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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骨 第26节(1/3)

作品:《将军骨

    云长青一回去就取出沈英留下的那本画册,在手里翻阅,只有看着这些过眼云烟才能警醒自己沈英的面目已经撕开,露出他那不可告人的大业长远之计。

    这都多年了?他们多年未见,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心里的疤依旧。

    唐北进来说道“长青,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夜深了,不会是去看星星吧?”云长青笑道,也将画册收好,管他沈英如何,他只愿此次能守住唐国。

    “跟我来。”

    到了外面,月朗星繁,云长青和唐北一前一后出了军营。

    “去哪?”

    唐北不出声的把他人往山上带,走了很久之后,才在山顶停下,指着对面火红的地方说“武国储存粮草、兵器箭矢的地方。”

    云长青微惊,虽看不清,但大致感觉到那里正是军中的重要地方,而最重要的无非是粮食“你要我夜袭,烧他粮草?”

    “我军粮草不多,而这仗短时间结束不下,武国军队悠闲的很,我们何不给他们闹点事情,衰他们精气。”

    云长青轻笑“也许可以试试。”

    唐北拉着他坐在草地上,嗅着遍地草香“你为何要来边疆?”

    “因为有一个人让我爱上杀敌为国的感觉,”云长青撑着脑袋看向天空的朗月,想着他和沈英在燕柯的时候“每当杀掉一个敌人,心里不由有一丝荣辱感,不管杀了多少都不会觉得自己滥杀无辜,跟君王一般。”

    唐北车头看去,脸上没有伤疤又青丝尽挽的云长青很好看,白皙的肤色在月光下陇上淡淡的妆容。“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云长青笑道,好像提起沈英他心里就有一种自豪感,总觉沈英名声比他大,个个晓得他的本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若是来了,我可不会如此轻松。”

    “呵呵!”

    与此同时,沈英正与回来省亲的慕容浅聊完,一出殿就觉有人看着他,好奇的看向月亮,觉得今夜的明月很圆很亮。

    “今日何时?”

    “十七。”

    “哦!”

    回到寝殿,青云和君止两又不规矩,竟然在一边边做模作样的打扫边聊着一些他不想提到事情。

    “我看啦!主君还是忘不掉唐国的那个王爷,方才我给主君收拾东西时,发现一副挂卷,上面画的可是主君啊!一定不会是主君自己画自己,就他那画圆圆叉叉的技艺,那画得出栩栩如生的画。”

    “姐姐,你翻看主君的物品,小心他那日知道了,打你屁股开花。”

    “我那是不小心看到的,又不是刻意的。再说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等等,我想起来了。”

    “什么?”

    “主君的匣子里还有一本奇怪懂得书,那内容才叫一个...流鼻血。”

    青云目瞪口呆

    沈英感觉不妙,肯定是云长青曾经赠他的那本让他学学的书,他为何没扔掉,被君止看见了失误失误?

    “姐姐,你流鼻血了啊!”

    第76章 血色唐武

    云长青嫌少亲自带兵出来对战,更多的是在军营之中看之,而后想以应付对策。今日,他整装待发,与唐北、陈鸣上了战场。

    骑在银色马匹上,安静的眼睛直视对面多年不见的故人,二人默默靠近。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蒂尔热眼中带笑,笑的鬼魅“我蒂尔热的命硬得很,死不了。对于我出现在这里,你很震惊对吗?震惊沈英为何三番四次帮我?”

    蒂尔热的出现对云长青来说确实是一种震惊,他知蒂尔热在东境战败后逃走,却不知他竟转到沈英手下为他卖命。若不是知晓蒂尔热曾是燕柯王子,他一定以为蒂尔热是沈英安插在燕柯和东境为他办事的人。此刻,他不得不佩服沈英,佩服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推翻唐国的诸国,甚至使唐国陷入久战之中。

    “你为他所用必有所能,也比有所果,我不认为你能一直威武下去。”

    蒂尔热浅笑不语。

    ***

    沈英得到云长青在边疆的消息后,已在筹划御驾亲征,并于九月份出发。他知晓这一场战争的结果是什么,他也没有必要去边疆,如此大费周章,为的只是能让云长青活下来。

    在沈英出发时,谢酒赶回,脱下女装,换上淡蓝战甲,腰佩那把碧月剑。

    “你当真要与云长凌敌对?”看着眼前固执倔强的人,沈英有许多说不出的无奈。

    谢酒坚定的说道“谢酒本是武国人,又是主君的副将,您如今要身赴沙场,谢酒岂有不配之理。何况,我与云长凌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他要了我一生,我毒死他的儿子,扯平了。”

    “如若你想回去看他,孤也准了。只是,希望你到最后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无怨无悔。”

