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倒在劲敌裙下 第36节(1/2)
作品:《拜倒在劲敌裙下》
昨天没听清楚鬼差的对话,凌霁不知雪凰的噩耗,只想着报喜让狐狸高兴一点,“是啊,我爸爸身体也硬朗了,好神奇啊!”
“嗯……”堇泱彻底确定擅闯地府的是雪凰,没有巧合,没有万一,笑容僵在唇边。
凌霁疑惑,“你怎么啦?”
“要上课啦。”堇泱不想第二个人烦忧,点点小兔子鼻尖,“回去。”
“嗯!”凌霁是真兴奋,忘了场合竟当众给了堇泱一记么么哒。
凌霁一转身,堇泱立刻无力趴在桌子上,想哭不敢哭,怕流泪不吉利,怕雪凰真的挨不过这一关。三节课后,堇泱收到巧芳鬼差哥哥的通报,阎王对擅闯的行为大发雷霆,在炼狱燃起纯烈的火种,架起最锋利的刀刃,偏偏护住犯人性命,反复炙烤,严刑逼供。
闻言白了脸,堇泱没心思再听课,起身去外头,不管看到哪里,眼底总有一副恐怖的景象:白色的凤羽成了焦炭,细嫩的肌理变得焦黑,雪凰的血肉飞溅,傲骨尽碎,唯有一双眼睛平和清凉,幽幽望着远方,还未与她的目光对上,被尖利的锋芒捅穿,吧唧一声……
“啊!”堇泱挠头哑声叫着,崩溃不肯再等,跑到上仙的住处。
上仙坐在树下,端着玉碗接树上掉的果子,满满当当,见了她一笑,“吃吗?”
“上仙,我听说地府用刑了。”堇泱二话不说跪了下来,“我求你,再快点行吗……”
上仙蹙眉,自己拿起果子吃了口,清脆的咀嚼声一下下弹着堇泱紧绷的神经,等暴躁狐狸要嚎叫打滚耍赖了,才一揪尾巴拎起来放在旁边空位,真跟教训熊孩子似的,“急什么,不听话。”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您了……”堇泱动不了,嘴巴不断哀求,冷不丁被塞了个果子。
一股酸爽的滋味在舌尖爆炸,堇泱听了“不许吐”的命令,眼泪汪汪吃下去,看上仙支着脑袋歪头瞧自己,卖萌眨巴眼,“您打听了吗?”
“嗯,你朋友叫雪凰吧?”
堇泱大喜,没想到上仙如此诚信,巴巴望着,“她怎么样了?”
“她回天庭了,没伤没痛。”上仙揉着狐狸毛,“你要去看吗?”
猛地点头,堇泱无师自通地变回小肉狐,蹭蹭上仙胳膊,“上仙最好了。”
“唉,长大了反而会撒娇了,我们没教好。”上仙揪住狐狸尾巴揣怀里,足尖一点上了天。
想到要见到雪凰了,堇泱不计较上仙把自己当熊孩子,各种乖巧卖萌,直到被扔在雪凰府邸内仍没调整过来,肚皮翻上断腿乱蹬,尾巴摇啊摇,滴溜眼珠子环顾。
雾气缭绕,家具尽是剔透的玉质,垂下来的串串璎珞随风摆动,叮咚作响,隐隐现出里头银端的软塌一角。
法力无区别,但狐身比人身更灵活,堇泱索性尾巴一卷,顶了软绵绵的地毯往拱门那儿滑,瞧清软榻之上横卧的雪凰,一袭白裳,头发湿答答披散在半露的肩上,水珠顺了青丝在轻薄的白锦上晕出一个个小圈,透出里头的嫣红印记。
堇泱以为那是鞭痕,吓得跳起,冲过去想看,却被突然醒来的雪凰躲开。
“吻痕,不用看。”雪凰垂眸,侧头避开她的视线。
堇泱不勉强,直奔主题,“你没受伤?不是去地府了?”
“是啊。”雪凰懒洋洋倚在软塌上,“没受伤,刚回来。”
放松下来,堇泱就势坐在旁边,怒,“巧芳瞎说什么酷刑,吓死我了,看来地府还是给仙界面子的,改生死簿也不罚……”
“改生死簿的,不是我。”雪凰打断她。
堇泱一愣,皱眉,“那是谁改的?”
