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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策藏·影存 第9节(1/4)

作品:《剑网三策藏·影存

    写烛龙殿纯属为了引出叶英

    ☆、——章四十三、清明——

    永世,看上去似乎很长,几百年几千年一样长。但若真有无处归依的那一天,闭关剑冢,也一晃就走过了吧。何况叶舟轻相信,同楚天遥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是永世了。

    叶英这是与他下了一个赌,押他与楚天遥能将这“永世”走得多长罢了。

    “师傅,我答应您,若有那日,便回剑冢,永世不出。”叶舟轻的话语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他来寻你了。”叶英淡淡道。

    楚天遥自远处向他们小跑过来,见到叶英,抱拳行礼:“见过叶庄主。”又向叶舟轻道:“舟轻,各派整军打算回中原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那庄主,舟轻先行告辞。”

    “……且慢。”叶英回过头唤住叶舟轻的脚步,语调柔和:“快到清明了,舟轻,莫不如这次回中原时,顺道回庄中看看你亡故的亲人吧。”

    叶舟轻点头。叶英目送两个年轻人回营,自己则站在原地,似乎在静谧中等着谁。果真,两个人走远之后,有人悄悄走到他跟前,熟悉的声音显得带着磁性,中气十足:“叶庄主。”

    “将军,怎么不去整顿军队?”

    “那些由年轻人去打理便好了。倒是你……好一个通情达理的庄主,那孩子原来就是当年的……”

    “正是,当年传言心性入魔,叛逃藏剑的叶寒城。只是那孩子原本心地善良,我知他不是为恶之人。”

    李承恩收回目光望向叶英,话锋一转:“那孩子这样在楚师弟身旁,可算心剑相随?”

    “……将军莫要取笑我了。”

    “庄主今年不打算趁我闲些时来洛阳吗?”

    “自然会去,那将军何时南游西湖,叶某随时恭候。”

    “……哈哈,也罢,来日方长。”李承恩拈起叶英一缕白色长发,送到唇边轻吻,喃喃说着:“纵使不长,李某能听到庄主这句许诺,足矣。”

    四月初一,军队回到中原。楚天遥本打算和叶舟轻一起去祭扫,但天策府中却来了军令,他不得不回洛阳天策呆些日子,得分离一段时间,行至洛道的时候便分了头。

    叶舟轻回到藏剑山庄时是四月初三。

    许久没有坐过西湖上的木舟,像记忆中的一样,经过白沙堤,雷峰塔,虎跑山庄,灵隐寺……天空是烟青色的,垂着丝丝细雨。天空下的西湖水总是这样温柔平静,雨中泛着几点银色亮光,分外养眼。岸边龙井抽了新绿,碧柳堆烟,一派青葱澄澈,别是一种清丽脱俗的惊艳。或许这时,要打着油纸伞站在船头远眺湖水,就格外应景。但,叶舟轻是不爱在这江南烟雨中打伞的。最妙的不过是闭眼,稍稍抬头,让那零星的一丝滴到额上,顺着鼻梁往下,淌出一道泪痕一样的光亮,嘴角却安然上扬,何等惬意。睁眼,远处一翁蓑笠垂钓湖上,旁边一簇翡玉似的荷叶。近处,岸头是那棵老树,老树守着那个繁华的山庄。隔着庄门,剑客的塑像对立而塑,像是在见证一辈又一辈君子书写的传记。而石阶抬升,筑起的是万千江湖名士来往之地,山庄处理外务内事的地方——楼外楼。

    一切都像多年前一样。仍旧是那个锦衣的少年下了船,踏上岸,停在庄门口望了望那静穆的楼外楼,再迈入庄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叶舟轻几乎觉得,他快要回到八年前的日子,只有守卫的一句行礼,把他从一个梦里唤醒了。

    “恭迎舟轻少爷回庄。”

