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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主 第3节(2/4)

作品:《以色侍主

一些。欢爱,受伤,痊愈,再欢爱,再受伤,再痊愈...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他日渐消瘦下来,本就弱的身子更是一遇到气温转变就生病。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腕越来越细,青色的脉络清晰的暴露在莹白的皮肤上。

    渐渐的,陌篱变得不再出门,整日窝在屋子里看书,作画,喝茶,睡觉。夏煜夜里经常会来,来了也不跟陌篱交谈,只是一味的把他拖到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折辱。

    陌篱是那种对疼痛特别敏感的体质,面对夏煜的粗暴,他向来都是强忍着不哭。有次痛极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问,“ 我错在哪里?”夏煜目光幽幽,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却在我身边。陌篱怔了片刻,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只是那笑太过凄楚。原来,身体的痛是这么微不足道,心里裂开的那道口子才是痛至骨髓。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桃花开。陌篱恍惚的忆起,去年桃花开的时候,他好像跟谁出了一次门,记得桃花开得很漂亮,但是,是跟谁出的门呢?

    陌篱又想起了他埋在槐树下的桃花酿,在夏煜又一次来的时候,陌篱提出要搬回“幽兰苑”,他道,“我可以任你呼之即来,让我搬回去,好不好?”语气竟是带了一丝乞求。

    夏煜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陌篱第二天带了几件衣物就便搬回了“幽兰苑”,夏煜之前赏他的那些奇珍异宝全部留在了“木槿园”,一件也没有带走。元宝不满地嘀咕着干嘛不带,若是有一天他们出了王府,那些东西能卖好多钱呢。

    陌篱征了片刻,出王府?还有这个机会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最近身子越来越弱了,不知道他是会病死还是被折磨死,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都不会很远了。

    ☆、一个小贼

    五月的一天夜里,陌篱在吃饭的时候被一个小童告知,夏煜要他去“木槿园”,拿在手中的碗差点摔了出去,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地方就变成了他的梦魇,就连夜里在那睡着了都不会安稳。

    沉默着换了衣衫,陌篱还是去了“木槿园”,进院门的时候看见那棵他曾经最爱坐在树下看书的木槿树,恍惚忆起他去年酿的百花酿还埋在那里。

    去年啊?好像很久远了,久远得他都忘了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酿的酒,呆呆站了一会,陌篱才上去敲了夏煜的屋门。记得有次他们闹别扭了,后来收到他遣人送来的纸灯,自己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去敲了他的屋门。

    以前?记得?不,都该忘记了,陌篱压制住心口的疼痛,抬头迎向那道冰冷的视线,视线的主人满脸不耐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拉进屋子,一直拉到了床前,然后一甩手,他就摔到了榻上。

    睁眼看着床幔,紫红色的幔帐一层又一层,像是一朵盛开的紫槿花,漂亮得迷人眼,但为何有种酸涩的感觉?

    今夜是特别的,因为在陌篱进屋一个时辰后,就有人来报说王府进了小贼,夏煜脸色阴晦的披了衣服下了床。

    陌篱第一次没有在第二天被元宝接回去,拖着酸痛不已的身子自己慢慢走回了“幽兰苑”,元宝看见他回来,布满担忧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上前扶着他进了屋子。

    经过桌前的时候,陌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才躺到床上任元宝给他清洗上药,浑身无力得不想再动一下。

    整个王府处于一片混乱中,喧闹不已。夏煜命侍卫分成四批,到每间院子都搜一遍,元宝打开院子任侍卫搜查,没有什么发现,侍卫就全部走了,陌篱把元宝打发去睡觉,自己窝在床上对着幔帐发了一会呆,才对着空气开口,“出来吧,搜查的人已经走了。”

    一个穿着锦缎紫衣的的男子从房梁跃下,“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陌篱指了指桌上的画,“放的位置不对。”

    “呵,夏煜从哪找来了你这么一个玲珑心的...”紫衣男子迟疑了下,站在床边看着陌篱,没能说出口。

    “男宠。”陌篱漫不经心是接上,然后看着男子,男子长得很英俊,鼻梁很高,轮廓深邃,剑眉星目,天生眉目含情,扬起嘴角时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这张脸有些熟悉...因为他夏煜有三分相像,“沈洛。”

    沈洛惊讶的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陌篱平缓的躺下,拉了毯子盖在身上,“我们见过,一个雨天。”依旧记得那个雨天,他走在雨中,身后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沈洛恍然大悟,他之前是来过一趟长安,也去看了夏煜,尤记得那时还和陌篱对视了一眼,“抱歉,没能认出你来。”

    陌篱摇头,认不出也很正常,毕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若不是因为他跟夏煜有三分相像,自己也绝对认不出他。

    沈洛看着陌篱,而陌篱只是呆呆的看着床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空洞,尖尖的下巴,露在毯子外的手腕纤细得惊人,和当初惊艳的一瞥差了很多,并不是说他现在不美,他纤弱的样子其实更惹人怜爱,但是当初的灵动却再不见影子了。

    “你失宠了?”沈洛不解,为何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但是又忆起他回来时后面的伤,“看着也不像。”

    “...”陌篱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躺着等待睡意,不问他为何而来,也不问他何时走,只是当做没有发现这个人。

    看出陌篱无意与他交谈,沈洛只是笑笑,坐到桌边,“叨扰了,待搜查结束我就会离开。”然后拿起陌篱白日做的莲花图细细观赏。

    屋子里多了个陌生人,总归是有些影响睡眠的,陌篱僵硬着身子躺了许久都没能睡着,幽幽叹气,“那么多院子,你为什么来了这里?”

