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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时间盗贼 第11节(1/4)

作品:《[瓶邪]时间盗贼

    14.

    云彩的事情过去两周后,警方公布了在逃嫌犯的照片,在乡里乃至整个县里都引起了很大反响。

    吴邪知道那个人,他是这附近的一个残疾人,脸部毁容很厉害,整个肩膀都塌了进去,小孩子们都喊他“塌蹋”,乡里的人则都叫他“鬼影”。

    这个鬼影人平时见首不见尾的,没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只知道是在山里跟野人一样生活。但他偶尔会从山里跑到村子附近来找吃的,小孩子们看到他都会被吓哭,所以谁家孩子哭闹不听话,说一声“塌蹋来了”,马上就会止住哭声。

    但吴邪来了一年多了也只是见过这个人两次而已,一次是赶圩的时候,他一转眼看到有这么一号人在那里买东西,一瞬间还被吓了一跳。但出于良好的修养,他并没有让自己盯着对方看。只是回来问起同事,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再然后就是有一次他带着班里的孩子去山间采风,看到那人在溪间打水,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叫,他便赶紧带着他们离开了,也没有和这人有过什么接触。

    据警方讲,云彩下山送孩子们放学后,根据旁边小卖部的监控显示,她应该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后便往山下的某个方向走去。而警方调取了她的通话记录,发现是她的一个老家就住在这附近的同学给她打来。经过调查后得知,原来那天云彩的同学跟她说,帮她从国外带回来的香水已经到了,约她到自己家里来取。那个同学说,云彩并没有在她家里久留,试了试香水觉得很满意就告别离开了。那时候应该才六点钟,但因为是冬天,所以天色已晚。她也说过让云彩明早再走,或者她去送送她,云彩说不用,她也就由她去了。

    没想到便出了这样的事,那个同学说,送云彩出门的时候她好像模糊看到了鬼影人的背影,但也并不敢确定,而且那人的方向和她们也不一样,只看到那人背后背着一杆黑色的东西,现在看来应该是一把□□。她当时还拽住云彩说还是不要走了,云彩却说没关系,后来自己家里的孩子哭闹,她也没在意云彩回去没有给她发短信,以为只是忘了罢了,还是几天后听说了这件事才赶紧到派出所跟警察说了这些情况。

    警方马上对鬼影人进行搜查,但十万大山茫茫无涯,南屏附近几乎都搜遍了,却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踪影。通过调取出山道路的监控,可以确定他并未通过正常的出口下山,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仍旧呆在这片山中的某个隐蔽的角落里。

    警方一方面贴出通缉令,一方面继续大规模搜索,并挨家挨户走访,告知无论是谁见到这个鬼影人一定要联系派出所。学校也要求每一位外宿生的家长必须到学校山下接孩子回家,实在无法接送就转成内宿,暂时先住校,等案子破了再研究后面的安排。

    这件事闹得很大,校长虽然没被撤职,但也受了不少惩罚。云阿贵动不动就来学校闹,搞得一切都乱七八糟的。每次云阿贵来学校闹的时候,就少不了拉上张起灵一块儿骂。吴邪每一次想还嘴,校长和张起灵都不让他冲动,最后校长根本不让他进办公室了,气得吴邪在外面直跳脚。

    在事情发生的第三个礼拜,吴邪周末和学校的美术老师一起进山给学生们采集各种树叶做标本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鬼影人。

    看得出,他这段时间东躲西藏一定遭了不少罪,吴邪他们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溪边打水,身旁还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些野果野菜之类的东西。他看到吴邪他们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转头撒丫子就跑,吴邪赶忙让同事打电话报警,自己飞奔着就往鬼影人的方向追去。

    他那时就一个目的,一定不能让这家伙跑了,只有抓住他,把这个案子结了,云阿贵才不会整天再来学校折腾校长和张起灵。学生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天天折腾来折腾去不得安生,搞得大家都安不下心来学习。

    吴邪追着他一直到了山里面,远远看到鬼影人正把双手扶在膝盖上靠着树边喘粗气,估计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体力不支。吴邪庆幸这家伙现在身上没带着那杆□□,所以他得趁他跑回窝点之前把他拦下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鬼影人虽然没带着枪,可他手上有匕首。吴邪虽然身高181,可毕竟没练过专业的武术,普通的一个大学生又从来没打过几次架,哪会是在山里过着野人一样生活的鬼影人的对手。

    但吴邪在那一刻却突然什么也不怕了,不管是为了云彩还是为了校长和张起灵,他都一定不能让这个鬼影人跑掉。他拼命和他撕打起来,尽全力躲避鬼影人凶狠的攻击,只盼着同事能赶紧带着警察赶过来。

