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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第1节(2/3)

作品:《青衣舞之杏花天影


    白衣银发的男子身形一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柔的声音带着一股暖意在车厢中响起,唇边的笑一分不减,一分未增。

    果然如此呢!

    白衣男子一开口,萧雨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他的声音果然如她想的那般悦耳舒心。

    望着白衣男子痴笑发呆的萧雨被女童轻轻推了推,她这才回过神来,撑着身子坐起来掩饰自己的失礼,话不经大脑地问道:“你认识他?”

    “他?”白衣男子轻轻抬眸疑问。

    萧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她完全还没有适应青衣这个角色。急忙改口:“是在下。”

    说完,她有些心虚地斜眸偷偷望向白衣男子,刚才从对方对自己这具身体的称呼,应该是认识的,希望不要穿帮才好,她可不想一来到这里就被当成妖怪。

    岂料对方正含笑注视着她,身子一震,萧雨双颊上的红霞一路烧到了脖颈,青衣的肤色本就白皙,被红霞一染竟让人有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白衣男子的眼眸微微一紧,笑容未僵之前恢复了常态。怪不得那些达官贵人会为眼前之人一掷千金,他柔弱的美的确让男人都为之心动。

    被人发现自己偷偷瞄过去的萧雨微怔,急忙低下了头。

    “多谢公子相救,若非公子仁心,青衣今宵恐怕就要冻死在这荒野路旁。还请问公子尊称,他日青衣也好登门相谢。”

    萧雨犹豫了半天,回忆着前世在电视剧中看到的古人对话,心中忐忑,这样的说话方式应该没有问题吧?

    白衣男子唇边的弧度加深,散在肩上的银发滑落到胸前,淡笑道:“青衣公子太过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在下陌寒,拜谢就不必了,他日若杏花园相见,还望公子赏脸喝杯水酒。”

    三分真七分假的客套让青衣觉得心中堵了起来,这人虽然生就了一副好皮囊,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轻佻,难道也是对她这具身体觊觎着么?

    男人,果然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想到自己的灵魂现在也是寄宿在一具男人的身体里,萧雨忍不住地觉得胃中翻涌,对白衣男子的好感也冷了三分。

    平日里各色俊男也不是没有见过,眼前男子会让她视线停滞,不过是因为他那一头银发罢了,难道北纬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么?

    萧雨这般在心中训诫着自己,对陌寒的话只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主子,到了。”

    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胡同,车外传来驾车人的声音。

    “嗯!”陌寒轻声应了一声,回眸望向萧雨。

    “青衣公子,等下我会让下人送你回杏花园,今日城郊在下并未见过青衣公子,所以你不必担心。”

    言罢,陌寒又看了萧雨两眼。

    车上伺候的女童早就笑嘻嘻地将车帘卷了起来,寒风袭来,萧雨反应过来的时候陌寒已经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

    车厢中樱草的香味随着寒风渐冷,方才是她太过失礼了吧。对方不过一句戏言,自己却冷了脸,估摸着对方是以为自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今日她荒野狼狈之像,所以才不愿他去杏花园的吧。

    ☆、第三章  黄泉路才是落幕

    双手随着纠结的心绪拧着衣角的下摆,马车的铃铛声再次响起,赶车的人应该是奉命送自己回杏花园吧。

    只剩自己独乘的车厢里,萧雨愣愣地发着呆。盯着自己置于双膝上的手,方才因为绞着衣角手指有些略微发红,是那样陌生。所有的一切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最爱的北纬背叛自己,自己又变成了男人。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北纬依旧爱着她,她依旧是萧家的掌上明珠,然,那些奢求才是梦吧。

    马车突然停下来,萧雨的身子一晃,车帘被人掀开了,冷风将马车中仅存的一丝樱草香味吹散,萧雨打了一个寒颤。

    “公子,前面转角便是杏花园,这件披风是我家主人赠与公子的,希望可以抵御些许风寒。”

    车夫双手捧着一件白色裘衣毕恭毕敬,萧雨认出那件衣服是方才陌寒下车时身上所披的,刚想拒绝,那车夫似乎知道她会这般一样,又道:

    “我家主人还说,公子不必推辞,他日若有缘再遇,公子还回来也就是了。”

    被对方这么一说,萧雨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推辞,况且夜幕降临,外面的气温又低了许多,她也就不再推辞,接过披风穿上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起身下了车。

    那车夫显然是受到主人嘱咐的,看到萧雨下车躬身行礼后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萧雨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一下,身上有裘衣御寒倒也没有那般冷了,只是双腿却如灌了铅似的难以前行一寸。

    这一步,如果迈出去她就真是青衣了,一个名满京城的花旦名伶,一个台子上粉墨罗裙扮女人的男人,一个需要笑颜穿梭金主间的青衣。

    “你必须以青衣的身份留在杏花园,直到一位胸前刺有三叶樱草的人出现,这关乎到你今后的性命安危!”