    叶舟轻便无奈的笑笑。

    从天泽楼后出山庄,向剑冢方向,沿湖走二百一十七步,到临近山脚下的地方,那里是他的家,他年少是一直是这样记得。不过估摸着是长大了的关系,这回只走了二百步都不到。他走的很慢,路上,心里难以言明的苦涩。说那是沉重的思念,似乎不对。他心里的那个家,留给他太多伤痛的家,他是不想去思念的。说那是恐惧,他怕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一种叫往事的东西,明明空虚的不堪一击,却断断续续地折磨了他八年时间。

    但是,站到那扇门前的那一刻,苦涩都不见了。无影无踪。

    叶舟轻伸手,莫名地在半空停住,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轻地就像是不愿去打扰在院子里长眠的人。

    门开了。

    “爹,哥哥,我回来了!”小孩子推开门这样喊。

    “诶,小城回来啦。哥今天去了回扬州,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稻香饼哦~还热着呢。”穿着白色长衣的少年停下对着石桩的剑招,转过头来向他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

    “寒城,快去练剑,将你今日所学再温习一遍,莫要懈怠。”面容有些苍老的中年人板着脸,声音冷淡。

    原来,纵使过往再怎么惨烈,他终究还是眷念着……

    纷纷烟雨停歇,终于不再撩拨那一丝一丝的哀愁。天不知何时放了晴,阳光又明媚起来,把叶舟轻的神情映得戚然。那三个熟悉的人影也慢慢消散了,他们说了什么,再听不真切……

    依旧是那个院子,但院子里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人。

    太安静了。

    静的只听见鸟鸣声,吱吱啾啾的,像是在唱歌,是他幼时最爱听的乐曲。

    院子里那棵广玉兰还在,而且现在已经长得那么高大了。有一窝灰雀在枝杈上筑了巢,鸟鸣便是从哪里传来的。老灰雀衔着虫在纸头跳着,喂给巢中刚破壳不久的小灰雀,看看小灰雀,又歪过头来看看呆站着的叶舟轻,啼了一声。广玉兰亭亭地立在庭院一侧,像忠实的老朋友。那树干粗壮而结实,秾绿的树叶层层叠叠,伞盖一般,又像点染的碧墨,晕开延伸到了墙外去。叶稍折射着清光的露珠滑落下来,如眼角落下的泪珠滴碎在心头。风一吹,叶子沙沙地响,投在地面的墨色剪影婆娑晃动。

    一场新雨,洗去了积在院子里和心头上的尘埃。

    树荫里头有一套石桌,他父亲好像正坐在石凳上皱着眉头读着《剑侠山河志》。旁边有一个木桩,小孩子拿着木剑对着桩练,一招练了不下几十遍。白衣的少年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蹲下身,手把手地教小孩子摆正姿势。树后面是一座小屋子,屋子后面草木幽深的地方还有一棵梅花,树下是他母亲的坟碑。这个季节,暮春最后的寒梅还散着几缕淡香。

    可是又一阵轻风拂过,那些人不见了。只留下这冷冷清清的院子,这石桩,这桌椅,这小屋,屋后淡淡花香,还有那一声怅然的叹息。

    没有怕,没有怨,不是愧,不是惜,到底是什么样的黯然,他说不清。

    往事流走越快,现世走得越慢。

    物是人非,也不知道这院子,变是没变呢?

    那墓碑已经老了,围着一圈青苔和地衣,还有几朵喊不出名字的小白花。他父亲终于是和母亲团聚了,合葬在一起。两座墓碑,大些的,上面是“叶炎”、“楚澄”两个名字,挨着的小些的,是他哥哥叶寒枫的。他斟了杏花酒,摆上贡品,然后把酒淋在周围。跪下磕头,烧纸钱……

    郑重的仪式结束。他依旧跪在坟前,启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对不起,那么久才想到回来看你们……”

    “哥,我很想你……家人都死了之后,我逃了出去,我遇到了云霜,才知道龙焰封寒的原身是他的墨雪剑。我和他成了知己,随他进了恶人谷之后,还遇到少卿哥。他和你挺像的,说话的语气都一样……可是……可惜他最后还是死在了我手里。哥,你说,墨雪,云霜,少卿哥,唐渝,你和爹娘,天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是你的在天之灵在看着我吗?”

