摆谱,心中嗤笑,心想原来先前的老实劲儿都是装的,现在靠着张脸爬上人床了,就开始摆架子。一个瘸子,别人也就是徒个新鲜,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俞白这时候恭恭敬敬给赵经理鞠了个躬,说,“赵经理,我什么都不懂,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了。”

    赵经理愣了下,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当初就是我招进来的,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这一磨蹭,走的时候天已经半亮,一片天半黑半白,像是块染色不匀的劣质布料。

    俞白在站台等车,体力不济,身子站得笔挺,脑袋却低着,时不时眯两眼。

    当助理薪资比西点师傅翻倍不止,而且不用再上夜班,日夜颠倒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但是白天的时间给占了,跑龙套就没那么方便了,得跟周涛说一声,只能拍夜戏或者周末跑一跑。

    而且,俞白没跟人说过,他私心里其实挺喜欢演戏。

    不像京剧的庄重,电视剧更丰富更夸张更戏剧,而且因为是跑龙套,演的都是他从来没接触过的角色,很有意思。他第一次演死尸的时候,甚至偷偷尝了血浆的味道,是糖做的,甜。

    当然,这些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周涛要担心,其他人更是会用一种既同情又嘲讽的目光看他。

    他自娱自乐,并不想给人添谈资。

    至于贺长鸣那里……无论如何是占了他的便宜,他的家教里,君子有恩必报,没有装作不知道的道理,必须找机会谢他。

    大概等了十分钟,公车终于来了,这个点平时人不多,今天却歪七倒八坐了一车的小学生,大概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座位所剩无几。

    俞白快步上车,司机看了眼他的腿,说,“慢点啊。”

    俞白说一声谢谢,投了币,走到后排去坐。

    他实在太困,沾位就睡,但是即便这样,也把腰板挺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是被人推醒的,有个年轻女孩脸色不太好地看着他,冷声说,“麻烦给老人家让个座。”

    俞白立即站起来,挪到一边,“不好意思。”

    女孩却惊呼,“你的腿……”瞬间满面通红,“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老人家也不肯坐了,“年轻人,你坐吧,你脚不利落,没有还要你让的道理。”

    附近几个乘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把目光投过来。

    俞白面不改色,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把老人家扶过来,“您请坐。”

    年轻女孩咬着唇讷讷道,“真的对不起,我、我再帮你也找一个……”

    “没关系”,俞白解释,“不要误会,家里姐姐要开个瑜伽班,逼我给她做学生试教,没想到动作不到位,血流不畅,所以脚麻,走路有些怪而已。”他鲜少撒谎,但是这个谎言讲了太多遍,已能做到面不改色,流利顺畅。

    女孩子大松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说着抿着嘴笑起来,“不过你一看就不是。”

    老人家也说,“年轻人样子这么俊,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俞白笑一笑,就最近的站下了车。

    手机这时候响起,是他母亲的电话。

    他母亲很少这样早打电话,心里便很担心是出了事,“妈,怎么了?”

    他妈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你这孩子,接到妈妈的电话,紧张什么?我就是人老了,醒的早,再想睡就睡不着了。”

    俞白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清亮些,“妈,我才二十几,你怎么可能老?不许你瞎说。”

    “这么大孩子,还撒娇呀。”忽然咳起来,好一阵才缓过来。

    俞白嗓子微哑,“妈,哪里不舒服?”

    “能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要换季了,嗓子痒”,他妈叹口气,“时间真快呀,前两年我还在跟你爸说没见你跟女孩子交往,也不知道哪个年月才能抱上孙子……俞白,我梦见你爸爸了,醒来后觉得,这世事真就像那戏里唱的一样,人生难预料,回首繁华如梦渺,我有时候真怕,一醒过来,你像你爸爸一样突然就……”

    “妈!”俞白打断她,沉默了一秒,笑着说,“妈,别想那些,我们说些高兴的事吧,你知道吗,市里搞文化节,请了我们剧团去唱戏。”

    “真的?那你、让你唱么?”

    “当然”,俞白颇有几分傲气地说,“就算我的嗓子没有以前好,要比过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你这孩子,这么说话还不都把人得罪光了吗?”

    俞白像个孩子一样用不服气的语气说,“我这是跟您说呢,面对别人,我当然不会这样。”

    他妈松口气,有些骄傲,“我们俞白,从来都是最懂礼貌的,戏也是唱的最好的”,又嘱咐他,“不过,还是要注意一点,现在不比从前,嗓子伤了,难免要被人挑毛病,要做好心里准备,到时候不能发脾气,知道吗?”

