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 第8节(2/3)
作品:《抚养》
蒙,你真好看。”白狼瞬间偃旗息鼓,脸腾一下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时蒙小声嗫嚅:“你和那女人怎么回事?”
张措道:“你才是,你和胡不归怎么回事?我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故意的。”时蒙无语道。
张措想起胡不归眼角扫过他的余光,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张措忍不住收紧怀抱,哑着嗓子说:“既然你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不对,你还没解释你今天什么意思?”
还是这么小心眼,张措翻翻白眼,只听他背后几声响亮的巴掌声,白天那女人从平房中走出来,靠着墙戏谑道:“我看他生气了,就帮这蠢货扳回一局。”
张措不好意思道:“谢谢你,袁馨。”
叫袁馨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盯着白狼左右观摩一转,啧一声道:“不错,光看脸,能和本小姐媲美了。”张措摆手:“大小姐,您最美。”
袁馨心满意足,高跟鞋砸地啪嗒脆响,她道:“我就不帮你打掩护了,小心点,周峻派了人跟着你。”张措眼底闪过一丝凛然,点头:“路上小心。”
袁馨走后,时蒙犹不甘心地问:“你对她为何这么客气?”
“祖宗,”张措无奈,抬手捏满了他的侧颊,道,“此地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带你回我住的地方。”
·
张措住在市郊的水榭花园,他遣走了司机,亲自开车将一头白眼狼接回家。时蒙斜倚副驾驶座上打量窗外的繁华夜色,他拍拍身下的软垫,道:“真是神奇。”
张措笑道:“你也是。”
“你还恨我杀了刘胖子么?”白狼小心翼翼地问,张措踩下刹车,将奥迪稳稳当当地停靠在路边,他一手掌住方向盘,另一手按住时蒙放在大腿一侧的左手。男人笑得温和:“我为什么恨你?”
“我杀了人,你说我妖性未泯。我不知道,我看到他打纪离,没控制住,我根本没想到要杀了他。”
“时蒙!”
时蒙猛一下闭上嘴,张措的双眸看上去那么深邃,在夜色的托衬下,几乎能将他整个人都吸进那双眼睛深处。也许他想让他看看他的灵魂,在灵魂深处,对于身边的人,有多少的眷恋和难以割舍。
“我从没有恨过你,当时我说你也只是气话。因为我亲眼看见你把刀子刺进他的后背,从心口捅出来,我不相信你那么残忍。”张措深深吸口气:“我真的以为刘胖子是好人,直到纪离告诉我他做的事。”
“是我太轻易相信别人,让你置身险境。我不希望你沾上人命,时蒙,当时我对你的态度,也是我考虑不周。”
“虽然我觉得杀他没什么不对......对不起,我答应你,不轻易取人性命。”
“不,你不用同我道歉,我只是希望你干干净净的,不沾染这些肮脏的东西。我只想保护你。”
“张措,我们都会变的。”时蒙张了张嘴,最终道。张措朝他凝视他,莞尔:“我知道,所以我只能尽力保护你不被脏水泼上。”
“你不是不愿意和你外公相认么,为何后来......”时蒙欲言又止。
张措深深地看着他,温和地说:“你走之后,我弄清楚了当时的原委,我痛恨自己渺小无力。时蒙,我想让你过得好,这比我想实现的更重要。如果你觉得难受,我会放弃这些。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所以你认了李正林。”时蒙点头。
“但后来,时蒙,”张措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我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我却拿你当做借口。我只想要你一句话。”
时蒙点点头:“你还记得99年春节么?”张措愣了下,笑着说:“记得。”白狼反手握住当年张措割破的那只,低头亲吻他的手腕,疤痕早已褪去了,什么也不看见。时蒙眨巴眼睛:“我永远记得,我当时告诉自己,这个人,我要用一生去偿还。”
“偿还你一碗血的恩情。”
“无论你做什么,我陪着你。”白狼道。
张措勾唇道:“是的,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亲爱的,你长大了。”
奥迪风一样冲了出去。
张措把车驶进地下停车场,拉着时蒙下了车。房子很大,两人拥进客厅,张措一把拍开层叠式吊灯,目光深幽,盯着时蒙,全身上下看了一圈,低低地笑道:“要我帮你脱?”然后对方却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时蒙愣道:“脱什么?”
