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弥子瑕传]分桃[弥子瑕传]分桃 第13节

[弥子瑕传]分桃 第13节(2/3)

作品:《[弥子瑕传]分桃



    走了半路,弥子瑕一点都没有注意他的异样,赵无恤都快气的憋出内伤了,可是蒯聩又在他后面,他又不能直接问。

    他深呼了几口气,转头漫不经心的对蒯聩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温茂在附近散散步。”

    蒯聩望了一眼弥子瑕,点头离去。弥子瑕望着他走远,觉得他的背影特别凄凉。

    “你怎么看谁都一脸深情?”赵无恤不满的斥道。

    弥子瑕恍然回头,就见赵无恤似乎在压抑些什么,别扭的又道:“你喜欢那个女子?”

    “没有。”弥子瑕回答的直接爽快。

    赵无恤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又走了一段路,他仍然心有余悸,因为他观弥子瑕年龄也不小了,迟早是要婚配的,只要一想到他与其他人成婚,赵无恤就抑制不住的心痛,而他婚后有了妻儿对自己是否也会不如以往亲密了?还是将更多的关注于家庭?

    “温茂……”赵无恤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在黑夜中又响起,在弥子瑕回头疑惑的看向他时,他才垂着眉问道,“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心仪的女子?

    弥子瑕失笑摇头,他连和女子接触的几乎都少之又少,何来心仪?

    赵无恤暗松一口气,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成婚?”

    “没有。”弥子瑕道。

    “真的没有?”赵无恤吃惊的抬头。

    “嗯。”

    赵无恤不敢相信:“……”

    弥子瑕望着他惊讶的表情淡然悠悠道:“我孑然一身习惯了,突然要和一个女子一起生活,只怕会不习惯。”

    仅仅因为不习惯,这个人竟然不想要成婚?如此离经叛道的思想竟让赵无恤隐隐高兴。

    “而且我也喜欢不了女子。”弥子瑕又吐出一个炸弹,他是真的将赵无恤当成了朋友,才毫无顾忌的说出所有心事,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赵无恤对他感情。

    “什么……什么叫喜欢不了女子?”赵无恤只觉得心头仿佛按了爆烛,随时要引爆,只待他一句话。

    弥子瑕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回话。

    “噼里啪啦——!”

    爆烛被引爆了,赵无恤面上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喜悦浮上,止都止不住,他满面笑容,激动异常,就要握住他的手将这么多天的情绪尽情诉说。

    却见那人眼神闪烁了下,幽幽叹道:“我以前喜欢过一个男子。”

    仿佛一盆水泼到了脸上,赵无恤怔怔的愣在当场,灵动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世子……”弥子瑕回头,赵无恤猛然醒悟,一瞬他奔远,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弥子瑕一人迷茫的看着空荡的街道。

    随即又是一声叹溢出,弥子瑕低头,要转起轮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子瑕……”

    “嗯?”弥子瑕本能的回头,却蓦然怔住身子。

    不远处,蒯聩静静的望着他,默默的向他走近,他站在弥子瑕面前,一只手抬起,在触到那冰冷的面具时,那只手微微颤抖,将面具慢慢摘下。

    果然是他……!

    蒯聩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眼中落出泪来,嘀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抽动着肩膀微微抽泣,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弥子瑕对他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眼泪,道:“太子,好久不见。”

    “嗯,嗯,嗯……”除了这一个字,蒯聩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两人相顾无言,却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还让人珍惜的。

    三天后,赵无恤在屋中坐立不安,因为弥子瑕自那天晚上后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他现在后悔的都要去跳长江了,怎么当时他就跑了呢?他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路上?

    赵无恤懊恼的直抓头,哀声叹叹,一旁磨墨的小厮完全不知道今天世子是怎么了?平时世子多用功,最近怎么一坐就是大半天,还一个字没写。

    “噌”,赵无恤站了起来,在小厮恍惚下,座位上已再无人。

    ——

    “家主不在。”安山对突然到访的赵无恤完全没有好脾气。

    赵无恤怔怔的站在弥府的厅中,安山摇头晃脑的看着他,一副“没事就快点走”的样子,赵无恤哪还注意到他,呐呐说一句:“我在这里等他。”就在想该如何道歉。

    安山瞪了瞪眼,出去了,赵无恤等了将近大半天,太阳已经西下,安山故意让府里的仆人不要送茶给赵无恤,赵无恤一天未喝水。

    他望眼欲穿,口干舌燥,等来的却是两个人的笑声。

    他奔了出去,院中,蒯聩推着轮椅,弥子瑕转头对他笑,蒯聩微微俯下身在他耳畔低语。

    赵无恤从未见过弥子瑕笑的如此开心,他每次见到他,他都郁郁寡欢,即使是笑,他的眸中也总是带着哀伤,何曾这样过?

    赵无恤对弥子瑕有特殊的情感,他觉得他们是同类人,所以他毫不顾忌的交心,可是这一刻,他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了。

    他心痛难忍,站在那儿,面红耳赤,直到弥子瑕似发现他般,诧异道:“世子?”

    赵无恤才醒来,他眼中阵痛,问出的话低哑带上质问:“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他?说什么不认识?!”