    耳边青衣曾经说过的话猛然响起,萧雨精神一震,有些麻木的身子一晃差点坐倒在地上,几个踉跄来到墙边,她扶着墙壁呼呼地喘着气。

    现在的她身上空无一物,而那个青衣对自己所说的这些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现在的纠结不过是心理上对身份转变的一个坎而已,天之骄女变成戏子,还是个男人,这一点无论是谁也不能这么快就完全接受吧。

    萧雨扶着墙壁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在墙边茫然地望着前方。

    那个该死的青衣只是简单的说了要自己等一个人,还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后背,这样故弄玄虚后也不等她再多问一句就自作主张的离开,真是坑爹!

    要是她能知道更多的事,或许她就不用回那个戏园子了吧。

    青衣的记忆里那个戏园子里的一切她都没什么好感,尤其是明白戏班主那样出卖他,还让她旁若无事的回去,真真是窝火之极。

    “青衣?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一天你到哪里去了?”

    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萧雨身后响起,只听声音便能肯定这人年龄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萧雨回头一看,一张熟悉陌生参半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人她有些印象,好像是青衣极少几个相处很好朋友中的一个,好像叫癸乙。因为身材矮挫声音沙哑只能在后台打杂,平日里经常受人欺凌,青衣看不过便总是护着他。

    “脸色怎地这般难看?是老毛病又犯了么?”

    说话间癸乙赶忙过来将萧雨扶了起来,满脸关切,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担忧。

    老毛病?这青衣的身子还有什么病么?她怎么没有从青衣的记忆里得知呢?

    萧雨虽然心存疑惑,还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在癸乙的搀扶下慢慢向杏花园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极慢,癸乙以为她不舒服也放慢脚步将就着她。萧雨走的慢,大脑却在飞速地转动着。现在不想回戏园子也不行了,但是目前而言,她回去想要占得主导权,就必须知道一些事。

    “癸乙,今天戏园子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萧雨尽量将语调放缓不带什么起伏,一副不经意的感觉。

    癸乙似乎很惊讶于她会这么问,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特别的事是指什么事?你今天一天不见人影,整个戏园子找人都要找疯了。今个开场没办法,最后还是让芽衣顶了上去,台下的那些老主顾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那...班主呢?”

    萧雨一看癸乙这种表情就暗道糟糕,肯定是她问的这个问题太过愚蠢了。随即赶忙随口扯开,希望癸乙不会察觉此青衣非彼青衣。

    “还能怎么样,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估计这会子正和那些客人道歉呢吧!”癸乙说到这里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四周才继续道:

    “青衣,不是我说你,你说你现在完全可以离开杏花园到别处过平常人的生活,为什么偏偏就要留在这里呢?班主表面上对你那样恭维着无非是将你当成他的摇钱树,你又何必.....唉!”

    癸乙无奈的叹口气,想来是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青衣了,从他说话的口气上听,估计不是第一次这般劝青衣了。

    “人生如戏,入了这下九流的行当,这一生便只有真正的黄泉路才是落幕了。”

    此话一出,萧雨自己都惊呆了。这是她会说的话吗?显然不是。好在光线昏暗,癸乙并未发现她的失措。

    “唉~你总是这样!”

    癸乙叹口气,扶着萧雨继续向杏花园走去。

    看到癸乙的无奈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萧雨这才暗舒一口气,估计是蒙混过关了吧!只要最亲近的人发现不了身体的主人已经被掉包,那她就应该不会被当成妖怪浸猪笼。

    话说,浸猪笼好像是针对不守妇道的女人吧,那对像她这样借尸还魂的会是什么刑法呢?火烧?还是凌迟?

    萧雨胡思乱想中,癸乙扶着她绕过杏花园的大门来到后门。

    癸乙敲门后,两人等待开门的间歇里,萧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刚才忘记问你了,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来的?”

    ☆、第四章  杏花园戏班

    “还说呢?你失踪一天,我还以为你是不告而别呢,芽衣今晚顶了你上台被客人用酒杯摔破了额角,我是出来替她买药的。”

    怪不得癸乙看到自己虽然吃惊但不至于反应太过强烈,他一直主张青衣离开这里,去过普通百姓的生活,青衣的失踪让他不悦的大抵就是不告而辞这一点吧。

    后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看到萧雨也是一惊,急忙回头看了看身后。

    道:“我的祖宗,你还敢回来?现在前厅都闹翻了,非要你登台,趁这会子没人注意到,你赶紧回房换衣服吧!”

