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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 第67节(2/3)

作品:《一虐到底


    杜家的一双儿女,将他一瞒就是许多年,甚至到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乔越这么一个人物。

    他跟乔越不亲,但那也确实陪伴了那么些年,现在忽然告知他,乔越是他妻子跟妻子那边的兄长乱伦所产下的孩子,而他的儿子,被这杜家的一双儿女送去了千里之外,一送就是许多年。

    乔靳自己的内心都复杂的很,他同韩景宇说了几句话,就将他送出去了。

    因为韩景宇现在的特殊性,乔靳自然不可能再将他跟杜舒云安置在一起了,虽然杜舒云也是被欺瞒的一方,但这杜家——乔靳自己都想笑。自己以为对不起的兄弟,愧疚了那么些年的兄弟,却在背后,做出了这样的事。

    杜家啊。

    杜久辞已经死了,乔靳什么都做不了。但他还是将他这里手上查出的东西,叫人送到了杜舒云手上,至于杜舒云的反应,他却已经是不想知道了。

    这些事是他杜久辞办的,那么作为杜云舒也理应担当这些后果。

    自婚礼的风波之后,乔家就消了声息,外面的人,顾忌着当时婚礼上闹出这些事的人的身份背景,谁也没有敢往外宣扬,纵使在圈子里传了一些,但也因为几家施压的缘故,那场本来该掀起风波的婚礼就不了了之了。

    作为当事人的乔家,也忽然掀起了变动。

    最轰动的,就是乔越被乔家赶了出去,也说不上是赶,只是乔越被从乔家主宅迁了出去,而那个不明来历的韩景宇被接进了乔家主宅。

    起先有些人颇有微词,但渐渐的,连那些声音也没有了。

    在乔家的威压下,韩景宇这样唐突的身份,也变的能被众人所接受了。

    外传,韩景宇是乔家的儿子,乔家这样的大门大户,乔靳都亲口证实了,旁人又还能说什么。

    这一个动静确实该是这么些年里最大的风波了,有些人想去看乔越笑话的,但乔越现在又没有完全脱离乔家,那些人多少不敢对他如何如何。只是乔越的身份确实忽然变得尴尬了许多。

    而入了乔家的韩景宇,也没有像众人所传的那样,是多么的侥幸和走运。

    韩景宇都不是在乔家长大的,虽然有那么血缘关系牵连着,却也跟乔靳关系淡的很。

    乔靳将韩景宇接纳进乔家,自然会去查当年韩景宇的事,这一查,乔靳自己都觉得口里苦的很。但杜久辞终究是已经故去了,再多的恨,再多的怨,也终究是是生人的。

    乔靳遵从了当年和杜缨的约定,乔靳至今都没有其他的子嗣,有关系来往的女人,也只是为他生下了女儿。

    乔靳从来是不拘世俗的人,他看的出韩景宇同沈琛的关系,但是沈琛却是跟故去的杜久辞有说不清的关系,就并不待见沈琛,更何况这么一个人,还有些痴傻的模样。但韩景宇喜欢。

    乔靳已经是这个年纪了,那些本该在少年时候的爱恨,现在都淡去了。

    所以他还顾及了多年的陪伴,将乔越还是留在了乔家。

    所以他还因为韩景宇喜欢,才没有向沈琛动手。

    他还在试图弥补韩景宇。虽然韩景宇看来,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模样。

    但是韩景宇这些年过得到底如何,只怕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旁人再多的心疼和关怀,也终究是迟到了许多年。

    韩景宇已经长大了,那些在他需要的时候没有获得的东西,到现在他已经再也不需要了。

    乔靳也查到了当时在医院里欺负韩景宇的人,那人虽是他的女儿,但他本来就是这样冷情的人,在韩景宇的衡量下,就将那母女两个人一同赶出了乔家。

    但是韩景宇还是郁郁的。

    乔靳看着韩景宇的似曾相识的眉眼,终于是叹了一口气。乔靳将沈琛接了过来,杜家如今已经没落,在乔家的权势下,将沈琛这么一个人带过来,实在是再轻易不过了。

    乔靳将沈琛留在乔家,像是跟韩景宇找了个伴。

    乔家本来就不像那些大家族一样,想要更往上走,乔家该光辉的已经光辉过了,乔靳已经不愿乔家的人在涉政,他将韩景宇接回来,也不过是想自己的孩子能在以后的时间过得好一些。仅此而已。

    第237章 破局

    武汉的夏天热的厉害。

    韩景宇说想回武汉,乔靳就叫了些人,叫他们陪韩景宇回武汉过一段时间。沈琛自然也在那些人之中。

    开车的是乔家的司机,开的也是乔靳的车,就冲这个车牌号,这车从北京空运过来,开在武汉的路上,没一个人敢拦的。

    前面是红灯,司机停了车,在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后面的两个人。

    坐在右边的是韩景宇,在乔家他确实过的很好,乔靳也知道他的性子,将他保护的很好,只要乔靳想,那些从前看来麻烦无比的人,连韩景宇的面都见不到。

    韩景宇已经剪短了发,柔软的额发覆在耳后,十分温顺的模样。他的长相也很叫人喜欢,托着腮看车窗外,露出的手腕白的能看见青筋。

    韩景宇这样静谧的姿态能叫人想到一些很美好文艺的东西。

    比如岁月静好,诸如此类。

    沈琛看着他失了神,直至红灯跳绿,车重新启动,他才回过神来。

    韩景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回来武汉,好似已经过了许多年了。沈琛坐在他身边,也很安静的模样。

