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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_第30章(1/3)

作品:《狗尾以续余生

    ―”一硬拳头砸在梅花坑茶盘上,秦覃只稍稍想想,伍庆明所做过的事,就恨不能把撒出去的骨灰,再给抓回来,搁马桶里冲向苦海。

    在秦覃跟前,阮祺衬得是颈项枯瘦,他谑笑道:“你觉得一个伍庆明值得我为他卖命吗?还是,你觉得一个死人会有资格命令我?他帮我进入秦家,我帮他完成心愿。我不欠任何人的。”包括你,秦覃。

    阮祺离开了茶馆。

    手机铃响,通了以后,没人说话,独独有好似玻璃落地、家具砸毁的声音,是将“稀巴烂打”具象化了。

    阮祺皱眉,驱车抵达a城均价最高的月鹅潭凤禧一号。

    位置最好的地皮上,倚湖逐鸟,建了一格四合院,古色古风,每扇酸枝木门前都插了野花,且每日定时更换。

    阮祺驾轻就熟地推开其中一扇门。门后果然一篇狼藉。画一半空一半的国画毁了,却也不难看出,画的是一家三口:父亲、母亲以及戴虎头帽的婴孩。

    而这幅的作者,这间四合院的女主人――阮枭瑜,在阮祺进门的霎间,便抓住他的手臂,披头散发,大吼大叫:“阮祺你骗我,你口口声声说过的!袈杨袈杨,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姑母,你先冷静下来。”阮祺的手臂给长指甲掐出血来,但他没管:“姑父,他又怎么了?”

    阮枭瑜浑身发抖,边哭边抓烂自己的肩膀:“他说他要帮那个野种澄清,要给他拍电影,不可以不可以……”

    忽地,她眼神一空,又笑了:“阮祺,我不应该听你的。只有我可以救你父亲,只有我!可以让你们这一房人重见天日。你快点去,去啊!去给我弄死那个野种,你不帮我,我有的是钱,我――”

    “姑母!”阮祺遽然喊话:“姑父未必是知道什么了,可能就是想帮一把故人的儿子。”

    “故人?”阮枭瑜讥讽道:“呸,婊子。”

    没有人知道,众人面前,不食人间烟火,内敛羸弱的阮枭瑜,竟然会说出这般市井屠夫的粗言秽语。而哪怕是,和她睡了一辈子的枕边人――唐袈杨,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妻子得了狂躁症。

    一个死人的确没资格命令阮祺,可笑的是,一个疯子却可以。

    92.

    其实,秦覃是知道阮家的。

    官商之间,你看不起我“拿着鸡毛当令箭”,我看不起你“投机倒把二流子”,却仍然可以推杯换盏,互称兄弟。

    接手秦氏后,商界的叔伯辈,多次领他结识官权。他在这中间,也曾经耳闻过“那个阮家”,可谓讳莫如深。

    秦覃把沈知衡和黄降约了出来。

    而用黄降的话讲,就是:“绝大多数官二代,包括我,都是要从底层打拼起的,混个正科副处的大有人在。吃喝用度,不能招人惹眼。孩子念的是附属小学,开的车是长丰猎豹。这一点上,级别越高的,越是谨小慎微。但唯独有一个例外,我的远房阿姨,阮枭瑜。”

    黄降早就觉着,那小助理怪眼熟的,秦覃一提起阮家,他便想起来,自己还穿开裆裤的时候,见过一个眼睛长额头上了的小孩。

    黄降皱眉,心想:“这下篓子大了。”可他拿脚趾头猜,也猜得到,沈知衡不可能不管这事。行吧行吧,为爱走钢索吧。黄降摸摸昨晚给知衡揍淤了的嘴角,边咧笑边吃疼,爱上他家沈宝贝呀,真是危险危险。

    理理头绪,黄降说:“阮家呢,本来有两房,大房在a城,二房在西北。说句实话,我们当过兵的,都佩服二房的阮将军,像托塔天王,镇守在l州军区。只可惜,二房算是中了套吧,主心骨阮将军公务期间失踪,一下子人走茶凉了。如果我没估错的话,阮祺应该就是阮将军的儿子。”

    喝口水,黄降继续说:“而我远房阿姨阮枭瑜,是个游离于两房斗争之外的人。她是阮老爷子最疼爱的女儿。还剩一口气的时候,阮老爷子留下的遗言就是,谁也不能动小瑜。”

    “老爷子手下带出头的将军不在少数,都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阿姨过的生活呐,是军二代里少有的奢侈。谁都没资格拦她,她就自己嫁给了唐导演,还毫不忌惮地大把大把砸钱拍电影。呃,至于大房,我没怎么接触过,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

    一顿波折之后,秦覃回到城西别墅时,陈家桦正擒住矫健的“过儿”,斗智斗勇地剪猫爪。

    秦覃尝试着问:“家桦,你知道阮家吗?或者有没有从伍庆明和你母亲那里,听到过相关的?”陈家桦搜肠刮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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