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进京记 第26节(2/3)
作品:《央金进京记》
球飞过来。
本就因为船底洞穿而进水的飞鹰号,就这样在熊熊烈火中开始缓缓下沉了。
“哈哈哈哈!”笑点特低的某人,又开始在旁边大笑了。
我眼睛继续看着船下的海水,也忍不住笑了,雷丰瑜玩儿谁真是让对方一点余地都没有的。
两方僵持着,但肯定是平岩久治这边受不了啊,这船眼看着就要沉了。
“这样吧!”平岩久治最后说道:“我可以放了央金,但是我有点不甘心,所以我要加个彩头。”
“说来听听。”雷丰瑜道。
“听说你箭法很好,我自认也不曾,我们就来比一局。”平岩久治放开我的脖子,收刀还鞘,指了指海岸沙滩,“我放央金上岸,在他上岸时我放一箭,你若是能拦下我这支箭,他就活,若是你拦不住,他就死。”
“一箭?”雷丰瑜问。
“只一箭,若是你没拦住,但海风把箭吹偏了,算他运气好,我也不会再放第二箭。”平岩久治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和他一起沉海,我身边有多目家的女忍者在,入海未必死,但是你有这样熟识水性的手下能救他吗?”
雷丰瑜站起来,打量着船与岸之间的距离,两处相隔约有百米开外,那是弓箭的最远射程了,而且在这样的海风中要想射中目标,还得有风不服那样的膂力开十石弓才够强度。
看完距离,他看向我。
我回望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上岸你就拼命跑。”他说。
“阿勒!”
第104章 夺命床子弩
藤崎助和一个腰插铁扇子的忍者,一左一右划着小船。
小船靠向岸边,没等停稳我就跳下了水,水末至腰深,随着海浪我几乎被卷进海里,但下一刻我又被拍向岸边。
连滚带爬的我上了岸,拖泥带水的向雷丰瑜那边狂奔。
雷丰瑜站在岸边,弓箭已经拉满,箭在弦上指着我的身后。海风吹得他的衣襟和头发翻飞,他鬓边的白发如此的明显!
我向他冲去,但突然之间他看着我身后,神色一变。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个声音怒吼一声,听声音是龙月发出的,他吼的是:“床子弩,我草你妈的平岩久治。”
床子弩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刹那间我看见雷丰瑜丢下了手上的弓箭,向我急冲而来。
我知道肯定又出了什么状况,但是我没有回头,我用尽我此生的全力,向雷丰瑜奔跑。
耳后“呼!”的一下,疾风呼啸而来,卷起我的头发。与雷丰瑜之间还差十步远。不论是什么我都不想要知道,就算是死了,只要能再握一下你的手,此生也算圆满了
一声马叫嘶鸣,什么东西翻倒的巨大声响,我只作不闻,看着雷丰瑜还差七步。
有液体喷溅在我身上,我继续奔跑,还差四步。
终于,我就要触到雷丰瑜伸过来的手了,我差不多能感觉到他指尖带着的暖人温度。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掠向雷丰瑜的头顶。我抬头,看见巨大的鹰爪,是金雕之王!
怎么回事?
金雕之王鹰爪伸开,一前一后抓了下来,抓向雷丰瑜背脊。
刹那间我的心瞬间被恐惧占据。那金雕拉扯出老虎的肚肠也只用了一击。
下一刻我终于触到了雷丰瑜的手,但我的心已经冰冷。
他拉着我将我拉进他的怀中,护在身下。
时间好像停顿在这一刻,这一刻我被封进一个叫做万念俱灰的壳,透过这道壳,有一双代表死亡的眼睛正在凝视着我,我遍体生寒,我惧怕死亡,但我更怕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人死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
一个名字冲进我的喉咙,我想大声呐喊出那个名字,所有的人都说拥有那个名字的人无所不能。
正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一声鹰的尖叫,这一声尖叫,瞬间打碎了那道壳,使我挣脱了出来。
我从雷丰瑜的怀里抬起头,就看见鹰羽纷飞而下,同鸟羽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个人,赭红色的劲装,手中长刀染血。
“龙十四!”突然现身的龙十四,跃身半空,发出如同霹雳雷霆般的一击。
一击得手,龙十四翩然落地,但金雕之王毕竟是金雕之王,它被重创,但淌着血落着羽毛,依然勉力扑棱着抱伤飞走了。
“可惜那孽畜没能杀了。”龙十四看着飞远的鹰,不无遗憾的摇头说道。
“鹰跑了,人还在。”雷丰瑜说道。
我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好像魔怔了,怎么就觉得那个名字能改变生死?生死终究还是要靠刀的啊。
定了定神,顺着雷丰瑜的目光看去,就见洛子长正跟拓跋思远那个鹰奴打在一处。
龙十四回来了,洛子长也在!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那鹰奴好刀法!洛子长那能一拳打退老虎的铁拳,对上此人的弯刀却并不占强,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抓住他。”我听见拓跋思远说道。我发现拓跋思远是从地上爬起来的,他身边倒着一匹马,是他那匹拉风的汗血马。
那匹马身上披着锁子甲,但却被一支巨箭从头至尾贯穿了钉死在了地上。那支箭,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箭的话。
那箭杆子就有碗口粗细。那绝不是人力所能发出的箭,必定是借助了某种大型器械,当然这也是非人力所能拦住的。
好狡诈的一条毒蛇!