“生死簿改了,凌霁的爸妈会长命百岁。”雪凰避而不答,报着好消息,“你以后没有敌人了,可以和凌霁百年好合。”
好事接连来,堇泱当然相信挚友,只是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
雪凰纤腰一动支起身子,半肩薄裳滑落,星星点点的红痕现了出来,像雪白肤色上以唇齿作的艳画,旖旎无边。堇泱回首,转头的瞬间不可避免看到雪凰指尖抚过消了痕迹,那淡漠的眉眼凌厉起来,朱唇轻启,说出骇人的事情。
“我让石璎改生死簿,她去了。”
堇泱一愣,转头说,“她被地府抓住了?”
“嗯。”雪凰微笑,眼里却悲喜难辨,“我刺了她一剑,是功臣呢。”
第67章 报复
石璎被抓,生死簿改了,堇泱不由自主地笑,一看雪凰淡漠的眉眼又僵住了,奇怪道,“你怎么不笑,难道……”
“我向来这样。”雪凰扫了她一眼,整整衣裳坐直。
堇泱犹自沉浸在兴奋里,拍拍雪凰肩膀,“行啊你,一箭双雕!石璎也是自大,到地府闹那么大阵仗,哪个魔君的修为也不好使啊!啧啧啧,果然是智商跟不上修为,蠢死的。”
不是那样。
在心里无声回答,雪凰揉揉太阳穴,强打精神作出傲慢不屑的模样,“还不去告诉凌霁,在我这干什么。”
“噢,对,也得谢谢上仙。”堇泱竖起大拇指,给雪凰点赞,边偷乐边跑了。
雪凰目送她离开,先前的伪装一下子垮了下来,无力瘫倒在软塌上,想着前天以来的事情。
那时,她与堇泱去露台商量,堇泱再烦再困扰,仍没有想过麻烦她,反而狼狈而逃。雪凰震惊之余,挺身昂头,不去看失落离开的堇泱,环抱自己的手臂无力垂下,转头望向远方,为之前下意识的反应而羞愧:方才,堇泱说不用的时候,她一想不用再面对石璎,喜悦不受控制地有漫上来,为找到一个无法牺牲的借口而高兴。
这是怎么了?
雪凰被阴暗的自己吓到,远远望向教室里变成凌霁的堇泱。堇泱变了皮囊,但没有掩饰那一双赭色的妖瞳,平日散漫的眸子盛满苦恼与哀愁,恹恹无光。
内心的愧疚升起又消失,雪凰想到在石璎身丨下的自己,种种不忍便都散了去:最难受的不是屈辱不是憎恨,是她变得不像自己。
雪凰自知,她的性子有些软,这是她端着孤高清冷的脸的原因之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能隔绝掉一些别有用心的接近者。而另一个原因,是她以前所受的影响,从知事以来,雪凰被灌输凤凰一族的代名词是高贵神圣,清修禁欲才是正途的概念,表露情绪不够端庄,嬉笑怒骂成了笑话。
压抑天性,埋头苦修,雪凰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她做得那么好,直到遭难下凡才知苦痛,直到遇到堇泱才知生气,直到被石璎羞辱,才知道什么是恨。
好几次,雪凰差点犯了心软的毛病,看石璎褪去暴戾之气,亦步亦趋讨好,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那小小的好在她心里泛起涟漪,层层晕开,许久不散,可是,她忘不了那段日子的耻辱,忘不掉自己的骄傲在石璎身丨下粉碎,多少次午夜梦回,忆起石璎逼她吞食树妖精魄,做夺人修为的龌龊事,便觉她在苟且偷生,一死方休。
她的满不在乎,她的无情无欲,在石璎身上彻底败下阵,表面爱搭不理,心里时不时幻想有一天把石璎碎尸万段。
雪凰从来没在乎一个“人”那么久,清修寡欲成了笑话,每日被仇恨冲昏头脑,真正不会笑不会哭,满心是石璎的影子。
她唾弃魔道,却养了个心魔。
拿了书慢慢走回办公楼,雪凰脑里不断想着自己的变化,她想得出神,经过玻璃装饰的雕塑才被一阵嬉闹声惊醒,循声望去,恰好看见镜子倒影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拧眉瞪眼,眼里全是憎恨与不甘,同样的眉目不一样的丑态。
不管她愿不愿意,石璎还是改变了她。
雪凰厌倦了这一切,她怀念清修的日子,更怀念以前的自己,想了断一切把心魔除掉。她递上辞职信,往石璎暂住的古堡前行,未到门前,便被一阵风带上楼,迎上兴奋的石璎。
“你怎么来了。”
……
雪凰不答话,石璎已经习惯了,不知疲倦地围着雪凰踱了一圈又一圈,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上扬的嘴角轻颤,掩饰汹涌的欲丨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我。
离开雪凰,石璎恍惚许久,好多次想回去,好多次想死皮赖脸,孰料雪凰自己来了。她不傻,她最善趋利避害,直觉雪凰来者不善。可是,她那一点点戒备,只看雪凰一眼,就站不住脚了。
昏暗之中,雪凰与这片暗沉格格不入,身上淡淡缭绕的仙气宛如最诱人的线,勾走她的魂魄。像是黑暗中扑火的流萤,石璎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么渺小,雪凰是那唯一的光亮,圣洁纯粹,如此让她着迷疯狂。
石璎空虚难忍,却只敢搭上雪凰颤抖的肩头,柔声问,“你想做什么?”