    沈洛转头,天生含情的眉目如画般动人,“名字好听。”

    陌篱失笑,你一个被追着逃命的人,找个躲避的地方还要挑名字好听的院子才进?一时对他有些无语。

    沈洛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无奈的揉揉眉心,“自小习惯了。”在他爹的耳濡目染下,他也只能被动的接受熏陶。

    忆起他的身份,陌篱又觉得无可厚非了,“聚美庄”的人,天生对美好的事物有着狂热的追求,一时自是无法改变那习惯的。

    “你想偷什么?”索性睡不着,不如聊聊打发时间。

    “偷?夏煜跟你说的?”沈洛一张脸一会青一会红,最后转成了黑,“本公子才不是什么小贼,我只是想借雪琉璃一观。”

    陌篱继续无语,你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贼,难道坏人还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不成?而后又故作严肃道,“借去了有得还吗?”

    沈洛被噎得脸一红,借去了自然是不会还的,可若说不还,不就变成偷了?不知如何作答,抬眼却看见陌篱脸上露出顽皮的笑意,一瞬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我翻遍了他的藏宝库都没找到雪琉璃。”沈洛叹气,想到自己白忙活了一晚上,却什么都没得到,还被追着跑,简直丢人。

    陌篱沉默,这天下怕只有夏煜跟他知道雪琉璃在哪,因为那颗珠子在他们的抢夺中掉进了阳湖,被一条青蛇给吞了。

    “你要雪琉璃干嘛?”不会是真是为了观赏一番吧?

    “自然是收藏,雪琉璃晶莹剔透,世间仅有一颗,自然要收到‘聚美庄’里。”沈洛继承了他爹对美的狂热,听说雪琉璃在夏煜手中后不远千里的从秦淮跑来了长安。

    沉默了一会,陌篱道,“我知道在哪里。”但是拿不拿得到就是沈洛自己的事情了。陌篱告诉他,只是因为自己恰好知道,而他也恰好进了“幽兰苑”遇到了自己,这就是天命啊。

    缘分这事说起来飘渺,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若是沈洛选了其他院子躲避,就不会遇见陌篱,若是遇不见陌篱,此生尽他所能也不可能知道雪琉璃在哪,夏煜怎么可能告诉沈洛雪琉璃的下落让他去偷?

    ☆、一个罪名

    第二天早晨,陌篱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夏煜面色阴晦的来到了“幽兰苑”,身后跟了一堆侍卫。

    陌篱这才知道,沈洛真的得手了。他在昨夜从陌篱这得知雪琉璃的下落后,真的潜到了阳湖底找到了那条青蛇。清晨,到湖心亭打扫的下人看见青蛇虚弱的瘫在湖边,身下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土地,腹部一个碗大的伤口虽然被人撒了止血的药,但还是有血流淌出来。

    下人来报的时候,夏煜立刻想到了陌篱。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招惹小青,而从伤口看来,那人是为了雪琉璃,并非要杀小青。这世间知道雪琉璃被小青吞了的人只有两个,他跟陌篱。既然他没说,那么肯定是陌篱说的,夏煜从小青身上的伤痕发现动手的也是一位故人。

    “你好大的胆子。”暴怒的人上前就捏住了陌篱的尖尖的下巴,眼神凶狠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陌篱疼得直冒冷汗,却没有说话,在告诉沈洛雪琉璃的下落时,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既然知道,为何要说出来呢?陌篱恍惚的想了想,对了,为了解脱。

    日复一日的折辱,噩梦像是永远没有尽头般紧紧缠绕着他,很累,很疼。可是那颗心却依旧收不回来,他太痛苦了,不能哭不能叫,所有的情绪都只能深深隐藏。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会想起当初,那些甜蜜过往恍若错觉。陌篱爱上的是他的深情,而他那深情却不是给自己的。夏煜只是把他看做云林的一个替身,所有对他的好其实都是想传达给云林的。

    太折磨太痛苦了,他感觉再也没法正常呼吸,只求着这一切早点结束。然而,身子一天一天弱下去,却始终没能病死,所以,他要激怒夏煜,刚好沈洛出现,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并不是他帮了沈洛,而是沈洛帮了他。

    “谁给了你反抗的勇气嗯?”夏煜微扬的语调很好听,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声音醉人,低沉中带着些许慵懒。

    “是我告诉他的。”陌篱抬头,视线对上他的。倔强,无畏的的眼神刺得夏煜心头火大,狠狠甩开他,见他狼狈的摔倒在地却没有一丝的怜惜,“好,好样的。既然你主动认罪了,我也就不得不罚你了。”

