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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恋夫 第12节(1/3)

作品:《一夜恋夫

    人永远都只有在强敌面前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足,才会计较自己是不是足够的好……

    回到庭院,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花草,刘河静默了许久,似乎做什么决定,紧紧拽着拳头。

    ……

    昨天本想下班去甄军那里,谁知道母亲一直打电话说要修理洗衣机,总想节约几个钱,便把刘河给叫了回去,回家就是一脸垂头丧气,这打车费都比修理费贵了,也不知省来干嘛,妹妹给家里的补贴已经不少了。

    中老年人的想法始终保持雷打不动的坚决,刘河也着实没有办法,讲的理论在他妈那里比空气还虚无。

    这不,捣拾了一个上午,弄得一脸油渍,也亏得他看了甄军的回复心情不错,才耐心把一块一块的零件给拼回去,还仔仔细细把白色的机身擦得锃亮,母亲看着也是笑盈盈的。

    “啊!我的周末啊……就这样献给了洗衣机!”洗完脸,刘河扎进沙发哀怨一声,又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刚刚抱怨的话。

    只是甄军回复的时间总是慢很久,不过刘河不在乎,甘心情愿望着手机发呆,听那信息的风吹草动。

    噗呲的一声,熟悉的落水提示音,刘河即刻点开已经黑了屏幕,不是那绿色的微信提升,而是短信息!且不是那种垃圾信息的风格,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刘河疑惑又匆忙地查看内容,刹时,他面色全无。

    “晚上十点到你家楼下,我找你!如果告诉甄总,你将失去一个永远的秘密。!——顾千”

    这句话让刘河的心如跳砧板,捉摸不透又纷乱惊扰,头一次顾千面对面要单独找他,是要吵一架?还是要打一架?不是……顾千只会耍手段,那种直来直往又粗俗鲁莽的事,他才不屑做。

    就像第一次被陷害坐牢那样,想到这些刘河就浑身发怵,论阴谋诡计他着实不是顾千的对手,也许他没有像他那样对一个人那样执念过吧,所以任何手段都成了爱的枷锁。

    那是不是要告诉甄军?他会怎么做……?永远的秘密,又是什么呢?为什么总觉得它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思绪一展开就变得沉重切复杂,他曾经是多恨着甄军,现在却又以同深的程度爱着他,这是多么讽刺的结局……

    ……

    “上车吧!”顾千对正面走来的人招呼,丹凤眼的余角撇出幽暗的冷光。

    刘河没作声,有些无力地上车,思绪争斗了一下午,已经倦怠得涣散无神,唯有一丝好奇在脑海里做出这种跟顾千谈判的决定。

    姑且定位谈判吧,他跟顾千也没什么友善的牵连了。

    一路上静得呼吸声都刺耳……夜色被城市的霓虹灯满满剥去了本色,在车窗外拉扯得人的眼睛生硬倦痛。

    “到了。”

    眼前是一家医院,且是刘河曾经工作过的医院——圣德国际医院。

    刘河跟在已经疾步行走的顾千身后,奇怪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顾千没回头地继续带他走进一个高级住院部。

    刘河总算是忍不住了,冲上去当在面前:“顾千,你又要搞什么鬼?你上次害我坐牢那件事,我没有说就这么算了。”

    “那又怎么样?”

    顾千轻蔑地一哼,像是什么都没放在眼里,同时眉宇微微皱起,透澈一种悲凉的伤感,这让刘河更是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里是重症病房区。”刘河看了看周围瞥见一两个高级护士,便压低了声音但语调又很恼怒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顾千将他扶开,凉凉地叹了声:“别紧张,我不会在医院把怎么样的,况且你也在这医院工作过,应该很清楚这里的保卫是很严密的。”

    刘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过?”

    “我知道……秦明和甄总都知道。”顾千杨了一笑,却是嘲弄里带着哀怜的笑,又十分怜悯地拍着他肩膀叹息:“你爱着甄军的什么呢……”

    那声调像是在念下葬的哀悼词,刘河的腿脚不自觉地退让几步,竟然觉得声带发不出下一个质问。因为顾千问了一个更好的问题,爱着甄军的什么呢?……的确,要真的给一个答案时,刘河找不到任何一个完美的回答,因为脑子一片苍茫的空白。

    或许感情不需要什么标准的答案,刘河只能安慰地如是想。

    顾千推了推发愣的人:“马上就到了,跟我进去,我会给你讲一个漫长的故事!”

    第 54 章

    “马上就到了,跟我进去,我会给你讲一个漫长的故事!”

    讲故事?刘河满脸木讷,身体不自觉地跟着走进了一个幽静的套房。

    这是非常少的套房,带了一个内套的阳台,三居室,一间是病房,一间是看护守夜的住房,还有一间则是留着探病时家属偶尔住的。刘河只是曾经打扫时路过这种病房,却也没进来看过。

    比起观察这光是客厅就已经精致华美的病房,他有些在意为什么值夜的看护不在,更在意的是顾千在卖什么药。

    “这边。”顾千带领他到最里面靠着阳台的房间,推开门等他进去。

    说不出的森然,刘河望着那请开一半的白色烤漆门,移动的脚步有些发抖,那间房里应该是住了一个病人,从淡淡飘来的药品味可以这样判断,可他不知道是谁,无知变成了一种感官上的妄想的恐惧……

    顾千带来看的是谁?

