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爱 第6节(2/3)
作品:《懒爱》
我笑着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慢慢的度步到窗前,外面阳光灿烂,从十七楼的高度看下去,人物都变成了蚂蚁。
这种感觉很棒,仿佛高人一等,上帝喜欢站在天上,想来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吧。
我是上官家的六子。上官是一个强势的家族,无论外孙还是内孙都必须姓上官,所以虽然我从小就跟着母亲生活,虽然护照上是的姓是杨,但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是上官云。
很奇怪是不是,为了这两个姓我没少费功夫,不过这是我母亲最大的希望,作为儿子的我当然要满足她这个遗愿。所以虽然非常非常麻烦,但我还是把身份证外所有的证件都用上了杨这个姓,我知道,她只是希望那个人能在见到我的时候想到她,而和她没有任何相象的我,唯一能继承的也只有她的姓了。
很无聊的八卦剧,上一代的恩怨我实在没兴趣多想,无非就是痴情女子薄情郎的戏码罢了。
爱上一个人,就不要怪他薄情,因为是你要爱上他的,他没有义务对你忠心,就像你也没有义务对他痴情一样。
痴男怨女,这个世界讲缘分讲金钱将家世讲运气,也许那个人不是要薄情,只是环境迫使他不得不薄情。
正如飞哥,如果没有遇到阿一,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痴情吧。
第一次见到飞哥是在七岁,那也是我第一次回上官家的本家。
我从小就是出众的,无论外貌还是智能,我都比同龄的孩子要优秀,这使我有点目空一切。而我的第一个挫折,就是飞哥。
我从小就喜欢逗弄东西。蚂蚁、鸟雀、玩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我都喜欢把他们逗哭再逗笑,看他们随着我的指挥变化,令我有种非常满足的感觉。所以,当那天我看到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练毛笔字的飞哥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凑了过去。
但是无论我用上任何手段,他那张冰块似的脸都没有任何变化。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这实在令我非常有挫折感,气急之下,我把一整瓶的墨水都倒在了他的头上。
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擦了下脸,就上楼去洗澡了,从始到终,我就仿佛是不存在的。
至今,我还记得当时的感觉──极度的失落,我甚至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上官家的本宅是木式建筑,很大的院子,种着各种花木。正是三月,窗外飘着粉白的桃花,飞哥一脸墨迹的从我身边走过,而我,却只能站在那儿,僵硬的笑着。
飞哥是我的堂哥,他的父亲是我的大伯。我的父亲在上一代排行第二,是上官家有名的浪子,对於我这个儿子,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就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我对他,也没什麽感觉。
上官家的生活是不适合我的,已经习惯了外面自由天空的我是不能接受那种古板的。但,我自动的要求留下。
因为我必须让那个小子知道无视我的下场!
有那麽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疯了似的和飞哥作对。撕他的作业、在他的饭里放虫、毁掉他的衣服……总之一个孩子能做的恶作剧,我几乎都做了。但不管我做什麽他还是不理我,那些可以令其他孩子大哭的事情对他来说好象毫无关系。
终於,无计可施的我在一天偷偷的爬到了他的房里,但是就在我准备用油漆在他脸上写字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
黑夜中他的眸子是那麽亮,仿佛一个闪光的匕首似的,我竟有种眩晕的喜悦──他看我了,他终於看我了!
他看我,但也就是那麽一瞬。当他看到我的容貌之後,那闪亮的眼睛就再次合了上去,松开我的手,倒头就睡──他甚至连骂我一句都没有。
如果说上一次是失落的话,那麽这一次,我甚至有了绝望的感觉。
为什麽不看我?为什麽不理我?为什麽无视我?