    夏天的武汉实在是闷热的厉害,开车的司机额上都冒了汗。

    韩景宇的脸颊也有些发红。

    他们要去的地方挺远的,路上都是一些荒凉的地段,有许多从山上拖下来的货车,装车许多新鲜的西瓜,就在路边卖。沈琛看到了,就问韩景宇,“要不要吃西瓜?”

    韩景宇还没反应过来,他方才还在回想从前的事,现在被沈琛一推,许多事又乱了。

    沈琛笑起来很是温顺,眼儿都弯成了月牙。

    他跟韩景宇说,“你等等我。”

    然后他就下了车,下车的时候还将车门带着,外面都是袭人的热浪,车子里装着空调,总要比外面凉快一些。沈琛走到路边,去找那卖西瓜的老板,让那老板开了十个瓜。

    那老板是个山上的农民,将西瓜拖下来,见到客人这样的要求,还是照做了。

    但是那些破开的,红彤彤的沙瓤西瓜,沈琛看都不看一眼。老板让他尝尝,他笑着说,在路边沾了灰,不干净。

    老板也看到了他背后的那辆车,也不敢说别的,按照沈琛的吩咐,开了十个瓜,都是最新鲜最甜的。

    沈琛要了一个勺子,从每个西瓜的边缘挖了一勺子,然后自己尝了一口,有些他觉得甜的,他就从那西瓜正中间挖一勺下来,放到从老板那里要来的塑料碗里,有的他觉得不甜的,就非要老板重新再破一个,一个西瓜甜的就是靠中那一块,他尝的都非要是最边缘的位置,老板也不敢说什么,陆陆续续给沈琛破了二十几个瓜,才叫沈琛将那个塑料碗装满。

    那碗里装的,都是他尝过的,觉得甜的西瓜的最中间的一块儿。

    所以十几瓣儿西瓜都只叫沈琛挖了最边缘的一勺子,就摈弃了不要了。

    沈琛就弄了这一碗,满意了,从身上掏了600递了过去。

    老板知道面前是个有钱的人,那些有钱人都怪癖都是有的,这么多西瓜,只都要了那么一小口,剩下的这些都留给他自己处理了。

    沈琛把西瓜端上车,没直接递给韩景宇,车里还有些冷意,他把西瓜在车里放了一会儿,等冰了之后才递给韩景宇。

    韩景宇吃了两口。

    沈琛在旁边问,“甜吗?”

    韩景宇点头,“嗯。”

    沈琛就像是很开心的模样了。

    韩景宇回了当初的家里,家里都已经没有人了,杂草长到了屋子外面,而旁边沈琛住的地方,却是大门紧锁。韩景宇下了车,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沈母也故去了,乔越叫人把沈琛掳到京城不久,沈母就故去了。

    沈琛看到韩景宇神色的动容,他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轻声说,“别看了,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韩景宇也知道,这里早就不是他该留念的地方了。听到沈琛的话,点头应和了一声。

    沈琛带韩景宇去的,是曾经两人放学上学的那条路。

    他也不怕丑,一路上都牵着韩景宇的手。

    那条路上有一个小蛋糕店,是那种用玻璃柜装起来的蛋糕,现在看起来十分廉价的东西,在两人还年少的时候,却珍贵万分。

    蛋糕店外还有许多小孩子等着,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

    这一片的孩子都不怎么富裕,所以有的只是一些孩子王的小跟班,跟着自己的’老大‘,过来看看蛋糕的。

    沈琛松开韩景宇的手,跟他说,“你等会。”

    说着他就排在了队伍里。

    他这么一个穿着体面的人,跟着那些小孩子站在一起,实在是可笑的很。蛋糕店主将包好的,纯粹只是廉价奶油堆砌出来的蛋糕递到沈琛手里的时候,还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沈琛买了蛋糕,拿过去递给韩景宇。

    韩景宇有些怔怔的看着沈琛将蛋糕递到他手里。

    他从前的时候过生日,想吃蛋糕,但是家里没有钱,或者是家里根本不可能给他来花钱,沈琛就买了一块,特别小的一块奶油蛋糕,在他放学的时候塞到他手里。当时沈琛牵着他往前走,他在后面流着眼泪吃蛋糕。

