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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伴龙眠 第11节(2/3)

作品:《[仙侠]伴龙眠

灵,当中还有不少来自上古时期,一旦刀身被毁就会引起生灵涂炭吗?”

    明渊虽素来不耐烦和佛修打交道,觉得他们太过迂腐,但见这人态度谦恭,也不禁放缓了语气,叹道:“我先前确实全不知情。”

    南宫宫主冷哼一声,“你已铸成大错,岂是轻飘飘的一句‘不知情’就能抵罪的。”

    明渊不怒反笑:“那宫主想要我如何啊?”

    那几人相互对视,最后还是为首的那位佛修开了口:“我们希望明施主能将龙牙断刀交与我们,然后随我们走。”

    明渊似笑非笑道:“大师为何要我随你们走?”

    那佛修直直望向明渊,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而后沉重道:“海宁城百姓五万又六千零八百一十三人,龙牙恶灵过境,仅一夜间无一人幸免,瞬间化为一座死城;余梦镇水草丰美,恶灵过境,水源被污,镇中居民十之有九沾染疫病,人间仙境沦为横尸遍野的修罗地狱……”

    明渊抬手打断了那佛修的陈述,“大师究竟想要说什么?”

    “世间因果循环,这一些皆是明施主种下的恶因,最后结出的恶果自也要明施主抵偿。”

    明渊点点头,“大师要与我说因果,我们便好好说说因果。先说说龙牙的缘起,龙魂本是至阳,最不容易沾染邪祟,为何龙牙会变成一把魔刀?正是因为那铸造师以兼济天下为名强行将那龙魂囚禁于刀中,才致使至阳龙魂因怨恨入魔,继而将此刀斩杀的灵魂尽数吸入刀中,转化为恶灵,这便是一切的‘因’。”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朗声道:“诸位想要龙牙的残片,又想要我,想来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吧。将我抽筋取骨,再铸龙牙好将恶灵重新关入刀中,最后再将我的龙魂二次抽出,完成封印。难道你们就不怕重蹈覆辙,将原本干净的灵魂染黑,制造出新的恶灵?”

    他顿了顿,嘴角慢慢勾起,“或许新的恶灵已经诞生了。在我之前为加固封印而被禁锢的那些龙魂,他们都便成恶灵了吧。三位宫主,从恶灵中看到自己曾经的族人,心里的滋味可还好受啊?”

    ☆、第六十六章 出逃

    三位宫主听了明渊这话全都勃然变色,他们本想着从龙牙中逃逸的恶灵众多,旁人兴许认不出那些出自四海龙族的恶灵,只要他们不说也就能将事情含糊过去,谁料竟就这么被明渊当着众人的面儿一针见血地揭穿,心中愤恨之极却又辩无可辩。

    明渊又怎么回轻易放过此事,继续恨恨道:“每百年都要挑选新的龙魂加固封印,并不是因为封印松动吧,而是因为原本的龙魂也被恶灵童话。而只选幼龙而不选角龙,也是因为幼龙心思较为纯净,被腐化的速度相对较慢吧。”

    “住口!”敖渊大声喝止明渊,胸口上下起伏,喃喃道:“孽子--孽子--”

    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指着明渊手中的长刀,“把兵刃扔掉,老实跟我们走。”

    明渊见他事到如今竟还在自己面前摆长辈的款儿,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你莫不是在发梦吧?敖渊,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以我的父亲自居?想让我乖乖去当封印,不可能!”

    他抽刀出鞘,刀尖直直指向为首那位佛修,冷笑道:“你们佛修不是一向慈悲为怀吗?不是总说要普度众生吗?此番为何不舍身饲虎,耗费自己的法力镇压恶灵?”

