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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家宠物反驯养怎么破? 第2节(1/5)

作品:《被自家宠物反驯养怎么破?

    叶空看着砰地一声关上的门,这才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还好还好,这人不像他爸一样,一生气就喝酒打人。不过,他还是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间,看着角落里被声音吓到的三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肚子饿了,本来说买完去吃好吃的的,叶空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然后发现,那三只盯着自己的空碗好吧,你们有粮食在阳台上呢,真幸福,叶空认命的去给它们准备晚餐去了。

    而另一边的井冉则是意外的平静,他坐在只剩下床体的深棕色原木床上,本就过大的主卧,现在显得更加空旷,即便是这么大,那一天,这里的每个角落却都布满了鲜血,让他以为闯进了凶案现场。

    当天,他第一个打过去的电话也是110,警车和救护车第一个到达,然后是看热闹的邻居,最后,是他父亲,不是他通知的,而是警察。井冉扯了扯嘴角,他想,那一天在场的人恐怕都会记忆深刻,很久难忘的吧,毕竟那可是大年初一,而且还是那么惨烈的现场。

    后来的一切既纷乱嘈杂,又缓慢安静,他就像是处于两个世界的边界,一半的身体感受到周围人那夸张的掺杂着同情、恐惧、兴奋地关切,而另一半的身体则处在另一个黑暗寂静的世界里,冷眼旁观着那些人被放慢了好多倍的动作、面部表情、甚至声音,他都能听得到那种被拉长的变形的声音。

    只是,诡异地,他不记得母亲如何被运走,父亲当时是什么表情动作,他只是处在一群陌生人中间一样,光怪陆离,直到最后只剩下他和他父亲。然后,井冉第一次知道,还有那种清理现场的公司,在被父亲推出门去的时候,他听到那些人说,最痛苦的死法就是割腕

    那时,他才知道母亲这次割腕成功了,看来以前只是吓唬人的,这次是真的想死只可惜,她被电视剧什么的误导了,以为这是最温和的死法,结果恰恰相反呢,竟然可以痛苦到血都溅到了天花板上,而离开的表情也那么狰狞痛苦。

    所以,如果他自杀,绝不会选择割腕,不,他不会自杀,如果可以他想一直活着,因为没有任何一种死是可以舒服的死去的。

    就像他们说的,这是个凶宅,那个男人让他搬走应该也是好意,可是,他还是愤怒,如果,如果那个男人可以多回家,如果他能不那么花花或者,如果他这个儿子能够多关心下她,如果过年的时候不跟往年一样去爷爷奶奶那边,演什么乖孙子。如果,他

    他对父亲的愤怒,也许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愤怒吧井冉的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眼眶很热,但哭不出来,就像是母亲去世时,葬礼时一样,他哭不出来,好像眼泪都干了,不对,他从小就很少哭,因为没有人关心他哭不哭,所以,后来也就不会哭了。

    还真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一家子啊,没有一个正常人,或者说正因为如此,才是一家子。

    井冉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小心翼翼地敲门声,然后叶空的声音也小心翼翼地响起,"井冉,吃饭了。"

    井冉愣了好半天,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打开门出去一看,叶空正小兔子般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一个三明治,就是冰箱里他屯了一大批的半成品,微波炉热的时间似乎有些长,面包片有些焦。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漫溢的喉管的岩浆,和充斥着整个大脑的血腥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井冉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在满满流进一股泉水,并不激烈只是缓缓地流经他的大脑,他的心脏,他的指尖,他身体的每个地方,很舒服。

    井冉舒服的都有些不想动,也不想说话,不过看着眼巴巴看看自己,又眼巴巴看向三明治的叶空,他一下子笑了,他知道自己笑的很真,很开心,因为他用到了不太常用的面部肌肉,很有些陌生感。

    "你吃了吗?"井冉接过盘子问道,果然看到对方摇摇头,"把你的端过来,一起吃。"说着又走回了卧室,门没有再关上。

    叶空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的那份从厨房端了过来,一直蹲在厨房等着的三只也颠颠儿的跟了过来。

