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阆苑记 第5节(2/4)
作品:《[悬疑]阆苑记》
“皇亲贵胄?”赵钺戎想了想,“那倒是没有,不过有一个前朝的遗贵。”
“哈?”离殇似乎挺不理解的样子,“前朝的遗贵能安然的显赫到现在,贺兰家有那么大度?”
“哎呀,你有所不知……”赵钺戎将百年前的那场荒唐事娓娓道来。
“前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名叫白宸,原本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深受百姓爱戴,但是后来却被一个妖妃迷住了,那妖妃搞得他一生无子。后来不知为何,京城百姓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药,钦天监的道士说必须以那妖妃的血肉作为药引才能解毒,最后白宸就下令杀了那个妖妃,不过白宸似乎对那妖妃十分迷恋,妖妃死后,他就日日青灯古佛,不理朝政,更可笑的是,还让皇后监国,搞得民不聊生,□□这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推翻了前朝,但是当□□攻进大内的时候,却忽然有个太监来传旨,说是白宸自知自己无德,要禅位给□□,这下子,□□就算是想斩草除根都没法开口了。”
“吁……”离殇听得一脸嫌弃,“原来那个白宸也是个心机biao呀,说什么禅位,这明显就是变相的保护自己的后人嘛!”
“你……听了这故事就一点都不觉得熟悉吗?”赵钺戎看离殇对于那段前朝往事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有些疑惑,“我记得,那个妖妃跟你一样,名字都叫做离殇。”
离殇瞥了他一眼,一摆手,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就是那个前朝妖妃吧?别闹了!”
赵钺戎点点头,“或许吧,可能真的只是重名了而已。”
虽然赵钺戎那么说了,但离殇看得出来,他明显是将信将疑,“好吧,我其实应该跟我师父姓的,全名沐离殇,跟那个前朝的妃子不可能是一个人,你就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
“好了,还是来接着说说那个前朝遗贵的事吧,我总觉得那货非常可疑。”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白宸有一个一母所出的弟弟叫作白骞,那个遗贵就是白骞那一支,被封了个安乐王爷,世袭爵位,却没有什么实权。”赵钺戎摇了摇头,“说起来,你是怎么怀疑那个安乐王的?”
“很简单,你还记得吗,当初血妖案的时候,知府做了一些欲盖弥彰的事情,暗中往外递线索,似乎是受制于人,我当时就觉得真正的幕后黑手一定势力不小,再加上这次西南事变,不难猜。”
离殇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几声抚掌的声音,“离殇公子果然聪明,朕当初没有看错。”
“哟,”离殇转身,“原来皇上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先发制人,还要放任别人把奸细安插在自己身边?”
“公子有所不知,”贺兰铭移步走进屋里,抬头一看,发现头顶破了个窟窿,脸色一绿,“□□曾经下令,除非是他们主动起兵造反,否则不得为难白氏后人。”
“啧,”离殇摸着下巴,“那可就难办了,所谓控心蛊,就是以少女的心脏为容器,以猫的脑浆为饲料,饲养的蛊虫,这控心蛊的作用就是将人变作傀儡,八成是想用在皇帝身上,那姓白的明显是想要兵不血刃的夺得江山。”
“所以朕当初才要将你留在宫中。”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解蛊吧。”
离殇看着贺兰铭和赵钺戎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自古医毒不分家,依蝶大概也是觉得我对蛊术很了解,会破坏他们的计划,所以才想把我除掉,但我是真的不会呀!”
钟粹宫里,依蝶一把擒住连玉麟的脖子,“你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阳奉阴违的事?”
“我……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连贵妃被掐着脖子从地上举了起来,双脚离地,脸色憋的通红,却还在嘴硬。
“哼,你真当我是白痴吗?”依蝶被气得不轻,“我让你少去招惹赵钺戎,你却三番两次的引起他的注意;我让你废掉离殇的武功,可你却根本没有照做;我让你取少女心脏饲养蛊虫,你却偏偏盯上朱袖……”
说着,依蝶手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连贵妃此时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却忽然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趴在地上猛咳一阵过后,她才看清楚,原来是肖扬救了自己。依蝶原本是完全可以对付得了肖扬的,奈何她刚刚在离殇那里受了伤,所以就有些力不从心,只得匆匆逃走。
“呃……谢,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陛下早就料到那个女人会对你不利,所以让我等在这里,伺机行事。”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我刚才差一点被掐死你知不知道?!!”
“因为,”肖扬仰着下巴,慢吞吞的说道,“我也想知道这些日子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昨天渣了,因为我昨天去了漫展,太激动,太开心,而且特别累,所以就没更文。
我的天哪,我的伏笔都埋到上一个案子去了,我简直是太能扯了,看在我这么能编的份上,你们真的不考虑来一发评论吗??
撒娇打滚求包养!
☆、梦魇(梦境有点恐怖,慎入)
贺兰铭下令捉拿依蝶,但是依蝶却不知所踪。
晚上,贺兰铭眼巴巴的跟在赵钺戎身后,可是赵钺戎却无情的关上了房门,离殇坐在桌边一边扒一颗橘子,一边笑得一脸暧昧。
即使是知道彼此再相爱不过,也再忠诚不过,但是被隐瞒了计划,时候还是会觉得憋屈,所以赵钺戎决定今天晚上不要跟贺兰铭睡。
“离殇,脱衣服上床,今晚咱俩睡!”