    他知道,这大山茫茫绵延千里,如果一个人消失在里面,真的很难被找到。这也是三个多礼拜以来,那么多警力人力都在搜查却依旧没有找到鬼影人的原因。一个人沉入大山无疑就像滴水入沧海一样,要不是这家伙估计是实在没水喝了才敢在白天出来,又恰好撞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想必是很难被找到的。

    一定不能放他走,吴邪心里全是这个信念,所以即便是被鬼影人捅了一刀也还是没撒手。他拽着鬼影人的胳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那一刻他已经忘记了疼痛,只知道不能让他跑掉,只知道一定要让他杀人偿命,把他绳之以法。

    等到同事带着警察过来,吴邪已经被鬼影人打得满头是血,也是万幸,因为这个案子,每天都有警力在这附近搜山,所以才能最快速度地赶到现场。鬼影人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直到亲眼见到鬼影人被戴上了手铐,吴邪才终于放下心来。他感觉到四周从嘈杂渐渐变得安静,他叹了口气,在同事怀里安心地晕了过去。

    15.

    吴邪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张起灵,他看到张起灵通红着眼睛见到他醒了之后欣喜若狂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也是万幸,没伤到要害,在乡卫生院紧急处理伤口之后转院到了上思县人民医院。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没问题,张起灵这才放下了心。校长便安排他留下来照顾吴邪,他还要回去录口供,处理后续的事务,便先赶了回去。

    “那鬼影人承认了没有?”待医生查完房离开后,吴邪惦记着正事,赶紧问道。

    张起灵刚给学校那边打了电话,校长嘱咐他要继续照顾好吴邪,说自己明天就赶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回答道:“鬼影人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见财起意,看到云彩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很高级的东西,认为她身上肯定带着不少钱,便尾随她,一直到人烟稀少的路上才跳出来实施抢劫。由于云彩的强烈反抗,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开枪把她杀了。”

    顿了顿,张起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在审讯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的’,气得审讯的警察一拳把他打在地上。”

    吴邪听完,也觉得气得自己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许久才说:“这世界对女生的恶意太大了,犯罪者还一副这样的嘴脸,如果我当时在他面前,我真怕我会打死他!这个死变态赶紧判死刑吧!太可恶了!”

    “今天上午校长打电话时跟我说,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县里调拨资金,马上就要在乡里每一条道路和每一个村屯里都安上监控了。还说要保证学校方圆三公里之内无视频监控死角,以后孩子们上下学应该会更安全一些了。”

    “每次都是出了事死了人才会有行动,可是……”吴邪心里难受不已,“云彩才二十来岁,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这么年轻就……”

    “你也是,我快被你吓死了,”张起灵坐到病床边上,握住吴邪的手,“你这次是走运,万一一刀捅到要害怎么办?”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一旦抓不住他,让他逃进山里,又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逮到他了。我不想让学生们人心惶惶的,也不想让你和校长天天受云彩她爸爸的折磨,更想着一定要为云彩找出这个杀人凶手,所以……”

    “那你当时想了这么多,怎么没想着自己的小命呢?”张起灵抬起手摸了摸吴邪的脸颊,“你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我也不是傻子,只是大意了罢了……我也是看到他没拿着枪我才敢追上去的。要是他身上有枪我肯定是不敢往前凑的,”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这不没事了吗?”

    “实在不行你可以在后面跟踪他……”

    “说得简单啊,我又不是专业学过追踪术的,哪儿那么容易?而且一不小心万一把人跟丢了怎么办,所以情况紧急只能硬扛咯。”吴邪倒是很不以为然。

    “你啊……”

    张起灵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他们望过去,却发现竟然是云阿贵站在那里。

    “呃……”吴邪一时间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有点紧张起来。毕竟这段时间他天天来学校折腾他们,看到他的样子就来气。

    “我是来看看你的,”云阿贵走进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吴邪,许久才说,“他们都跟我说了,所以……谢谢你。”

    这简直出乎吴邪的意料之外,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没事儿,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

    云阿贵打量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不喜欢被人欠着,同样也不喜欢欠着别人。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所以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说吧。”

    吴邪一时间也愣了,没想到云阿贵会忽然转变了态度,他想了很久,才说:“云校长,我当时没想别的,就是觉得自己不能放走他。一旦放走他,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找出来。云彩是我同事,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没想着要你报答我什么。”

    “我听云彩提起过你,她有一次受伤了你还把她背到了医院,对她很好,这一次又为她抓到了凶手。我们山里人讲求报恩,你对云彩是有恩的,所以我是一定要报答你的。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我会尽全力满足你,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

    吴邪望着他,忽然转头看了看张起灵,然后点点头:“好,既然云校长都这么说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不要钱,一分钱也不要,什么东西都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能放过张起灵,不要再束缚他了,可以吗?只要你能答应,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捐助给这儿的学校。”

    似乎没想到吴邪会说这样的话,云阿贵又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前两年,他有个同学给我打电话,质问我和我女儿为什么要束缚他,也说了差不多的话,是你吗?”

