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初恋这件小事 第12节(2/2)
作品:《[楼诚]初恋这件小事》
妞儿跟你招手呢。”
赵启平本来靠在他肩上半垂着眼喘,被窥伺的惊慌感和被庄恕前后夹击的快感一起窜上脊椎,屁股向后翘着牢牢让庄恕的欲望顶到最深处,前面就弹跳着射了庄恕一手。
赵启平倒在阳台上的躺椅上,仰着头喘息,他浑身赤裸着,涌动着一种情欲浮泛的红。刚释放过的身体敏感至极,庄恕单膝跪上躺椅,拉开他一条长腿架在扶手上,慢慢再度顶进去,他知道赵启平还在不应期,为了不让他反感,进入得很温柔,又将手上黏连的精液涂抹在赵启平胸口,指尖绕着他乳头打转,掌心覆上去揉那软中带硬的小肉粒,嗓音又低了几分,软得发腻:“还说我变态,被人看到这么兴奋?”
他缓缓地推进拔出,挤压动作间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没弄几下赵启平又有了反应,俩人在躺椅上纠缠作一处。赵启平躺在下面,两条腿的膝弯都分开了,敞着搭在扶手上,庄恕脖子肩膀胸口地到处咬他,狠得像是故意要留下什么似的,但他顾不上了,恰到好处的疼痛催逼着后穴里的快感,让他两条腿都缠上庄恕的腰,攀着裹着他,搂着脖子黏人地求他:“哥……再狠点儿……”
他俩干完了谁都不想起来,就挤在一张椅子上靠着,赵启平舔了舔嘴唇,迷迷糊糊地表示,搞一顿能顶三天饿。庄恕怕他冷,捡起浴袍给他裹上,裹的时候才发现赵启平人瘦,躺在硬椅子上后腰硌得整个红了,被咬的牙印也浮了出来,有些甚至泛了青,庄恕霸道劲儿下去了又心疼,搂着人躺上床给他揉着。他穴位认得准,力道不轻不重,赵启平昏昏欲睡之间,似乎听到庄恕半玩笑半认真地贴着他耳朵说悄悄话,声音沉沉的,不知是他做梦还是真的:“小混蛋,我喜欢上你了,但你还喜欢你小女朋友。我走了,不为难你。如果你小女朋友不要你了,我就调到你医院去,让你上班下班都看到我,没劲儿透了也得看着。”
庄恕走得太快,也太干净,一阵风一场梦似的回了纽约,除了赵启平,好像谁都不记得他回来过又走了。到现在赵启平都不能确定,那天晚上庄恕是不是真的说过喜欢他。
但男人身上那股收敛的霸道在走后才慢慢浮现出来,他给赵启平留了自己公寓的备用钥匙,说如果有空的话,麻烦他去浇浇花。
赵启平只去了一次就明白了,这人常年在国外,房子只是为了回来有落脚的地方,在屋里养个什么都得死,哪里用得着浇花。公寓的钥匙跟他自己办公室的家里的挂在一起,房间的主人意思明确。真正是让他自己选。他也在网上和庄恕邮件过,庄恕回复了他,隔着一个夜晚的时差和整个太平洋:
既然说了喜欢你,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最坏的结果是你把钥匙给我寄回来,那我就死心了。
他去和曲筱绡谈分手,曲筱绡当然不是吃素的,摔盘子摔碗地跟他大闹一番,赵启平已经是一条不怕开水烫的咸鱼了,淡淡盯着地下的一堆碎瓷,曲筱绡恨极了他这个态度,尖叫:“你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赵启平捂了捂耳朵,说不是,真的没女人。
曲筱绡正在气头上,话赶话地尖声反问,没女人,没女人难道还能是男人?