若非拓跋思远纵马上前拦住了这支箭,我也早已经被钉死在了地上。
不过拓跋思远拦的也特别狼狈,马被钉死了,他翻落马下,当时冲击必然很大,他脸上手上都淌着血。
不过他完全不管自己的伤,指挥手下上前围攻那个鹰奴。
我有点明白了,刚才那鹰奴如果用他的鹰杀死了雷丰瑜,那么仅带着五百随从的拓跋思远断然回不去戎狄了,他就会被诛杀在中原。
这又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计策本来说不上多高明,但高明就高明在他时机拿捏之巧,而若非有突然出现的龙十四,……
呃!,我好像又明白了点什么,龙十四为什么会回来?怎么这么巧?
这个没等我想明白,那边又出现了情况。
拓跋思远的侍卫随从正要围攻那鹰奴,而驾着小船送我蹬岸的藤崎助和另一个忍者动了,一个使刀,一个使铁扇子杀将了出来。
这两个人功夫甚好,具体怎么好我不会形容,或许比不上龙十四,但也相去不远,长刀大开大合,铁扇子上下翻飞迅捷如电。
平岩久治在藏拙!一直以来他表现的都不是太强,甚至藤崎助还被轻易制住过,但实际上……,实际上……,我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藤崎助和‘铁扇子’一左一右袭向洛子长,那鹰奴借机冲出侍卫的围攻,冲到了海边。
此时浪花中蹿出一个体态玲珑的黑衣忍者,此人抓住鹰奴的手,拉着他一个猛子扎进了翻滚的浪花里。
藤崎助和‘铁扇子’也一先一后跃进海中。
而再抬头看平岩久治的飞鹰号,此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余下一架高大的木制器械,想来就是那床子弩了。
飞鹰号在下沉,不久飞鹰号连同它上面的床子弩一起沉进了海底,无影无踪。
“多目家的女忍者在水里就是无敌的,这附近只怕早藏好了接应的船,我们怕是抓不到他们了。”龙十四走到海边,看着浪花说道。
“可恨,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巨无霸,他跟那戎狄人勾结……”龙月说着,转头问拓跋思远,“你那鹰奴是谁?拓跋秋源吗?”
拓跋思远的仆人正给他包扎伤口,闻言叹了口气:“是翁牛特部族的,是我二哥以前的手下,这几年我二哥一直被我爹软禁着,翁牛特部族就投靠了我,虽然我一直防着,没想到还是差点着了道。呼!”他看了看地上的死马,又叹了口气:“要真是我二哥本人来了,只怕我们就都死了。”
“咳咳!”我到此才放松了下来,只觉得嗓子里干干的,胸口也闷闷的,好像刚才憋住了一口气,整个胸膛都隐隐作痛。
雷丰瑜将我扶了起来,拍着我的背脊,“没事了。”
“别再玩了,再玩我也要吐血了。”我说。
“再也不会有危险了。”雷丰瑜笑着摸摸我的头。
呜!呜!海螺号角再次吹响,海上巨无霸上放下小船来。
小船有好几条,上面都载满了人,粗略算算足有数百。
为首一条船,船首站着一个……,一个……,一个……,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出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瓜。那人长的实在是太圆了,虽然嘎母还有状元第里的那胖老板也都很胖,但他们那种胖是一坨的,所以像是肉山,而这个人是圆的,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子,连五官也是圆圆的,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以及更加圆圆的嘴巴。
这世上怎么有长的这么奇趣的人!
另一条小船后发先至,超过圆圆的瓜的船,首先靠上了岸。
船上第一个走下来的,是一位头发胡子几乎全白了的老者,他年纪应该不比王莲江小了,但腰背挺得笔直,腰间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刀,他踏步走下船来,足尖在浪花上轻轻一点,人借力飞起,稳稳的落在岸上,鞋子都不曾湿。这老人的模样,这老人的气势、身手,俨然是老年版的龙十四!