离殇听着赵钺戎故意把声音拔高,就知道他是说给贺兰铭听的,便也大声的回答道,“好嘞!”
赵钺戎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晾贺兰铭多久,一边嘴角含笑的躺在离殇的身边睡去了,夏夜静谧无声,只有间或传来的几声虫鸣,微弱,却很悦耳。
“吱——”忽然,一声凄厉的鸣叫在耳边响起,赵钺戎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但是眼皮却沉重得很,触觉倒变得十分清晰。分明是三伏的天气,却有阵阵阴寒的气息从地下升腾而起,窜到了头顶,左右翻飞,在床梁上萦绕不去。
赵钺戎几次皱眉,终于把眼皮抬了起来,却一睁眼就看到了床梁上悬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仰着脸看不清楚五官,却穿着当朝太子的服饰,赵钺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心中充满了惊惧,想要起身将那孩子从床梁上摘下来,却发现自己身上阵阵酥麻升起,完全动不了了。
忽然,那原本仰着脸的孩子低下了脑袋,睁着眼睛盯着赵钺戎,正是当朝太子贺兰雅彬,赵钺戎心底一惊——那孩子,竟然没有眼白!
一双黑洞洞眼睛直直的撞进赵钺戎的眼里,那两只黑洞好像藏着这世上最可怖的精怪,又好像是要将赵钺戎的意识吸走一样。赵钺戎赶紧把眼珠转向一旁,不去直视那孩子的眼睛,但却忽然看到了那孩子脖子上的一块胎记,一块梅花形状的朱砂记。
赵钺戎舒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贺兰雅彬脖子上确实有一块朱砂记,不过却是缺了一枚花瓣的红梅,自己经常跟那孩子逗乐,用毛笔蘸着蔻丹把那一枚花瓣添上,凑成一朵完整的梅花,可是今天晚上,是自己亲自帮贺兰雅彬洗澡的,他明明已经把那枚画上去的花瓣洗掉了,所以现在床梁上吊着的那个孩子一定不是贺兰雅彬。
赵钺戎冷静下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到床梁上,随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来是障眼法。”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床梁才多细,挂那么个重物不断也得弯,可是上头的床梁还是笔直的,一点悬挂重物的痕迹都没有。
随着赵钺戎思路清晰起来,他的身体也渐渐可以动了,等那股酥麻感完全过去之后,赵钺戎猛的起身,站在床上,可那原本悬挂着的小孩子却不见了踪影,赵钺戎眼神扫到床梁的上方,又开始慌了——床梁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可是却有一道两指宽的干净地方,就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一样。
赵钺戎正对着那道痕迹皱眉呢,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床梁下钻了出来,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不差分毫的对上了赵钺戎,惊得赵钺戎一下子跌坐回床上,再抬头看时,那孩子却又不见了踪影。赵钺戎只觉得背后蹿起一股凉气,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不落地撩了起来。
背后传来滴水声和咀嚼的声音,听得赵钺戎头皮直发麻,他僵硬着脖颈,一寸一寸的回过头去,就见到刚才那孩子正坐在离殇的枕头上啃着一根人的手指,床上散落着一件白色的亵衣,和很多碎&尸,血水淌的到处都是,而离殇的头,正被那孩子抱在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赵钺戎抱住脑袋,发出一阵尖叫,那孩子却叼着手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离殇睡觉很沉,完全没有练武之人的警觉,但是大半夜的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剧痛,还是把他给惊醒了。离殇挣扎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赵钺戎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咬牙切齿,一脸的狰狞,而他的双手,正死死的扼住自己的脖子。
离殇抬手抓住赵钺戎的手腕,赵钺戎却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离殇由于窒息,将肺里的空气一点点的呼出去,妄图得到一点点的空隙,但是赵钺戎却一次又一次的收紧双手,像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一样。
赵钺戎呃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由于用力而露出青白的指节来,离殇不敢贸然将他的手强行掰开,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赵钺戎关节处传来的“咯咯咯”声,若是这时强行把他的手掰开,那他的手指多半会断掉。可是……
“救,救……”
离殇此时已经因为窒息而脱力了,抓着赵钺戎手腕的双手也渐渐滑了下来,翻着白眼拼命喊救命,可发出的声音却微不可闻。就在离殇在心里默哀“吾命休矣”的时候,贺兰铭忽然推开门进来了,“钺戎,你在做什么?!”
贺兰铭上前抓住赵钺戎的肩膀,试图把他拉开,却发现根本办不到,离殇见救兵来了,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摸了一把赵钺戎的手肘,贺兰铭会意,抬起胳膊,一个劈手打在赵钺戎的麻筋上,赵钺戎的手松了几分力道,离殇赶紧趁机逃走。
伏在床边咳了好一阵子,离殇抬起手来,“啪啪”给了赵钺戎两个耳光,贺兰铭一看急了,抬手就要打回去,离殇却朝他吼了一句,“干嘛干嘛干嘛?我这是在救他你懂不懂?!”
