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纯阴男 第6节(3/4)
作品:《好运纯阴男》
来了?”
“这我也要问你。”岁砂抚平袖子上的一点皱褶,他的身上带着一点诡异的水汽,不知这么点时间去了哪里。他两个站在梅好运的房间门口,无声的对峙。
洛樱雪听到屋内两人的呼吸都趋于平静,便推门悄悄进去。岁砂当然不会就此离开,于是跟在后面也无声走进。
梅好运的卧房是家里最大的一间,洛樱雪身形高大,也走了十来步才到内室床前。床上的幔帐还静静地垂着,似乎床上的人一直在熟睡一般,只是屋内带着阳精味道的气息出卖了这屋子内刚刚发生的香艳事情。他抬手将那帘幕掀起一点,看到床上的两人浑身赤裸的依偎在一起。华御烽把梅好运紧紧地抱在怀中,腿也压在他的身上,手臂还在他脑后托着他。洛樱雪看了半晌,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
岁砂自然没有这么多婆妈的感慨,掀开帘子后弯腰便要将梅好运抱走。
他惨白的手臂忽然被人按住,原来华御烽根本未入睡,那熟睡的呼吸俱是作态,只为骗得两人放松警惕。他一手按着岁砂,另一手忽然离了梅好运身体,从枕下抽出一柄短剑来。岁砂不过是来抱走梅好运,哪有武器之类的带在身上,他也从未想到华御烽会是第一个动手的。他徒手去挡,掌心即刻被划开一刀。
华御烽手拿短剑,摆开招式,动作却极轻巧,一点声音未有地下了床。他背过手把床帘放下,一躬身就朝岁砂刺了过去。岁砂虽是法力高强的鬼魅,但一是实在惊讶华御烽会先动手,他其实不想伤他,二是现在三人均未做女身扮相,若是把梅好运吵醒了,可怎么是好。洛樱雪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紧皱眉头对华御烽低声道:“突然间的,你发甚疯!若是把他吵醒,我看你做何解释!”
不说这句倒还好了,说了这句之后华御烽居然越发的激动,双目赤红地将短剑超洛樱雪连刺数下,又指着岁砂道:“我今日就是要暴露你我真面目的,我倒要看看他选择谁!”
他似乎发了疯一般朝洛樱雪扑去,洛樱雪还未做好要揭露身份的打算,自然不能暴露,他拿起墙角边梅好运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桃木剑阻挡,谁知华御烽招招致命,似乎真的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一面仍是防御并不出杀招,一面劝道:“他选择谁难道不是听他的打算,你这样就算杀了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华御烽手下动作不停,双眼却逐渐出现盈盈水光,他红着眼眶道:“我知道他最为钟意的是你们两个,我今日把你两个杀了,自然就能独占,也无需他来抉择!”
洛樱雪听他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也不再手下留情,他将内力灌注到桃木剑上,同华御烽短兵相接之时,竟然剑身毫发无损,两剑相交之处竟然迸射出铁器的火花!岁砂见华御烽不再针对自己,而是同洛樱雪拼杀起来,于是要施法将梅好运的床封起来,以免他听到打斗声,被惊醒。
华御烽见到他手上动作,竟然挣扎着抽身阻止他,岁砂被他抛出的剑鞘打到手腕,竟然手腕脱臼,他的脸色终于阴霾起来。岁砂伸手将自己的手腕猛地掰回原位,沉声质问华御烽:“你不过觉得他身体淫荡,并未对他有甚感情,难道你当我不知道?”
华御烽嗤笑一声,又接了洛樱雪一个杀招,道:“这话你说未免可笑,我已查阅典籍,你不过用梅好运纯阴体质修炼自己功夫,逼得他阳寿耗尽,现在才来装好人?”
他不知从何得知的这些,这却的确是岁砂最为痛苦的软肋,他并不知道同梅好运行房会折他阳寿,起初也的确是为了私心才骗他行房,即使后来动了真心,又有何人相信?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乎透出可怕的青色来。华御烽见他抿紧双唇便知道被他戳中痛处,于是一面朝洛樱雪进攻一面道:“怎的,被我说中了?你倒是鸡贼,自行用卑鄙手段令他知道你乃是男子!怎的,想把他杀了一起去地府陪你吗?”
洛樱雪见华御烽越来越激动,行剑的章法居然混乱起来,他于是找准华御烽目龇俱裂说话的当口,猛地朝他腹部刺去。桃木剑竟瞬间没入华御烽身体里,血液瞬间染红了华御烽的腹部,顺着身体流到地上。洛樱雪将他压制在桌边,除了他的剑,拿桃木剑比在他脖颈处,嘲笑道:“怎的,之前不还嘲笑我武功不济,怎么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华御烽居然笑了:“你武功哪里练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洛樱雪顶着他脖子的手一顿,在他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岁砂走上前来劝道:“你也不想让他死,快将剑放下!”
“现在来装好人了,”华御烽嘴唇因失血而颤抖,笑的却愈发开怀,“他每次用梅好运做鼎炉练功之时,难道不是你造的幻境?”