    弥子瑕愣住,他刚要解释,赵无恤投来一枚忌恨的眼光,夺门而出。

    弥子瑕诧异的回眸,望向安山世子过来做什么,安山说不知道,弥子瑕才疑惑的点了点头。

    蒯聩低垂的睫毛却动了动,眼里闪过幽色,他再也不是当初嚣张单纯的那一人了……

    不久,赵鞅准备进攻胡族。

    这边,赵伯鲁整日忧愁,父亲要攻打胡族,他这个长子只怕要前去,他光是想想要在那寸草不生的地方待上几个月,就头痛,千般不愿。

    “太子若是不愿去,臣下到是有个办法。”蒯聩善于察言观色的道。

    赵伯鲁瞥他一眼,不做声,自从那次他害自己被废太子,虽然自己饶了他,但是自此蒯聩在赵伯鲁心中的地位连家奴都不如,杂役差使,全都交给了蒯聩。

    蒯聩任劳任怨,却没有一句怨言。

    “太子,家主一直希望您能精于治军,若能投其所好,到时候臣自有办法。”蒯聩继续道。

    赵伯鲁合了下眼皮,似乎不耐烦,仍然没有搭理蒯聩。

    蒯聩望了一眼蒯聩,就退出了屋中,他唇角微勾笑容。

    在每天下午,他捧着一小叠卷书将要送进焚烧的地方,赵鞅恰好见到,随意一瞥,即看到上面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他停住脚步,问道:“这是什么?”

    “回家主,是太子最近练习的写作。”蒯聩毕恭毕敬。

    赵鞅拿起最上面的一篇文章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文章不属上乘,但是对于赵伯鲁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最近都在看什么?”赵鞅问道。

    “太子自从被家主罚过后,就痛下决心,现在日夜都在挑灯读书,他听说家主要攻打胡人,正在攻读军书。”蒯聩道。

    赵鞅有所怀疑的望了望蒯聩,却是没有做声的离开。

    当天夜晚,蒯聩潜入赵伯鲁的屋中,看着正呼呼大睡的赵伯鲁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他穿上赵伯鲁的衣衫,端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军书,摇头晃脑的似乎在思考军书上的意思。

    门外的赵鞅看到这一幕,有些欣慰的点头。

    后来,蒯聩又以赵伯鲁的名义处理了府中一些纷争和筹备战事上的准备,所有的人都对赵伯鲁刮目相看,赵府人人皆知太子恪尽职守,彻夜温书,并且尤其关心府中事情,处理事情更是有条不理。

    赵伯鲁整天窝在房中烦恼要去出征的事,哪里知道府中的人已经对他大为改观。

    过了几天,蒯聩看火候已到,就去拜见赵鞅,他满脸忧愁:“家主,臣虽然曾是卫国太子,但是臣到了晋国以后,赵府众人对臣皆如亲生兄弟,臣时不忍晋国再遭遇厄难。”

    一番话说得赵鞅云里雾里,好不容易蒯聩才转到正题:“臣深知卫国属性,臣怀疑卫国会在我军出征之际攻打晋国,卫国最喜欢做的就是暗箭伤人,阴谋诡计,家主不可不防。”

    他一句句话都是贬低卫国之语,仿佛真的不当自己是卫国人了。

    ☆、第 59 章

    赵鞅微皱起眉头,其实蒯聩所说就是他一直以来担心的,齐卫两国总是使各种手段来攻击晋国,确实即有可能趁晋国兵力不济的状况下,发兵攻晋。

    但是,卫国现今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毛孩为王,齐国又内乱了,所以赵鞅才没有采取任何举动,但是为了万一,赵鞅在挥退了蒯聩后,叫来了弥子瑕,问他之意。

    弥子瑕略一沉吟,也点头便是赞同。

    赵鞅思虑过后决定留下三分之一的兵马包围晋国以防齐卫乘人之危,当然也就意味着赵军攻打胡族将会加上许多难度。

    “赵先生觉得应该何人留下镇守晋国?”赵鞍道。

    “赵无恤可。”弥子瑕道。

    赵鞍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兵权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一定要给可靠的人,最后赵鞍决定将这一重要的事交给赵伯鲁,毕竟最近赵伯鲁的刻苦用功也在赵鞍心中改变了不少负面印象。

    弥子瑕走后,赵伯鲁莫名其妙的被唤到了赵鞅房中,听着赵鞅说了一大堆的话,反正他听不懂,他只听懂了一句话就是赵鞅想要他留下来镇守晋国,他当时高兴的都呆了,完全没想到这种好事怎么落到他头上?

    直到走出房中,赵伯鲁才感觉到些奇怪,他一路上就看见许多人似乎看他的眼光与以往不一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回去,心头大石已落,自然察觉异样。

    赵伯鲁叫来一个奴才,一问之下,竟发现他何时在府中有这么高的声望?

    他默不作声,竟暗笑咽进了肚子里,然后装作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的大度之气走回了自己屋中。

    他在屋中来回的走来走去,心情愉悦,满暖思□□,他坐着轿子就要去怡花院畅快一番,轿子落地,他看到一处简陋的房前,大为皱眉:“该死,你们不认识路啊?!”

