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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初恋这件小事 第7节(1/2)

作品:《[楼诚]初恋这件小事

    谭宗明光着身子下床从客厅把两个盒子都拿了进来,俩人窝在被子里拆礼物,隔一会儿就交换一个吻。曲和突然咳嗽一声,郑重其事地看着谭宗明,“生日快乐!”

    谭宗明把镜头放到床头柜上,抱着曲和跟他咬耳朵耍流氓:“生这事咱俩谁都不行,我争取每回都把你日快乐了好不好?”

    曲和眼睛眨眨:“那就……再来一回?”

    谭宗明翻身压住了他。

    #旁友们你们何愁狗粮不够吃!

    #一污就四千字我也是real佩服我记几

    #都要给曲和买肘子你们倒是给我买腰子啊

    27  一个我糟心亲家也别想好过的谭总

    过了谭宗明的生日就是圣诞,过了圣诞就是元旦,过了元旦……就离万恶的考试周没几天了,恋爱谈得再空前绝后出类拔萃那也不能当学分。曲和临阵磨枪,头悬梁锥刺股的,奖学金就是吊在他鼻子前头的胡萝卜。倒不是他多有艺术追求,主要是一等奖学金也不少钱,贴补家用正好。谭宗明的课程更多,忙的只恨分身无术。

    到了期末他俩反而不能时刻腻在一块儿。情爱向来最能消磨雄心壮志,俩人在同一个房间里那就谁也专心不下来,总想着亲一亲或者抱一抱,顶不济眼神也要又黏又甜地隔空碰一会儿。所以谭宗明在机房用功,曲和在琴房复习,晚上八点半校门口汇合,肩并着肩一起回家去,如果路上前后没人,就悄悄拉一下手。

    谭宗明比曲和先考完两三天,本来打算两人考完一起回家,曲和担心谭宗明回去就和他爹吵,而且放假了反倒不能天天住一起,就和谭宗明商量,要不然自己跟家里撒个谎,就说这边家教走不开,拖到过年前再回去。谭宗明让他先专心好好考试,什么事都等考完了再说。

    曲和最后一科考完那天兴高采烈地拖着琴盒回家去,开门就要往他哥身上扑,结果发现谭宗明正打电话呢,扑到一半又硬生生收回来。小孩儿撇了撇嘴表示没劲,自己去沙发上掰了个橘子吃,没挑好,特别酸,酸得他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谭宗明嘴上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地嗯嗯答应着,眼神儿一直跟着曲和转,看见这个表情自己都觉得嘴里含了瓣橘子似的,酸得唾液加速分泌。古有望梅止渴,今天他看曲和也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电话一直讲了快半个小时,谭宗明挂断了表情挺复杂,朝曲和摊开胳膊:“来给抱一下呗。”

    曲和冲他扔了块橘子皮,一脸有恃无恐的不讲理:“你说抱就抱啊?过期不候过号重排,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得,这时候还讲个屁的道理。谭宗明捏着曲和下巴亲了半天,好容易才腾出空来说话:“刚才是我妈的电话,这也跟我生气?”

    曲和往他嘴里塞了瓣酸橘子,“谁和你生气了,情趣,情趣懂吗!”

    “懂——而且懂得还特别多,”谭宗明笑得像分分钟要欺男霸女的德性,挑着一边嘴角边嚼边说:“要不咱俩演示一下?”

    曲和耍流氓耍不过他哥,赶紧转移话题,“阿姨找你有事?”

    谭宗明皱皱眉头,“让我放假去她那儿,说是……”他顿一顿,曲和接上了后半句,“她想你了吧。”

    “这么些年都没说过这话,我都长大了才……得了,想不想的都不要紧,”谭宗明摸摸曲和脑袋,“你想我就行。”

    “可那毕竟是你妈呀,”曲和舒舒服服把头靠在他哥肩膀上,“去吧,咱俩在一块的日子还有的是,你多少年没见阿姨了?”