雪凰默然,慢慢平复呼吸,被按着的肩膀放松下来。
这小小鼓励让压抑许久的石璎迷乱,忍不住紧紧搂上魂牵梦绕的纤腰,贴近细细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越看越难自制,垂头吻住,在雪凰白嫩的脖颈吮吻出红印,直到雪凰僵直了背才勉强停下,轻喘,“对不起。”
雪凰抬眼看她,面露疑惑,似是在想之前暴戾贪色的魔族为什么突然彬彬有礼。石璎忽而怕了,不敢再妄动,不敢惊扰现在有情绪的活生生的雪凰,痴迷凝视着,不言不语,仿若能等到天荒地老。
“帮我做件事。”雪凰斜睨她,“去地府改生死簿,凌文正,问文茹两个人,做得小心点,把其他也改改掩人耳目。”
雪凰想利用她。
石璎本该恼怒,一瞧雪凰幽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欣喜万分什么都忘了。闯地府难归难,她改完生死簿迅速出来,应该保住小命,实在不行,欢好的夜里,她曾多次在雪凰耳边说“为你死都行”,怎能食言?
“好。”石璎答应,颤抖的手在雪凰肩上徘徊,想碰不敢碰,最终叹气转身,不出两步却被牵住了手。
愕然回望,石璎的梦实现了,唇瓣被雪凰上前印了轻吻,曾经吻过无数次的纤细指尖在身上游移抚摸,把清香沁入肌理,要探尽每一寸似的。她懵了,脑袋里不作他想,握住白嫩的柔荑哑了声,看着雪凰的眼睛,“可以吗。”
垂眸不瞧她,雪凰附耳呢喃,“你的内丹在哪儿?”
犹豫片刻,石璎还是引着雪凰香软的五指移了过去,那是她的命门,情愿让最爱的人捏着。雪凰一笑,指尖隔了单薄的皮肉点着内丹,香软的身子倚了她往前倾,齐齐倒在床榻。
快意淹没了身子,石璎屏息看雪凰俯首以舌濡湿轻轻啃咬,弓起的优美线条尽是风情,清冷圣洁的眉目不变,却为讨好她做着下流之事,皮肤渐渐泛起潮红。眼睛不敢眨,石璎呼吸紊乱,再也把持不住地翻身压下。
那一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苦修两千年成妖,炙烤打磨为奴终究成魔重获自由,同样远不可比。
这个想法没有变过,即使内丹的位置被狠狠捅了一剑,石璎也是微笑着的。
石璎改生死簿惊动了秦广王,急急从鬼判殿逃出,在奈何桥上瞧见凭风而立的雪凰,毫无防备上前,没发话先见了剑光,眼睁睁看雪凰刺入至寒克她的玄冰剑。
“咳……”剧痛袭来,石璎偏头呕出黑血,不想染脏雪凰的衣裙,断续交代,“生死簿……改……改好了……他们……不会发现……”
“我知道。”雪凰目光平和,“不躲?不还手?”
