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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养 第11节(3/4)

作品:《抚养

“这什么玩意儿,还会动!”那骷髅头接触沾上郑昌平唾液,蓦地不动弹了。时蒙愣道:“你八字多少?”

    郑昌平言简意赅:“纯阳。”

    “哦,那你朝他们吐口水就行了。”时蒙冷漠道,郑昌平骂道:“啥?”

    “唾液......好像能镇鬼邪。”时蒙一脸冷漠,郑昌平高声吼道:“你仿佛在逗我?!”“烦死了不要吵。”时蒙走过去,从他手中夺过疯狗,胡不归由白变青,幽幽地盯着他们。

    “吐不吐!”时蒙用刀尖指着他问,郑昌平咬牙,周围的人头躁动着要冲上来,看来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郑昌平心一横,开始遍地吐口水,嘴里喃喃:“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那些骷髅头果然震颤两下,跌在地上不动弹了。郑昌平心中狂喜,时蒙没空搭理他,把疯狗扔回他怀中,冲上去和胡不归缠斗。

    妖怪打架和人类不太一样,有时候胡不归完全没有接触时蒙,但郑昌平仿佛看见空气的急速拨动,胡不归只是轻飘飘的一挥手,时蒙便飞速朝后退开。

    “你知道为何狐狸是赤色而狼是黑色么?”时蒙突然问,郑昌平站在旁边叉腰,口舌干燥:“说。”“狐狸多妖魅,属阴相,赤色属阳,阴阳相协;而狼属阳相,黑色属阴,阴阳协调。”时蒙猛地闭上嘴。

    他负手站定,胡不归跌倒在地,陷入昏迷。郑昌平无语:“你刚刚砸中他了?”时蒙摊开手:“不是我,是他自己的气,反弹回去把他砸晕了,快过来把他扶起来。”

    郑昌平跑过去将狐狸抱进怀中,时蒙刀尖轻轻划过指腹:“要用我心头血,这臭狐狸能活活被烧死。”他半蹲在胡不归面前,将指尖血抹在他天庭。

    郑昌平扬眉:“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时蒙低声说:“我也不清楚,突然就冒出来了。”郑昌平疑惑地看着他,蓝光自胡不归浑身泛起,时蒙伸手在他身上拂过,白光将蓝光吞并然后渐渐弥散消失。

    “再问你,七色光混在一起是什么?”时蒙把胡不归扛在肩头,郑昌平无语:“黑的?”时蒙眼角余光扫过他:“无色。”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放出的光芒将蓝色的那团消解了?”郑昌平满脸诧异,“不是——”时蒙猛一下跪到地上,胡不归从他肩上摔下来,时蒙脸色隐隐泛白:“是吞并了。”

    “不对,等等!”郑昌平上前揪起他:“你为什么能放出那白光?你什么玩意儿?”时蒙翻翻白眼:“别碰我,我是有法力的凡人,怕了吗?”

    “不不不,”郑昌平脸色一变,恭敬道,“我信我信,大师你对我们的现状有何高见?”郑昌平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仿佛已经崩塌了,他把胡不归从地上捡起来。时蒙艰难地挪到墙根处,他原想靠坐过去,却在触上墙的瞬间僵住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注:血线虫是作者瞎瘠薄编的,作用类似尸蟞

    ☆、串戏

    郑昌平看见他伸出手,神情古怪地摸着墙,他的手竟然会陷进墙中。郑昌平拖着胡不归到他身边:“这墙怎么了?”说完伸手去摸,只觉指尖刺痛,忙缩回来,手上竟有一只血线虫。

    郑昌平面色凝重,他望着时蒙,众小弟围拢三人。郑昌平飞快地处理掉血线虫,时蒙挪了块地,终于能安心靠上墙,郑昌平扛着胡不归跟着在他身旁坐下。

    他指向那面墙:“那是啥?”时蒙斜眼看他:“幻像。”

    郑昌平:“那后面是什么玩意儿?”

    时蒙淡定道:“很多虫子。”

    众人:“......”