    “十几年吧,”谭宗明叹口气,“我想带着你去。”

    “你可别,我妈也想我啊!”曲和笑起来,“你去吧,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想着我就行——再说了,以前不是经常一个月见一回嘛。”

    “那时候能和现在比吗?”谭宗明心猿意马地摸他后背,隔着衣服揉他尾椎那儿,“那时候……你可没在床上叫我哥。”

    跟这人就没法好好商量正经事儿!曲和不太认真地抵抗了几秒钟,毫无志气地屈服在他哥的流氓手段之下。

    最后谭宗明还是被曲和说动了,决定去加拿大看他妈。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电话是他爹那么好面儿的人拉下脸来求着前妻给谭宗明打的。

    谭总知道自己不算个好丈夫,也未必算是个好父亲,因此对前妻且恨且畏。恨她分走了自己的一半家底,更怕她给谭宗明洗了脑,让儿子也恨上自己,所以此前他妈给谭宗明的信也好礼物也好电话也好,通通都被他拦了下来。但这回他顾不得了,原以为谭宗明不过是仗着手里有钱姘着个不三不四的小鸭子,他自诩最了解这帮人有奶就是娘的德性,觉得断了谭宗明的钱自然就好了,没钱说什么都是虚的,谭宗明手头散漫惯了,不用一个月就得回家认错。然而三个月过去了,谭宗明竟然硬气到连个电话都没有。

    谭总不高兴,穆咏是看在眼里的。她此时已经搬进谭总郊区的别墅,在公司占个特别助理的位子,领份不高不低的薪水,算是他最新一任的女伴。谭总思前想后并不觉得这姑娘能坑到自己,既然如此,送上门的小情儿不搞简直伤天害理,何况穆咏又年轻好看。

    穆咏给谭总出了个招儿,先把谭宗明调开,再找曲和“谈谈”,这个主意谭总嗤之以鼻,完全看不上,天下只有爹妈能理解爹妈的苦处,找小屁孩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来。他打定主意要走悲情路线,把自己这一颗倒霉催的父母心拿给曲和的爹妈看:自己算是和儿子不亲,做不下谭宗明的主,难道曲和的爹妈也能容下儿子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

    于是大年初六,谭总带着礼物到曲和家上门拜访。

    曲和昨天半夜和他哥facet来着,一早还猫在屋里睡觉,等他听到客厅里有人失手摔了个杯子出来看的时候,立刻猜出面前这个眉毛鼻子都很像谭宗明的人是谁,以及有什么目的——肯定不会是来见亲家商量办喜事的就对了。

    曲和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在脑子里想了好几种应急方案,没有一种能让他满意的,他不想撒谎,可是不撒谎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一边是谭宗明,是爱情,一边是父母,是亲情,现在轮到他来做这道单选题,选哪一边都是把自己生生劈成两半。

    妈妈眼圈红着过来拉他的手,语气里有迫切,有期待,有哀求,他从没见过家里家外一肩挑的妈妈这么慌乱无措过。

    “和和啊,谭先生说的……都不是真的吧?”

    经常出差的父亲本来在屋角闷头抽烟,这时也抬头看着他。

    来得太快了,曲和毫无准备,妈妈含泪的问话在脑子里炸开,耳朵里激起嗡嗡的回声。他应该决然否认的,至少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但这种事也永远没有所谓的好时机可言。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曲和万分艰难地开口,一旦说出了第一个字后面的就容易多了,“如果是说我和谭宗明的事,对,我们……”

    “你别说了!别说了!”妈妈冲上来捂他的嘴,眼泪哗哗地掉下来砸在曲和心里,“你是被骗的!不关你的事对不对和和?”

