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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倾负 第4节(1/3)

作品:《韶华倾负

    的确没人说过“不都转了一般病房?”

    再次回到病房,看着都卸下沉重表情的他们,我只能在心底祈祷岑叔能真挺过这三天,空了时,我跟岑婶儿聊天,才知道,原来岑婆还不知道岑叔出事的事情,岑婶只是给她老人家谎称要回趟娘家

    “那阿婆身体好吗?”

    岑婶有些拘谨的摇头“本身眼睛就不大好,现在更是看路都看不清了”

    “那她一人在家里……”

    “麻烦了小素一个堂姐来家里照顾,听说我家老岑出了事,都担心得不得了”

    我点点头“等岑叔出院了,你们也尽量少做点儿庄稼”让他们多照顾身体的话,我着实说不出口

    眼见着病房里又快沉默下来,岑婶只得频频点头“好的,好的”

    看岑叔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我相信他是真的渡过了危险期,只是这最关键的最后一天,我注意得格外仔细

    有次听着我们说话的岑叔笑着笑着突然没动静了,把我吓得立即逮了个医生进门,最后才知道他是身体不好睡着了时,把岑婶儿差点吓晕,我也是心有余悸

    想来,那三天,我紧张得没有睡上三个小时的安稳觉,第三天一过,我立马在医院附近开了家酒店大睡特睡了十二个小时

    岑叔算是真正的渡过了危险期,岑素也因为请假多日回去上班了,一下班就立马来医院,因为他租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单间,和岑婶儿住着不太方便,又离医院太远,岑叔起码还得住半个月院,每天要人照料,又因我母亲想出钱给他们找个护理人员,被岑婶儿以不如家人照顾得用心婉拒了

    我只好让她和岑素最近住到我的公寓里去

    起初他们也都是推脱,说是不肯打扰我,但又实在是没有法子,岑婶儿对城里的路线完全摸不清楚,我跟岑素说“要是住在我那里这点就不用担心,我可以让司机每天接送她”

    说这话的时候,我母亲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清楚,她是觉得我对岑婶一家人太好,还是看出我对岑素有点什么

    ☆、笑了吗?

    我和桐生像往常又像是好久以前一样办完了事,我坐在他床边抽烟,他抬起一张苍白加汗湿的脸和我闲聊

    聊了些什么我好像全都知道,如数家珍又好似突然之间忘得精光,一句都吐不出来

    “……听到没啊你?”

    我抽着手上的烟,迷茫的回头去看,只见桐生一张假意发怒的样子把香烟从我手上抽走,“跟你说话你想什么呢?”他白我一眼,把香烟送到自已嘴唇上猛吸一口

    会呛住,我心想,然后真的就见他一脸扭曲的把烟雾全都咳了出来

    “不会吸就别浪费”我把香烟从他手上拿回来,他倒也不拦我,只是一边咳着一边抚着胸口,好似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装的吧?”我帮他拍着后背,闻言他狠瞪我一眼,嘴角却扬起一角

    “装你大爷”

    我懒得和他贫嘴“你刚同我说什么了?”

    他爬到我身侧抬头看我说“你心里有没有人?”

    猛然之间,我觉得我和这个空间有一定的违和感,感觉就好似我经历过这件事情,不对,桐生好像和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在什么时候?也是在床、递之间?还是在?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混身一阵僵硬

    在那当口,他不等我回答又自接自话说“该是有的”。

    “有……”我听到自已的嘴不受控制的说,谁?为什么我会说有,那个人是谁?明明……

    “呵呵,是……姓岑那小子吧?”

    我的眼前一阵模糊,突然间看不清桐生的脸和他屋里的摆设,而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来,就连他那阵极轻的低笑都能清晰无比的听见,我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想再看清他的样子,却怎样都看不清,我想叫桐生,我想说我他妈到底怎么了?

    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是知道的”他的声音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似失落感,却有种淡淡的酸楚“真好笑,我爱着浮游你心里住着岑素,却谁也没得到,倒成就了你我,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句话说完,他就真的开始笑,很大声很大声的笑,震得我脑袋生疼

    桐生,我想说,你他妈别笑了,笑得真难听,还不待我张口,我的眼睛睁开了,眼前一片黑暗

    模糊间,我想去拉桐生的手,却捞到一片冰凉

    窗外的夜灯闪烁,硬是将黑夜撕开一道口子,把光投了一注进来,朦朦胧胧好似仙境

    原来是在做梦,借着微弱的光,我起床走到客厅翻开白天穿的那件西装口袋,摸出根烟点燃,玻璃窗上一颗颗晶莹很是刺眼,我走上前去看,原来是下雪了

    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片儿,我把头抵在窗前,回味梦里的情形,再仔细回忆从前,桐生当真问过我那个问题没?

