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猛的关上车门，快速发动了这辆高性能的越野，挂好档，均速行使到老a大门口，在经过还在眺望某个身影的许三多一行人身边的时候，一脚把油门踩到最底处，瞬间车子窜出数十米，扬长而去，留一众人等站在军大门口处被这车扬起的烟尘中咳了个半死，面面相觑…刚才路过的是……队长？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没有了阳光滋润这片山脉，于是很快几乎连空气都黑了下来，深迷彩绿的猎豹在柏油马路上风驰电掣般的行使着，两束强而光亮的车大灯在前面照明，而车身却因这强光而更黑得看不清，若不是开着灯，这辆车就几乎要与黑夜溶为一体了。

    在黑夜里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远远的成才就敏感的发现有汽车的轰鸣声在向他飞快的开来，他停下脚转过身就看见了一辆越野车的车灯仿佛跳动一般的蹦过来。而在这个时候的这条路上一般是没有车子经过的，不待成才细想，那车子已经由远而近的开到了身前，成才退了几步想为其让开道，不奈那车竟然直直闯过来堪堪在他面前四五米处划拉着凄厉的刹车声停下。

    那灯光离得太近，足以晃花人的眼睛，成才一时被晃得反应不过来，他站在原地抬起一只手挡住光，半秒过后才虚着眼看向开车的驾驶座。

    一车一人对质着，除了车子的轰鸣声外安静得不得了，待成才看清车内坐了什么人之后，他感觉整个人的血都被凝固住了，他把手放下，任灯光把他的脸打得惨白惨的，呆滞的看着那个人，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世界此时就仿佛电影被按下暂停键一般，连空气都静止了好几秒。

    袁朗打开车门瞬间着地，大步流星的冲过来，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冷冽而慑人的目光，表情肃穆的在成才面前站定；成才下意识的微微低头，不去看那人的眼睛，还是能感觉到袁朗盯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带着极度威压的分量，气势汹汹得吓人。

    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从为直系下属跳过上司直接向上一级投递了退伍报告，这件事本身就不是正规的做法，而且以眼前这人的倨傲，他一定会悖然大怒，然后更加看不起自己。迎上袁朗的目光，袁朗的眸子漆黑而冷淡，仿佛冰刀。成才心惊肉跳的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离开了。

    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成才实在害怕这样的沉默。就好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反正都是鲜血淋漓，早掉下来他也好早点解脱了。

    4.

    袁朗强行把一肚子火星压了下去，他盯着成才缓缓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你走了，就一了百了了？”袁朗低沉带着严厉的声线在黑郁郁的林间俨然并不温暖。

    略一停顿，袁朗还是抑制不住火气有些发泄似的继续说道：“你这个混蛋逃兵！”

    成才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逃兵的帽子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继续沉默着等待这种如同精神折磨一般的质问能早点结束。在袁朗面前，他从来是不知应当如何应答的。这好像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袁朗的质问。微微低着头，只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颈脖，沉默而瑟缩。

    做为一个领导者，于人心的把握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之后，就习惯于去省视，去判断，而袁朗对于成才，他早在两年前就坦言过，他看不透他的。也许正是应该他与成才的过去太过相似或者是别的其他原因，总之就造成了他总是习惯去猜度和怀疑他的一切；这就好像是一个顽固的疾症。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相信的，恐怕袁朗自己都不知道，他也习惯了对这个兵如此的严厉与苛刻。

    点上烟，袁朗拿着金属制地的打发机一甩，叮的一声关上了打火机，抄进裤包里，夸张的咬在嘴里深吸一口，平静了些；正打算对人说些什么时，一转头正好对上成才的眼睛，空空洞洞的，染着惊心刻骨的疲惫。

    刹时间袁朗心里一凉，有一点麻麻的疼痛从心尖上化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疼过之后便发软。

    半响之后，袁朗才开口，声音有点放软：“成才？”

    成才愣了愣，看向袁朗缓缓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着，那样子可以算得上是乖巧了，低眉顺眼的拉耷着眼帘，默默不语。

    袁朗愕然脑子里闪过铁路对他说过的那句话，这两年是没怎么看他真心高兴过，连笑都少有，脑子里回忆起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成才时，他记得那时候他的笑容是极为动人的，眼睛极黑，璨然生辉。

    长长吐出一口烟，他想，他是并不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把自身菱角全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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