果然龙十四已经颠颠的跑过去了,跪拜行礼:“儿子见过父亲大人。”
老人拍了拍龙十四的肩膀,然后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屈双膝跪地,“浅野吉次拜见主人,吉次来晚了。”
老人身后,船陆续都靠了岸,数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在老人身后,给我跪了下来。
“浅野家只奉一个主人,您是我的主人,也就是整个浅野家的主人。”龙十四说道,说完他又向雷丰瑜拜了拜:“感谢陛下,将我家人救出来。”
过程虽然凶险,但到此却也算是个大圆满的结局了。这个时候我不想解释什么,伸手扶起了浅野吉次。
那只瓜这时也下了船,走过来,不过他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骨碌。我不由得发笑,这个人一出现,连海风也带上了欢快的节奏。
他走到近前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冬瓜叔,月儿好想你啊!”龙月讨好卖乖的跑上来,对冬瓜说。
龙东的目光从我的脸上转向了龙月脸上,然后下一刻他抬起手,一个大巴掌就扇在了龙月脸上。
我吓了一跳,雷丰瑜也吃了一惊,我们俩正要冲过去揍这个莫名其妙的瓜。
龙东说了一句话,他这句话说完,我们都消停了。
他说:“离家三年杳无音信,你爷爷奶奶每天都站在村口等着你回家。”他这话显然是对龙月说的,但目光却又投向了我。
第105章 原来我是在装傻
龙家的祖宅在江南的西塘,西塘四面环水,要乘船才能到达。
这里的小船很小,一条船只能乘坐几个人,我和拓跋思远,以及雷丰瑜共乘坐一条小船。
小船晃晃荡荡前行,拓跋思远躺在船上,他脸色不好,挡床子弩那一下,他伤的不轻,脸上手上还都是绷带。不过他脸色不好倒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坐船。他晕船。
在船上没晃荡几分钟他就开始吐,一直吐到现在。
我还好,咱这是在海上大风大浪里坐过船的人了,这点小晃荡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我现在也躺在船上,因为我就腿软。
那天床子弩从后面夺我的命,雷丰瑜跑过来救我,脱离了他侍卫的保护,而且他注意力全在我身上,金雕趁虚而入发动致命的一击。
我每每想起来,腿就软的像面条一样走不了路。
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的的确确是被吓着了。
看一眼站在船头迎风而立,帅酷拉风的雷丰瑜。我低声问拓跋思远,“你什么时候跟雷丰瑜串通一气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很想闹个清楚,不过我没问雷丰瑜,怕他觉得我太傻。
“猎虎那天。”拓跋思远干呕着,模样活像大肚子女人害喜一样,“那天他跟我打赌,他要是赢了就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哦!”难怪那天他们两个争的那么凶!
“当然了,我看那平岩久治也不顺眼,一幅阴阳怪气的模样。”拓跋思远说道。
“那龙十四和洛子长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们是因为龙月请了那个飞龙镖局的谁,才走的。”我又问。那两个人神出鬼没的,出没的还真是时候。
“要不是龙月出面,让龙十四和洛子长假装离开,平岩久治怎么能不疑心?”拓跋思远答道。
“哦,原来龙月也串通了!”我恍然大悟。
“那父子俩表面上是对头,其实早就穿一条裤子了。这点我也差点被他们糊弄了。”拓跋思远说道。
“哦!”我又恍然了。
“别再装出傻了吧唧的模样,行不行。”拓跋思远对我咧着嘴,说道。
“哦!”我再次做出恍然的表情,“原来我在装傻!”
拓跋思远一脸崩溃的表情。“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咱能不能坦诚点?”
我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仰面看着天空,江南的雨季已经过去了!阳光暖融融的晒着,真好!“你说吧,没什么不可坦诚的。”
“我这几天就琢磨,你似乎是什么都没干,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你在转。”拓跋思远说道,他这会儿精神头上来了,也不吐了。
“我这张脸有面子咯。”我说。
“那吐蕃兵营里好几千人,随便拉出哪个来,给他换上你这脸,你说他们哪个能从容的傻到你这种程度?”拓跋思远说。
“从容的傻?”这词用的。
“除了一次不从容不傻。”拓跋思远说:“你救藤崎助那次。”
“那一次你露馅了,那气势,即便是久居上位者,又有几人能发散出那样气势的,就把你们那个叫东嘎的将军叫出来,你把他叫出来吼几嗓子试试,他肯定连你一半也及不上。”拓跋思远说道。
“当时我急了,一个人情急爆发起来的时候,自然不同于往常。”我说,“平岩久治那人是铁定不会说实话的,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雷丰瑜,所以我得在他身边等着,等他露出破绽,龙月那小屁孩真把我换回去了还行?”我说。
“你看到他什么破绽了?到最后你也是傻不拉几的。”拓跋思远撇了撇嘴。
我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在旁边看着,怎么也能看出点什么,原来你那眼睛就是摆设的!”
他曲指,啪!弹了我脑瓜一下,“快说。”
我说道:“管仁华脖子上的断口特别齐整,一刀二断干净利落。其实人的脖子不是那么好斩首的,需要很大力量,利斧、砍刀这种双手把持的重型兵器才能做到,但一般利斧这样的重器,断口会有骨头渣子崩碎,我以前在家杀牛的时候,不论斧子磨的有多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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