    他话刚落,房门就支吾的一声打开。

    “蒯聩,你做什么?!”赵伯鲁对着门口的人吼道,他好大的胆子!

    蒯聩唇角露出一抹笑,心中却升起鄙夷,他刚刚才获得一些认可,现今就得意忘形?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蒯聩上前恭敬道:“太子,臣下已经为了准备好歌舞了。”他做了一个往里面请的姿势。

    赵伯鲁怀疑的望着他,向里迈进去。

    果真里面是鼓乐声!

    蒯聩站在外面,眼底幽暗深测。

    --

    “子瑕,赵伯鲁要留守晋国,你陪我留下好不好?”蒯聩伏在弥子瑕膝上,像以往一般耍赖般。

    弥子瑕对他笑了笑,甚是无奈:“聩,你已经长大了,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蒯聩低了低头,喃喃道:“为什么不能?”

    弥子瑕摸了摸他的头,未答。

    蒯聩望着他的眼,目光渐渐黯淡,他低声道:“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我到胡族也不过几个月,你等我回来便可。”弥子瑕叹道。

    “我不要!”蒯聩突然提高声音,弥子瑕望向他,蒯聩低下头,声音低沉:“我等你已经够久了,我以为你会活着,却等来你的死讯。”

    他永远不知道,他在异国听闻他的死讯后有多么痛不欲生,那些欺辱、食不果腹,他都可以坚持下去,唯独他的死讯……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也不愿他知道,他希望在他心中,他永远是那个单纯有点任性的太子,他会一直包容迁就自己。

    弥子瑕心头一颤,他终究是亏欠于他的,那一份情他怎么都还不清的。

    弥子瑕道:“我去和太子(赵伯鲁)说一下,让你随军。”

    “不用,我自己和他说。”蒯聩笑了,将自己的脸贴紧他的膝盖。他现在可是赵伯鲁眼中的大红人,这点小事,不就是一个美女的事?

    弥子瑕点了点头,突然道:“对了,你这几日和太子去哪了?”这几天赵无恤一直找赵伯鲁都找不到人。

    蒯聩眼底幽光一闪而过,他笑道:“陪太子外出考察啊。”

    他答的理所当然,弥子瑕道:“真的?”

    蒯聩从他的膝盖上抬起头,一副撒娇的样子:“你不相信我?”

    他委屈的嘟嘴,弥子瑕还真拿他没办法,点了点脑袋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蒯聩的目光变得闪亮,弥子瑕又道:“我只是担心赵伯鲁此人生性贪玩,你在他身边,赵鞍自是不会对自己儿子怎么样,却可能会累及你。”

    “子瑕,你对我真好。”蒯聩怔怔的望着他,长久道。

    “因为太子对臣好,您曾为了臣逼宫,不得已逃亡异国,这封恩情子瑕没齿难忘,永生难报。”弥子瑕道。

    蒯聩喜色的脸微微僵住了,他张了张口,想要问出些什么,却又不敢问出些什么,他只能低着头,默默的想:子瑕,你对我只有恩情吗?

    没过多久,赵军出发去鲜虞了,本是长途跋涉劳累之行,蒯聩拉着弥子瑕却俨然成了游山玩水般,只要赵鞅没有看见,他就在底下胡来,弥子瑕屡劝屡不止,渐渐的也就随他了。

    夜深时分,蒯聩推着弥子瑕去湖边钓鱼,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将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儿吓走,蒯聩立刻怒目圆睁的回头望去,背后幽幽的站着一个人,如同鬼魅般。

    赵无恤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人:“蒯聩,赵温茂,你们当军营是什么地方?容你们这么目无军纪?”

    弥子瑕刚要婉声道歉,蒯聩却已经开口,神色嚣张,没有一点犯错被抓到的自觉:“世子,这不能怪我们,主要是军中伙食太差,我们也是想要改善下大火的伙食。”

    “强词夺理!”赵无恤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弥子瑕,又转而投向了蒯聩。

    “世子,您自己能忍受军营的伙食,我们可忍受不了,我们没有在柴房一呆就是十几年的经验。”蒯聩讥道,寒冰般的目光直直射向赵无恤。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赵无恤的面白了又白,眼里的冰冷几乎可以将河水冻住。

    弥子瑕不明白为什么蒯聩总是针对赵无恤,打圆场道:“世子,是我们的错,我们现在就回营。”

    静!

    静的几乎可以听到风声,还有赵无恤和蒯聩眼中噼里啪啦的电光声。

    过了几乎半盏茶的功夫,一声笑声溢出,打破了宁静,只听蒯聩笑道:“好啊。”

    他推着弥子瑕,经过赵无恤身边的时候,蒯聩有意无意地道:“子瑕,今天我到你帐中休息。”

    弥子瑕轻轻点了点头。

    风中,赵无恤面如黑夜,猛地他抽出腰中长剑,一阵乱舞,树上的树叶被他砍的只剩残枝。

    帐中,蒯聩将弥子瑕抱到榻上,为他盖


    [弥子瑕传]分桃 第13节(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