    答案是,问过的,只是我应当没答有那么个人还是没有那个人

    而此时,桐生在这世界的哪一角里又在做着什么样儿的事呢?我转过身,以背抵窗的姿热在黑暗中看向另一边卧室,脑内一片清明,微微扯开嘴角

    我只知道,在那道门的另一头,是我在心里藏了四年之久,却从未敢承认过,我所在意的人

    天未亮,我在一阵砰砰声响和阵阵香气儿中醒来,有些艰难的撑起身,摸到身上搭了条厚重的毛毯,再看餐桌上,已经放了好些清粥小菜,一大早就让人看得很有食欲感

    “哦?醒啦?”岑素穿着他的工作服,腰上拴着一件儿旧衣服,样子极其的滑稽,手上还端了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出来,有些歉疚的看向我“对不起,把你吵到了”

    “没”我起身把毛毯撩到一边“我一向起得早,那个,下次我还是买个围裙回来吧”,说着我走到桌边随意拿了个馒头来啃,被岑素一把夺了过去,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吃惊不心,嘴里还塞着一口

    他好看的把嘴巴笑来抿着,久久才说“你还没洗手刷牙”

    见我呆呆的望着他,他有些心虚的把手上的馒头送了送,递到我面前,我回神,把嘴里的东西吞下“还没洗手刷牙”,在他吃惊的一副呆相里,我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满脸笑意的人,我真不敢相信那人竟是我,一个冷情冷性没心没肺习惯了的我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点了点手指“秦充,别告诉我长到这二十多年,居然长出了点人性”

    不管我怎么想否认,只刚才那瞬间,比我之前的二十几年过得都有意义,心里像是吃了蜜样的甜,甜到四肢百骸,这种感受于我,很陌生

    等我回复到以往的神情再出门,看到岑素已经在餐桌旁小口的吃起来了

    “秦充哥,我等不了你了,等下得去上班”

    “好”我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你昨晚怎么睡在沙发上?”他一边喝着粥一边看向我

    我对他笑笑“起来抽了支烟”

    他没功夫看我,嘴里嚼着东西手上掰着馒头“以后少抽点烟,抽多了不好”

    “嗯”以前从没发现,看着一个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岑婶儿昨晚又在守夜?”

    “她担心怕了的,要让她不在医院里待着估计也睡不着”

    “也是”我单手支腮,也不是太明显的盯着他看,起先他还在吃东西,只是吃到最后他突然抬眼回看我

    两两对望

    “不好吃吗?”他问

    “不是”我摇头否定

    “那你怎么不吃?”

    在他的逼视下,我拿起筷子随嘴一问“我刚才那个馒头呢?”

    “给”他重新夹了个白面馒头放我碟子上“之前那个我吃了”

    我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没有言语,埋头苦吃起来

    “你在笑什么?”在盯我半晌后,他突然问我

    “嗯?没有啊”我伸手摸摸嘴角不确定道“笑了吗?”

    “笑了”他答得很诚肯,脸上全是不解

    “……很好吃,我……从没吃过别人亲自给我做的早餐,当然,除了之前在你家住的日子来算话”这不是我说的瞎话,况且,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拍拍自个儿胸口说“以后我帮你做”

    “小素”

    见我一本正经的盯着他,他也立马严谨了起来

    ☆、吴秘书

    “恩……”我拖着声儿想着要怎样表达更恰当,“以前你明明是一个那么腼腆的人,怎么……?”

    他收回一脸板正的表情,了然的笑笑,咬了咬筷子尖才说“我才开始上班的时候给客人问好都不好意思,可能是在外面工作这几年,性格比以往开朗了吧”

    “啊”也对,估计这就是从一个小男孩儿长成个男人的蜕变吧,只是,他以前没有那么些嘟嘴咬唇的小动作

    看着他收拾掉面前的碗筷,匆匆往厨房走,不一会儿传来的水声让我那句‘放那我来洗吧’的话胎死腹中

    我是想帮他做点儿什么的

    直到,看到他在门口换着鞋,我这句憋了许久的话才问出口

    “那什么?你找对象了没?”我转身去看他,他也正返身过来看我,表情吃惊着,一条腿还搭在另一只腿上弯曲着系鞋带

    “有吗?”我不安的催促

    他回神快速系好鞋带,站直身体完全正对着我羞涩的挠挠头说“我还没心思去想那些,到底城里还不同我们村儿里一样,哪有那么好找”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在他眼里看起来算不算得上幸灾乐祸,但这个结果还是我乐见其成的“没事儿,你还小,人生路还有很长,也许有些缘分还在后头的”