不料赵启平点了点头,嗯,是男人。
曲筱绡气得发晕,赵启平赶在她拿东西往自己头上招呼的瞬间迈出门,就听到高跟鞋砸在门板上的一声大响。
俩人算是这么分了手,曲筱绡不甘心,让朋友查了查,却并没发现赵启平和什么男人同进同出,依旧正常的上班手术值班下班,值班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像一朵恨不得长在医院里的蘑菇。
长在医院的蘑菇君最终得以被院长大人刨了出来,凌远还当庄恕给赵启平请了假,现在他不好意思,想把之前的假都补上,感慨地拍赵启平的肩:“小赵啊,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你这样虽然很好,但也别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回去休息一天吧?”
赵启平看起来是蔫的,圆圆眼睛半垂着耷拉下来,动物似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了下班时间,他一个人在外面吃完了饭,随便开车逛了逛,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了当时第一次碰到庄恕的那个夜店外头,赵启平想了想,就泊好车进去了,这时候人还少,他要了个酒就歪在卡座里,挺无聊地摆弄手机。等到人多起来的时候,气氛也渐渐热了,就有几个妹子过来搭讪,各个都长得挺漂亮,邀着赵启平一起喝一杯。
好死不死曲筱绡失恋郁闷,约了一群闺蜜好友疯狂购物之后又来买醉,正好也在这家。也不是多么大一个地儿,很快就有人看到了赵启平,悄悄地互相咬耳朵,说最近甩了筱绡的那个帅哥前男友,正被美女环绕着,左拥右抱地喝酒。
曲筱绡多么精乖伶俐的人,立刻就察觉了气氛不对,逼着闺蜜们问出了什么事儿,大家约好了似的一起摇头,把曲筱绡气个半死,站起来一回头,就瞧见了灯光昏暗中赵启平的半个侧脸,掩映在一群妹子的粉脸香肩里。
曲筱绡脸色冷静得可怕,站起来扣好高跟鞋的袢扣,袅袅婷婷地往赵启平那桌走过去,等走到身前的时候,赵启平还低着头听一个女孩说话,冷不防曲筱绡在他身边站定了,劈手就是一耳光。
夜店里灯光太暗,人声又喧,赵启平没来得及抬头,脸上冷不丁挨了天外飞来的一巴掌,紧接着尖指甲就劈头盖脸地挠了过来。他本来这几天情绪就不好,大怒着抬头,却看到曲筱绡扑上来又给了他几下。
赵启平知道这下是真的成误会了,曲筱绡必定认为他是另外找了女人,但此时解释也没什么卵用,不管男人女人,他确实是移情别恋了。理亏之下更不能对着曲筱绡动手,只能低头护脸,任凭曲筱绡大闹尖叫着又抓又挠,折腾得他胳膊脖子上都是血道子,碟子酒瓶不管什么她抓到手里就砸,乱纷纷碎了一地。
有人看到这处闹得太凶报了警,李熏然本来在医院里陪凌远值夜班,俩人正吃饭,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好歹把曲筱绡拉劝开,李熏然这种事儿见得多了,也不便多管,例行询问之后知道没什么大碍,就又开着车回医院去了。他不认识赵启平,但人都是八卦的,何况打起来的这对儿很算得上是俊男美女,于是一路似笑非笑,悠悠地开回去想跟凌远八这一卦,顺便思考了下自己出去这一趟,宵夜究竟还能不能给他留一口。
李熏然暗搓搓地欢乐着遛进院长办公室,却听到里头有人说话,职业习惯让他脚底下一收,顿在门口没进去,伸了个耳朵悄咪咪地在门口听。里头和凌远说话的是连夜从纽约回来的庄恕,他下飞机时差都没倒,也没回家,直接打电话给凌远,知道他在医院值夜班,就直奔着医院来了。
凌远把宵夜剩下的塑料袋收了收,扔在垃圾桶里,一边洗手一边问庄恕:“你连夜赶回来家都没回,就是为了跟我说决定要在我这儿干?我当然欢迎但手续什么的,怎么说也要等到白天吧。”
庄恕摊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那原本是李熏然的座儿,他长手长脚的,看着特别惫懒,声音也懒洋洋的:“谁来跟你说这个了,我又不是第一天上班儿。”
凌远莫名其妙,拿毛巾擦干手坐了回来:“那你来干什么?”