    “爹,对不起,寒城是个不孝子,最后我还是苟活了下来。恐怕……让你失望了吧。爹,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一定要好好照顾娘,我暂时,不能同你们团聚了……事情过去了八年,我早就不再恨你,请你也安然合眼吧……”

    叶舟轻转头看墓碑最后的两个字——楚澄。

    “娘……”

    他只喊了这么一声,便觉得潮水打上心岸,压得他再说不出半句话。眼眶酸痛地厉害,视线都模糊不清,晶莹的东西在眼底打着转。他的声音哑了下去,再一会儿,已经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脑海中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是个浩气盟的天策将军,短发竖起发冠,翎子披在身后,刘海斜斜的。两道剑眉,鼻梁英挺,轮廓分明,丰神俊朗。无论是什么表情,刻在叶舟轻心底都成了一张画,从什么角度都觉得好看。

    “遥闻楚天雁歌暖,一叶舟轻远城寒……娘,谢谢你,让我……遇见了天遥。”

    抽空过扬州,去了一趟七秀坊寻莫迟。不想刚刚下了码头,就看见莫迟在同一位七秀弟子说着什么。莫迟见到叶舟轻自然欣喜不已,忙跑上前招呼。莫迟没有沉浸在失去云霜的悲痛中,精神得很,叶舟轻也安了心。

    云霜是在烈火中被焚得灰飞烟灭的,尸骨无存,本来无墓可立,但七秀中人还是替他立了一个碑,和莫雪的一样在绿杨湾的小山包上。站在那里可以看见那棵很大的桃花树,落英飘漫天,点在两个人的坟墓前,一派凄美。

    绛霜墨雪在莫迟手中被保管的很好,莫迟给叶舟轻跳了一支剑舞,演示她苦练的冰心诀。小小年纪已有所成是不错,但叶舟轻总觉得世上任何一个七秀,论那支剑舞都不及云霜来得好,她们舞不出云霜独特的,柔中带刚韧的美。

    四月初七,启程回洛阳。脑海中清晰地映着那个将军的影子,情当真是磨人的东西,才几日不见,就觉得心里空缺了一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剑相随的梗啊。。可惜现在zld剧情里没了。

    嘛小叶和庄花的那个约定……应该有人会猜到后来会发生啥吧otll

    想报社虐一虐人所以把小叶回山庄这一段给写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被虐到……

    放下过去迎接未来→ →,我发誓接下来几章内容会是全篇最甜的otl!

    周一继续~

    ☆、——章四十四、晴昼——

    事情有点不对。路上三天时间,叶舟轻竟然觉得眼睛痛得有些不正常,跑到河边去看又觉得没什么两样,就是阵阵刺痛,到了晚上视线还会变模糊很久。这种情况,早在无量山被燕归梁唐渝偷袭,侥幸逃生后就有了,只是那时候不明显。到后来,杀杨弈,救云霜,情况越加严重。尤其在攻打烛龙殿之后,第二天晚上猛的发作起来,痛得他险些在营地了摔倒,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几天看东西都隐隐觉得有一层很薄的血色,当真诡异的很。但叶舟轻下意识地瞒着没说,在天策府外等了一天,见到楚天遥牵着踏炎出来,两个人一起回了风雨镇。

    失去楚老夫人的悲痛神情不见了,楚天遥同往日一样,温和而平易近人。但是楚天遥发现叶舟轻似乎不对劲,吃饭的时候有意把头埋得很低,眨眼也异常频繁。自己好不容易舒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关心道:“舟轻?”

    “……恩?怎么了?”叶舟轻抬起头来看着楚天遥的方向,视线迷茫。

    楚天遥的担心更加重:“你没事吧?”