    那佛修摇头道:“恶灵被囚禁多年,此番得脱无一不是凶悍异常,我们原将捕获的那些暂时压在寺中的佛塔里,着我红叶寺的弟子日日念经净化,竟是全无效果,坎坎勉强让其暂时蛰伏,要不了多久便会压制不住,为今之计也只有重铸龙牙一途了,而想要重铸龙牙就必须得用龙魂……”神情语气,端得是悲天悯人。

    明渊听了这番话倒是频频点头,“说的不错,只是天下的龙族何其多,为何偏偏非要选我?”他用手指点点那三人,“一宫之主,养尊处优,受全族供养,如此存亡攸关之时难道就只知龟缩畏葸吗?”

    东宫宫主面露惭色,西宫宫主却是怒道:“小子,尔敢大放厥词?”

    明渊眯起眼睛:“若你惜命,还有你那宝贝儿子敖沁呢。他是一宫太子,也应担负起应扛的担子。原先是我被迫给他挡了一回灾,此番他难道还要躲吗?”

    西宫宫主像是被蜂子蛰了一般跳起来,指着明渊的鼻子大叫道:“那是你弟弟,你究竟有没有良心?!竟是要他去死吗?”

    明渊苦笑道:“真真奇怪啊,他想我死,为何我就不能想他死?”他眼神忽转为锋利,如刀子般直插向敖渊,“经过这些事,你早就该知道,我不是泥人,不会任你们随心所欲揉圆捏扁而不知反抗。”

    西宫宫主恼羞成怒,气得抚胸急喘说不出话来,南宫宫主则跨前半部,笑眯眯地不紧不慢道:“龙族封印龙牙不利,闯下弥天大祸,全族上下惶惶不安,身为一宫之主自是要坐镇宫中,以安人心,怎么可随随便便就寻死觅--啊--”

    他这一声惨叫当真将众人骇了一跳,原来明渊早已不耐烦他假模假式的絮絮叨叨,手腕一抖,手中刀立时飞出,直直扎向南宫宫主的心口处。南宫宫主本未将明渊放在眼里,站得离他最近,又在巧舌如簧当中,只来得及向旁边微微侧身,明渊这一刀虽未直中心窝,但也离得不远,金色的龙血当即喷薄而出。

    “你竟敢动手?”东东宫主连忙将摇摇欲坠的南宫宫主扶住,怒吼道。

    “不然呢?束手就擒还是等你们先出手?”明渊不以为然地收回刀,甩掉刀刃上的血迹,昂首道,“龙牙的残片我绝不会给你们,免得你们拿到后祸害其他龙族,想要的话,就凭自己的真本事来拿吧。”

    在场众人见此事无法善了,便纷纷祭出了兵刃,他们之前虽没有看轻明渊,却也着实没料到他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而且灵力之高远在他们预料之外,看来眼前是有一场恶战了。

    正在众人全神戒备之际,明渊猛地一抖手,似是要故技重施,在场诸人早已有所提防,瞬时便做出防御的架势,谁知明渊只不过是虚晃了这么一招,却是趁机抽身出了战圈,远远遁走了。

    众人原以为,以明渊的性情并不会做临阵脱逃之事,所以都没有料到他会走得如此干脆,一时间面面相觑,愣了愣这才想起来飞身追赶。

    明渊一边逃一边在心中盘算:他拿回了龙魂,身上龙气的尽数恢复,虽在龙牙中与恶灵相抗时耗损不少,但也相当惊人,即便是三宫宫主一齐对他围而攻之,他也自信能与之战个平手。可如今他面对的除了龙族,还有三个佛修、三个道修,以及云一,而那几个佛修、道修都甚是厉害,不是一派掌门便是有身份的长老,若真是硬来,恐怕自己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不过情势虽不算好,但至少没有天庭和地府的人参与抓捕,他若想全身而退也并非全无机会,此番的目的唯有将人引离别院,越远越好,绝不可恋战。

    他的算盘打得精妙,可世道往往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他竟被之前那为首的佛修堵在了一条狭长的山道之中。

    明渊避无可避,索性也不躲了,向那佛修施了一礼,恭敬开口道:“您是红叶寺的住持了无大师吧。”

    了无轻轻颔首,“明施主,还是与我走吧。”

    明渊却不接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早就听说红叶寺的大师个个佛法精深,明渊在此想要请教了无大师一个问题。”

    了无不知明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再次颔首,“明施主请讲。”

    “万物平等,一花一草,一虫一鸟都有活在这世间的权利,为何大师却要抹杀我的存在?”

