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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 第15节(2/3)

作品:《免费的

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刘姐推了司寂一把,“去吧,孩子们肯定爱看。”

    “为什么爱看?我又不是谐星。”司寂哭笑不得,却还是走到了早就站在跑道起点的左言身边。他正吃着不知哪个小朋友分给他的小袋洋葱圈,唇角沾了点白色粉末,有点可爱。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司寂挥挥拳:“来吧左园长,不要怂,就是干!”

    负责喊开始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圆脸小姑娘,弄清状况后她笑得不行:“可以可以,今天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司老师的威力……不过你们两个大男人是大男人,有点不公平啊,不如增加点难度吧?”

    “什么难度?”左言将洋葱圈塞到她手里。

    “首先不能踩脚,你被踩伤了小朋友会难过的……其次,赢了能拿奖品,输了就要有惩罚。”

    “行啊,惩罚……不然就梳小辫吧。”左言迅速做出回应。

    司寂仔细比较了一下两人的头发长度,一脸懵逼。

    可他也来不及抗议了。家长们带着孩子准备完毕,各个都蓄势待发。圆脸姑娘一声令下,他身体瞬间就腾空了。左言圈住他的腰,直接把他扛了起来,慢悠悠往终点走。司寂气血倒流,脸红得像个大番茄,肚子被他的肩膀硌得生疼;但又不能骂,影响不好。边上刘姐和左叶他们都快笑岔气了,小泽还噔噔噔跑过来,跟着他们一起走,边走边问:“司伯伯,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啦?”

    是啊,连抢救都来不及了。

    左言故意放水。走到离终点线不远处时他停了下来,直到最后两个歪歪扭扭的家长冲过人工拉扯的红条幅,才跨前两步,将司寂放了下来。“不能和小孩子抢奖品,不地道,”他说,尔后招呼马胜搬来一个绿色小板凳,指着,“去,赶紧坐好。”

    拿着圆圆提供的柠檬头绳,被一群孩子围观的司寂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卷毛被左园长这样绕,那样绕,扎起了两个羊角辫。他保持微笑,和不断涌上来的小朋友们合影,已经不想去猜明天有多少个朋友圈会刷出自己的照片了。

    “没事,挺好看的,我手艺真的不错。”左言站在身后安慰他,“你应该对自己的长相有点自信。”

    小泽趴在他腿上附议:“嗯,漂亮!我也要扎!”

    司寂摸着他的小平头,想着是该找个时间去理发了。

    第106章 尾声

    晚上,老司得知左言的弟弟来了秋城,说是要请他们上家里做客。

    左言征求左叶的意见,左叶说,你觉得合适就好。

    于是他们四个,加上老司和司妈妈,再次为左言过了一次阴历生日。

    席间最讨人喜欢的自然是小泽。他大概从未同时有这么多人宠着,一开始不习惯,怯生生的。但司妈妈特别会哄,拿出各种连司寂都不知道的小玩意逗他开心。小泽很快放开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连声叫着“奶奶”。

    老司又借机大喝一场。他不知道左言与左叶之间的种种,但总有自己的猜测。他说,你们兄弟俩如果不介意,以后就当这里是你们的家。

    左言当然说了声好;左叶只是感激地笑笑,低头不语。

    第二天左叶要带着小泽回叶县,唯一没喝酒的司寂当司机,将他们载回了家。

    给小泽洗好脚丫,左言将他抱到床上,左叶说,哥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司寂边往他行李里塞玩具,边看着他。

    “总觉得,好像又回到了我们小时候。”左叶坐在床边,手心贴着小泽的脸。

    “我小时候对你可没这么有耐性,把你的脚往盆里一塞,自己就跑出去看电视了。”

    “是啊……”左叶冲他们俩笑笑,“好了,都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小泽学着爸爸的语气,说得像模像样,接着打了个好长的呵欠。

    躺在床头,左言戴着眼镜,翻着微信上各路朋友不断蹦出来的祝福。同学群里最热闹,余悦牵头,每个都给左言发了个6块6的红包。

    “都还能记得你的阴历生?不容易。”司寂靠在他肩头,同他一起看。

    “余悦是被陶易安强行洗脑的吧,年年都这样。”

    翻着翻着,手机突然推送出一条新短信。陌生号码,没有姓名:“左老板生快!——来自远方炮友的祝福。”

    左言手抖了一下,偏头看司寂。司寂仍笑眯眯的:“这人挺会刷存在感的啊,左老板。”

    拉黑,放下手机,左言勾起嘴角:“小朋友吃醋了?”

