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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月_第40章(3/3)

作品:《笼中月

, 干燥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黄鹦盯着那层皮肤底下的青筋, 她翻过腕握住, 问道,“我, 我回去上学, 学的时候, 怎么办呢……”

    陈宗月稍有一顿, “可以转校, 这里、或者香港都有好多学校, 还是说……”她轻轻撑起眼皮好奇下文, 他便接着问,“你想当新闻记者?”

    她愣了一下, 抿住唇笑着摇头,但是烂漫无邪的笑容短暂,取而代之的心思沉重,难以隐藏。

    陈宗月搂住她的肩膀,带她走出休息室,刻意忽略她刚才那般神色。他时常忘记初衷,从而一再提醒自己,无需充当她的心理医生,甚至应该欣于见到她的痛苦。

    时常忘了。

    新近铺上的柏油路面落下一滴雨水,无数雨点紧随,凶猛无情,直直朝下,天地间哗哗作响。

    至港澳码头,大雨淋湿汽车尾部嚣叫的灰烟,依旧是人声鼎沸,还多了雨伞砰砰响。登上轮渡之前,从伞檐下,黄鹦瞥见一个穿着素布开襟衫的女孩,借着瓜果摊支起的雨棚,穿梭在虎食快餐的粗鲁男人中间,卖茉莉花。

    黄鹦停了下来,打伞的男人也站住,就见她指向雨棚下的女孩,小臂就伸出伞外,雨落在皮肤上。陈宗月随即回头让人过去,连篮子都给她买回来了。

    茉莉花苞用细细的鱼线串成环,叶片青翠,花瓣洁白,芬芳浓郁到藏着一点点辛辣。一闻就仿佛回到海市闷热的夏天,从操着方言的妇人手中接下一串花环,将它挂在床头。一日日它愈渐发黄,比报纸旧照变黄的速度要快上不止百倍。

    易逝的、神秘的美丽,总能够牢牢抓住她的心,比如,偶然间在墨蓝色桥洞下游过的野天鹅,黄鹦趴上桥墙边捕捉到了它的尾羽,立刻扑到另一边见它游出桥洞,她跑下桥,在岸边追随着它,直到岸至尽头,它游入宽广的湖泊。

    再如,坐在窗前抽烟的陈先生。

    行驶于幽绿的海面上,雨势让轮船颠簸得厉害,波涛翻滚拍打着,天色灰暗的辨不清时间。黄鹦有点吓到,倾身搂住陈宗月的腰,脸靠着他胸前,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也摸到他肩背被雨湿了一块。

    喧哗落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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