    “让我歇歇。”时蒙的脸渐渐恢复血色,郑昌平抬手试了试他的体温:“你怎样?”小弟之一立刻奉上水:“大师,水。”时蒙翻了个白眼,从他手中接过水壶,仰头往嘴里灌凉水。

    胡不归幽幽地说:“骗子大师。”

    时蒙冷冷地说:“你心智不坚定,思虑焦躁忧郁,才被那东西附了身。狐狸,你在想些什么?”胡不归嘴一闭,回头来目光深幽盯住时蒙。

    时蒙站起身:“我不会吃你的,别想了。”

    郑昌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你们在说啥?”

    胡不归哈哈大笑,他抓住时蒙的袖子,蓦然说:“我等了你三百年。”时蒙低头看他,轻声道:“三百年对你而言,不过转瞬。”郑昌平:“......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时蒙道:“够了。”胡不归站起身,看来全恢复了。时蒙望着满是疑问的郑老板,摊开手:“不好意思,刚刚串戏了。”郑昌平和众小弟愣愣地点头。

    “是我逾矩了。”胡不归淡定地说,时蒙指着青龙:“要破幻象,先破这只青龙。”胡不归好整以暇道:“四圣兽与狼妖,你说谁更胜一筹。”

    “神与圣,你觉得呢?”时蒙揪起郑昌平的领口,拎着他一把甩出先前的墓道:“跑!”郑昌平感觉生无可恋,独自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墓道中。他每跑一轮,青龙的尾巴就下降一个台阶,直到郑昌平跑完第五轮。

    时蒙道:“如果有人闯入,也许他会发现青龙的异常,就不再继续逃跑,可能困死在耳室中。而继续逃跑直到丧失希望,青龙里的鬼邪被唤醒,却未尝不是个希望。这就叫——”

    “绝处逢生。”胡不归一脸冷漠地接完他的话,翻翻白眼:“别话唠了,赶紧收拾掉。”

    “老年人,你太急躁了。”时蒙平静地说。郑昌平握住手里的黑驴蹄子,看来随时准备与青龙拼命。明明是死玉做成的青龙却如活物般,它拧动长身,竖起颈项,两只眼睛在深不可测的黑暗里散出幽幽的绿光。

    青龙盯住时蒙,奇怪的是它的嘴没动,四面墙壁突然发出声音:“白狼,你早就死了。”时蒙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它不停地重复着:“你早就死了。”

    胡不归寒声道:“汝等妖物,胆敢对天降神族不敬。”青龙还是古井无波而又固执地重复着:“你早就死了。”

    时蒙眨了眨眼睛,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放了滴血甩到青龙身上。青龙却如同置身烈火般,它剧烈的翻滚起来,头顶掉下灰尘,砖石震颤。青龙凄声嚎叫:“你早就死了!”

    然后死玉碎成几大块,散落在地,激起遍地尘埃。时蒙说:“逃走了。”胡不归道:“你不能对付它?”时蒙耸耸肩:“我又不能让它们消失,天地间只有一样东西能让它们消失于无形。”

    “阴阳刃。”胡不归默默地接道。

    “听说张家也灭族了,你以后见到他们,记得向他们传达我的诚挚慰问与深厚歉意。”

    “我猜他们会想尽办法救你,墨狼族是通往神境的三把钥匙之一。”胡不归叹口气。郑昌平打断两人的谈话:“虫子!”时蒙扭头瞥了眼。

    先前的墙面消失,露出后面的墓道,只见无数血线虫从墓道深处蜂拥而至。显然他们闻到了活人的气息。郑昌平点亮火折。

    胡不归手一挥,大火遍起,将虫子烧得一干二净。郑昌平的世界观彻底破碎了,平生第一次有种恐惧的感觉,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胡不归道:“别害怕,我只是个有法力的凡人,你知道日本有女巫可使用火术,我这个差不多。”郑昌平望着眼前红通通的大火,神情木然,与众小弟一齐点点头。

    虫子烧尽后,郑昌平率先走进墓道。他们转过一个弯道,时蒙和胡不归边走边交谈,他两不约而同想到一个问题,纪蓉的事究竟是谁向袁勤通风报信。

    郑昌平道:“你们在哪儿谈这件事的,当时周围有什么人?”