    “进来。”顾千轻喊了一声。

    像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刘河快步进到房间。

    偌大的一张白得苍茫的病床突显在他面前,床头陶瓷花瓶里的蔷薇花盛开得像一朵又一朵的粉色云,花瓣余留的水珠还昭示着刚刚来过人。旁边的监护仪随着电子音频带出一个沉睡的灵魂的跳动声,氧气罩遮盖了一半的脸的表情,比他想象的要平和,也许是深夜,才让人觉得那张惨白的脸是睡着了的样子,纤瘦的身体就那样静得雕塑一样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如果没有人长期更换,恐怕这被子都会布满尘埃。

    刘河有些觉得浑身发冷地不敢靠近,看见那氧气罩上若有若无的因为呼吸产生的白雾,才有所安然地放松下来。

    撇开这病态的冰冷,那是个极美丽的女人。紧闭的眼眉狭长如淡墨的绘制,勾勒出完美的一条弧线,睫毛也许因为生病有些淡黄稀疏,竟也给人一种淡雅的想象,那双眼睛一定很迷人……

    刘河总觉得心神不定,问题太多,最后一个也问不出来,只得朝已经坐在窗口茶椅上的顾千看了眼。

    “他是甄军的妻子——罗英。”顾千丝毫不绕圈子,就着旁边小圆桌上标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变性以前叫罗英军。”

    妻子?变性?

    刘河差点酿跄倒在床上,这信息量也太大太惊人了。白瓷般的脸在灯光下挤满了疑问的神情。

    他的反应完全在顾千的意料之中,却也不在乎,放慢了语速:“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甄军。”

    “我……”刘河语塞地拧起眉。

    要他怎么去了解?如何去理解,或者说难道一定要了解吗?从他无法自拔跑去甄军家的时候就已经全然不在乎了,都接受了那样不耻的关系,还需要去了解什么?

    谁不知道他被甄军包养过,谁不清楚他妹妹是甄军在做后台,谁不把他当作最无耻的存在?连这样的现实都默认了,还要去了解什么……

    刘河抬起头正想说,又被顾千挥手堵了回去:“等我说完。”接着他悠闲抽了一张抽纸放在手心里打发时间似的折叠,像是要细说好长一段话。

    “甄军今年36,他26跟罗英结婚,婚前他叫罗英军,是甄军在部队里认识的同期战友,算战友吧!毕竟他们进的是野战军。”

    顾千无端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所以他们一起经历过一般人没有的艰险军旅生活,即使时间不长,但罗英军爱上了甄军,接近疯狂的。知道甄军以前是什么个性吗?他对自己的生活极度有责任感,即使结婚也只会找个女人明媒正娶,那才是他甄家正儿八经的样子,他爷爷是曾经华北区的正军区司令,就唯一挑中他这个军苗子,可惜,罗英军的背景更复杂,家族做的是地下军火和杀人的买卖。”

    听到这里,刘河猜疑地问道:“是罗英军用势力逼迫甄军结婚的吗?”

    顾千突然笑了几声,干瘪地看了刘河一眼:“你真是天真!难怪会在那种情况下甘愿去坐牢。”回头又折起了纸巾:“是罗英军主动的没错,不过那前提是甄军也喜欢他,两家人反对的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甄老爷子那时候已经过世了,要不然指不定是什么结局,不过甄军当时就甩下一句话,他只会娶一个女人,那是甄家的底线。”

    “所以罗英军就去做了变性手术?”刘河忍不住追问。

    “对。”点头的同时,顾千的眼睛冒出的光泽幽冷得生测,像在看一个异族:“你能想象罗英军对甄军是什么样的感情吗?他为了这句话,回家被关了半年,【红叶】组织里对待囚徒是相当惨烈的,不会因为他是罗家人就留什么情面,本就是罗家执行的家法。罗家的第七代就这么一个独苗,不能杀了也不能废了,无奈同意了罗英的手术要求。”

    “所以……”刘河叹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境。

    “同意的前提是甄军必须代替罗英接管罗家的生意。”顾千独自说着,将纸巾揉成了碎片,目光悲戚:“于此甄军放弃了甄老爷子的遗嘱,弃军从商。从军……曾经是甄军的梦想。”

    刘河看着那病床上的人,心拉扯的阵痛,眸子里点闪泪光:“你是告诉我,甄军除了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对吗?”