    于是两个人端着盘子坐在木架床上吃着三明治,而地上的三只眼巴巴地看着,小白还舔着口水哼唧了两声,得到了井冉的一小片火腿。而余下的两只矜持地往地板上拍了拍尾巴,得到了叶空贡献的面包片的边边,这是刚刚才发掘的它们的新爱好。

    井冉看着这一圈儿埋头苦吃的家伙们,突然觉得这间屋子也没那么空旷了,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离开了,让他的心都跟着一空,然后接踵而至的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略带悲伤的释然。

    直到叶空的手扶上他的脸颊,井冉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望着对方指尖上的水迹,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他还是会流泪的,只可惜,眼泪掉落的一瞬间,那种哀伤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泪水也就没了他,还是没什么眼泪存储吧。

    井冉满眼复杂的看向四周,据说人死后,灵魂会留在原地很久,直到不得不离去,刚刚,是他妈真的离开了吧,也好,了无牵挂的投胎去吧,希望这次技术好一点,然后眼睛擦亮点,别再遇到他爸那样的人了。

    说起来,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他妈就像是被关在井底的囚徒,还是自愿被关,一点也不想爬上来。然后,慢慢的,他也就认为这就是常态了,忘记了也许她也有后悔,想爬出井底,却怎么也爬不出的可能,就像是他每晚做的噩梦,那么深那么湿滑的井,他如何也爬不上去,最后不也是放弃了吗?

    也好,这里对母亲来说说不定只是个牢笼,他又有什么必要非得守着这个牢笼,让她不得安宁呢?再说,他记得最初他妈的歇斯底里是冲着父亲这个人去的,也就是所谓的索爱,后来也就慢慢变成了要钱,要房子因为她发现那样那个男人才会痛一下吧,虽然后来那男人越赚越多,也就难达所愿,所以后来她就沉默下去了,然后就结束了一切。

    那么,既然他是他妈的儿子,那就继续让他疼一下吧,既然要搬家,那就挑个好地方,嗯,得有院子,要不然天天遛狗太累人了,得离学校近,他可不想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嗯,还得安全安静,家里四只宠物呢,安全第一,当然,最重要的是,房产证的名字必须是他的,谁知道是不是哪天什么小三小四就登堂入室,说那是她的补偿款之类的呢。

    于是,电话过后,井冉更加神清气爽了,而电话对面的井父则是气闷不已,那混小子竟然敢威胁他,说什么不答应就出去乱说,他有什么好怕他乱说的?啧,生儿子就是生来讨债的,他家老爷子当年说的一点儿没错。

    ☆、第九章

    打完电话神清气爽的井冉,拉着叶空开始整理母亲的遗物,虽然他并不会卖掉这里,但还是希望带着母亲重要的遗物去新住处的,说不好听的,一直不住人,万一进小偷呢?

    结果,两个人兴致勃勃地翻找了半天,除了一个旧相册,其他都是买了多年却没怎么穿的衣物,甚至连首饰都不多,只有一个样式很老的红宝石吊坠,像是旧物。拇指盖大小的水滴形红宝石,并不是很通透,但是颜色是很舒服的红色,透出盈盈水光,简单的包银镶嵌,并没有项链,不像是常佩戴的,倒像是常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后面的包银被摩挲的很光滑。

    相册里也没几张照片,不知道是被撕掉了还是本来就没有,反正井冉有记忆以来,他们家没照过相,倒是在爷爷家那边每次过年,有照过几张全家福,不过,当然里面不会有他妈。

    因为他妈是跟他爸私奔过来的,据说也是南方的什么大家族,结果那边就断绝了关系,这边倒好,也不认,连过年都不许上门。当然,他妈也是不屑上门的,据说最初一起过年时闹得很是不欢而散。

