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坑”我占了/在劫难逃 第11节(2/4)
作品:《这“坑”我占了/在劫难逃》
,勾起唇角透过水雾看江城,“我已经废了,江城你知道么……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一个人了。——是你教会我它有多刻骨铭心生不如死的。”
江城张了张口,只觉出口声音涩然:“……你为什么会进医院?”
杜景转开脸,轻描淡写:“你想听那种答案?我浑浑噩噩地不小心被撞了?……还是我自己奔着那车轮去了?”
江城蓦然失语,这一刻他的神情几乎是扭曲的,难以言喻的后怕与心疼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神经,他多么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说要保护怀里的这个人、哪怕用自己的命护着他一辈子不受伤害……可是当初的那个自己还是太幼稚太无知,以自以为最圆满对阿景最好的方式“解决”了那个问题——实际上他却差点亲手把他最爱的人推进地狱里……或者说是已经推进了地狱里。
可江城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回到五年前了,犯下的错误不可原谅难以弥补,唯有怀里这个人的真实存在让他觉得庆幸。江城于是愈紧地将怀里的杜景抱着,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杜景的碎发,双目紧阖口中喃喃:“阿景,对不起……从今天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安心;从今天起我会永远看着你,哪怕你爱上别人、哪怕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余生护着你,至死方已。”
047
胡子奇觉得今天自己一直心绪不安,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一整天下来都安然无恙,不由让他愈发地提心吊胆,直到将要熄灯的时候他心
不在焉地回了自己的床位,不经意间抬头瞥见斜侧处的床铺时,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杜庆宇!你今晚看见江大校草了吗?!”
“卧槽!”杜庆宇被这惊天的一嗓门吓得差点从床上蹦下来,回过神来之后才黑着一张脸回话,“没看见!你激动什么?跟死了大姨妈似的。”
胡子奇一个枕头飞过去:“从大一开始我就没见过江校草夜不归宿,连春节都是在寝室里的!这人突然没了我特么能不急吗?!”
“甭急了。”宿舍里唯一一个大学霸眉毛一挑,手里的书往窗外楼下,路灯底下纠葛着的人影那儿一指,“江校草在下面‘排话剧’呢。”
这话登时引起了胡子奇和杜庆宇的好奇心,同宿舍两年多了,谁不知道江校草整个性冷淡、交流冷淡、人际交往冷淡?怎么可能参加话剧这种东
西?
只是两人趴到阳台上打开窗户去一看,就都傻了眼。
那根充当背景台柱的路灯四周已经零零星星地杵了好几拨人,目光所向无一例外的是冲着那根路灯,而此时路灯下的两位主角还浑然不觉——一
个在那儿拼命的挣扎,活像是下一秒就要被人贩子拐走;另一个自然就像是要拐人的人贩子。
若不是江城那张辨识度顶了尖儿的俊脸,t大的学生们当真要以为这是月黑风高强抢良人的戏码了,只是一看清了正面露着的江城的面容,一时许
多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瞧戏,更有甚者拿起了摄像录像设备开始保存证据了。
“我靠这什么情况……”杜庆宇一脸懵逼,“我怎么看那个倚在江校草怀里的美人儿怎么像今天白天给咱代课的那个华裔小学长啊,我这2.5的眼
难道是出问题了!?”
“……”胡子奇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继续转回脸去观察后续。
江城的宿舍就在二楼,离着很是方便,再加上楼下这瞧戏的氛围压抑得安静,两位主角儿那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清晰可辨。
“江秉城你这只种马……”黑色碎发的杜景此时早没了白天时那副言笑晏晏的精英模样,皱着一张小脸,唇色嫣红,肤色雪白,黑色的碎发有点
凌乱地贴在脸上,酒后的声音更是站着点喑哑酥软,“你变态……你滚开……”
莫名其妙就担了“种马”“变态”的名号,迎着身周那些快要把自己刺穿的目光,江城只能苦笑着把小孩儿的脸往怀里遮掩,“阿景,不闹了,
跟我回家去。”
“……”站在二楼风中凌乱的两位“种马”的舍友同时一哆嗦,然后互相寒栗以及不可置信地看了对方一眼:天可怜见,认识了两年到现在,他
们还从来没有听到江城江大校草用这么温柔缱绻的声音说话——这特么是被外星人附体了吗?!
“我才不要跟你回家……”杜景没听见别的,只听见这一句就红了圆溜溜水漉漉的眼睛,委屈的小模样看得江城心里麻酥酥地一阵疼又一阵痒,
“你一定在家里藏了小妖精……你这个变态……”
“……”江城此刻只想知道,怀里的小孩儿出去了五年,都被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小妖精”这种词到底是谁教的?!