    “不是。”顾千摇头,表明这根本不是重点:“实际上,谁知道他爱谁呢,也许他根本没那个感情细胞,罗英做手术的时候在美国,同时甄军就去了英国留学,一年后他们回国结婚,却是只有甄军一个人参加的婚礼,罗英的手术不成功,因为被用了家法旧伤的影响,在手术台上彻底成了植物人。”

    “听到这里,你觉得你够爱他吗?”顾千深冷地侧目问道。

    刘河一下子觉得浑身都动弹不得,他简直没法去做任何对比,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为了甄军的一句话这样躺了十年,那所谓的婚姻,他连个泡影都没抓到过。如果要这样比下去,那他算什么,根本连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可事实非要这么残忍吗?一个顾千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又多出这样一位更步入深渊的人,是宣判他根本没资格去喜欢那个男人吗?

    涓涓的,刘河听见心里的血液在倒流,他控制不了。悲伤地捂住胸口,那里实在太难受。

    看见刘河痛楚的神情,顾千没有一丝动容,瞥过一丝嘲讽地摇头,比起他日日夜夜的煎熬却从未得到甄军任何回应的感受,这又算什么呢?拿到地狱走一趟,他身上的滚刀都是任何人的无数倍。

    “我哥的事,你听说过吗?”顾千又喝了口水道,以为秦明给他讲过只言片语。

    刘河有些气息紊乱地,扶着胸口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垂目摇头。

    “哦……”顾千回头望着自己交叉在膝盖上双手,似征询地问:“那要听吗?我哥是甄军的前任,我也是在他们恋爱期间喜欢上他的。”

    “随你吧……”刘河的情绪已然顾不得他说和不说会有什么区别。

    顾千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眼光透露着幽深的凝望:“放心吧,今晚不会有人来的。”转头坦然地叙述道:“我哥叫顾墨,我们家算书香门第吧,父母都是教师,不过也一样平平无奇,比起罗英那样的人,就如草芥一样庸俗。我和我哥学习都不好,不过他比我认真,谦虚温和,这点很像父母,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后,他在酒店做前台,跟甄军就是酒店认识的,你来我往也不知怎么就成了情侣。”

    “我开始知道时也吓了一跳呢,第一次见面算不上特别惊艳,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掉进那种陷进,再也拔不出来。我疯狂地去了解他的一切,他的过去以及他的家人,就差摸清他家的台阶有几步阳台朝什么方向,这是我这四年干的唯一的事,我比我哥哥疯得厉害。”顾千自嘲地摇着头。

    “知道我哥因为什么被甩的吗?”犹如扣住心门地问着,顾千的神态极具病态。

    刘河不想对答,也答不出,这种扭曲的自问自答,他的回答就成了多余的罪孽。

    “他跟甄军说想跟他光明正大在一起。”顾千说着,一只手紧紧拽着另一只的手心:“第二天甄军就跟他断绝了来往。连一个理由都没给。”

    心头一震,刘河揪着衣襟难以自拔,这个想法他是不是也有过?无论现在多么甜蜜,他也依旧会假想,若是可以光明正大,不一定要什么婚姻,只是得到父母亲朋的祝福,牵着彼此的手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做正常情侣坐的事,就算是梦,他也曾那样想过……

    “如果你哥哥是个前车之鉴,又表明了什么呢,是指甄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越过那道底线,对吗?”刘河接近绝望地问。

    顾千微微拉扯嘴角地笑着,他笑得人心里毫无方向:“呵……也许是吧,他有条谁都越不了的底线!”

    第 55 章

    路上,刘河茫茫然不知途归何处,已经快近深夜12点的寂静,偶尔身边飞驰而过的车辆置身事外的冰冷穿梭。

    他没有勇气去跟甄军联络,连看着那个号码的目光都在闪烁,一遍遍地在眼前浮现那张病床上的消瘦模样,像甩不掉的幽灵紧紧缠绕在心口。

    顾墨为他死过,但甄军丝毫没有动容……

    对罗英军和顾墨,分别是什么样的分量,无法去掂量,谁都遥想不了,那张冰凉的床上躺了10年,在甄军的心里是不是绑定了什么?

    如果有舍不掉的理由,会是什么……那自己现在的心魂惊动又算什么……

    跌跌撞撞打开门回到家后,刘河又坐到了阳台上呆呆望着浅浅月光的天空,人心也能生出这样的雾霾该多好,看不清比一目了然更有唯美的意义,拉开帷幔真的一点都不干净……

    猜不透的人心,总郁郁寡欢地占据单调的生活。

    其实也不过20几个小时,刘河就觉得过了半辈子似的悠远,眼睛的余光从不放过电话的影子。

    与其苦苦冥思,宁可忘记那些信息,能在一起不就挺好的吗?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求,什么都不索取。何况甄军也不知道他知道了那些过往,像往常一样,不是很好吗?那些干扰……本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为什么要去想他是不是爱自己,删除这个疑问,好好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原本这种感情本身也不是无法见光的东西,那去在意那些有意义吗,现在的心脏本就不属于自己,本来就控制不了。

    有时候,惊喜来得很及时,在刘河想开的时候,甄军的车就突兀地出现他的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到他工作的地方来找他,只是那轮廓鲜明的脸上,硬朗的眉宇微微萧肃,浮满了不悦的阴影,他下车疾步走到有几分呆愣的刘河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拖进了车里。

    无论什么时候,甄军都没这样粗劣过,那张脸即使最不高兴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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