    吴邪点点头:“是我。”

    看到张起灵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吴邪朝他笑笑:“对不起啊小哥,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成功,云校长油盐不进,死活不同意。”

    云阿贵又问道:“你是他大学同学,也不是这里的人,那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我是毕业之后报名了西部计划,来这里支教三年的。”

    “哦,原来是这样,”云阿贵点点头,“那你记不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我记得,你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还说,让他为家乡做点贡献又能怎样。”

    “对,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我不想在这儿讨论当初你们的约定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也不想说谁对谁错。我只是以一个为云彩做了一点小贡献同时又是张起灵的朋友的身份,在你说了不喜欢欠别人情希望报答我之后,提出了一个请求。

    “云校长,张起灵他是欠了你的钱,可感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他宁愿选择一辈子留在这里也不选择欺骗感情,也是对云彩的负责啊。我总觉得,在现在这个时代,欠钱就该还钱,可没听说过欠钱要拿感情来还的啊!”

    “如果他当时选择了跟我女儿在一起,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发生吗?”云阿贵愤愤道。

    “可你想,如果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的话,对云彩是公平的吗?而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盼着云彩在天堂能过得快乐一点。她的执念让她一直都不快乐,你这个当爸爸的难道没有发现吗?”吴邪叹了口气。

    顿了顿,他又说道:“云校长,这就是我的恳求,你如果能同意,我和张起灵感激不尽,也会信守诺言,一定会尽力为这儿的孩子们募捐更多的善款;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毕竟我做这件事的时候真心想的就是为她找到凶手、慰她在天之灵的。”

    说完这些,吴邪没再说话,而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其实知道云阿贵答应他这个要求的可能性很小,执念和恨意这种东西,来得容易,放下却很难。

    果然,云阿贵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站起来摔门离开了这里。

    吴邪长叹一声,看了看张起灵,有些气愤,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就还是一样的结局罢了,也不会再更坏了。换一个角度想,毕竟在他拼死拦住那个鬼影人甚至真的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也真的只是想为云彩抓住凶手而已。

    16.

    十二月的时候乡里建成了新圩,这是今年初就开工建设的,为了让远离乡中心的边远村屯老百姓能迁到新圩,改善生活,方便出行,是一个由市财政支持的惠民工程。

    当时开建的时候,学校的老师还在周末的时候义务去帮忙,推土搬砖搅和水泥,忙得不亦乐乎。吴邪虽然是学建筑的,但第一次自己实打实地在工地上盖房子,也是新鲜,所以干得特别起劲,手磨破了都轻伤不下火线。

    这些房子里会有一部分是教师宿舍,包括单身教师一样可以住进里面,所以吴邪对这片新圩也很是充满了感情,一直盼着能快点建好,可以和张起灵一起搬进新宿舍里。原来的单身宿舍是平房,说实在话,冬天冷夏天热的,真是不太舒服,现在能换新房子住了,大家自然都很激动。

    可还没等到人搬进去,新圩就出了大问题,原来前几天的一场大雨过后,几栋楼房都相继出现了漏水和裂缝等严重问题,等到仔细排查之后,发现有几处的钢筋都已经露了出来,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老百姓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打了市长公开电话投诉,因为问题严重,所以市里立刻成立了调查小组来这儿入驻,开始着手调查问题。

    不久真相便水落石出,该房屋在建筑过程中使用不合格的钢筋水泥等材料,请的防水公司甚至连营业执照都没有,被媒体曝光后自然又一次引起轩然大波。该建筑中标的开发商老总马上便被请进了局子里交待问题,而这位老总便是云彩的大伯、云阿贵的哥哥。

    在一系列的抽丝剥茧的调查之后,发现这家开发商不仅只是存在这一个问题,还有其他项目的一些问题,这位老总自然难逃其咎。而云阿贵在里面也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后来经查实,他和自己哥哥合作过多次,都是由自己出面与政府、教育等部门的领导进行联系,然后介绍自己大哥和他们认识,从中谋取利润,且对于施工单位使用不合格建筑材料一事并非一无所知,还牵扯出其他账目问题如巨额资金来历不明等,因此被双规,数罪并罚,最终被判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

    吴邪和张起灵听到校长这么对他们说的时候也很是纳闷,因为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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