    陌篱冷笑,说得好像他不认罪就不会惩罚他一般。明明就很暴怒,偏偏要用这么不阴不阳的语气说话,陌篱带着怜悯看向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满满的嘲讽。

    夏煜也看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来人,鞭刑,千万不要打死了。尽可能在他身上多留些疤痕,对了,把脸留着,毕竟姿色不错,毁了可惜。”残忍的字眼一个又一个的跳出来,愤怒,阴毒,残酷交织成一片扭曲。

    陌篱咬牙忍着疼,执鞭的是一个青年侍卫,脸上带着兴奋和□□,眼神嗜血而残忍,每一鞭都掌控的很好,既疼又不会打到要害之处。抬头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陌篱快意的笑了,嘴角上扬,眉眼弯弯,魅惑人心,美得惊心动魄难以言喻,好似受刑是一种享受而不是折磨,直把边上的人迷得一阵失神。

    “嘶...”陌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元宝当下泪流满面,哽咽着道,“公子这是何苦呢?”

    何苦?是啊,何苦呢?都是冷情之人,一往情深何苦?他把所有热情都给了别人,自己却想求得一分深情,又是何苦?他不是不能爱,只是吝于给自己一分感情,看不清何苦?纵然满身伤痕,心里却仍旧抱有一分幻想何苦?

    “没事,别哭了。”陌篱伸手给他擦了泪,却因动作牵扯到后背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忍不住皱起来秀气的眉。

    元宝忙扶着他趴下,后背一片青青紫紫红红,鞭痕交错着,在莹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细嫩的皮肤有很多地方都裂开渗出了血,一片血肉模糊,不忍目睹。

    夜里,陌篱被背上的伤疼醒,趴在床头沉思着,似乎心没那么疼了。是不是因为痛的极致就是那么些,身体分担了一部分疼痛后,所以心就不那么疼了?还是说,自己已经不那么爱他了?如果能通过身体的疼痛减轻心疼,消磨爱意,那真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你很高兴?”床前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人。

    陌篱转头,看着沈洛的面色在灯火摇曳中隐晦不定,微扬的嘴角僵住,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东西不是得手了吗?你怎么还来?”陌篱面带疑惑,十分不解。

    沈洛在床边坐下,盯着他看了许久,道,“我从没遇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喜欢他,却要惹怒他让他折磨你。”

    陌篱不语,他的感情有那么明显吗?为什么随便一个人就能看出来?心下一阵混乱,那么,夏煜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沈洛见他不语,也沉默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雕刻精细的小瓶子,然后就要伸手脱他的衣服。

    “我上过药了。”陌篱紧抓着衣服,眼神里带着拒绝。

    “别让我愧疚。”沈洛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蛊惑,“这药止疼,治疗伤痕的效果是天下第一的,比起你上的那些不知要好多少倍。”

    陌篱思量片刻,放开了手。其实沈洛帮了他,再让他因此愧疚实在不应该,而且背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沈洛沉默着掀开他的衣服,一片伤痕跳入视线,在白嫩的皮肤上丑陋的交缠着,稳了稳心绪,才用手指沾了一些药膏涂上去。

    药膏凉凉的,真的很有用。原本火辣辣疼着的伤口被药膏涂过之后变得不那么疼了,沈洛的动作很温柔,手指慢慢涂抹着,很舒服。陌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沈洛涂完药膏后帮他穿上衣服,手指触碰到细嫩的皮肤,心头一阵悸动,刚刚一直在认真涂抹药膏,根本没有仔细感受过那触感,克制住手掌抚上他嘴唇的冲动,沈洛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跳。静静的看着沉睡的人,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时而顽皮,但是倔强又坚强的他那么可人,突然被一丝轻响惊醒,沈洛若有所思的望了屋外一眼。

    ☆、一场交易

    那夜,沈洛给陌篱上了药后把药瓶留下就消失了,陌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那瓶看起来很珍贵的药膏,反正人都找不到了,想还也还不了。而且这药膏真好用。

    陌篱在床上趴了三天才勉强能下床,如往昔一般,他养伤的期间夏煜都不会招他去“木槿园”,还算宅心仁厚...等到过了五天,陌篱就能正常走路了,看了看手中的药瓶,真是多亏了它。

    待到他好利索了的时候,莲花都已经凋零了,听说城郊的白菊开了遍地,陌篱是很想去看的,但是他出不去,只能眼巴巴的在后院看那几株恹恹的□□。

    看不见也无妨,他还能想象,搬了笔墨纸砚坐在槐树下的石桌边,依着自己的想象作一幅“秋菊图”。画中菊花一丛,迎风傲霜。茂盛的叶子烘托盛开的秋菊,俯仰回侧,各显生姿。笔墨酣畅,色彩浓重,别具一格。

    陌篱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心情好了许多。看不见就看不见罢,反正还能想象还能画,也一样的。

    这厢正兴致勃勃的作着画,夏煜那边却黑着脸,对于这个前些天潜入王府偷了他雪琉璃的堂弟,夏煜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别这么看我,我会告诉我娘的。”沈洛大刺刺的躺在夏煜的专用躺椅上,一边颇为嫌弃的环视了他的书房一眼。

    “你来做什么?”虽然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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