    “当然不。”司寂嗤笑。

    关上灯,黑暗中,左言亲亲他的嘴角,也道了声晚安。的确是个安宁的夜晚,隔壁传来左叶柔和的歌声,唱的是《鲁冰花》。两人凝神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司寂迷迷糊糊地,却又没法完全入睡。“怎么了?”左言问,大手轻拍着他的背脊。

    “刚说不吃醋是骗你的,”司寂轻声笑起来,“快,哄哄我。”

    “怎么哄?”

    “自己想办法!”

    于是左言也哼起了歌。《无与伦比的美丽》。只是哼,没唱歌词,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在这小小一隅里来回飘荡。

    但这首歌太熟了。司寂闭上眼,脑补着风筝,蝴蝶,草原,逃兵。还有许多事。沈洛深交了新男友,吴晨孤身一人。左叶依旧没为来秋城的事松口,妈妈最近总是腰疼。

    想起白天左言在幼儿园的笑,和他面对左叶时偶尔满怀愧疚的脸。

    于是,又将左言抱紧一点,好像要变成他的一部分。我温暖你,保护你,又或者你守着我,接纳我,一同度过长长短短,有日有夜的每一秒、每一天。

    生活仍在继续。时光见证一切。

    ——完——

    第107章 番外一:年年岁岁(暂定名)

    临近春节,沈洛深在酒店租了个会议厅把年会办了。在最后的抽奖环节,和司寂一前一后摸奖的igor得了一等奖,司寂却是纪念奖。都是苹果,就是种族不太一样。沈洛深帮他削皮,以此证明自己的手依旧灵活;削完他切下一大块塞到嘴里,说:“五个一等奖,三个纪念奖,你运气真好啊。”

    然后又切下第二块。递给司寂的时候苹果几乎只剩下一个核。

    幼儿园早就放假了。绝大多数幼师都是外地人,领完年终奖便回家早早过年,偌大的校园只剩下一对看门的老夫妻。好在他们住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有空调有电视,冬天不算难熬。腊月里,司寂陪左言给老两口送去一点年货,第二天又跟着一帮志愿者去福利院看孩子。这家福利院在北城,省二级,100多个孩子里小半要么有先天性疾病,要么有残疾;年龄段跨度也大。两人买了一车的衣服和书,其他的志愿者有的带食物,有的带文具,还有个大姐买了许多漂亮的围巾、头绳和发卡。孩子们收到东西很开心,在宽大的院子里礼貌地给大家鞠躬,然后开始拆礼物。电视台的记者现场采访,左言也出镜了,说是童秋幼儿园会和广大志愿者一起,一如既往关心公益慈善,并且希望大家也能多给这些孤儿一些关爱。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老司在电视上看见后给司寂打了好久的电话,把左言夸成一朵花,恨不得写一副对联送给他。

    不过左言表现确实好。司妈妈之前去医院照x光,检查出轻微腰肌劳损,老司和司寂没空的时候,左言就会陪她去做理疗和推拿。司妈妈特别享受,偶尔会带他们一起出去遛弯。广场上的阿姨们小心机可多,不仅比谁漂亮,还要比儿子、比儿媳、比孙子。司妈妈最省事,两个帅哥一左一右站着,不用说话都能让好多人羡慕。如果遇到熟人,她会介绍左言是她刚认的干儿子;如果对方不熟,她就说左言是儿子。人家看司寂,问他是谁,她会“哦”一声,说这是我的远房侄子。