张措将他的两只手抱进手心,温热的唇瓣凑到他耳朵边,时蒙感到一些搔痒,忍不住瑟缩下脖子。张措张牙咬住他的耳廓:“小妖怪,你可让我好等。”
时蒙懂了,忸怩半晌,嘟囔着:“到......到床上。”
张措哈哈大笑,他半扶半抱边帮对方脱衣服,一路滚进卧室,衣服也丢了一路,等他带着时蒙进到卧室,面前这肖想了许久的人已经裸呈着上半身。他的皮肤就像他想的那般精致细腻。
犹如上好的瓷器,触手温润,张措轻轻一推,这精美易碎的瓷器就跌进柔软的真丝被中。时蒙忍不住笑场:“然后怎么办?”张措目光深幽,他只开了床头的米黄暖灯,唇角的幅度收拢了点,他就那么盯着身下的人。
时蒙觉得看着这双眼睛真能在其中溺毙。他忍不住把视线移开了,越过他看向天花板,四肢无处安放似的,任由张措对他上下其手。时蒙嫌痒,边躲边笑,然后被张措剥掉了浑身的衣服。
“先洗个澡,臭死。”张措嫌弃道。
时蒙忍不住一拳揍过去,他也没想真打,张措笑着躲开。男人打横抱起他凌空转了两圈,时蒙晕乎乎地说:“好好,别转。”
洗着洗着,干柴遇烈火,张措心道忍不住了,不忍了。
时蒙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正在这时手机却响了。张措抱着时蒙将他放回床上,用被子将他盖严实,然后接通电话。他外婆周婉音打来的,问他明儿周末回不回主宅一同用晚餐。张措耐下心答:“好,一定回来,我也好久没见您二老了。”
对面先挂断电话,张措回头看,时蒙已经睡着了。
张措看了看自己胯下正精神的小兄弟,进了浴室解决完生理问题,兴致也散尽了。钻进被窝中,时蒙正背对着他,张措带着笑意轻声喊:“时蒙,转过来,让我看看你。”他本以为时蒙睡得正熟。
想不到这人嘴里嘟嘟囔囔着,眼睛完全没睁开,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他。张措一愣,英俊的脸上笑意扩大,他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一直到他的唇边,辗转来回。时蒙配合地微微张开了嘴。
张措灵活地将舌头探进去,等他吻够,妖怪整张脸都红了,却还是没醒。
“真能睡。”张措无可奈何地嘀咕句,然后伸长手臂将他抱进怀中。
一觉睡到大天亮。
很能睡的妖怪时蒙醒来时张措在厨房里穷折腾。时蒙跳下床,总觉得忘了点什么,这房子与当年在北溪村时的很不一样。墙面刷了粉白的漆,不算硬的木质地板,还有拉开窗帘便能眺望远处高楼大厦的落地窗。
时蒙拉开窗帘,阳光扑进室内,光束下尘埃起伏,窗外是花园,园中搭了葡萄架,葡萄架下置着两把印尼藤打磨出的藤摇椅。翻过成人高的围墙是一条幽静的水泥路,路旁种上红叶石楠。
石楠暗红的顶冠随风摇晃,像一幅不那么真实的油彩画。灰路与红树交叠,车辆驶过,和这条路一起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对面的楼房建的太高,把这座房子挤压在钢筋水泥之间。
时蒙一抬头,瞧见对面阳台不知哪户人家的吊篮叶子伸出不锈钢护栏。
“时蒙,吃早饭。”张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蒙拉上窗帘转身朝他走去。
早饭相比一年前,真是丰富太多。
“皮蛋瘦肉粥,水晶小笼包,香蕉煎饼。”张措把勺和筷子递给他,时蒙咽口唾沫,突觉无从下手。张措道:“你这一年都做了什么?”
时蒙舀一口粥,眼角余光扫过沙发上的报纸,他眼力好,一眼便瞧见封面的人物。时蒙起身朝报纸走去,张措一愣,迅疾起身先他一步将报纸蜷起来。时蒙疑惑地望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不是清水狗的......难过tat晋江审核好严
今天实习更晚了不好意思
晚安
☆、缝隙
张措道:“吃饭。”
时蒙朝张措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意思不言而喻。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是放在从前,张措大抵是不会隐瞒他,而如今,对方显然将有关自己的某些方面藏起来了。
说的和做的总是相互抵牾。
张措吸口气,把报纸交给他。然后伫立一旁,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时蒙摊开报纸,封面便是张措和袁馨的合照,也许正在某个隆重的社交场合上,袁馨身着曳地长裙,张措一袭西装笔挺。
那股意气风发劲,突破报纸平面的限制,直直地扑到时蒙眼前。
标题一语中的,李氏与袁家,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袁勤的妹妹......”时蒙愣了愣,道:“他是夜声的老板,他打过纪离,他让刘胖子将我骗进夜声,他还想害你。”张措抓住他捏紧报纸的右手,时蒙脸上的神情太过迷茫,一刹那的迷茫。
“时蒙,他是袁向华的儿子,袁向华从政那么多年,袁家人脉广势力大。我需要袁家的支持,没有他们,我早被周峻害死了。”张措看着他的眼睛说。时蒙猝然抬头,眉头轻蹙,良久才低声说:“不,我只是没明白,袁勤不害你了?”