    了无眼中闪过不忍的神色,叹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救千万人的性命?明施主,我知你不愿,可事到如今,实在无法可想,也只能委屈你了。”

    明渊惨然道:“杀我难道就不是罪孽吗?”

    了无郑重道:“杀一人而救千万人,贫僧愿入地狱。”

    明渊摇头道:“这么说来,大师是觉得一人的命比千万人的命来得低贱吗?可人命又怎么能仅用数量衡量呢?为救人而杀人就是大义吗?我不愿舍生取义,大师便一定要如此苦苦相逼吗?”

    了无嘴唇微颤,双目低垂,却是一句话也答不出。

    明渊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大师明明知道,人命是不能用数量衡量的,千万人的命是命,而一个人的命也是命;明明知道,无论为着何种借口杀生都是不对的。难道祛除恶灵就真的只有重铸龙牙一个办法吗?何况重铸之后又要每百年献祭一条幼龙,稚子何辜啊?”

    了无沉默良久,最后侧身让出路来,默默合上眼睛,双掌合十,对明渊道:“明施主,你走吧。”

    明渊大喜过望,深深对了无一礼,而后化作一道水气,消失在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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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渊在外东躲西藏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日的清早才偷偷赶回太微的南海别院,可还没进门,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中猛地一紧,可当他重到别院外才发现,竟是南宫宫主和东宫宫主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各被掏了一个大洞,两颗鲜红的心脏被捏爆扔在地上。

    而他的生父敖湛则歪靠在一棵柳树上,满脸是血,原本是眼睛的地方生生被挖出了两个窟窿,好在胸口一起一伏的,还有呼吸。

    明渊呆立在狼狈不堪的敖湛身前片刻,猛地冲进了别院,院中一切竟还是井然有序,好像外面那两具尸体和一个血人与他们全无干系。

    他念头一转,又冲进了石室,只见慕白原先那具皮囊还安静地躺在石床上,而真正的慕白却不知所踪。

    明渊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一个不好的猜想。

    “人呢?”他抓过一个妖仆问道,“你家主人呢?”

    妖仆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恭敬答道:“明大人你离开后两三个时辰,主人也离开了别院。”

    明渊暗暗叫声“不好”,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瞧出他离开时有没有不妥之处?”

    妖仆皱眉回想,“似乎身上的杀气要比往常重。”

    “门外那两人可是他杀的?”

    妖仆一惊,“大人命我们紧闭门户,严加防备,我们真真是还不知道门外死了人了。需要小人去处理尸体吗?”

    明渊摆摆手,“清理得干净些,别留下任何痕迹,尸体和那个受伤的先抬到别院里藏起来,等我和小白回来再处理。”说罢又急匆匆冲出别院,不知要去哪里。

    ☆、第六十七章 论道

    “心魔——”

    此时,明渊正站在一座耸立的山峰之上喃喃自语,猎猎的山风将他的衣摆吹得向后扬起。他缓缓阖上眼睛,而后又慢慢睁开,右眼依旧漆黑如暗夜,而左眼却猛地射出幽蓝的光芒,并围绕着他的瞳孔不停旋转,竟似深海中的漩涡一般。

    使用龙瞳有可能会被那些佛道人士发现,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冒险,因为他必须找到慕白,他不能让他在这种被心魔控制的情形下留在外面,他不能让他再杀生了。