    俞白说,“哪里不比从前?排练的老师改编的时候还要问我呢。”

    “你这孩子,怎么反倒比以前还要骄了?”他妈嘴上这样说,却是真心笑起来。

    俞白便也松口气,应着,“您放心,我会好好跟大家相处的。”

    他妈又问,“你们演哪出戏?”

    俞白便说,“演程派的精典老戏《春闺梦》,我唱张氏。”

    他妈惊喜地道,“真的吗?那你好好练啊!”

    母子俩又聊了几句,他母亲的心情明显好多了,俞白哄着她,又叮嘱她注意身体,这才挂了电话。

    却沉默地站在原地。

    高楼将人困于这四方天地,天空阴暗低沉,望不到边际。

    好一会儿,他慢慢将手插进口袋里,又默默地向前走。

    城市里巨大的led屏亮了起来,里头播放着著名坤伶兼歌手傅清沅的代表作《竹精》,清雅的声音唱着——

    本是些风花雪月,都作了笞杖徒流。谁把那一片痴心付人间,岂料容身地全无……

    容身地全无,俞白想,那不是我。

    多少人天生嗓子不好,多少人天生残病……我一出身就比别人得到的多,失去一点,难道就要自怨自怜,自以为比别人艰难吗?

    别人同情我,我就要自怜,别人嘲笑我,我就要自卑吗?

    他表情漠然,大步往前,虽然不快,却十分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玲ya、4234247、茶糜baby以及思娇的地雷~(≧▽≦)/~,谢谢支持!

    ☆、算计

    娱.乐城这种地方,自然是愈夜愈热闹。

    俞白上的是白班,又当了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自然没多少事做。虽然这职升的毫不得人心,底下不少人窃窃私语,甚至有侍应生知道他脾气好,当着他面就敢碎嘴,含沙射影,极为难听。

    赵经理本来以为依他那薄皮闷葫芦性格一定受不了,谁知他一概当没听见,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按时点卯,按部就班做事,倒让赵经理刮目相看。

    其实,心里自然也有不舒服的时候,特别是有一次去上洗手间,洗手台两个小m.b说他因为爬了人的床才升的职。这本没什么,但是那两人因为职业特殊熟知床.上那些事儿,描绘的绘声绘色,有一人甚至假装自己是他,在那里淫言秽语嗯嗯啊啊个不停,俞白在里面听的又羞又怒,恨不得直接推门而出揍他们一顿。

    但是冷静下来就劝自己,说到底是自己没有凭本事升职才惹来非议,既占了便宜,受些口舌之过又有什么呢?于是就忍了过去。

    俞白一开始没把在娱.乐城做西点师傅的事告诉周涛,现在换了职位,不用上夜班,他才敢说。

    周涛开始不放心,觉得娱.乐城目的不纯,俞白这样子,作为顾客去喝酒的可能性尚且不大,又怎么可能做经理助理,管整个娱`乐城呢?

    直到俞白说遇见了个有势力的老同学,顺带给安排的,周涛这才放了心,但还是一再嘱咐他小心些。

    至于贺长鸣,他没有再出现在俞白面前,这让俞白放了心,只在心底提醒自己,日后若有机会,要记得还他这次的恩情。

    俞白再见贺长鸣,已是一周后。

    因为娱.乐城月营业额比上个月足足高了二十八个点,老板高兴,大手一挥,把几个负责人以及娱.乐城很受欢迎的表演明星都留了下来,说是一起吃饭。

    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自然热闹的很,连脱.衣舞都出来了,俞白不习惯这种娱乐方式,在一群人中格格不入,如坐针毡。

    偏偏不知谁起的头,都说恭贺他升职,轮番敬他,他不善口舌之辩,根本避无可避,就这样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醉了。

    再醒过来已是半夜,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起初是感觉有人推他,不想理,后来被推的不耐烦了,才不得已睁开眼睛。

    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然后,如坠冰窖。

    薄被之下,他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耳边似有惊雷炸裂,他瑟瑟发抖,却福至心灵地想明白:老板升他职,留他吃饭,目的就是为了灌醉他,将他送人!