白狼的确不太明白,张措和袁家的关系狐狸竟然没告诉他。张措如何与袁家交好,明明先前袁勤还想害他不是么。
“不,袁家也在赌,”张措笑了笑,“我只是幸好认识了袁馨,她愿意帮我罢了。”
“你要和她结婚?”报纸上订婚两个大字他还是认得的,时蒙拼命压制体内暴戾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绪,扯扯唇角佯作轻松问。
张措见他不怒反笑,心上反而涌起异样的滋味。他想念了这个人这么久,而如今他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反却是笑着的。张措沉静下来,原先细微的慌张便被微妙的怒意拂去了。张措道:“对。”
“怎么不早说?”时蒙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是你未婚妻,我也没什么立场生气了。”
张措深深地望他一眼,转身朝餐桌走去:“先吃早饭。今天周末休息,下午我要回李家一趟。一起?”
时蒙摆手:“不了,我有事。”张措看了他一会儿,看起来对方不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所谓何事。
张措怔愣片刻,想来以前时蒙不会这样,他会老老实实地说他要去做什么,或者邀请他一起。而不是现在这般,脸上尽是遮掩的神色。
时蒙没注意张措内心翻山倒海,他放下报纸,径直在餐桌前坐下挑了块饼嚼起来,嘴里含糊不停:“你做的?味道不错。”
一顿饭食不知味,二人面对面坐着,各有心事。
时蒙喂饱肚子就出了门,张措送他到门口,问:“什么时候回来?”时蒙回身看他一眼,穿好鞋子走到门外,无所谓道:“不了,既然你要结婚,这房子自然该留空迎接新娘。我在外面住。”
“你找得到住处?时蒙,你人生地不熟。袁勤在找你,你……”张措欲言又止,他搭在鞋柜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另一手背在身后,怕控制不住要去拉他。他心里清楚,若是把时蒙留在这儿,指不定会让周峻抓着把柄,或者说,抓住他的软肋。
时蒙只有离得远远的,才能安全。
他与袁馨的婚约不过是互助互利的协议罢了,袁馨想要自由,而他要袁家的势力。
不能告诉时蒙,让他少知道一些,或许才是安全的。
张措道:“我带你去买台手机,方便联系。”
时蒙本想问手机又是何物,不过还是闭嘴了,只点点头:“行。”
张措开着奥迪载上时蒙到附近的电子商城,那时手机样式不过直板翻盖一类,玩不出现在这么多花样。
导购员见张措一身非富即贵,又瞧见他旁边那小子,脸尤其出众,衣服却是平凡的地摊货,旁边有人偷偷摸摸打量他。导购小姐一寻思两人关系,父子?不像,兄弟?不像,等等,听说新近流行玩男人。
高大英俊的富家公子和夜店小男生。导购小姐面上露出些鄙夷,张措没看见,他忙着挑手机,时蒙察觉到了,抬头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导购小姐飞快低头向张措介绍:“这是摩托罗拉的最新款,省电……”
她从那一眼中感到莫名的寒意……有点像……古代高手交锋时的杀意。
导购小姐在心里呸自个儿一声,心想叫你熬夜追张无忌,一小男孩儿而已。这么一想冷静下来,调用唇舌介绍手机。
时蒙跟在张措身后,他察觉到导购的眼神和意味时,还觉得奇怪,毕竟与对方无怨无仇。但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优秀红色思想,他看了回去。
导购小姐及时低头,时蒙便也懒得追究。张措选了款直板诺基亚,再挑了个看上去比较吉利的号码,将卡塞进手机里,拉着时蒙回车上。导购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开。
张措取出诺基亚,没关机,电量还足,他问:“会用么?”时蒙从他手中接过,只觉得花花绿绿的按钮摆在一团,随便按几下,瘪瘪嘴:“会了。”
张措:“……”
“我的手机号……”张措报了串数字,挑眉看对方:“你打个电话给我试试。”时蒙无奈,放低姿态道:“不会用,张大神可否指点在下一二?”
张措哭笑不得,挪到时蒙身边,耐心地交完他使用方法。好在时蒙虽未接触过这类产品,上手到挺快。张措驾驶奥迪在车辆间龟速前行,时蒙突然说:“这大铁块着实方便,要不你送我到滨园南路?”
古玩市场,张措随口问:“去那儿做什么?”
“去逛逛,胡不归想买些小玩意儿,我帮他看看。”时蒙嘿嘿笑道。
“……”怎么又是胡不归,真真的阴魂不散,张措眼神一暗:“这些东西假的多,随便买买就行,钱不够告诉我。”
“恩,张措,纪离去哪儿了?”时蒙冷不丁问,张措扭头看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车前窗外,前面左转便是古玩一条街,他两手打方向盘,一边注视身后的车辆,边答:“还在夜声。”
一年前时蒙刚离开g市那会儿,隐隐约约能猜到纪离所谓用嘴和手的工作,直到好奇心驱使下询问了胡不归,结果反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红狐狸耻笑一番。那会儿时蒙知道自个儿猜对了,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说把他弄出来,”张措叹息一声,“他拒绝了,说不想欠我人情。你想见他?”
时蒙没说话,张措将车稳当地停在白线里,“人各有命。”他最终道。
时蒙关上车门,朝他挥手:“你去忙,我想见纪离自然会告诉你。”
“袁勤这一年多都在找你,但我估计他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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