我想问,却张不开口。我不知道要说什麽,在他的沈默面前我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可怜。
我在他的房间里坐了一夜,可那并不能令他多看我一眼。第二天早上,他依然是默然的从我身边走过,我依然像是不存在的似的。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讨厌我,还是知道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令我老实,但总之,我确实变的乖巧了很多,当然,那只是和先前相比。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流露出太多的颓败。
但是,不管我再怎麽掩饰,有一点却是掩饰不了的,那就是我的目光总在追逐着他。
虽然有点冷硬,但他并不是一个封闭的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不属於上官家的张扬。
他喜欢篮球,喜欢奔跑,喜欢宽阔,喜欢自由……
是的,自由,不属於上官家的自由,他曾在十五岁的时候打了一个月的黑拳,那是他第一次明确表示对上官家的反抗,而从那以後,这种反抗就没有停止过。
上官家的每个孩子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被送出国,按照他们的天赋为他们选择国家和学业。
有商业天赋的会被送到美国沃顿,有数学天赋的会被送到英国牛津,有医学天赋的会被送到德国慕尼黑,等等等等……
他是上官家的长孙,无论天赋还是身份都是下一代上官家家主的最佳人选,所以他最有可能被送到美国哈佛。
这个学校曾出过七个美国总统,无数个ceo,是公认的最适合培养管理者的一所大学。
但是他,竟执意留在国内,去学那些他早在三年前就学会的东西。经济封锁、家法处置,上官家能用的招数都用了,但他,却没有丝毫改变。
“喂,你为什麽要上那所大学,那所学校会有哈佛好吗?”鬼使神差的,我在一个晚饭後竟向他发出了提问。
那应该是经过那个晚上之後,我第一次找他说话。这麽多年来,我没在和他捣过乱,他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上官家有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其中就有条,无论孩子之间怎麽争吵,大人都不会干涉。所以我虽然和他如同陌路,也没有人来过问。
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後悔,他不会回答的,他从来没理过我啊。但是那天他竟然回答了:“不是,我只是不想按照他们的安排走罢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竟然和我说话了,他竟然理我。在那瞬间,狂喜的感觉几乎没将我淹没。我没有办法做任何反应,而我们之间的那次谈话也就那样结束了。
可是,这总算打破了僵局。我发现只要很正经的和他说话,他都不会回避。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总是没有办法用严肃的面孔面对他,。
之後过了不久,我就被送到了英国,但我很快就离开那个死气沈沈的学校,跑到了日本。为什麽会选择这个国家?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能把卑鄙无耻当做光荣的国度,这令我很兴奋,想想看,还有什麽能令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觉得受到打击呢?当然是比他更卑鄙无耻,而且,你的卑鄙无耻还能获得崇拜,还有什麽比这更能令人激动的吗?
这个理由是不是很、恩,很另类?但是,如果我敢承认的话,也许,我只是想离他近些。
日本和中国只有一个海的距离,只要过了那个海,就是他所在的城市。这个理由实在有点可怜的悲哀,而比这更悲哀的是,我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我敢承认,如果我敢和他呆在一个城市,那以後的事情,多少会有点变化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当我没有和他一样选择留在国内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已经注定了。
在日本的四年是吃喝玩乐的四年,我把一个纨!子弟所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但是无论再疯再野,每年的春节我都会回去,因为那是上官家聚会的日子,按惯例,上官家的成员都要回去。
可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再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四年後,我已经拿到了东京大学的硕士头衔,他也回到了上官家,而他一回来,就把上官家闹的鸡飞狗跳。
“我要退出上官家。”
很平静的一句话,却仿佛像滴入油锅中的水似的将上官家整个闹了起来。即使在他当年一次次和家族抗争的时候,家里也没有人提出要将他开出上官家之类的恐吓,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正给他一个借口。
而他,也没有过类似的表示。
上官家以有他这样的子孙为荣,他也为上官这个家族感到自豪。这是双方都有默契的事情。
在大家的心里,就算他要玩要野,早晚也是要回来的。
名利之争这种事是大家族常有的,可是上官家的家主早在两代前,就很聪明的将这种内耗的事用分散的方式解决了。
要想往上爬,你必须做出足够的成绩。而家主的位置并不是唯一,上官家有的是公司让人去争取。更何况家主这个位置,在很多时候更象征着束缚,而并不代表着更多的利益。
当然,这不是说没有人去争,而是说消除了其中的残酷。所以,大家对他要退出家族这事的震惊更多於欣喜。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所以要退出。”
还是那麽平静,说出的话却更是渲染。爱上了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不是游戏、不是玩乐,而是爱!义无返顾的,决然到底的。
面对这种决绝,其他人只有再次退避。就算是再不能接受,在面对这样的执着的时候,也只有默认。
不是没有人没想过要对那个被爱上的人动手的,可是,那种电视剧才会出现的戏码,在上官家绝不会出现,起码绝不会对他出现,除非是想给自己树立一个绝对恐怖的敌人。
“你为什麽会爱上他?”
面对我的提问,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无视,只是笑了笑,虽然什麽都没说,但那眼中的温柔却已经足够。
还是那个书房,桃树上的花瓣早已掉光,而我的心也比那年更冷了。
我突然想起那首桃花依旧人不在的古诗,恍然间,竟有种黄粱一梦的感觉。
电话突然响了,是小薇打来的,不自觉的,我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被童话小说之类东西装满脑袋的女孩单纯的傻气,当然,比起他的那个宝贝还是要聪明的多的。恩,也许应该说直白的多?