“非说起来,我才是对他最好的,我敢承认就是爱他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其余利用他的地方,你们敢么?”
他这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顿时满室寂静。
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三人的身后传来梅好运那窝窝囊囊的声音:“这是真的么?”
这三人不论在何处,均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此时竟然被个文弱书生问的不敢回头看他,梅好运披上一件长袍,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打量着三人的身形。
原来他们三个竟然都是男子。他刚才三人拔剑出来之时就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不敢出声,只看到帘子外有两人在同岁砂争执,他还以为是岁砂的仇人来寻仇,寻思着是帮他好还是装死好。可他听那几人说话的内容,浑身都战栗起来:原来他们三个早互相知道都是男子,却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他三个张口闭口都是自己如何淫荡,原来他才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亏他还沾沾自喜自己一个穷书生竟然无端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妾。
“鼎炉是什么?”梅好运哆嗦着嘴唇道,“是拿来练功的?”
“不是……”洛樱雪见他脸色苍白,必是心内惊惧疼痛,忙反驳。
谁道华御烽狞笑着说:“是!”
“你八字纯阴!他们练得都是纯阳功夫,用你做鼎炉,每日让你吸收他们阳精,便可内力回转提炼,功夫一日千里!”
华御烽浑身是血,此时早疯魔了,他口不择言地继续道:“你当他们是随意与你偶遇?不过都是早有预谋罢了!”
岁砂要将他抱在怀里解释,谁知被梅好运一把推开,他扶着桌子问道:“那你呢,你也是来吸我阳气的?”
“起初我是,但是后来我……”
“你不必说了。”梅好运摆手制止他。
“我未做错什么,何故这样骗我?”梅好运抬起头来,眼神却十分平静,看的岁砂心口抽痛。
“你未做错什么?”华御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道,“你不贪财好色,能到这步田地?”
“你疯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洛樱雪一直未开口此时却怒吼出声,揪着华御烽的脖子猛地把他扔到地上。
梅好运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华御烽,回想自己和他们三人的相遇,也的确是自己贪财好色着了道。他正木呆呆地想着,忽然感到腿上什么东西流淌下来,他回过神来伸手一抹,竟然是从后穴流出来的精液。他放到眼前看了看那黏腻的液体,忽然咧嘴笑了一下:“从前先生骂我,说我只会做白日梦,倒也没错。”
他把手上沾着的液体随意地抹在身上,越过那几人,从柜子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包袱。这包袱别人不认得,岁砂却是认得的,他同梅好运在那破庙里第一次相遇,他便背着这个破包袱。梅好运把那包袱放到床边的脚踏上,自己将被华御烽丢在床边的衣服拾起来,穿在身上,后穴里还有精元流出来,他也管不得了。他穿戴妥当,把那包袱背到背上,朝文丝未动的三人作了一个揖道:“小生贪财好色,求大人们放我一马。”
他站直身体往门口走,可两腿还是酸软的,路也走不直,华御烽挣扎着要去牵他,被他猛地躲开。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道:“我同诸位也还未写聘书求亲过,想必休书也不必写了。”
“你们大约也不稀罕吧。”
他推开门,过了年之后不再下雪,但仍是寒冷至极,他没有穿平时穿的毛裘斗篷,冻的直打哆嗦,但他仍把包袱往身上背了一背,朝宅子门口走去。
第二十七章 尘埃
洛樱雪定要追出去将他抱回来好好解释,却被岁砂按住不让动,说自己已经将那两个侍女派去了,会护他安全。华御烽坐在桌边处理伤口,岁砂坐在他旁边沉声问他:“你何必呢,这样有什么好处?”
洛樱雪站在桌旁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他是故意为之。”
“往日他和梅好运同房,他下的药药量极大,保证梅好运绝不会在中途清醒,为何今日不过多久就醒来了?”
岁砂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数下,才没有抬手将华御烽打死,他低声道:“现在你想如何?”
“我?”华御烽将长袍披在身上道,“我不想如何。他这人没什么骨气,不过几日就会回来。”
他嘴上嘴硬,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他刚才口不择言伤了梅好运,现在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但是他十分要面子,又不得不嘴硬着。华御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想出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简直就跟疯了一般。他看到梅好运对着岁砂那副含情的样子,嫉妒的要发疯,只想跟他两个争得鱼死网破。
可是真的把他心中那些龌蹉的真相全都说出来,他看到梅好运逐渐苍白下去的脸,又觉得疼痛非常,他迷惘着不知道该怪谁,也许是怪梅好运贪财好色,但也不是。他不过是怪自己有眼无珠,爱上这样的人,和其他的人一起爱上这样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和其他两人争抢,才能让梅好运只属于自己。他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急火攻心,忽的呕出一口血来。
洛樱雪本恨不得杀了他,看他这样的武功高手,竟然因为心伤而呕血,只能觉得是造化弄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弄成了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虽不喜岁砂,此时却也只好把目光投向岁砂,希望他能想些法子出来,劝梅好运回家。
正在这时,岁砂那两个双生子侍女中的一个忽然出现在屋内,对着岁砂抱拳道:“主人,梅好运被那智王带走了。”
“什么意思?”