    开门的海叔闪身退到一边将路让开,萧雨抬头看看这低矮的后门,没想到她身份的转变居然是从这么一扇小小的木门开始的。

    深吸一口气,萧雨突然觉得有股力量自脚底升起,大步迈了进去。白色裘衣的一角被风吹起,带着坚定的决然。

    萧雨,不,应该是青衣,从她进入杏花园开始便不再是萧雨,她变成了他,他是青衣。

    凭着记忆他犹如持图寻路一般回到房中,刚站定,戏班主便满头大汗一脸讪笑地敲开了她房间的门,显然是有人将他回来的事告诉了戏班主。

    “嘿...嘿嘿...青衣,你,你怎么才回来?昨...昨晚的那个人我实在是惹不起啊,所以...所以...你看现在前面都炸锅了,本来想让芽衣顶你一场的,结果....唉......”

    “呵...只是顶一场么?我累了,今晚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打算登台。”

    青衣回首斜睨了戏班主一眼,轻声哼笑。

    也真亏他能厚着脸皮再来让他登台,昨晚又是谁见钱眼开出卖了青衣的?

    让他现在就登台绝对不可能,就算青衣被背叛的事不论,她这个冒泡货也需要先冷静一下。

    戏班主岂会听不出青衣言语中暗隐之意,脸色瞬间就有些发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一个劲地给旁边跟过来的癸乙使眼色。

    癸乙知道戏班主是想让他说项,虽不愿却又不好驳戏班主的面子,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便被青衣打断了。

    “癸乙,帮我寻些冻伤药过来吧!班主,我累了,若无他事就请回吧!”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萧雨,也是青衣,给戏班主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戏班主甩袖一脸郁气地离开,对依然能够回来杏花园的青衣他不是不惊讶,想到以后可能还需要青衣这个角,不得不妥协。

    戏班主离开后,不消片刻癸乙便带着青衣吩咐的冻伤药再次敲开房门,看到青衣依旧站在那里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动,叹口气将手里的药膏置于桌上,走到青衣身后准备替他将披风解下。

    他的手刚碰到青衣的肩,青衣立即如梦初醒般一惊,闪身避开。

    癸乙见状只好放弃,无奈的耸耸肩看着青衣后退与自己拉开距离。以前青衣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敏感,癸乙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哦,是癸乙啊,有什么事么?"

    癸乙疑惑的探究让青衣有些心虚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神中满是防备。

    "没什么,你要的冻伤药我给你送过来了。"

    癸乙指指桌子上的小药罐,又道:"青衣,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既然选择回来还是收收自己的性子吧!唉~ 我一直当你是弟弟的,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青衣心中一暖,或许是来自身体本能的记忆,他的口气一下轻柔了许多。

    "谢谢你癸乙,我晓得,只是今日的确是累了,所以说话才......"

    说话间,房门轻响,打断了青衣接下来的话。

    "青衣哥哥,洗澡水已经烧好了,是现在送进去么?"

    脆生生的童音听起来很熟悉,只是他这个冒牌青衣却难以猜到是谁。他应了一声,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送热水过来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男童,拎着一个快赶上他身高一多半的大木桶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青衣没想到这戏班还有年龄这么小的孩子,愣神间癸乙已经走上前去接过了小家伙手中的水桶,小家伙立马乖巧地冲癸乙憨笑。

    "怎么是你来送水了?云涛他们呢?"癸乙轻松地将木桶中的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中,顺口问道。

    小家伙也是机灵,偷瞄了青衣一下才小声地跟癸乙说道:"青衣哥哥不上台,前面已经要闹翻天了,戏班主让师兄们全都画脸换衣服,今晚打算用大闹天宫糊弄过去。我个子小,穿不上猴衣,所以留下来了。"

    癸乙点点头,看了看青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化成一声叹息拎着水桶对小家伙笑道:“还是我来吧!要是等你将浴桶灌满,估计青衣也只能洗温水澡了。”

    “嘻嘻...小岭就知道癸乙哥哥最好了!嘻嘻......”

    癸乙和那个自称小岭男童的声音渐渐模糊,青衣僵硬的后背这才慢慢松懈下来。环视整个屋子的格局,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种被陌生气息侵入的质疑。

    突然,青衣双眼猛的睁大,他又重新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下,梳妆台上的抽屉有两个似乎闭合不严,衣服柜子的门缝上夹着一角衣料,就连床上的褥子都呈现出几个明显人为的凹陷。

    这房间曾经有人进来找过什么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青衣一下就慌了,钱物什么的他不在乎,关键是那一封信,那封被告知关乎自己今后安危的信,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他也许还能从那封信中得到一些消息,如果,如果......

    青衣不敢再想下去,身体本能的就向床铺那边扑了过去,他要确定一下那个藏在床下的箱子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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