    时蒙顿住步伐,侧头盯着郑昌平,郑昌平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怎么了?”时蒙吐出两个字:“王志。”

    第一次见纪蓉那天,王志就坐在我们后边。“时蒙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可能听见了。后来我们去找张严,却那么巧,袁勤正好在和张严赌牌。当然张严把内裤都输了。后来袁勤在约定时间出现在纪蓉家,也因为事先得知消息。”

    郑昌平半信半疑:“王志跟我许多年了,他这人机灵嘴又牢靠,不可能是他。”胡不归与时蒙对视一眼。

    六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继续往前。

    经过一段极小的甬道后,面前豁然开朗,郑昌平指着这个洞说:“盗洞,难怪这里空气成分与外面差不多。我估计这个墓已经与外面接通了。”

    “有被盗的痕迹么?”胡不归问,郑昌平摇头:“目前没看出来。”

    时蒙跳到地上,胡不归紧随其后,室内幽深黑暗,只有七颗夜明珠构成北斗七星悬挂在众人头顶上空。时蒙举起手电观察四周。

    郑昌平估量着墓室大小,说道:“中间是一幅八卦图。”

    “我闻到他的味道了。”时蒙语带厌恶。胡不归了然:“那个道士?”时蒙点点头,朝郑昌平说:“把这儿搬空。”郑昌平扭头朝小弟说:“把这儿搬空。”

    众小弟点点头。

    时蒙绕着八卦图走了一圈,他伸脚想踏上八卦图边缘,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弹开。胡不归学他的样子踏上去,也被弹开了。

    “有阻碍阵法。”胡不归说,时蒙道:“怎么破阵?”

    胡不归摇摇头:“不知,我不太关注凡人在这方面的造诣。”两人绕着八卦图转了一圈又一圈。郑昌平上前环视一番,摸摸下巴说:“九宫八卦阵。”

    “那是啥?”时蒙转而问胡不归,胡不归抱怀答:“一种阵法,相传为诸葛亮所创,但这阵上空空如也,怎么布阵的?”郑昌平扭头看他一眼:“正东生门进,西南休门出,再从正北开门进。”

    郑昌平走到正东位置,时蒙和胡不归对视一眼,郑昌平竟然没被弹开。只见他面前的地面裂开,升起三只骑马执枪的士兵雕像。郑昌平扭头看时蒙:“这老道士会兵法?”

    时蒙寒声道:“他当然会,他带兵除过妖,阵法变化无穷,以至于妖族迷惑难以逃出。”胡不归看一眼时蒙,拍拍他的肩膀。郑昌平讶异道:“这世上还真有妖魔鬼怪?”

    “算吧,只是没有鬼,鬼在人心。”时蒙指着那三骑兵道:“然后怎么走?”郑昌平试图绕过骑兵,却无一不被弹回原地,他擦一把额头的汗:“骑兵用什么破?”时蒙闭了闭眼:“打最左边。”

    郑昌平道:“怎么打?”

    “砸了。”

    “这是古物!”郑昌平怒道,胡不归扶着额头摇摇脑袋,他走到郑昌平身后:“你不砸我就动手了。”郑昌平举起双手:“好吧。”

    说完结果胡不归丢给他的榔头,深吸口气抡起胳膊狠狠砸下去。郑昌平砸得满头大汗,最左边那骑兵倒了下去,只见剩下骑兵移开,让出一条道路,骑兵附近出现了手持长矛的步兵。

    时蒙和胡不归跟在郑昌平身后走上去,入阵处升起另一只骑兵。郑昌平朝西南方走去,他们身边的骑兵后撤,面前升起步兵,挡住去路。时蒙无语道:“这什么情况?”