    等到十月底,沈英带兵赶到边疆,半月内都没出面迎敌,如此等到了十二月大雪纷纷时,沈英独自骑马出了城门去了唐军城下。

    看守城门之人听来目的,速速转告云长青,那云长青当时正在帐中与陈鸣说笑,听到消息后,满屋子鸦雀无声。

    三番思量后,还是出去了,只是唐北不放心跟了去。

    出了城门,云长青望着骑在棕色烈马之上的沈英,他们上次见面是五年前了,隔了这么久,他越发稳重起来,留着胡须,看上去更具君王之气。

    “如此冷的天,你未皮披风便出来,不担心明日高烧不止。”

    沈英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的手指。”

    握着缰绳的手握紧又松开,云长青抬起右手,小手指已经愈合了看不到任何伤疤。“这都多少年了,还有什么看头?就是老了点,粗糙了些。”

    沈英的表情变化不大,心中也安静“那我就放心了。长青,我还是那句话,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云长青浅笑,宛若当年桃花树下那人轻轻一笑,没有任何的埋怨、嫉恨、酸涩。因为他知道,自己至始至终都是沈英心上人。

    沈英的到来让唐武边境便的千变莫测,风雨难料,他的战术是云长青从未遇到过的,更是唐北、陈鸣、以及尉迟魏婴从未见过的,他如公孙回琴所言,变化莫测,反应极速…一次次狠狠的往致命处攻。

    天寒冷了,云长青的心放佛也跟着冷下去了,看着被大雪覆盖的地方,眼里一片苍茫。

    他诺许云长凌江山万里,如何让他看到锦绣山河?他掌中握着的是唐国江山,前面是乌烟瘴气的烽火,身后是濒临断崖的感情…

    他无助…无助自己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无助自己无法留住那些最美好的回忆。

    他失望…失望自己一次次失败,失望自己曾经把自己完全暴露给了沈英。

    他心疼…心疼爱他的人。

    他的苦,没有人会知道。哪怕到死的那一天,他的苦都会是一个谜底。

    春暖花开之时本是欢喜之时,人人本该面带笑意,重温春日的温暖,春阳的和煦,万物的嫩枝希望。

    但这对身体快如大山倒塌的云长凌来说,他依旧置身深冬之中。

    女儿云柒的出世并未给他带来喜悦,他有的是一杯浓愁,一杯只有自己才知味道的浓愁。

    这日他打开折扇,用手指描着上面的字,一描就是一下午。

    他此生负尽云长青,负尽自己…愿来世倾力相还。

    “君上,快收起折扇吧!”如今的锦月亚兰容颜依旧,只是额间已有白发,她非君上最爱却是坐上皇后之位,付出的永远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多,老的也就快了。看云长凌握着折扇,她心中也不是滋味,只是,她不会戳破。

    云长凌道“边疆战事如何?”

    锦月亚兰道“情况不是很好,武君御驾亲征,重创我军,如今…臣妾已经派使节往武国议和,君上不必担心。”

    云长凌苦笑,收起折扇看向朦胧的灯盏,道“边疆生死难料,可朕却让摄政王前去,你可知为何?”

    “君上欲以让武君看在摄政王的面上能签定盟约。”此事锦月亚兰如何想不到。

    “是啊!”云长凌轻叹“朕到死都没有放过利用摄政王的机会,让他一个人担负整个唐国,先前他防抗过,如今,他也认命了。你说,朕这个皇兄做的好不好?”

    曾经沈琰来唐国威胁他,他毅然决定把责任推到云长青身上,让他一人承担。那时起,云长青开始为唐国而活。

    只是,云长青再好,也好不过沈英的宏图。等他死后,云长青会不会和沈英在一起?问心里,云长凌希望他们能,那个沈英是云长青心中最温柔的东西,他可以放心离去。

    云长凌的话,锦月亚兰不知如何回答,云长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唐国,即便伤害到云长青也是对的,但从另一方面,他太自私。

    朝中流言四起,说云长青与沈英私下见面方才让唐军次次战败,已退十里城外。云长凌为此大怒,当朝便斩了五六个朝臣,并且下旨,若有人肆意指责云长青,一律处死。

    这个春季,在唐国是一片血色和不安,帝都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人渐渐的少了。不知是他们走了,还是死了。

    走在寂寥的大街上,柳子佛拉着一个小孩走到摄政王府前,那里依旧华丽,没有半点斑驳。

    “云长青,虽说你给我一个丑夫,但也许我是唯一个过的最自在的人。如今的帝都,失去了我童年的颜色,我要走了,带着小宝和许石飞离开这,直到帝都重回往日。”

    经历那么多,柳子佛看淡了许多,心里却还是自在的,他不羁,但这种不羁有了起码的限制,不再是一种放/浪。

    “夫人,走吧!”许石飞赶着马车过来,望了府邸一眼,长叹物是人非。

    “来了。”

    转身时,柳子佛抱着小宝含笑上了马车,驾着车慢慢远离。

    而他走后,金猴从府中出来,朝外面泼了一盆水,又折回。

    “花公子,今日天气不错,可又要出去走走。”

    花宇凰摇头“听长风说公孙大人病重,今日前去探望。”

    “公孙大人也老了,”金猴笑道。

    “是。”

    到了公孙回琴那,云长风和花宇凰立在旁侧,周延把完脉后漠然离去。

    “公孙大人。”云长风叫道。

    公孙回琴张口说道“摄政王怕是回不来了…七位王爷,死的死,走的走,他…怕是回不来了。”

    云长风上前说道“公孙大人安好,昨日才传来消息,我军连胜。你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摄政王也就回来了。”

    公孙回琴摇头,他已知晓结果,心中一片死寂“栎阳走了,孟宪入狱,好多臣子都死了,朝中也无几个人了…他回来作何?作何啊?”