    “……没……没事啊。”叶舟轻没有多少底气,语气弱了下去,看楚天遥似乎盯着这边不答话,怕被发现什么一样,叶舟轻觉得心虚。于是站起身:“我再去盛碗汤来吧,你多吃些。”转头刚刚迈步想走,眼前一晃没注意到椅子脚,一磕,直直摔了下去,楚天遥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得太狼狈。

    “还说没事?”楚天遥一面把叶舟轻按回椅子上,有些气急败坏地:“你的眼睛怎么了?刚才在天策就看你有些不对……是上次中的迷心蛊留下的病根吗?说啊?”

    “我……不知道……”

    叶舟轻的眼神无辜而迷茫,看的楚天遥的心一下子软了:“坐着别动,我给你看看。”楚天遥小心地将叶舟轻眼皮拨开了一点,凑上去察看,身下的人猛地一抖,楚天遥慌忙收回手,蹲下身注视着叶舟轻,问道:“很疼?”

    “没……还好。”

    “你就装吧。你眼睛血丝很重,明天就带你去万花,不许有异议,听见没?”楚天遥的声音很轻,是命令一样的字眼,却温柔过分,像暖风一样拂过叶舟轻心上。

    “不急着回浩气吗?”

    “不必担心这些。天策这边天一教的事情忙完了,浩气那……我再过三个月要接任燕辞梁的位子,这会儿燕辞梁正打算好好把剩下的三个月干完呢。墨华和叶长商现在在万花休养,我带你去找墨华看看。”

    “好,听你的就是……”

    “记住,以后有事瞒着谁也不要瞒着我。我是你的谁,你忘啦?恩?”

    叶舟轻立马有些歉疚的神色。是啊,楚天遥是他的谁?站在他身前守护他的人,他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发过誓生死不离的人,他最爱的楚天遥,瞒着他,何必。

    “今天留我这儿,别回去了。”

    “天遥,你不用那么担心,不过一个晚上而已……”

    “换做你是我,你不担心一个我看看?……总之听我的。”

    叶舟轻自认说不过楚天遥,不管楚天遥说的在不在理,最后都是叶舟轻哑口无言。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倒挺开心的。

    于是那一个晚上,叶舟轻被楚天遥拥着入眠。夜里凉,他便循着热源贴到楚天遥怀里去,像蜷缩在主人怀抱中的小猫,显得有些孩子气。那股淡雅的沉香味,他习惯了,以至于他觉得他自己身上都染上了楚天遥的味道,离开那气息片刻,反倒觉得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都说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他和楚天遥,修了几生几世,才换来今生的相守?

    不求独避风韵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世上没有所谓蓬莱仙境,却有一个青岩万花谷。长安往南慢行两天,自一条极为隐蔽的山路向前,深幽景象渐渐明朗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上变得灌木层叠,碧苔映着阳光纹满山岩,四周鸟语花香,像是步入另一个世界。

    一个穿着儒雅的弟子上前询问,彬彬有礼。得知他们来意之后,便带他们向凌云梯去。站定在凌云梯上,绳一牵,上头机关轮子带着风车转起来,牵引着凌云梯带他们垂直往悬崖下,到了地面稳稳的停了。

    出凌云梯再走过山谷小路,浓凉树荫向后退去,眼前豁然开朗——石板桥静静地横在了落星湖上,湖畔卧着竹篱花木和几座木屋。屋边那棵少说有百年的老树全无衰颓之意,开满了鲜花,树下花瓣飘落飞舞似戏蝶。落星湖另一岸则是万花谷名胜——晴昼海。极目辽阔如海的紫色繁花茸茸地铺满地面每一寸,尽情绽放着,从落星湖畔,绵绵不绝连到天际。相映成海,时时在和风之中起着绚烂的微澜。明紫中带着几簇嫣红,美地妙不可言。远远地有万花麋鹿站在一棵花树下望着他们,和着鹂歌轻鸣一声,跳入花海,蹭到一个背着药框的万花弟子身边,撒娇一样。万花弟子同他们互相招手,楚天遥便挽起叶舟轻步入花海中,花瓣亲吻着脚腕,清香环绕,沁人心脾。

    “咦,老楚、小叶师弟,怎么今日有兴致来万花玩了?”叶长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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