庄恕坐直了翘起二郎腿,身体前倾,手臂架在桌上,问计于院座:“凌远,如果,我说如果啊,你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你俩异地,怎么办?”
凌远谜之机智,快问快答:“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如果你俩之间有一些小矛盾,不知道怎么解决,怎么办?”
“拿出诚意,床上解决。”
“要是他挺抢手,你有很多情敌,你觉得他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怎么办?”
“哟,诚意大比拼。钱包上缴?工资上交?‘房产证上写你名字?’”
妈的妻奴,毫无可取之处。
庄恕推开椅子站起来,拎起行李箱就要告辞。
凌远在后面叫住了他。
“六七年前吧,我去拉斯维加斯旅游的时候,有俩男的,中国人,都长得特好看,气质也好,在马路上就拖着我和熏然做证婚人,我们就在证婚人那栏里签了字。他俩当时有些喝多了,但我能看出来,他们是真的高兴。”凌远顿了顿,办公室的白色灯光映在他眼睛里,意外折射成了深邃而温柔的颜色:“喜欢上了就试试,怕什么呢。”
将近深夜两点的时候,庄恕拖着行李箱打车回了自己公寓,他一进门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之前他不论什么时候回到这里,一开门都有一种很久无人居住的灰尘味道,而今天他进门后,虽然在黑暗里,借着外头的灯光,都能感觉到家具被精心拂拭过,地板也是新拖过的。
庄恕愣在门口,突然心里一阵狂跳。他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期待什么,但还是轻轻地带上门,换了拖鞋走进卧室。
卧室里的台灯调到了最暗,赵启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没脱衣服,被子歪歪斜斜地盖到小腿,手边还扣着庄恕博士毕业时发表的论文。庄恕走到床边蹲下,去握他放在床上的手,指尖是凉的,他用手掌包紧了,双手捧在手心里,用嘴唇贴着轻轻摩挲。
赵启平职业使然,向来睡得轻浅,手被庄恕握着,立刻打个激灵坐了起来,转眼看到庄恕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脸要命的款款情深,整个人也懵逼了,急急忙忙地翻身起来,嘴里还忙着解释:“哥,我不是故意在你床上睡着的。那什么,你之前让我有空来浇花,我看你这儿也没有花,就给你把房间打扫了一下,我……”
庄恕居高临下,欺身靠过去又把他推倒在床上,压着他低声笑道:“不许起来——你在我床上睡着的时候还少了?”
赵启平被他压着,低声嘟囔:“之前那都不是你的床。”
庄恕没听清,伸手过去把台灯拧亮了一点,一边回头问道:“你说什么——我靠,这脸上怎么了?”
赵启平在被他捏着下巴左看右看的观察中,语气棒读地说完了今天的事儿,顺手拍掉他的手,面无表情:“就是这样了,我这样又不能回家,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今天还回来了。”
庄恕叹了口气,下床拿了药箱来给他上药,心疼地觉得自己也真是造孽,半疼爱半开玩笑地说,下次再有这事儿,记得护着点脸……不对,没有下次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说分手的。
他们上完了药,重新关了灯,庄恕侧着身牢牢把赵启平圈在怀里,低声道:“我在美国每天都担心,你万一哪天就把钥匙给我国际快递回来了,越想越坐不住,觉得还是回来当面问问你,要是你答应,我下个星期开始,就跟你一起上下班儿了。”
赵启平鼻尖戳在他脖颈里。瓮声瓮气的:“那不是最坏的结果吗,我又没打算给你寄过去,还要给你包邮,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那是最坏的结果,可是现在有了最好的结果——我的钥匙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打包送到我家里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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