    反正也是不懂她的逻辑。

    老司家兄弟三个,人丁不算兴旺。加之几年前老爷子过世,老母亲住在大哥家,她腿脚不好,于是团年饭也是几个妯娌买好菜去大哥那边做了吃。年前某一天,私下里,老司召集老婆儿子召开了一个小会议,讨论怎么带左言过去的问题。司寂说你们决定,我和老左不介意。老司瞪他,说如果不去小左肯定会难受。司妈妈讲,要不然直接带过去,就说是我干儿子,他们也不可能说什么。司寂犹豫一会儿,问,会不会有点突然啊?她扒拉扒拉新烫的头发,笑得很得意:“还记得前两天那个穿红棉袄的阿姨吗?她就是你姐对象的妈。我跟她介绍了小左,你姐你大伯肯定也都知道了。这就叫埋伏笔,懂吗?”

    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司寂和老司还是花了半个小时奉承她。

    年夜饭定在腊月二十八,老司家多年沿袭的传统,不能改。领着左言进到奶奶卧室,在爷爷遗像前拜过之后,两人才回到客厅,和大家聊起天来。堂姐司蓉年龄和左言相仿,两人说得很投机,倒是她男朋友,进门一看见左言,就惊讶地喊了声“左老板”。

    司寂和爹妈对视一眼,没做声。

    司蓉也很讶异:“阿成,你认识左言哥?”

    “噢,谈不上认识,”名为阿成的年轻人看起来斯文,反应也快。他冲左言一笑:“我一个邻居的小孩在童秋幼儿园念书,我替他送过几次。小宝宝天天念叨他们园长帅,还指给我看,也就知道了。”

    “确实是帅。”司蓉笑起来。

    聊了一会儿几位长辈开始搓麻将。左言起身,说要去阳台上抽根烟,司寂便和他一起过去了。阿成也在,他将烟灰缸向左言那边推了推,道:“我不会和小蓉说的。”

    “你……去过空山?”司寂脑补很多,语气虽然平和,但也谈不上多好。

    “去过……不过别误会,我不是骗婚的,”阿成笑着摇头,“一个朋友是同,胆子小,去的时候让我当陪客,所以才知道左老板。”

    左言握住司寂的胳膊:“别紧张。圈子虽然小,但难免会碰到熟人。”

    司寂心里有些难受。起初左言并不想来,就怕给他们添麻烦。司寂劝得口干舌燥,左言一个眼神他就败退了。还是老司大早上亲自打车过来接人,把他给绑来的。

    家里人多,几人并没有多聊,草草吸完烟便一起去厨房帮忙。饭做好时天已擦黑,最后一道清蒸鳜鱼端上来,十几口人便围坐在大餐桌开吃。奶奶耳朵有点背,视力也不好,平时话也不多。但她竟很喜欢左言,问他谈对象了没。左言没看司寂,只说有了,很稳定。长辈们都笑起来,善意地打听他的“对象”,纯粹只是好奇。司妈妈替他圆场,说她见过,对方人长得漂亮,一头卷发,和小左很相配。阿成表情神奇地看着这位婶婶,想笑又不敢笑,目光总不自觉往司寂身上飘。好在堂兄单身,火力很快集中到他身上,等大家顾及到司寂时,饭已经快吃完了。老司作总结发言:

    “小司也谈了,那孩子很好,我很满意。”

    这顿年夜饭有惊无险,司寂却觉得焦躁。等车时,左言趁老司他们不注意,拉拉他小拇指,悄声说:“放心,有个漂亮的、长着卷发的对象陪着,我一点都没有不自在。”

    司寂哈哈笑起来。

    街上很冷,前两天下的雪倒是积下来一些,花坛里常绿灌木上的白雪花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大红色炮纸,很有年味儿。老司也走过来,问左言吃饱了没,权当司寂是空气。左言说饭很好吃,尤其是鱼,从前都没吃到过这种味道。老司很是骄傲,说这蒸鱼的手艺是老爷子传下来的,从前他在的时候,逢年过节大家就盼着他做饭,花样多,味道也好。司寂附和:“爷爷在我们小时候还会做冰激凌,纯手工的。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他是怎么捯饬出来的。”