江城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小孩儿的额头上亲了亲:“我只有阿景一个人,不会有别人。”
“骗子……我都看见了……”杜景的眼圈愈发地红了,水雾渐渐弥漫上了他的眼睛,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哭出来了,连声音里都带上浓重的哭腔,
“江秉城你骗我,你说你爱我的、你说你会护着我的……”杜景低下头去闷着小声儿哭,“……我信了的江秉城……我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江秉城你骗我……”
江城今天一天,心像是叫人用炭火架起来烤,那火舌灼烧舔/舐着他的心脏和理智,如今杜景轻易的一句话就能把他逼疯。可偏偏怀里这个人他欠
了负了疼了爱了太多太多,伤这人一点他都要疼得剥筋削骨一样……江城抬手按着杜景轻轻地将人揽住,然后骤然施力,把人带进了怀里,转身
即走。
人群倏然给了反应——开玩笑,新闻社的小伙伴都赶过来了:江大校草在学校里始终保持冷淡乃至冷漠个性这一点颇受争议,今天好不容易撞上
了,另一位绯闻主角却连脸都藏得严严实实——这怎么可以!?
而这边楼上,胡子奇一见着江城离开的方向,登时转身往回跑:“赶紧的,江校草八成是要回宿舍避难了,别瞧热闹,等会儿有你看的。”
便如胡子奇所说,片刻之后,江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这一层走廊的楼梯口处,而与此同时,这已经熄灯的楼道里也多了好几个探出来的脑袋,胡
子奇更是听见不知道谁趁乱怪声怪气地来了一句——
“哟,江校草怎么把小媳妇带回宿舍了?这是要干什么事啊哈哈……”
……真是借了胆了。胡子奇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招呼,唯恐从未夜不归宿的江校草找不着他们的宿舍门:“江城,这里。”
江城的步伐一顿,目光向着方才出言不逊的位置瞥了一眼,继而转过了身,抱紧了杜景走了进去。
关门落锁之后,一切好奇的目光与窥探的视线都被挡在了外面,江城冲着胡子奇和杜庆宇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胡子奇忙摆了摆手,江城的视线却已经离开,此时直接走向了他自己的床铺。怀里不安分一路的杜景便在这时候隔着衣服在江城身
上咬了一口:“江秉城你滚开……”
小孩儿这一动作,也将自己的脸露了出来,虽然和白天里那副妥帖得宜的模样完全不同,只是这张辨识度同样不低的脸也还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
舍友们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最后还是杜庆宇回神之后心直口快:“江大校草,你和老tony的小美人儿、额,不,华裔研究生,真是……一对儿?”
正慢慢安抚杜景的江城闻言停了动作,视线徐徐抬起,一双湛黑的眸子里古井不波:“不,是我单方面纠缠他。”
“……”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胡子奇默默地转开了脸,只是听起来事实真的不像是这么简单粗暴啊……
只是他没想到,更不要脸的还在他旁边:杜庆宇在诡异地沉默了三秒之后当场扑了过去,泪眼汪汪:“江大帅哥,老tony已经把我的论文打回来第四遍了,求求你家亲爱的——让我过了吧!!”
江城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幕,动作停顿了一下才面无表情地从杜庆宇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来说,他会让你挂科。”
说完,江城没再理会已经石化的杜庆宇,把怀里的杜景直接抱到了床上,立起了防护栏,望着渐渐昏沉沉地睡去的杜景,江城陷入了凝重的沉默里。
杜庆宇与胡子奇对视了一眼,便同时默契地各干各的去了,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错过了t大贴吧里一张在一瞬间爆炸置顶飘红的帖子。
江城更是忘了,自己有那么一个被遗忘了很久了的堂弟也身在t大的另一个系里。而此时的江楠,看着那张帖子打开之后,微微模糊的照片上,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嘴巴张大得像是能吞下颗苹果去。
再过了几分钟之后,偌大的帝都无数个角落里,江城的发小们集体炸了。
而始作俑者江楠正义愤填膺地坐在寝室里,一旁有点莫名其妙的舍友问他:“你怎么了?”
“……害得我堂哥被往死练了一年、差点废在军队里的那个罪魁祸首,回来了。”江楠眯眼,“明天……组团刷怪。”
048
醒来之后的几十秒里,杜景是有些失神的,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再没有从这个熟悉温度的怀抱里醒来的感觉了。
清醒的意识渐渐回归了中枢系统,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杜景也猜得到,触手所及便是墙壁,大概便是学生公寓里的单人床了。虽说昨晚醉得厉害,但对于事情大体的印象,杜景还是有的。
昏暗里他眨了眨眼,却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耳边的那个心跳声平稳有力,是他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咬着自己的手背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的时候所想象着的、眷恋着的。
即便他欺骗自己说已经把这个人恨入骨髓,即便他逼着自己忘记一靠近这个人就会被唤起的那些让他沉沦的往事。在这昏暗的视线里,在这无法逃避的自我面对时,他不自禁地想要再贪恋片刻这温暖。
只可惜,梦终是要醒的。
江城显然已经察觉了他的气息不再如睡时的和缓,于是护在他肩背上的手臂也微微僵硬了些,只是还没等他开口,便听见杜景轻笑着趴进他的怀里:“percy,你又把我带到哪里过得夜,嗯?这张床好挤,为什么不在上次那个别墅了……那间卧房我还是很喜欢的,那张床做起来也很舒服,你不喜欢么?”
