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弃疗的男配 第9节(2/4)
作品:《快穿之不弃疗的男配》
一再扩建,饶是如此那些琉璃古玩竟然也多得放不下,最后下人不得不将它们运送到宋执名下的其他别院里。
据说,大雍的国库储藏尚不及宋家一半,宋执之富有,由此可以想见。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执虽然坐拥万贯家财,一应吃穿用度却都比照旧例,并不像其他人猜测的那般奢靡无度,私下里更是经常穿着下层百姓才穿得葛衣棉麻,反倒对绫罗绸缎表现得不屑一顾,倘若有人在大街上与宋执不期而遇,任谁也想不到权倾天下位极人臣的摄政王,竟是如此简朴的模样。
说到这里,野史上还提到过一件耐人寻味的事,说是宋执这人有一怪癖,枕边常年放置着一袭普通至极的白衣,每每入睡前必要将它抱入怀中摩挲片刻,否则必将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宋执对这件白衣的钟爱达到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哪怕它磨损破旧,也会命人小心缝补浆洗,之后珍而重之地收起来,而这件事虽然只是坊间传闻,无从考证,却被很多人看作是宋执精神失常的佐证。
作为大雍朝景平年间的风云人物,宋执历来是所有史学家不得不关注的对象,而他的生平事迹,也被反复探究,可惜的是宋执身上萦绕了太多太多的谜团,又因年代久远,有时竟也无从下手。
比如说,宋执在文昌末年遭遇了什么事,导致了他性情大变?
再比如,宋执生前富可敌国,他死之后,景平帝翻脸无情,曾经借机派人去宋宅搜检,为何最后只找到一些金银珠宝,那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却不翼而飞?”
夕阳欲颓,橙黄色余晖洒落下来,张少珩神情闲适地坐在藤椅上,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口咖啡,轻轻一叹,为自己的话做了总结:“所以,古人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宋青舟面目表情地听着,内里却心思翻涌,怪不得宋修明坚持让他来张家,只怕是将希望完全寄托在那份下落不明的宝藏上了吧?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上突然响起笃笃的脚步声,身穿暗红色真丝唐装的张老太爷慢悠悠地走了下来,隔着老远的距离便大声问道:“青舟呢,不是说那孩子过来了么,在哪呢?”
张少珩冲着宋青舟莞尔一笑,率先起身走了过去,扶着老人笑道:“爷爷别心急,青舟这不是来了嘛。”
因着今天是老爷子的大寿,宋青舟穿得很是正式,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身形,宽肩窄腰的优势凸显得淋漓尽致,再加上眉宇英挺,露出青年人少有的坚毅和沉稳,随意一站便是芝兰玉树,人中龙凤。
张老太爷戴上老花镜,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默默红了眼睛,哽咽道:“好……好,是个好孩子,也不枉敏敏为你丢了命……”
张少珩忙笑着劝慰:“爷爷真是的,青舟还不容易来家里一趟,您还这么吓他,当心他以后不来看您。”
宋青舟见这老人两鬓风霜老态龙钟,又念及对方是自己外祖,便努力勾了勾唇角,礼貌地点头道:“外公,生日快乐。”说完双手捧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你这孩子……”张老太爷在沙发上坐下,擦掉眼泪,看向宋青舟的眼神极是慈爱,嘴里却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不过是喊你来吃顿家常便饭,做什么这般见外。”
宋青舟不善言辞,闻言也只是声音淡淡地说道:“应该的。”
几人分宾主落座,佣人端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张老太爷心中高兴,比平常多用了小半碗拌饭,最后还是张少珩怕他肠胃受不了,费尽口舌才给劝住了。
酒足饭饱,众人移步客厅喝茶聊天,张老太爷望着宋青舟,笑容中带着看透世事的豁达,直言道:“宋修明是个聪明人,可惜就是太聪明了,总想着走捷径,我知道,他还惦记着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东西对吧,哼,贼心不死!”
听了这话,宋青舟坦然自若,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好像老人嘴里那个宋修明当真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反倒是张少珩心思良善,担心宋青舟尴尬,笑道:“爷爷,您说这些做什么?”
张老太爷抬头小心瞄了宋青舟一眼,见他面容恬淡神态自如,便知对方并不在意,于是接着道:“我又何尝想说这些,只是爷爷还剩几年活头啊,有些事再不交代下去就晚了……”
“爷爷!”张少珩听他这话说得不祥,眸子里露出担忧之色,忍不住打断了张老太爷。
“没事。”张老太爷摆摆手,继续说道:“宋家与我们交恶多年,之前宋修明一直不愿让青舟亲近我们,这次突然就肯了,恐怕还是为了那把钥匙吧。”
宋青舟垂眸,看着自己搭在膝上的双手:“他说那本就是宋家的东西。”
“呸!”张老太爷闻言大怒,胸脯不断剧烈起伏颤抖,树皮般干枯的手掌抓紧拐杖,气呼呼地说道:“他宋修明好歹也算个人物,就不能要点脸?净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怀素先祖弥留之际曾经说过,除非有人能通过测试,否则张家人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人拿走钥匙!”