    花宇凰抿唇不言,也许公孙回琴说的是对的,云长青是真不会回来了…

    历时五月,唐军连连失败,死亡众多,将士也是苦不堪言,君心十分不稳。

    而云长凌再次卧病在床上,整日昏昏沉沉,嘴里念叨着云长青和谢酒。那锦月亚兰也非薄情人,传信与谢酒,让她速速回来,兴许能见云长凌最后一面。而云长青,她准守云长凌的吩咐,永不告诉他他已经死了。

    受到消息后,谢酒在沈英的劝说下急马赶回,只是,那日天气很好,她穿着云长凌为她而制的那件衣裳奔跑着去翎龙殿,眼泪一颗颗的落下,她知道自己后悔了,后悔了。

    长凌,你等等我…

    她呼喊着,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云长凌身边。

    屋里的云长凌手握折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睡的很安稳,好像梦到了什么好事情。

    锦月亚兰站在帘外看着,眼里的泪水没有溢出。

    “母后,父王睡着了吗?”小小的云柒什么都不懂,瞧云长凌不动以为他睡着了,拉着锦月亚兰的衣裳问。

    “是啊!睡着了。你父王太累了,会睡的很久很久。”锦月亚兰道。

    “哦!”

    屋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只见谢酒有些狼狈的跑进来,锦月亚兰回身看去。

    “长凌”谢酒轻声呼喊,漫步走进去,她以为还来得及的,以为云长凌会等她的。“长凌,我回来了”她走到床边,握住那双尚留余温的手“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我回来了。”

    对于谢酒,云长凌更多的是一种怜爱,一种惺惺相惜,他担心谢酒,挂念她的执着。她所做的一切他都可以选择原谅,只希望她不要像自己一样,明明爱的入骨却要让他恨之入骨。没有见谢酒最后一面,他也许很失落,但他更希望这一种诀别能让谢酒从仇恨之中清醒过来,重新做回自己。

    旁侧的锦月亚兰上前说道“君上走时唤着你的名字,阿酒,也许,这是他对你最后的怀念。他生前时常对我说,若是那天你回来了,一定要告诉阿酒,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可以选择宽恕、原谅,只望她的余生过的心安理得。姐姐,你能回来看望君上,对他也是莫大的无憾。”

    云长凌生前从未叫过她阿酒,也许是知晓自己将他当作沈英吧!谢酒埋首在他手间,暗道:长凌,我只是太恨求而不得给我带来的痛苦。长凌。

    而当日在战场上的云长青心神十分不宁,也被砍伤了好几处,在与沈英对战时,沈英掌中的长剑直接斩断他的拢心剑划过他的脸颊,只差一毫,那张恢复的脸将再次被划伤。

    “剑断…”

    沈英当时微惊,他也无害死云长青的想法,幸及收的快,看着望着掌中的断剑。他知道,也许云长凌死了。

    云长青茫然的看向沈英,拢心剑是云长凌相赠,多年都未曾破损,却为何在近日折断?

    沈英不语,负剑说道“今日到此为止吧!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

    那边的蒂尔热见云长青剑断,知此刻是个好时机,打退敌人,直接拉弓射去。

    云长青回神时,蒂尔热的箭矢已经只剩一步之遥,那沈英发觉,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矢穿透那个人的心脏位置。

    “唐北。”因为唐北的及时出现,箭矢只伤到云长青的手臂,可是却把唐北推入地狱之中。

    唐北靠着云长青的身体,口吐鲜血,呢喃道“活…活下去。”

    那见云长青没死的蒂尔热继续射箭,非得要将云长青弄死不可,沈英当即回身用手中的剑挡开。

    “唐北。”

    云长青在沈英的保护下安全回到城内,而沈英却在帐内面对众人的质问,他只说道“孤要唐国国土,更要云长青活着,除孤之外,谁敢杀他,一律诛九族。”

    他有的是手段和狠毒,这些人都是怕的,再不敢当面撞他。

    那夜,云长青又做梦了,依旧是一起练剑的时候,他含着泪醒来,将断剑收好珍藏,等他回去之后,再让人打理好。

    云长凌的离世,朝中便只有云长风和锦月亚兰两人照顾打理,云长风推锦月亚兰做女皇打理唐国,他也掺政,希望能改善唐武之战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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