这亲昵的话音里江城陡然沉默,即便他不断自我暗示着,仍然压抑不住愈发沉重的呼吸。
“啧,亲爱的……”杜景在黑暗里闭了闭眼,一丝冷谑划过他的眼底,他素白而修长的手顺着男人的胸膛撩/火似的抚/摸下去,直落到那个绷起来的地方。杜景故意压低了声音笑得喑哑,声音里像是带着一把把的小勾子似的,他凑上去闭着眼轻轻地吻过男人的唇角、脸颊,直至耳朵,“我可以帮你……咬出来,或者,你更喜欢我——”
话音戛然而止,安谧的寝室里“砰”的一声轻响,某三个角落里已经震惊得快要合不上嘴巴的舍友们差点蹦起来去查看有没有发生血案,所幸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而江城的床铺上,他的手掌撑在杜景的后脑勺上,手背却磕在墙上,方才的那声闷响也是传自他的手背与墙壁的碰撞。
即便是光线昏暗,杜景都感觉得到那人几乎要穿透自己身体的凌厉目光,有一刹那的工夫他甚至怀疑这人要将他狠狠地弄死,只是那凌厉很快就转为一种深藏的痛意。
“如果刺痛我能让你觉得快意,我不介意。”江城拢起杜景脸上的碎发,像是对待那些一碰就会碎掉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地亲吻杜景的脸颊,“可是别把刀刃握在手里,阿景。”
杜景的眼睫颤栗了下,几乎立刻涌上鼻尖的酸涩被他压了回去,半晌之后杜景伸出手来向外推了推江城,与方才的亲热语气完全不同,再开口时杜景将声线拉得平静近乎冰冷:“滚。”
说话间他已经坐起身来,江城沉默了一秒之后同样起身,翻身落了下去,倒是原本准备下床的杜景被江城的动作惊了一怔,目光惶然地打量了江城一遍才收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抓住了床栏,只是很快这面无表情便无以为继,露出了一副试探着想要下去却有些笨拙的模样。
江城抬眸时恰好将杜景之前担忧的目光收进眼底,再迎上杜景僵硬的动作,他不禁勾唇笑了,抬起手臂将杜景直接从床上抱了下来。
杜景一不留神被那人抱了个满怀,额头不轻不重地撞在江城的胸膛上,不知缘何,杜景在这一刹那已然失了神——熹微的晨光已经笼罩进了房间里,江城望着他的目光里全部都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沉浮情绪。
直到寝室里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杜景猛地回神,脸色陡变,没顾得身体还悬空就挣扎着从江城的怀里跳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宿舍。
清晨时分,宿舍楼了还没有多少人,江城在冷淡地瞥了一眼方才出声的方向之后,便快步走到了走廊里,却已然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串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长廊间。
江城忽然觉得,时隔五年终于在昨晚隐隐充斥于胸膛间的满足感,刹那便荡然无存。
他的脸色本就冷着,思绪及此更是无可附加地阴沉下去。当即转身,江城箭步冲到了阳台上,目光下落,视线所及第一眼便是所寻的身影。
那人步伐匆匆,像是要逃离一个再不愿归来的噩梦之境。
“哗——!”
宿舍里探头探脑地看着事况进展的杜庆宇望着阳台那道身影消失的位置,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胡、胡子奇——!”
这尾声都几乎要破了音。
胡子奇无奈地掀开之前蒙着脸的被子,压低了声音:“杜庆宇,你可别作——”
“不是!”杜庆宇嗖地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指着空无一人的阳台神情僵滞:“江城从二楼跳下去了……”
“……”
这一次,胡子奇也吓在了原地。
而此时楼下,同样被惊了一脸的路人瞪大了眼睛无辜地看着那个双脚前后错开、单膝点地、一只手捂着右边胸口还皱着好看的凌厉眉线的男生,正在路人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报个警或者叫个小白车的时候,那人站了起来,眉峰不见松懈,却已经抬步迈开了修长笔直的腿向着远处快步跑去。
江城所奔离的方向,拐弯之后大约几百米外,气息有些轻/喘的杜景停住了步伐,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意外以及惊喜的熟人:“……江楠,你怎么在这里?”
“杜景,是你!”江楠笑哈哈地走上来,没理会杜景情不自禁地后撤半步,抬手拍了拍眼前这人仍旧有些单薄的肩线,“这话该我问你啊,当初你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个没影,也就太不够意思了吧?”
“哎,楠子,这是谁?”
江楠的“友好叙旧”被他旁边同行的几人中的一位打断,那人望着杜景的目光深藏着复杂与敌意。
只是杜景神思不属,此时正犹疑地转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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