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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朱砂痣_第12章(2/3)

作品:《反派的朱砂痣

那人啊,裴想到那追随苏袖月而去的男子,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嫉妒他想死便死,不像自己如活死人般,又羡慕他...完完整整地拥有过她。

    对裴而言,他的身体似乎永远停留在二十岁的年纪,可他又确实历经两朝,活了好几十年,也守着贞洁好几十年。

    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思了几十年,梦里凶猛点也不为过,只是他羡慕...羡慕那人与苏袖月有夫妻之实。不过,或许是他误食灵药的原因,苏袖月对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裴句句未敢或忘。

    她说,我要走了,你别伤心...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她说,若你真的能长生不死,也许在未来的某个世纪能再见到我,只不过...那个世界,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她说,我并非你所想的那般良善,我做什么...都带着目的和任务,我接近谁,也一样。

    所以...别惦记我。

    裴没有答应,只记得她躺在他怀里,每说一句,气息就微弱一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握着她手里的玉兰花,直到捻出花汁,泪如雨下。

    奈何...花魂已逝,斯人已矣。

    他这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心,到底是疼了,疼得狠。

    比他更疼的,也许就是那人吧,苏袖月离开的那日,天气很冷,那人刚下了朝,一身明黄,到底是觉得这颜色刺眼,他入云南王府时,脱了朝服,只着雪白里衣。

    许是一贯薄情,那人未落半滴泪,只喃喃道:“你要走了是吧,我留不住你了是吧。”

    裴怒极,全然不顾颜面,只道是“滚”,却不曾想,那人狠狠一声跪下,浑然似深闺怨妇般压抑道:“苏袖月,你要了我,又舍弃得如此干脆,我,一点都不难过。”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可转眼间,又弃了国,以死相随。

    裴没有意外,那人就是个天生的骗子,谈笑风生间各种挖坑,“挖坑”这词...自然是苏袖月教的。裴也曾深受那人毒害,奈何骗子一向坑死人不偿命,可独独为苏袖月破了两例――

    未骗她,为她死。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时间是一剂良药,除了在感情这件事上是个庸医,裴学着沉淀痛苦,品出甜味,就好像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你要了我,又舍弃得如此干脆...”他如今再回味,全然不觉酸涩,只当是欲求不满的男人...临死前的不甘,话说回来,他这多年守身如玉,似乎更可笑。

    思及此,他嗤笑一声,回了神,目光从苏袖月所作画像上移开,规规矩矩的工笔画...苏袖月啊苏袖月,多年未见,你倒是愈发谨慎了,裴想起暗室内藏着的肖像画,那是他所作,技法却是南国时期苏袖月所教授。

    只是裴不知,有些人...越是经历得多了,就越是放飞。

    好比苏袖月...越穿她越浪。

    他摇了摇头,卷好画轴,吩咐入选的寥寥数人进行武试。

    这寥寥数人...无非就两人,除却苏袖月,多了个严慎言,只是哪怕裴跟闹着玩儿一样招亲,容夙也不敢有微辞,他不由忆起容帝所说,云南王手中的兵权数量是三分之一不假,质量却...

    容夙压下不悦,云南王必须拉拢,目前要做的,就是踢掉严慎言,让苏袖月把人娶了。

    他正纠结要不要派探子暗中做手脚,就听得云南王身后立着的文士不疾不徐道:“第二轮武试――比登高。”

    容夙的眸一亮,世人谁不知,大理寺少卿严慎言...惧高呀。

    第19章 帝王年少时(17)

    青翠的竹干重叠而上,第一层搭成正方形,四边角一根压一根,第二层向内稍退,留出落脚的空隙,以此类推,竹干长度越来越短,搭至顶尖时,空心的内部也越变越窄,只堪堪剩下一个放绣球的地方。

    不高...至多三米。

    严慎言捻了捻掌心,眼角眉梢都沁出冷汗,见他如此,苏袖月悄然收回眸光,心道:汗水浸润,这人黝黑的面容丝毫未变,半点...不脱妆,莫非真的天生黑炭?

    她轻笑,把手搭上竹干,轻而易举行至半腰,回眸间,严慎言仍僵立着,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苏袖月扫过高阁上看戏的裴,容珏等人,出乎众人意料地伸出手,“严大人,一起啊。”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唯有苏袖月浅笑依旧,她一脚轻勾竹干,一手递予严慎言眼前。

    只是他...彻彻底底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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