    郑昌平搓搓巴掌,操起榔头开始一顿乱砸。面前的步兵倒下了,后面的步兵层层接上,四面的升起更多的骑兵,在他们身侧交叉排列。

    转眼原先空荡荡的八卦阵已满布泥塑士兵。

    郑昌平猛地想起古代的十大阵法,秉着死马就当活马医的原则,持着榔头看哪儿顺眼往哪儿砸。想不到最后几人愈加偏离西南方,郑昌平扫了一眼,脸色发青:“我们在往死门靠。”

    而四周骑兵步兵交错,他们被堵在中间,只能被动前行,郑昌平撑着榔头无奈道:“十面埋伏阵。”

    “上死门会怎样?”时蒙问,郑昌平眼一翻,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别想再用你的绝处逢生论,死门最凶,上死门咱们今儿要同老道士陪葬了。”

    时蒙蹲下身开始环视四周,八卦阵面上铺满灰尘泥土,看来的确是有些年头了。唯独一些固定的地方,灰尘极薄,时蒙发现一个形似脚印的地方,似乎刚有人来过这儿。胡不归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难道是了然和尚?”

    时蒙沿着尚且清晰的脚印往前走,等他站定时,已到了老道士的棺木旁。棺木在他靠近的瞬间剧烈震动起来,胡不归和郑昌平对视一眼,沿时蒙留下的脚步印走过去。

    时蒙退后一步,那棺木就不再震动,他一上前,棺木就剧烈震颤。

    ☆、旱狼

    时蒙来回好几次,突然说:“这杂种认出我了。”郑昌平将他推开,仔细检视棺椁,他附上耳朵,手边轻轻敲了敲:“开棺。”

    胡不归和郑昌平开始推棺盖,时蒙紧紧盯着棺木开封处。一阵闷响后,两人协力将棺椁的盖子掀到一边,郑昌平两条胳膊交叠靠在棺椁边沿,望着里面的棺材啧啧称奇:“金丝楠木,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时蒙瞥他一眼:“金丝楠木什么东西?”

    “木材表面像金丝,你看就像金色水纹流动,结实耐腐,还有香气,这道士用的一看就是上好的金丝楠。”众小弟围在八卦图边上:“大哥,这墓室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像有人提前来搬空过。”

    郑昌平瞪向时蒙:“你这小兔崽子,这墓里啥也没有,就这金丝楠我们几个根本搬不动。”时蒙耸耸肩:“来都来了。”郑昌平搓搓巴掌:“开棺看这老道士有没有值钱玩意儿。”

    胡不归望向时蒙:“怎么办?”

    时蒙目光幽深:“开了,然后把他烧干净。狐火至阴,让这鬼东西永世不得超生。”

    胡不归耸肩:“好。”

    郑昌平摸索着棺材,他找到暗扣,掏出工具摆弄两下。金丝楠木极重,胡不归和郑昌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掀开。郑昌平指着棺盖顶说:“一幅太极图。”

    说完拿着手电筒检视尸体,“金缕玉衣!”郑昌平乐不可支地喊,时蒙走到郑昌平身边,居高临下看着老道士的尸首。金缕玉衣历经百年,光泽依旧。老道士的尸身便裹在这奢华级衣服中。

    尸体震动起来,尽管隔着金缕玉衣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这剧烈的颤动中却能体会到他的恐惧。时蒙眼神凶恶,定定地俯视着它,他突然一声冷笑。

    郑昌平诧异地问:“怎么回事?起尸?”

    “真可惜张家后人不在。”时蒙一屁股坐到棺椁边沿上说:“否则我会让你从这世界上永远消失。我猜你一定没尝过狐火的滋味,下地狱最底层忏悔吧狗杂种。”

    时蒙退开一步,胡不归伸出手,与先前的红色火焰不同,他指尖冒出一团蓝火。郑昌平拦住胡不归:“等等,这金缕玉衣怎么办!”

    胡不归鄙视地看他一眼:“放心,这把火只对灵魂有作用,碰不到实物。不信你摸。”胡不归看他一脸不信任,翻了翻白眼。

    郑昌平大着胆子去摸,触手一点温度也没有,就好像摸到一团空气。胡不归将狐火移开:“你感受不到,但它在灼烧你的灵魂。待会儿让时蒙看看你的手。”

    郑昌平将信将疑收回右手,胡不归将狐火按进金缕玉衣颈项的缝隙间,那尸体爆出一声惨叫。啪嗒一声,金缕玉衣落在棺木中,尸首已化为灰烬。

    郑昌平迫不及待去捡那衣服,右手却无法动弹。他举起右臂,手腕以下瘫痪般,无论他怎么使唤也毫无动静。郑昌平惊愕地望向胡不归,对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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