果然,一接通,就听到她那急不可耐的声音:“快快,进展怎麽样了?快说啊。”
“由我出马,当然是搞定了。”
电话里立刻传来兴奋的尖叫:“我终於能看到一对现实中的bl了──”
我的笑意更浓了,我已经可以想象,以後他和那个呆瓜要面临什麽景象了。他先不提,那个呆瓜起码要受点影响吧。
挂上电话,天已经黑了下来,下面的蚂蚁变成了点点星火,这一刻,身处於九天之上的感觉更浓了,我拉上窗帘。
那个烟花也该开放了吧,这算不算我做的一件好事呢?可是,好人这个角色适合我麽?
那啥,这个番外俺偷偷的放过来,大家不要声张啊- -原有的在和谐的时候锁了,但是有同学不小心会购买这一章,所以、所以,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河蟹
找工作这种事说起来容易,真要找起来,却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这半个月,我跑了六家公司,不是人家不要我,就是开的条件太苛刻──那样的条件,就算我愿意,上官也不会同意。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如我出钱,你来在家做家政好了。”
……
这话实在是太伤人的自尊了!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好不好,虽然工作没有贵贱,但、但也没落到要去做家政的地步吧,何况……我做的来吗?
又白跑了一天,我一吃完饭,就想往被窝里缩,却被上官拉住了:“干什麽?”
“我今天借了个好碟子,来陪我一起看。”
我打了个哈欠:“不要,我累死了,你自己看吧。”什麽好碟?不是恐怖片就是所谓的大片,前者还能让人提点神後者是只能让人瞌睡。
“好吧,我陪你一起睡。”
我立刻挺直了身,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开玩笑,真让这个家夥摸到我房里,不见得会发生什麽事呢。虽然被迫要和他一起生活,但在我的概念里,可不包括那种行为。
当然,要是上官愿意让我压的话,恩……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那种事想想就好了,我可没胆提出来。
“我自己睡就好了,不用你陪。”
“但一个人很无聊啊。要不你陪我看片,要不我陪你睡,你自己选一个吧。”他摆出一副绝对民主的嘴脸。
……我还有选择吗?
万般无奈的,我只有和他来到放映厅。三百平方的房子,两个人是怎麽也住不完的,所以上官就把楼下的书房改成了放映厅,地方虽然小点,但无论是空气质量还是环境都比电影院要好,这也就是我为什麽更喜欢看碟子原因之一。
“什麽片?”我缩在沙发上,随口问道。
“动画片。”
“咦?”我立刻来了精神,上官竟然看动画片!
什麽样的故事能让一向把动画片看做没有丝毫内涵、纯粹胡扯、完全脱离世纪的上官说好的?而且好的拉着我来看?
我瞪大了眼,紧盯着屏幕。片子是原声的,虽然我不认识日文,但看到那几个和中文类似的文字时,也猜出是和企业有关的。
我立刻没了兴趣,这种描述企业竞争、需要动脑子的片子向来不是我喜欢的,但,没过片刻,屏幕上就出现了绝对不该出现的画面!
那是什麽?两个男人?两个亲吻的男人?!
我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但接下来的场面却更火暴。从亲吻、到抚摩,然後竟是脱衣服!!!
我张大了嘴,脑子完全被当掉了。可是,就算是不能思考,那阵阵呻吟还是从机箱中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作为一个健康的男人,我当然也有过性冲动,但也许是受小时侯的影响,这种冲动并不强烈。而且,我的生活又一向单纯,从没接触过声色场所。所以,如果不算那个下午的话,性这个东西在我脑中基本上是空白的。
但是现在,我、我竟在看a片?
我不知道是看a片这个事实、还是片中那个清秀少年的呻吟哪个给我的冲击更大些,但不可否认的,我从头红到了脚,虽然没照镜子,我也知道绝对比关公更关公。
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上官的手已摸了过来,一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我立刻打了个寒战:“你干什麽?”
他无辜的摊摊手:“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那为什麽摸的是我的腰!我强忍着没把这话吐出来,我知道,这家夥一定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自那天以後,上官就越来越像杨云那个混蛋!
我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转身向外走去。
夜间灯发着淡淡的晕黄的光,白色的窗帘半开着,风中送来淡淡的花香。大红色的床罩上躺着一个雪白的身影,黑色的被单下裸露着性感的锁骨。
少年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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