张少珩小声解释道:“怀素就是那个过继给道宁先祖的道童,据说他年幼之时遇到饥荒,险恶饿死在大街上,道宁先祖见了后心生恻隐,将他带回玄都观收养,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同家人。道宁先祖死后,怀素披麻戴孝扶棺送葬,一度哭晕在灵堂前,世人无不赞其纯孝,后来宋执把持朝政,力排众议,坚持让景平帝下旨封怀素为国师,足见宋执也对他青眼有加……”
宋青舟摩挲着茶杯,神情恍惚地说道:“这么说来,张家曾经出过两位少年国师?”
谁知张少珩却笑着摇头道:“是也不是,怀素先祖虽然也是御笔亲封的国师,但他走马上任的时候已经二十有一啦,当不得少年这个称呼,说来也好笑,道宁先祖与怀素虽是名义上的父子,但两人实际年龄却相差不过五岁呢。”
宋青舟若有所思:“怀素真人和国相宋执关系很好?”
张老太爷抚须颔首:“宋执早年造下太过业债,及至晚年众叛亲离,文武百官无不欲除之而后快,唯有怀素先祖毫不避嫌,暗中去探望过他几次,最后一次时,怀素先祖归家来手中多了把钥匙,众人皆不知其来历用途,只听闻不久后宋执就突然消失不见,徒留一身是非给后人评说……”
张少珩疑惑:“既然如此,宋修明究竟是凭什么认定那把钥匙是用来打开宝藏的?”
宋青舟浓密轩朗的剑眉微微皱起,轻声道:“因为宋家族谱上记载,国相宋执有一把钥匙,每日佩于颈项,片刻不曾离身,曾有人问其为何如此小心仔细……”
张少珩的兴趣不知不觉间被勾了出来,好奇道:“宋相怎么说?”
“宋相答曰:此乃吾毕生珍宝,如何不珍之重之?”
张老太爷静静听了半晌,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往二楼书房走去,宋青舟和张少珩对视一眼,紧跟其后。
安静的房间内,张老太爷丢掉拐杖,亲自打开暗室小门,从中取出一方样式古朴的小匣子,然后毕恭毕敬地双手将它捧到桌上,拿出一枚鹅卵石大的玉佩。
那玉佩莹润细腻,明显是上好的羊脂玉,被人精心雕琢成月牙状,用红色绳子串了,在灯光的照射下玲珑剔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美中不足的是玉佩中央有一抹暗红色,像是沾染上了血渍。
这枚玉佩刚一拿出来,宋青舟的视线便完全被吸引了过去,再也移不开,他问:“这是什么东西?”
张老太爷沉默片刻,声音嘶哑地回答道:“明月珏,这是怀素先祖留下来的法器,孩子,你过来,用手握住它。”
宋青舟依言招办,将那形状弯弯的玉佩握入掌心,感受着玉佩温润的触动,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明月珏,在狂乱而强烈的心跳声中,险些失控。
正在这时,明月珏如同活过来一般,突然开始小幅度的震颤起来,同时还迸射出耀眼的白光,内部的血滴却上下流动起来,颜色也更加殷红,衬着白皙的玉色,像极了开在白雪中的红梅。
张少珩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张老太爷也被这番变故惊到了,历经风霜的脸庞上满是讶异,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怔愣过后,他语无伦次地说道:“认主了!明月珏认主了!没想到青舟竟然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张家人世代背负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太好了……”
不同于张家祖孙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当事人反倒一脸镇定,他将明月珏捏在指间,左右翻看了几遍,神情很是奇怪,眸色也越来越深沉晦涩。
末了,宋青舟侧首对着张老太爷微微一笑:“现在,该把钥匙给我了吧?”
张少珩蹙起眉头,认真审视起宋青舟来,为什么总感觉这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呢,气势好像更为迫人了,是错觉吗?
☆、第58章 孤宅(十二)
这天晚上,躺在檀木匣子中休养生息的白苏做了一个梦。
梦里,白苏穿着一袭靛蓝色长袍,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方天青色南华巾挽就,手持拂尘,足蹬厚底云靴,通身做道士装扮,瞧着倒也是一身仙风道骨,足以唬人。
四周建筑古朴大气庄严整洁,白苏漫无目的地游荡其中,极目远望,正不知今夕何夕,袖子忽然被人拉了一下,他低下头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年岁不大的童子歪着脑袋笑道:“真人,原来您跑到这里偷闲来了,道君让您去宫中一趟,给圣人送玉露丸呢。”
这孩子看着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怎么满嘴胡言乱语呢,什么道君真人的,白苏深感莫名其妙,正要拂袖而去,却见身边景象突变,眼前涌现出大片盛开的花朵,姹紫嫣红,蜂围蝶绕,奇花异草间隐约可见长亭走廊,假山湖泊。
一群白衣士子相伴而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或投壶,或对弈,曲水流觞,乐趣无穷,再观其言行举止,无不是爽朗俊逸超凡脱俗。
然而最为夺目的却是那位矗立在杏花树下,静默不语的男子,那人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之中尚且带着少年人的蓬勃稚气,周身气势却沉稳严谨,自有一股端正之风。
有道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鲜衣怒马挥斥方遒,少年得志不外如是。
白苏无头苍蝇似地乱转了一会,被人簇拥着走进临水而建的春风快意阁,还未站定,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便抚掌大笑道:“道宁也来了?难为你那牛鼻子师父也肯放人?”