    那蛋糕是甜的,他现在都记得。

    沈琛牵着他继续往前走,这条路上好多东西都没有变化,放学的学生在路上簇成一团,吵吵嚷嚷的。

    前面还有一家卖画纸的,就是那种印在下一页,能勾描动物轮廓的薄画纸。从前韩景宇攒钱偷偷的买了一本,后来被自己的弟弟抢过去了,还难过了许久。沈琛一直想买一本还给他。

    韩景宇看着沈琛将画纸递给他。

    这些东西对他而言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然而这些都是曾经而言十分珍贵的东西。

    韩景宇微微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琛也只是笑,却不说话。

    前面就是以前的学校,那学校外面就是个大商场,商场里在做活动,搭了一个台子,下面围了许多学生,还有一些接孩子的家长也簇拥在那里。台子上的喇叭声音吵的厉害,远远的都觉得耳朵被震的发疼。

    这个商场也有很多年了,当初韩景宇快毕业的时候,这个商场才开业,现在招牌都已经开始掉漆了。

    商场在办活动,借着那些接孩子的家长的人气,弄了一个表演的项目,凡是上来的,就送礼物,那些礼物多是讨一些家庭主妇的欢心,从洗衣粉到泰迪熊不一而足。但是这些接孩子的家长哪里是抹得开面子的人,在下面看着热闹,自己不愿意上去丢丑,就抱着孩子在下面看。

    也有一些被商家的噱头煽动的家长,哄着自家的孩子上去了,看着他们在上面笑笑闹闹的,也就罢了。

    沈琛看见了,他贴在韩景宇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因为摆在台子两把的音响太吵,韩景宇还没有听清沈琛的话,沈琛就一步跃上了台子。

    沈琛长得很好看,斯斯文文的,他抿唇的时候,都还有几分羞腼的模样。

    主持人也没想到会蹦上来这么一个大帅哥,愣了一下之后就上前热情的去询问了。

    沈琛好似回到了当年那个温润的模样,也好似是回到了韩景宇的记忆里。他一边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一边微笑。那音响的声音太嘈杂,以至于听不清他说的话,但他的笑容就足够迷惑人心了。

    最后敲定了一个什么节目,台上的沈琛忽然向韩景宇伸了伸手。

    就有一群人来看韩景宇。

    韩景宇那个模样有些傻,他右手提着蛋糕,左手上拿着那种孩童玩的画纸,但他长得那样的好看,就算怔愣的模样,也是赏心悦目的。

    韩景宇被许多家长推搡上去了,他手上的东西都舍不得放下,就一直拿在手上。

    上了台子,沈琛看着他,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他这个跪的姿势就优雅许多了,他仰头看着韩景宇,而后伸出手,他的手修长的很,但是有伤,那些伤有的好不了了,就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但他那双手却还是灵巧的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掌心从空无一物到多出一朵鲜艳带刺的玫瑰。

    而后玫瑰花瓣生出蓝色的火焰,像一张纸那样燃烧的飞快,最后化作灰烬落在他的掌心。

    沈琛张开手,又是空无一物。

    他将手背在了身后,而后伸出来的时候,左右两只手都同时拿着一朵玫瑰。

    一个手上是白色的,一个手上是红色的,都是新鲜的,带刺的玫瑰。

    韩景宇不知道沈琛在玩什么把戏,台子下面的人也不知道。

    沈琛将两朵玫瑰花攥在手心,而后也是一团火烧起来,将两朵花烧成灰烬,然而这次比起第一朵烧成灰的玫瑰,好似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

    沈琛张开手的时候,掌心里有两枚戒指。

    一枚戒指是金色的,那戒指有些吓人,戒指内环里长着刺。

    一枚戒指是银色的,在戒指的外环长着刺。

    沈琛将外面长着刺的戒指递给韩景宇,而把在里面生着刺的戒指攥进了掌心里。

    韩景宇睁着眼,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琛的声音只有他能听见,沈琛说,“这个是还给你的。”

    韩景宇这个模样真傻。沈琛这么想。

    “把手给我。”

    韩景宇伸出手。沈琛将戒指戴在韩景宇手上,而后将那个内里生着刺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

    韩景宇看到了血。

    沈琛还是在微笑,他这么跟韩景宇解释,“喜欢的话,伤害我自己,你就不会疼了。”

    他还记得韩景宇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如果喜欢一定要伤害的话,那就伤害自己吧。

    沈琛真的是一个疯子,喜欢总要伴随着伤害,这样一个人——韩景宇看着居然红了眼眶。

    “我不怕疼。”韩景宇说。

    他真的不怕。如果沈琛喜欢他死的话,他即使死掉也是可以的。

    他本来就得了病,得了一种叫沈琛的病,那病可以叫他苟延残喘,却终究只会有一个结局。

    沈琛和韩景宇一般高了,“我怕疼。”

    韩景宇疼了,他就是疼的。

    “给你抽那个布偶熊好不好?”沈琛问他。这个活动就是上来表演一个节目,能随机抽取一个礼品。

    台下的人就看着台上两人双手相握,一人忽然落下泪来。

    那条放学的路那么长,长到沈琛牵着韩景宇回家,每一次都仿佛走了一生。

    那条放学的路那么长,长到韩景宇能吃完一个甜尽他半生的蛋糕。

    那条放学的路那么长,长到韩景宇曾经在台下看台上的节目的时候,看着那个布偶熊,十分艳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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