    曲和沉默着,不知为何想起谭宗明抽事后烟的样子,每次都是烟头快烧到手了才肯按灭。

    做到尽。烧到尽。爱到尽。

    他说:“不,我是自愿的。我们两情相悦。”

    妈妈哭着倒在沙发上,沉默的父亲冲过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怒吼着,“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我是自愿的。”曲和想,要是谭宗明在就好了。他被踹得有点懵,茫然地看向谭总的方向,在和谭宗明相似的轮廓里得到一点安慰。

    那不是他哥。曲和回过神来,不,不,还是他自己先扛着吧。

    #勿谓言之不预也

    #糖也吃了肉也吃了不来点玻璃渣解闷儿吗

    #我想写的虐还没写到呢桀桀桀桀

    28  那些让人疼痛的,是爱情啊

    世上所有妈妈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单纯善良,不可能犯错——即使犯了错也是狐朋狗友诱哄的错,不过是一时糊涂,只要一劝就能迷途知返。曲和妈妈的劝法就是眼泪,说起来她没为曲和掉过泪:生他的时候健健康康,又是儿子,笑还来不及;大一点了这孩子又乖又甜,学琴老师夸他有天分,念书也用功。她一直以为曲和是所有孩子中最完美的那一个,只等着他大学毕业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花团锦簇地过起日子来,自己这一辈子的心事也就算放下了。然而在满世界的花团锦簇之外,曲和偏选了条一巴掌宽的荆棘路来走,怎么能让她这个当妈的不哭呢。

    她握着曲和的手哭了又哭,眼珠子都要哭出来,只求他说句知道错了,以后改了,趁现在还没别人知道这件事赶紧断了,万一传出去要被人把脊梁骨戳折的。就这么大个城,就这么大的圈子,人和人之间拐弯抹角都认识都知道,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在里头,不光是曲和自己,连着他们夫妻下半辈子也要活在街谈巷议里,老曲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曲和咬着牙不松口,他不觉得自己错了,改字又从何谈起。然而这道理说服不了爸妈,更说服不了他们背后的亲戚朋友同事,以及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每个人都活在一张网里,被它束缚着的同时也用它去束缚别人,做不到独善其身。想从网里挣脱开的代价太大太大——曲和看看眼睛肿起的妈妈,一颗心都要被扯成碎片。

    床上的电话响了一声,曲和妈妈正是杯弓蛇影的时候,抢先拿过来看。谭宗明在微信里发了无数照片过来:满山满岭的树和雪,头上架着两杈大角的鹿,雪里冻得满脸通红的他自己,还有捧着松果尾巴蓬蓬的红松鼠,眼睛亮亮的。照片下面留了言,说那松鼠可真像你啊,我一看就想起你来,这边风景好的很,要是你也在就完美了,真想你。

    曲和妈妈嚎哭一声昏了过去,家里两个男人手忙脚乱地打120,掐人中,找硝化甘油和速效救心丸。掐了半天人中曲和妈妈才缓过一口气,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去握曲和的手,指甲揿进儿子皮肉里去,断断续续地说:“你和他,断了吧,要不,妈妈死了,也闭不上眼……你要把妈妈逼死吗……”

    他终于无声地落下眼泪。心里被挖空了,不,不止是心,整个胸腔都像个洞,空萧萧地透着风。冷,无力,绝望。

    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曲和紧紧闭上眼睛,想把眼泪锁回去,可一闭眼就看见谭宗明对自己笑,柔情款款的,欺男霸女的,纵容的,流氓的,挑起一边嘴角的,抿着嘴唇像个一字的,每个都好像刻在骨头上,印在灵魂里。

    救护车停在楼下了,曲和浑浑噩噩地跟着担架下楼,进了救护车。大概是一部分的自己已经麻木了,所有的感觉都像是和他隔了一层,活活把心挖出来应该是很疼很疼的,可是现在只能觉出点沉重迟钝的牵扯。他像考虑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想,现在不疼也不要紧,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用来疼。

    医生推着担架床要往抢救室里送,曲和妈妈不肯走,握着床栏嘴唇一开一合地看着曲和,他知道妈妈要什么,木知木觉地点了头。病人的脸涨得更红,死死盯着他,这是非要一句准话不可。曲和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卡车碾过砂纸磨过,“妈,我会和他……说清楚。”

    抢救室的门关上了,曲和蹲在满是消毒水味的走廊里,连直起身子的力气都没了。他爸红着眼睛把他拽起来,拖到楼梯间打了一顿,所有愤怒都变成沉重的拳脚,曲和胳膊并起来勉强挡住脸,像一个破沙袋一样,听凭那些拳脚在身体上带起回声。

    他爸打累了停下来:“你从小到大都是我们的骄傲,唯独这件事——这件事,”下方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他看了一眼,“你妈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你心里能过得去吗?”