    东北方,了无大师正携着另外两个佛修离去。明渊一向不喜佛修,他们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知变通,他从未想到自己三言两语竟真的能说服了无,更未想到了无大师会主动帮自己劝说另两个佛修网开一面。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称量着善恶对错。对于一件事一个决定,即便人人都欢欣鼓舞,交口称赞,但真正你做什么,应该怎么做的,还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声音。

    或许了无大师从一开始就不想逼迫明渊。

    南面,敖潜和敖游正急急赶过来,约莫着是听到有人追捕好友的消息,想过来助他一臂之力。

    明渊心中一暖,但还是叹了口气,没时间和他们会合了,必须尽快搜寻到慕白的下落。

    南宫宫主折回别院应是为探查太微的去向,若是这个厉害人物不再,他们便要进去闹上一番,将慕白擒为人质,好逼自己就范。谁知还没进门就倒霉催地遇上了被心魔控制的慕白,他得了太微高深莫测的灵力,却又失去了悲悯之心,对本就厌恶的南宫宫主定不会手下留情,而东宫宫主只能算是附带的发泄品。

    不过慕白并没有杀敖湛,只是将他的双眼挖出,似是在嘲讽他有眼无珠,偏爱不成器的敖沁,可见到底没有彻底失控,多少还是顾及了他作为明渊生父的身份。

    明渊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用龙瞳搜寻,终于在西北方向瞥见了慕白的身影。他迅速收回龙瞳,化为水气向那处掠去,心中暗暗担忧——为那四个将慕白“品”字型围在中央,正准备动手的道修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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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一的心很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眼前这个名为慕白的年轻人依旧一身白衣,就如他在小镇上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可周身的气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巨大变化。

    从前,慕白不过是个温文尔雅的平凡人,那点子修为道行在自小便在纯华修习道法的云一看来,根本与凡人无异。可如今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小绵羊的修为却如御剑飞仙般一日千里,而刚刚从他们身后追上来时,他竟是直截了当地对执剑长老下了杀手。好在执剑长老本领高强,躲过了这一击,却被慕白的剑气伤到了心脉,口中鲜血猛喷,洒在地上触目惊心。

    “你是何人?究竟为何要对我们下此毒手?”逍遥谷掌教真人千鹤道长手持长剑将纯华执剑长老护在身后,沉声喝道。他与纯华掌门关系匪浅,知晓他闭关未到,此次也只派遣执剑长老和座下大弟子前来,当然要帮好友将门下护住。

    慕白却似是没听见千鹤的问话一般,理也不理,而是朝旁边仗剑而立的云一勾勾嘴角,笑道:“云一道长,别来无恙啊——”

    执剑长老是个急脾气,见二人相识,忍不住问道:“云一,这人是谁?”随着他出声,口中的鲜血二次流了下来。

    “这位是——”云一顿了顿,实在不知怎么解释,说实在的,他与慕白当真不深熟稔,只得含糊道:“他是明渊的朋友,名叫‘慕白’,我曾与他见过几面。”

    “已经不是朋友了,”慕白露出了一个堪称甜蜜的笑容,“如今,我们已经是情人了,我与明渊。”说完这句话后,他好整以暇地盯着云一,毫不意外地看见他的瞳孔微微缩紧。

    千鹤道长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人,他性情谨慎,又身处掌门之位多年,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他此前曾细细打听过明渊的根底,从南宫宫主口中隐约得知他确实有一个情人,可那人只是个修为低微的小修士,根本不值一哂,可这人却是一剑就差点儿将纯华大名鼎鼎的执剑长老捅个对穿,虽说剑法平平,可剑上附着的灵气却如海潮般铺天盖地,令人实难招架。

    散修盟盟主玄倾道长也看出慕白的古怪,不着痕迹地走上前,笑问:“这位小友,你可知明渊现下何处啊?”脚步移动之中,四人三个方向,已然将慕白围在正当中。

    面对四个强敌,慕白丝毫不以为意,他不紧不慢地用手中的冰玉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尖虚指地面,微微垂头,散落在剑上的头发随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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