    他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但我妈急,都在村儿里帮我张锣了相亲对象的”

    还不待我问,他就飞快的给我道了声再见奔走了

    岑素最后那句话,在我心里膈应了一整天

    以往我总觉得我活得算潇洒,缘分不缘分的于我也很平淡,实则,并不是那样儿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方说他是尼尼,我脑袋思考着岑素的事儿,耳朵听着手机,半天没想起来尼尼是哪位

    直到他叫我老板,我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原是小万介绍的那位小不点儿

    “老板现在在忙吗?不会打扰您吧”

    “不会”,他打电话,不用再说啥,我就能知道他的目的,和他闲聊了几句,他也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只说了这个月的业绩有点儿上不去,也没说让我帮忙啥的,只是心烦想找人聊天

    我只是听着,偶尔回一句两句,并未应允他是否会去捧他的场,或是别的什么,没几句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觉得我这人是有点儿健忘的,只是,什么时候就把岑素装心里去了,还一装装了好几年,我实是想不明白,私下里,我不是没有认真想过,只是,从来都无果,我只能解释成,感情本就是理不清讲不明的东西

    和万峰集团的案子,明天就正式的签约了,这也多亏了小万,想到这,我把吴秘书叫了进来

    他摆着一张板正的脸,做出一副任我差遣的样儿,语气也颇为生硬“秦总,您有什么事?”

    我双手环胸坐在办公室一角盯着他“关于万峰签约的事,你做得很好”

    我分明是在表扬他,可听到他耳朵里后,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好似并不是喜悦,而是很难得的揪紧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一副慌张的表情看向我

    我保证,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而他的表现,足以调起人的胃口

    “你是兴奋的打颤还是生气的发抖?”我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的打量他

    他立即崩紧了身体,一副难堪的样子结结巴巴着“秦总……”

    “难道说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

    他过激的反应,让我没由来一愣,吴秘书这个人可以说我很欣赏他,不论做事的风格,还是办事效率

    可能是他也察觉出自已的失态,只是对我低了低头,好似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我对他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了,你要是有任何为难的事都可以先和我讲,不论工作或……私事”

    他停顿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出去吧!”

    过了许久,他才终是憋出一句“谢谢您",然后才转过身迈着板正的步子出了门去

    据我所知,老万虽然在做那样儿的生意,但他本人对男人并不感冒,特别还是并不解风情的吴秘书,只是,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

    “哟哟哟,秦大腕,可久没找我了”

    “你年纪不小了,我对你没兴趣”

    他呵笑了两声“难道是想起我家尼尼了,据说你对他很不错,怎么样?哼哼……今晚是要玩儿哪样”

    “真心话大冒险”我走到窗前看着红通通的落日

    “啥?”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见我停了很久,他才好奇的松口问“什么?”

    “我顶讨厌你那么夸张的大叫”

    “……秦少,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你说对了"我不打算再跟他绕弯子“老实说,你把我家小秘书怎么了?”

    起初我并不疑心,只是他那可疑的没有立马接话,让我坐实了他真的动了什么手脚的嫌疑,我抓紧了手里的电话,狠声道“姓万的,你要想玩儿你他妈手上随便一扯一大把,你出钱他愿意,别把不是这道儿上的人逼紧喽,那他妈是会遭天谴的”

    立时间,我似被我吼的这一句话醍醐灌顶,心跟着抽抽似的疼,我突然想到了我和岑素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朋友在看,我去

    ☆、成全

    我脑子里久久飘荡着的都是我刚刚无意中吼出来的这句话。一时之间,竟感觉有些站不稳。老万似把我突然的沉默当成了发怒的延续,不住的跟我保证再也不开吴秘书的玩笑。

    “真的”他说:“我就是觉得你家小秘书太一板一眼了,存心逗他玩玩儿而已。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还不成?”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扬起了雨丝儿,一缕一缕飘的人柔肠百结。

    “你说的对,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坚决不能招惹,管他是不得好死还是遭天谴,啊!对了,话说我也不是那条道上的人啊。”

    听着老万隔空的嚎叫,就像一记重锤再次擂在我的心口上,顾不得再听他说什么,我匆匆挂掉了电话重重的跌坐在临窗的沙发前。

    岑素迷惑的畏缩的微笑的抿唇的张张表情出现在我脑海,另我心驰神往。

    重新叫来吴秘书,我望着天边慢慢飘来的几朵乌云不经意问道,“如果老万当真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会怎么办?”

    听见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并未回头去看。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后,传来吴秘书强作镇定又满腔怒意的四个字。“鱼死网破!”

    静默许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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