    曲和缩在墙角,行尸走肉,徒具形骸。

    “你刚才的话,我听到了,赶紧说清楚,不要拖了。”曲和爸爸走过去想扶他起来,曲和茫然地抬头,焦点并不在眼前男人的脸上,而是投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半个地球以外。

    没有用,他现在谁也指不上了。

    他自己坐在走廊里,看着联系人列表里第一位的名字发呆,没有勇气去和谭宗明“说清楚”,他们之间怎么说清楚,说得清楚吗?然而他爸有一句话是对的,不能再拖了,越拖越说不出来。点点滴滴,日日夜夜,所有青春里最好的最美的回忆都是他们两个人的,想要说清楚除非他能把自己这几个月抹掉,从认识谭宗明开始的那一天开始通通抹掉。

    想来想去,他发了条微信。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facet的请求几乎是马上就发过来,曲和深呼吸了两秒,肺泡里全是消毒水的气味,提醒他,妈妈还在抢救室里。

    “哎哟你这个客气啊,把我都吓精神了,怎么了小孩儿?”谭宗明那头大概还没睡醒,头发乱糟糟,伸出指头戳戳视频里曲和的脸,“不开心?看见我都不笑了。”

    他说不出来要分手的话,谭宗明那么温柔地看着他,他只想扑进他怀里去,私奔也好,流浪也好,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我妈……突然病了,现在在抢救……”曲和贪恋地看着屏幕,他还能看他多久?多看一眼都是赚的。

    “要不要紧?”谭宗明认真起来,“我回去陪你吧?要不然,”他叹口气,“我求求我爹,找个好大夫什么的……”

    “不用不用,你回来也帮不上忙,”曲和细细端详他,“这几天你胖了点,挺好的。”

    “那天你不就说我吃胖了嘛,今儿还说。”谭宗明看着曲和神不守舍的样子,眉头好看地拧起来,“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太叫人不放心了,别怕,我很快就……”

    曲和在自己哭出来之前切掉了facet。

    那个分字,无论如何他说不出口。

    #抽噎着感谢真.基友给我提供出柜心路历程

    #朕吞下玻璃渣先干为敬

    #每个人心里都有想起来就疼的人

    29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谭宗明第二天晚上就飞回国内,然而他直到开学都没见到曲和。小孩儿电话关机,不上网,家里电话永远忙音。他直接上门去找,被曲和爸爸势如疯虎地用门口的鞋拔子打了出来。曲和的房间没亮灯,没动静,他在楼下站了多半夜,那房间像根本没有人住一样。

    到了这时候,不由谭宗明的心不沉到井底去,仅剩的最后一线希望是曲和跟家里吵翻之后,直接回了他们的家等着他。他匆匆赶过去满怀期待地开了门,没有人,只有一屋子的空寂,茶几上摆着半个皱巴成木乃伊的橘子,他记得,那是酸的。

    少了曲和,小小的一室一厅空旷如荒野,谭宗明当天晚上就和关系好的老师借了一间机房,再也没回过家。

    他们见上面已经是开学第二天的事了。机房和琴房都需要隔音,因此当初设计的时候就在一个楼里,整晚没睡的谭宗明一早就坐在电梯口等着,昨天他也在这里等,从早到晚,可是没等到。不要紧,他能用四年等着曲和长大,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老天毕竟还是眷顾他的,上午快十点的时候,曲和拖着琴盒远远过来,走得很慢,看见谭宗明就别开脸去,眼角微微有点红,看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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