贺兰铭皱眉,“救他?”
“没错,”离殇揉了揉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脖子,“这货八成是中了摄魂术,做梦来着。”
贺兰铭看了看怀中悠悠转醒的赵钺戎,对离殇说道,“多谢,原本今日,睡在钺戎身边的应该是朕。”
离殇一挑眉,看来那女人不得不除呀!
离殇把三指搭在赵钺戎的脉门,检查不出任何异样,离殇皱了皱眉,将内力顺着赵钺戎的筋脉送进去,在他的周身游走了一遭,片刻,离殇收回了手,“他的身体里有两股生命迹象。”
贺兰铭皱眉,“什么意思?”
“要么,”离殇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戳赵钺戎的肚子,“是他怀孕了。”
赵钺戎闻言,给了离殇一个暴栗,贺兰铭挑眉。
“要么,”离殇被打之后嬉皮笑脸,“是他被人下蛊了,那个第二个生命,就是那只蛊虫。”
“那就取出来呀。”赵钺戎对自己被下蛊的事完全不在意,“你上次被下蛊,不就取出来了吗?”
“那不一样,”离殇摇了摇头,“一是因为我中蛊时日尚浅,蛊虫很容易取出来,而是因为我中的蛊是用来阻断筋脉的,它只是趴在我筋脉的某处,使真气不能游走罢了,你这只……已经钻进脑子里了,除非由下蛊之人亲自动手,否则取出来就是死。”
贺兰铭听了之后脸色铁青,“来人,把连贵妃给朕绑来!”
“嗳?”离殇懵了,“这么晚了,不太合适吧?”
贺兰铭充耳不闻,离殇见状,摸着下巴在心底默叹一声,伉俪情深。
连贵妃大半夜被人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路拖到坤宁宫,离殇见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还光着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被连玉麟瞪了一眼。
“皇上大晚上的把臣妾叫来做什么?”连贵妃朝端坐在上位的贺兰铭抛了个媚眼。
“得了得了,你丫也别装傻了,”离殇掏了掏耳朵,“赶紧把赵钺戎的蛊取出来!”
“哦?”连贵妃依然在装傻,“离殇公子在说什么呢?本宫怎么听不懂啊?”
离殇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想跟我们谈条件,但是你现在没有筹码。”说着,离殇从身后拎出一只黑猫来。
连玉麟一见那猫脸色就变了,离殇知道,这是上钩了。
“记载控心蛊的古籍残缺了几页,所以我虽然知道控心蛊的功用,却并不知道它是怎么起作用的,说吧,只要我听到了我想听的,那个人就会平安无事。”
连玉麟咬着嘴唇低下头去,似乎不准备合作,但离殇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子上,抚摸着那只黑猫,一点都不着急,像是咬定了连玉麟会就范。
“控心蛊……”果然,连玉麟还是开口了,“是以猫脑为饲料,中元节出生的少女的心脏为器皿来饲养的,这种蛊需要两个步骤,第一是要将雌蛊下到皇后体内,另一只雄蛊要下到皇上的体内,帝后行房之时,皇后体内的蛊虫会将皇上体内蛊虫唤醒。”
“所以,”离殇摸着下巴,“你之前一个劲儿的勾引皇上,就是为了不让两条蛊虫相遇?”
“不错。”连贵妃抬头看了一眼贺兰铭,“好在皇上够聪明,读懂了我的深意,故意冷落皇后,这才没有中招。”
“那皇后的梦魇也是因为他体内的那只蛊虫喽?”
连贵妃摇了摇头,“雌蛊只起到唤醒雄蛊的作用,对皇后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影响。”
离殇点点头,“知道了,看来摄魂术的事应该是依蝶搞出来的,跟你没有关系。”
“皇上!”连玉麟忽然扑倒在贺兰铭的脚边,“求求您了,救救我们苗疆的部落吧!安乐王爷控制了我苗疆皇室,我父亲已经被软禁了,生死未卜,求您出兵救救我们吧!”
贺兰铭皱眉,“你先起来。”
离殇看贺兰铭那样子,似乎并没有救助苗疆的意思,道,“连姑娘与我有恩,离殇定当竭尽所能帮助苗疆。”
贺兰铭对离殇的话没有表态 ,只是让连贵妃回去。
“离殇,你说连贵妃对你有恩,是什么意思?”连玉麟走后,赵钺戎向离殇问道。
“还记得上次我失去武功的事吗?”离殇一边说一边铺被子,“原本依蝶是让连贵妃下蛊咬断我的筋脉,彻底废掉我的武功,但是连贵妃却私自将蛊虫换掉,只是让我暂时经脉滞涩罢了。”
“原来如此。”赵钺戎恍然,“原来那女人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
连日阴雨,天气放晴之后,苗疆那边来了个小个子的男子,身材精瘦,避过皇宫的重重阻碍来到贺兰铭面前,“苗疆驸马向阿龙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兰铭那时正坐在赵钺戎的院子里,闻言端着茶杯一挑眉,“擅闯皇宫大内者,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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