    “你没弄明白的事多着呢。”老司敲他的头,又看向左言,“有些压力你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生活没有十全十美,总要放弃点东西。只要能不让坏的变得更糟糕就好了。”

    一辆出租停在他们身边,左言替老司拉开车门:“谢谢您。”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了。”司妈妈临上车时拉住他的手:“做父母的就应该为孩子顶住压力,别想太多,知道吗?”

    目送车子离开,两人并没有急着打车,而是相携走了很久。秋城早就在城区禁鞭了,但还是好多小少年光明正大地打摔炮、放烟花。街上到处是噼噼啪啪的响声和行人的笑闹,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回家。聊着聊着,司寂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大波老司的鸡汤即将袭来,我被迫喝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有人替我扛着了。

    见他脸冻得通红,左言抬手,把羽绒服帽子罩上;帽子太大,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就是鸡汤炖得多,才生出你这只好玩的小鸡吧。”

    “说鸡不带吧,文明你我他……妈的,总有一天我要宰了沈洛深。”

    三十上午,两人出发去了叶县。左言家亲戚不算多,多数分散各地,因为当年的事,几乎不怎么走动。还有两个姨娘在叶县,由于左叶的存在,也早断了联系。叶县过年的氛围比秋城要浓得多,不算宽敞的街上四处都是买年货的。快到的时候左叶打来电话,说他正带着小泽在县城中心的文化广场上找人写对联,让司寂他们直接过来。左言熟门熟路地拐到那边,很快就被堵得走不动。好容易停好车,找到左叶的时候,对联已经写好了。几个老大爷站在一排书桌后,面前依旧排了老长的队。两张一米多的红纸摊在水泥地上晾着,穿着红棉袄的小泽双腿分开,两只脚分别踩在纸的两个边边上,司寂戳戳他的小脑袋,问他在干嘛。他握握拳头:“爸爸说怕被风吹走,让小泽保护它们!”

    “这里人多,我怕他乱跑,就给他找点事情干。”左叶比上次见面似乎瘦了些,脸颊凹下去一块,有点憔悴,“饭店不好订桌,菜什么的都买齐了,等下回去我做给你们吃。”

    这边风大,墨水很快干了,司寂夹着小泽,和左叶招了辆三轮回家。至于左言,则负责把车从人堆里开出来,不管他。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让小泽扶着板凳,司寂上手,把对联和窗花都贴好。左叶说幸好你来了,以前我自己干这些,还要顾着这个小东西,两三个小时都弄不好。司寂说没事啊,以后我们年年都来。小泽似乎听懂了,嚷嚷说以后我就长大了,可以帮爸爸干活。说完,他就立刻撒丫子在院子里跑,绕着梨树柿子树转圈圈,让司寂来抓他。玩了好一会儿,出了两身汗,左言才姗姗来迟。他帮着左叶打理年夜饭,司寂负责哄小孩,一大一小在空荡荡的院子和房间里玩了好长时间。上次来没什么感觉,这次即使屋子里堆了好多新买的玩具和吃食,司寂依旧觉得冷清得吓人。其间,小泽和他捉迷藏,撅着屁股把头埋在被窝里,说我藏好了,伯伯快来找我!司寂忍笑,装模作样地找了好半天,才猛地掀开被子:“原来在这里!”小泽笑得开心极了,趴在他怀里撒娇。两人黏黏糊糊地腻歪半天,终于听见外头摆盘的声音。系着围裙的左言打开电视,调到中央一,屏幕里头各种歌舞升平,屋子也总算不再那么安静。春晚放到一半,饭早已吃好,几个大人磕着瓜子熬岁,小泽不知不觉睡着了。将他放到卧室里头,左叶叹了口气:“呆会儿十二点,他肯定又得吓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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