梅好运背着包袱走在雪还没化的夜路上,周围树林子里动物的叫声吓得他简直要逃回去,可是这几个人这么骗他,他怎么可能拉的下脸面回去。他想着华御烽对他说的那些话,觉得难怪他看不起自己,活该自己作孽吧。但是那些伤人的话,他越回味越伤心,原来这些人对自己都是利用,若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对自己有感情,怎么会干出这种折自己阳寿的事情呢。可见平日里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在哄他。
他没出息地背着包袱便走边哭,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过夜,山上风大,吹得他哆哆嗦嗦,他有些自嘲地想到其实往年他都是这么冷的过冬。只是这次他习惯了家里烧的火热的床铺和屋子,所以连御寒的能力也没有了。梅好运不想去回忆他们三人的怀抱,只会令自己觉得更冷罢了,何必呢。
他冻的双腿僵硬,终于看到了书院的大门,可他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到了地上。
梅好运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又到了温暖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宅子里,可是定睛仔细看去,头顶的帐子乃是紫色绣龙的,原来是智王的行宫。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智王正坐在不远处的床边一个人下着棋。智王看到他醒来了,走过来站到床边道:“你怎么晕倒在山路上?亏得我书本落在书院命宫人去取,才将你救了,不然岂不是要冻死在山上?”
他见梅好运低头不语,想也许是他和家里的妾室闹别扭了?或者是那几个男妾打他?
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冻的浑身哆嗦,衣衫单薄,把茯照吓了一跳,赶忙命宫人将他带到自己的寝殿来,亲自捂着他的被子照看他。他发现梅好运的脸上有着泪痕,猜想也许是和家里的人吵架了,所以夜晚负气出走。
梅好运坐在床铺上,满脸怔忪的样子对他说:“仰光,我的妾室都骗了我。”
茯照一听就猜出他知道那几个鬼一样的小妾都是男人了,但当然不能暴露,于是佯装不知地问:“这是何意?”
“他们并不因为喜爱我才做我的小妾,”梅好运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掉下来,“不过因为我纯阴八字,要用我练功罢了。”
他居然连这些都知道了?茯照极力掩饰自己的惊讶,只好低头喝了一口茶,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把梅好运骗走的最佳时机了,假如再不动手,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
他于是忽然走到梅好运的床边道:“他们既然都骗你,你便休了他们,到我这里来吧。”
“我正也想求王爷让我借宿几晚……”
茯照见他一副恐慌的样子,忽然有些烦躁,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引诱梅好运,他似乎还是总将自己当做外人,难道那晚送给他汤婆子的关心只是他一贯的做风吗?还是他因为想要巴结他而故意的举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茯照不耐地打断他,见他一脸惊惶,又放柔语气道,“我是想问你,想不想休了他们,和我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梅好运皱着眉头看着茯照,见他十分认真的样子,竟不是在开玩笑。
“就是我想和你搞断袖。”茯照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想了很多次的话竟然脱口而出说了这句。他原先只是觉得梅好运的身体既然能迷住这么多个男人,想必一定是骚浪,干起来定是十分舒爽。可是和他相处许久之后,却觉得心中其他地方被这个奇怪而迂腐的家伙拨动了。他不想这么快坦露心计,他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身体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假如上几次,也许就不会这样。
茯照贴上去,在梅好运惊讶的唇角边吻了一下,道:“就是这样的意思。”
梅好运十分惊讶,但是他今天实在是受到的冲击太多,根本无力再来处理这突发的请求,他对茯照疲倦地道:“王爷能否允许我明日再答复。”
茯照看他双眼红肿,也并不逼迫他回答,只是点头道:“也好,你也好考虑考虑,免得来日后悔。”
他说罢脱了鞋往床上躺,见梅好运惊讶地往床内缩,于是叹气道:“这是我的床,你也不必下去,我们就一人睡一边,过一夜罢。”
梅好运寄人篱下,这个篱笆也不是普通的篱笆,是皇室金镶玉的篱笆,所以骨子里攀权的心思又抬头了,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在山路上哭得凄凄惨惨宛如林妹妹,又是谁在家里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开的。他居然开始思考假如跟了茯照,自己的仕途能不能坦荡起来。不过他刚刚哭过,还有些哽咽,蜷缩在床上一角抽抽搭搭地打嗝。茯照见他一抽一抽的,又可笑又可怜,想到他刚才哭得惨兮兮的样子,于是凑上前去笨拙地拍拍他的脊背:“好运,你怎么又哭了?”
“我没有。”梅好运嘟囔着转过身来,的确没有哭,只不过是抽噎着,双眼通红罢了。他两个眼睛哭得好像个丑兔子,嘴唇周围因为拿袖子去抹掉下来的泪水,也擦得红红的。茯照本来没什么歪心思,看了他这幅样子,神智却飘远了,不由得想到那天他在藏和那鬼怪接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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