    说起来要不是他妈有结婚证在手上,其实跟她爸那一堆二奶也没什么区别,还是被抛诸脑后的那种,既见不到所谓的丈夫,也得不到公婆的承认与尊重。

    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呢?井冉看着相册里那张唯一一张少女时期的照片,看来跟那红宝石一样是从家里偷带出来的吧,照片上的少女,很有江南水乡温柔感,若不是相貌一摸一样,他会认为跟他妈完全是两个人。

    照片中的少女穿着略复古的浅色旗袍,齐刘海,两条粗粗麻花辫儿垂在胸前,脸上带着甜甜的,不谙世事的笑容,背后是灰瓦白墙,一个宅院的一角。

    母亲肯定后悔了吧,说不定一踏上这块土地就后悔了,只可惜回不去了,最后还埋骨在这里,就像一朵水乡的花,枯萎在沙漠里,最后连干枯的枝叶都被风搓磨成了灰。

    "你跟你妈长得好像啊,不过,你的眼睛像谁啊,我还以为你是混血。"叶空也看着那张照片,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为过。不过,奇怪的是,也不会觉得井冉很女气啊,这张脸跟身高也没有觉得很不匹配,可是,这张照片明显就是江南美女啊基因真的好神奇。

    "据说我爷爷祖上有俄国人血统。"井冉漫不经心地说,若是叶空看过他爷爷,就知道他的眼睛随谁了,不过,他不怎么稀罕就是了。

    "嘿嘿,你小时候真漂亮,应该穿裙子。"叶空很迟钝地指着一张照片说到,那张照片上的井冉童鞋很小,说不定只有两岁多,应该是过年拍的,穿成一个小红包样子,是那种以前过年小孩子流行穿的大红色长袍马褂,还有绛红色瓜皮帽

    很迟钝的某人,被不怀好意的井冉左右开工捏住两腮,这才发觉某人笑的不怀好意,"漂亮啊,你喜欢?"

    叶空迟疑地点点头,对那三个只观战不帮忙的吃货投去了鄙视的一瞥。

    "好极了,今天满足你的要求。"井冉笑的更加开心了。

    然后,叶空童鞋今天晚上是一直扎着两个朝天辫儿写作业的还有两只好奇心过重的猫,一直踩着他的肩,去够那两支一翘一翘的小辫儿太苦逼了有没有,叶空觉得肩膀好酸,头发好疼,以后再也不嫌弃做作业无聊了还是无聊着写作业更好。

    而始作俑者则是笑容满面地当监工,因为,某人现在写的作业是这个始作俑者开的加餐。

    夜深了,但春天的脚步也近了,花坛里的积雪迅速的融化着,滋润着泥土下蠢蠢欲动的萌芽们。而某个还亮着灯的屋内,有一种萌芽也在悄无声息的萌芽了,虽然稚嫩脆弱,但有着满满的生命力。

    第二天一早,井冉是自然醒的,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看着窗外开始隐隐泛白的天空,应该还不到六点吧。昨晚睡下的时候不算晚,叶空那家伙做题速度比他预想中的快多了,他们十点钟左右就睡下了。

    毫无意外的,他还是做梦了,还是那个在井中仰望天空的梦,摸着湿滑的井壁,在梦中的他还想着,以为母亲离开了,这个梦也消失了呢,真不知道昨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个梦跟母亲无关,并不是母亲的惩罚之类

    不过,跟以前还是不一样的,他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周围那闭塞的井壁,以及上面疑似鲜血的滑腻,都没有引起他情绪的起伏,他只是坐了下来,仰望着井口那圆形的夜空,依旧是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墨蓝色,为什么非得是井呢?难道是因为他姓井?说起来,他以前对母亲的认知也是,她自困于井中果然是因为他的想象力过于贫乏了吧

    天马行空地想着,然后,井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梦中睡着了,并没有半夜醒来,所以,睡眠很充足。他渐渐听到隔壁越来越傻大个的小白,不甘寂寞地哼唧声,叶空充满睡意的低语声,中间还夹杂着两只猫不满的喵呜声,真是美好的清晨,不是吗?