    心中冰凉,却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句话:冷静,陈俞白,不许叫人看笑话。

    他慢慢起身,肩膀上有丝凉意,忽然,一双男人的手搭上他的肩。

    他一动不动,等那人身体靠近,突然反手一拳。因为有练戏的功底,去势又准又狠,但是搂着他的人头一偏,一把就将他的拳头握住。

    俞白将手往回抽,抬腿横扫。

    “俞白,是我!”贺长鸣堪堪避开,就看到他两条细白的长腿赤条条站在那,一双拳头要发不发,一双眼睛开始是震惊,然后是迷茫,最后是大松口气后的后怕。

    “是你啊。”他说。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狼狈,就那么身无一物慢慢坐在床沿,把那细腻柔泽的骨肉都暴露出来,薄削的肩膀微微下垂。

    “俞白……”

    “我的衣服好像不见了”,他语气平静,神态也淡然如常,“要麻烦你……”

    “俞白!”他身形匀称,一身皮肉白得跟细瓷一般,滑腻紧致,贺长鸣却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无,只觉一股怒火积在心头,混杂着一种多年不见的愤怒与疼惜。

    “衣服就在你身后”,语气却格外温柔,仿佛在哄他,声音格外低,“刚刚看你还没醒,正想给你穿……你看看自己身上,什么都没发生。”

    又笑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不信你摸一摸,看我有没有骗你?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又有什么大不了?咱们是男孩子,这么大的人,有什么可怕的。”说完才惊觉,这口吻实在太像哄孩子。

    俞白这时候偏头过来看他,那双眼睛终于不像方才那样冷淡,表情微微松动,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茫然和委屈。

    但他很快收敛表情,转头把衣物拿过来,仿若这屋内没有人,泰然自若地穿起来。

    贺长鸣很自觉地转身,估摸他穿好了,才又转过来。

    俞白说,“谢谢你。”

    贺长鸣心内五味杂陈。

    他想到陈俞白小时候丁点大,自己逗他,趁他洗澡的时候一脚把门蹿开,大喊:俞白脱光光喽,花姑娘都来看哦!他只是开个玩笑,根本没有人跟过来,可是俞白眼睛瞪的老大,一下子就哭了,哇哇地不肯停,哭到后面打起嗝来。

    小号的陈俞白有他爷爷的风采,整日端张严肃的脸,讲家教讲规矩,只在他面前,软软的一团,越是对他好,越要娇娇的。小小一个个子,累了不肯动,也不说话,只站在那儿,拿一双乌亮的大眼睛默默看着你。每到这个时候,贺长鸣便忍不住抛开其他玩伴,倒退冲回去,问他:俞白,怎么不走了?

    俞白一本正经地说:你去跟他们玩,不用管我,我不喜欢玩弹子。

    贺长鸣便说:那我也不去。又说:你累不累,我背你好吗?

    俞白便很不好意思地笑,小脸蛋红通通,捶捶自己的腿:我不累。

    他不要贺长鸣背,却任由他牵着手,软软地叫他长鸣哥哥。又告诉他他昨夜半夜才睡,在练功,所以才走不动。

    可是现在,他那么委屈,却不肯在他面前流露。

    贺长鸣自然知道,看似不通世物的陈俞白其实自有一套处世原则。你敬他一分,他尊你三分,你帮他一次,不还清,他记一辈子。

    他信赖他的朋友……但是,现在的贺长鸣,不是曾经能让他信赖的那个朋友。

    “房卡是郑权给的”,郑权就是这娱`乐城的老板,“他说你找我有事,我进来就看到你喝多睡着了,拉开被子才知道……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就算昨晚躺在这的不是你,我也不会做什么,这点你应该相信。”

    俞白点头,又说一次,“谢谢你。”

    贺长鸣突然摸摸他的头,“俞白,不要生我的气。”

    俞白睫毛微颤,“没有,贺先生,我一直非常感谢……”

    “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是长鸣哥哥不好”,贺长鸣抬手虚抱住他,“都是贺长鸣不好,你不要生他的气,好吗?”

    俞白说不出话来,紧紧抿着唇,心里那座本来就不甚牢固的墙轰然坍塌,他想:你说让他们关照我,他们却把我送你床上来,物以类聚,你现在怎么都交这样一些朋友……

    又想,我哪里生过你的气呢?是你突然不理我呀。

    他觉得做人不该如此,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没有骨气。

    但是这一刻,他是那么舍不得。年少时候时时相伴的记忆,忽然洪流一般涌来。

    ☆、共枕

    贺长鸣送陈俞白回去,陈俞白平静下来,便觉得不应该在贺长鸣面前失态。

    到了门口,便有些犹豫要不要请他进去喝茶。

    贺长鸣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这是又要跟自己划分界限。不等他开口,自己推门而入。

    俞白便只能像招待客人一样给他倒茶,十分客气。

    贺长鸣心中失笑,便也拿出客人的样子,喝一口茶,聊一刻钟的天,又喝一口茶……

    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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