这些人莫不是在拍戏,白苏心中想着要赶快离开,免得耽误人家的正事,谁知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冲着龙椅上的那人微一施礼,道了声无量天尊,然后便示意身后的道童将捧在手中的匣子呈上去。
见那匣子内安放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玉露丸,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多了些真实意味,朗声道:“好!好!今日琼林宴饮,本是盛事,朕又得此宝,实是双喜临门,可见上天庇佑我大雍。”
士子们倒也机灵,齐声道:“恭喜陛下!”
白面无须的太监总管凑趣道:“张真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放他离开岂不可惜,陛下何不让张真人为诸位士子赐福,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白苏闻言有些忐忑,心道我哪里懂什么赐福,待要推辞,却见那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颔首道:“此言有理。”
对方是金口玉言,白苏如何敢抗旨不尊,正自为难间,忽有一人走到面前,递上一段开得正艳的杏花枝,展颜笑道:“小真人可是没有趁手的用具,你看这杏花枝如何,也让我们沾些花神雅意。”
这人的笑容委实太过灿烂了些,白苏险些被晃花眼,一个失神,竟然将杏花枝接了过来,然后他便似模似样地拈着花枝,闭目吟诵了几句《道德经》,踮起脚尖轻轻点在对方额头。
柔软娇嫩的花朵触及肌肤的刹那,白衣士子忽然睁开眼睛,抿着唇角看了白苏一眼,眸子亮若星辰,像是在强忍笑意。
白苏恍惚听得不远处有人恭维道:“状元郎刚登科就被真人赐了福,今后必将顺风顺水,仕途平坦!”
白衣士子笑容温雅,进度有度,听了这话也只是淡笑道:“执承公公吉言了。”
俄顷,有宫装侍婢鱼贯而入,捧来一盘盘珍馐鲜果,摆放在方桌上,众人依照殿试的名次落了座,白衣士子是御笔钦点的状元郎,位置就在白苏下首处,两人距离极近,席间也闲聊了几句,一时竟也相谈甚欢。
不得不说,这个名叫宋执的士子着实有令人心折的本事,不但生了一副好相貌,而且胸有沟壑见识非凡,说话时有条不紊轻缓有序,直令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间便成为全场风头最劲的人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绿衣宫婢奉旨来送醒酒甜汤,莲步轻移间散发出清幽的花香,然而不知那宫婢是太过紧张,还是其他,临到宋执面前时,忽然脚步不稳,白瓷碗一个倾斜,汤水淋淋漓漓洒了这新晋状元郎一身。
龙椅上的男人震怒,厉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
绿衣宫婢的一双翦水秋瞳像是黏在了宋执脸上,闻听此言,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畏惧惊恐神色,反倒有恃无恐地走到龙椅前,施施然俯身跪拜道:“奴婢知错了。”声音娇娇软软,恰如黄莺出谷,竟有些撒娇的感觉。
皇上不知为何喉头一哽,还未出口的惩罚只好悻悻吞下,盯着绿衣宫婢,意味深长地说道:“还不下去领罚?”神色很有些气急败坏。
绿衣宫婢回身往外走,一双美眸冲着宋执频送秋波,白玉似的脸颊上染着两抹胭脂色,贝齿咬着粉嫩的唇瓣,害羞带怯欲语还休,好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面。
白苏吃着干果,小声嘟囔道:“竟然让这么可爱的姑娘做宫女,真是暴殄天物……”
宋执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慢慢敛去眼底幸灾乐祸的恶趣味,小声道:“恐怕这女子并不只是宫女吧?”
白苏不明所以,正想让他再说清楚些,却见所有士子宫婢全都消失不见,而自己身上也换成棉布葛衣,站在山道上,两旁苍松翠柏怪石林立,春风拂面,寒意料峭。
“怎么,小真人走不动了?”身着短打的宋执从石头后面绕出来,将一截碧绿盈盈的凤尾竹塞到白苏手里,温热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笑着打趣道:“葛衣郎,汝欲半途而废乎?”
这人笑得可真好看啊,白苏忍不住心生感慨。
乌云遮月,阴风狂啸,从宫中归来的宋执直奔玄都观,手中紧紧攥着一方明黄色绸缎,修长手指反复从双龙绣上掠过,垂着眸子低声问道:“小真人,圣人下旨命我尚贤福公主,你觉得此事如何?”
谁是贤福公主?白苏张嘴欲言,耳边却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被惊醒了。
☆、第59章 孤宅(十三)
夜,寂静而漫长。
一阵凌乱的脚步踏碎了满地皎洁月色,白苏从檀木匣子里钻出来,飘在空中,满脸惊讶地看着并肩而立的宋青舟和张少珩,疑惑道:“你们怎么来了?”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似乎还认识彼此。
“稍后便知。”宋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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