    嗯,可以让某人遛狗的时候背单词,他简直太敬业了,太有同学爱了。井冉绝对不承认他恶趣味地喜欢看自家宠物皱着眉头,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

    "你都快成了他的保姆了,或者说,是连体婴?"井冉把叶空的新外套和自己的大衣放在一起后,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迎来了同桌的阴阳怪气。

    "啧,乖乖,吃醋了?哥哥会补偿你的,给,吃糖。"井冉很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这是刚发现的自家宠物喜欢的东西,不过,即然是喜欢的,就不能多吃,要不然就没有那种惊喜感了。

    "滚你的。"魏程恼羞成怒的擂了他一拳,看他打不还手的样子,气消了一半,另一半用来泄愤的嚼着巧克力,啧,这口味忒甜了吧。

    魏程狐疑地看了同桌一眼,这厮不是留着哄骗小姑娘的吧,又瞟了一眼,这犯规的长相,还用得着哄骗?某橙子同学又成功的把自己气到了,也成功的忘了最初的话题

    这个早自习班主任很稀罕的改成了自习,于是班花及班草井冉同学,又被或真或假问问题的女生们包围了,魏程幸灾乐祸又酸葡萄地暗道活该,谁叫他竟然连晚自习都能逃,还是老班特许的。于是他也不甘示弱地上去添乱,嘛,这几个都是小班花们啊,多瞅瞅养眼啊。

    至于井冉那诡异的双重头衔,也是魏程的得意之作,本来嘛,班草当之无愧,但是班花也是实至名归啊,你瞅瞅,那些小班花们,即便是最漂亮的那个,离着井冉的漂亮脸蛋、白皙皮肤也差着好几个档呢。

    这套理论很是让魏程在班里风光了几把,当然,也被笑眯眯,但下黑手的同桌修理了半个月,但,他就是宁死不屈,是男人就得一言九鼎,一个唾沫一个钉,绝对不收回。

    这厢热闹着,后面穿着米色粗线毛衣,而显得更加低龄的叶空,冲着他们撇了撇嘴,然后认命的开始做题,是的,这是井老师布置的加餐作业,他还是挤时间努力做吧,要不然晚上又得晚睡了这位同学,作为高中生,十点钟睡觉真的是幸福的早睡了好吗?你这个从不做作业的坏孩子。

    作为高中时代的学生们,时间对他们来说是既漫长又快速的,也就是一眨眼间,开学已经一周了,令他们期盼的双休日终于来到了。

    进展神速的井父,竟然真的在周六的一大早就派人来接他们了,其实也没什么要搬走的,还是先过去看看环境再说,当然,去之前还是要确定些事情的。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房产证是你的名字,对,有院子。那虽然是老房子,但是你爷爷住过的不会塌,挂了。"井父把手机扔桌子上,捏了捏眉心,这孩子跟他妈一样折腾人,他以前怎么会认为这孩子沉默寡言的?竟然还嫌弃是旧房子这种地段儿,带院子的别墅都是有价无市,何况他还没到全市首富,能横着走的时候。

    哼,竟然还要生活费翻倍,说什么养了四只宠物还要一次性把打过去,说什么谁知道哪天他就多个弟弟,他就变小白菜了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不过,他是不是该找个温顺的再生个儿子?他真觉得这一个是白养了的,那几个女人一个都不行,嗯,还是正儿八经通过介绍吧。嗯,必须得听话,至于感情不感情

    他想到了那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摇了摇头,感情太可怕了,还是各取所需就好,否则,太沉重了,那样,他会忍不住再次逃走的,是的,逃走他现在可以承认自己之前的懦弱了,因为,那个让他爱过更恨过厌恶过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第十章

    打完电话神清气爽的井冉,并不理会眼神惊悚的司机筒子,拉着叶空以及都带着牵引绳的一大两小们,出发了。

    路上,井冉还好心情的买了煎饼果子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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