石璎反问,“你……咳……已经知道我内丹的位置,又为什么……跟我上床呢?”
这句话惹恼了雪凰,昨夜迷乱相扣的十指将剑柄按得更深,指尖绽出一抹白光钻入血洞。石璎感到体内的锋刃展成利爪,一下下抓着挠着,把血液业凝结成冰再搅成碎渣,彻底站不住了,抽搐全身倒地。
追兵的声音渐近,石璎知道大限将至,腔内喷出的血让她说不出话来,攒了许久的力气才能昂起头看雪凰一眼,没有怨恨,满满的不舍。
雪凰仍是孤高冷傲,眸色平和,一袭白裙在火舌噼啪声中飘扬,不染尘埃。
“在那里!”
雪凰把剑抽丨出来,溅了满身的血,抵在重伤的石璎脖子上,对上追来的鬼兵道,“我抓住她了。”
地府自有打算,让雪凰回去,擒住石璎,用嵌了刀刃的锁链扣住脖子拖行。石璎全身剧痛,意志清明,愣愣凝视雪凰缓缓踱步,曳地的裙摆被她流出的血河染脏,渐渐缩成个模糊的小影。
……
在仙界静养已久,雪凰听说,石璎不愧是承袭炽火魔君大半修为的孽魔,百般刑罚愣是没咽气,阎王想亲自让她灰飞烟灭来着,偏偏横生枝节,一位上仙说石璎是炽火魔君打造的得意兵器,杀了可惜,不如囚着待用。
听到这个消息时,雪凰抬眼瞧瞧兴奋的小仙童,“囚禁?”
“是啊,那魔头整天求别人杀了她呢。”小仙童捂嘴笑,“好笨啊,活着总比死了好啊。”
仙童年幼,雪凰被稚声稚气的话逗笑了,心知囚禁对于石璎来说比死还难过,报仇的执念总算散去,只是不知为何提不起兴致来,打发小仙童离开,睡觉做了个梦。
梦里有堇泱,有凌霁,有见过的人,林林总总不带重样,独少了石璎。
雪凰睁眼,正对上仙界永远清亮的光,刺得眼泪流下来了。
第68章 顺利
听到父母长命无虞的消息,凌霁可能是经历了太多大喜大悲,没有力气激动,弯着嘴角笑了半天,许久才揪着堇泱的袖子,泛着水光的眼睛晶亮,“真的吗。”
“真的。”堇泱被那颤颤的小尾音勾没了魂,揉着脑袋的手渐渐不老实,把小兔子往自己这边按。
凌霁感觉有灼烫的五指穿过发丝,轻轻抚摸,说是强迫更像用按摩哄着似的,顺从向前一步,抬头正承下亲吻。堇泱越是高兴越是轻缓,没有以前焦躁,蜻蜓点水舔吻了会儿唇角,才顶开牙关吸吮,撩起火来还有心思停下来,含糊道,“偷吃糖啦,薄荷味。”
“噗哧。”顺心的时候,凌霁觉得什么都有意思,微热的气息喷了堇泱一脸,搞得堇泱无奈推开。看狐狸不大满意,凌霁从桌面拿了颗糖果,拆包装后放在掌心,“乖,请你吃糖。”
俯首舌尖一卷,堇泱就着细嫩的掌心把糖浆融化,扣住手腕不让走,令凌霁的右手沾满甜腻汁液。
“脏……”凌霁洁癖发作,蹙眉。
房间里开着暖气将严寒挡在窗外,堇泱抱着凌霁坐下,缓缓后躺,盯着单薄睡裙宽大领子下的软香,眯眼,“自己想办法。”
凌霁明白了,覆上去乱擦,偏偏不挑衣服挑皮肤,磨蹭间又和堇泱滚到一块。堇泱扯了被子,把两人罩起来,不巧,她拉的是棉被,沉重厚实导致动作不自然迟缓了些,发现凌霁敏感归敏感,却扭着身子下意识抗拒,奇怪,“怎么啦?”
“呼……”凌霁松口气,“黑乎乎的,看不见你,老觉得是别人……”
堇泱一动情,脑子不大好使,开玩笑没了边界,“啧,你喜欢这种梗啊?跟陌生人……被强迫什么的?”
凌霁身形僵住,柔柔倚在堇泱心口,声音细弱无力,“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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