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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第17节(6/7)

作品:《[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让再好的厨子也做不出多少东西来。袁雨泽已经在这里扎根两年了,虽然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但是特殊的身份让他总是能得到足够的优待,吃的当然也少不了他的。

    至于美酒,还未成年的朱厚照和杜若是被朱佑樘严厉禁止的,这一点整个紫禁城都是知道的。纵使是离京城千里之外,袁雨泽也不敢违反禁令,让杜若有“不醉不归”这样的行为。会心一笑,杜若当然懂得袁雨泽话中的含义。约好了明天几时到以后,杜若亲自将袁雨泽送到了门口。

    第二天,天还没亮,杜若就带着人强行闯了门扬长而去,只留下杜家看门的人在后面跺脚叹气。张越的一支驻军现在就在兰州的城外,打马不过一个时辰。朱厚照顺利在暖洋洋的冬日出来前赶到了军营。这时候袁雨泽已经早就等在那里了。

    要请杜若这样身份的人吃饭,当然不可能在军营里凑合。袁雨泽在离军营不过几里地的地方有一座小宅子,杜若就要在这里一直待到明天。等兰州府衙的人拿着袁雨泽给的证据将杜家的几个害群之马抓进去时,杜若才会出现。在这之前,杜若只是一个去找旧交好友叙旧的人,不过是一时醉了忘了让人回去报信而已。

    十月的西北快速的冷下来,杜若毫不客气的披上了大毛的衣服。京城里朱厚照也经历了他来到这里的一个最冷的冬天。没有了杜若,朱厚照工作量激增起来,又因为今年雪灾冻灾着急救灾,不得已朱厚照又开始依仗起司礼监起来。当然他也不可能光看着司礼监一家起来,很多的工作也分给了内阁去做,只希望两方能够相互制衡,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开粮仓,发动认捐,筹备冬衣棉被,朱厚照竭尽所能希望能让受灾的这些穷苦人能够平安的度过这个冬天。麻烦的是不仅仅是灾情日渐严重,朱佑樘的病情也因为异常的天气开始不断地反复起来。短短半个月,朱佑樘已经陷入昏迷了三次,肺炎和高烧不停地折磨着这个瘦弱的人。

    朱厚照只能将奏折都挪到晚上批阅,中午和下午尽量留出时间陪着朱佑樘,和他一起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天。朱厚炜和艾草也没有上学,每日准时在未央宫报道,为朱佑樘侍汤奉药。薛己几次都对朱厚照说了只能搏一搏的话,张氏哭着要将朱佑樘的后事准备好,被坚决不相信朱佑樘挺不过去的朱厚照给强硬的拒绝了。

    大雪灾将西北和京城的通信也给阻断了,朱厚照很想让杜若回来,却只能在夜深独自批阅奏折时对着杜若曾经在乾清宫的位置思念不已。总是处理不完的奏折,低下的救灾效率,朱佑樘沉疴的身体,快要把朱厚照压垮了。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坚持着才能挺过去,即使这个冬天再漫长,朱厚照也只能将软弱眼泪留在心里,将果决的一面留给他的臣子们,将乐观向上的一面留给家人。

    只是这些杜若都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京城的来信了。他知道京城直隶一代遭遇了雪灾,他也归心似箭,但是冬天实在不是一个赶路的好季节,所以他只能等着,等着春天的到来。现在他只能想着处置这一堆老鼠屎,他可不管会不会打碎杜家的名声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的玉瓶。

    作为地方一个小小的知府,何季当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将杜家的族长治罪。不过有身为安国公的杜若的暗中授意,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当然另当别论。当然度还是要有的,所以杜氏一族的老爷公子哥们即使沦落囹圄,他们依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不过是上了一次大堂,在漆黑幽暗充满各种臭味的监狱中待了一整天而已。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罪魁祸首杜意谦被杜若选择性的放过了。杀鸡敬猴,把猴子都给吓死了可就不好了。当自己的儿子,兄弟先后因为强买强卖,强占民女被府衙的人带走时,杜意谦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惧怕。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这肯定出自杜若的授意。否则何必用这样细微末节的罪名,来治一个国公府家人的罪。

    作为一族之长,他首先感到自己的权利被挑衅了。无论杜若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到底是杜家的儿郎,是他杜意谦的侄子。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换了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明朝人,直接将宗族众人送进监狱这样的事都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不过谁叫他们遇见了杜若,如果要和他们直接说,少不得要讨价还价,看这些人不堪的嘴脸。所以杜若选择了一个最复杂,但是自己最舒服的方案,直接让他们知道要是没了自己他们什么都不是。

    除了杜若,杜家在杜意德和杜若的金钱名声的支持下还是培养出了两位官员,只是他们不是远在京城就是在江南的某个角落里。对于自己族人突入起来的横祸,他们并不能做出任何的表示。而被杜若和袁雨泽示意过了的官员并不敢对这件事多加置喙,不是装病不见,就是假称自己的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杜意谦。

    曾经拉着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一下子避自己如猛虎一般,杜意德深刻的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但是他在兰州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还是有好几个人偷偷给他带了信,问他是不是得罪了家中这位国公爷爷。杜意谦当然知道自己得罪了杜若,一年比一年要的多的节礼,时时刻刻端着的族长架子,还有瞒着杜若干得那些事,杜意谦不用他们告诉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是杜若下的手。

    最可气的是何季,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在这里坑了自己一把。周旋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杜意谦只好盘算着要把杜若找回来。他想的明白,不过是道个歉罢了,他又不可真的见自己交给官府,等他走了,自己想干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杜意德夫妇的墓地还在这里,他杜若的根还在这里,该拿什么以后还要拿什么出来。

    照着杜若留下来的信息,派去的人并没有找到杜若,大家都说不知道袁将军和杜若到哪里去了。杜意谦这下子是真的没法子,开始害怕了。到处找了也不见杜若,杜意谦只能在心中暗骂杜若好不知道长幼,又骂自己怎么把这么一个小阎王给招回来了,当下悔之不及。

    不只是杜意谦,被抓之人的家人也在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只是收效甚微。大家看着自己家的男人在衙门里吃苦,连饭食也送不进去,而腌臜事干得最多的杜意谦却在外面依然好好地,当下就有几个人来闹。到了晚上,大家都碰了壁回来,就有许多人来杜意谦这里讨个说法。

    毕竟每一年杜若送回来的东西,杜意谦拿的是大头,那些书信也都是由杜意谦执笔,更别说扯着安国府名号做事的也大都是杜意谦一房,要怎么怨也该是怨杜意谦。杜意谦也冤,他的大儿子还在衙门里,什么消息都没有呢,怎么能说自己一个人独善其身呢。

    既然有杜意谦这样的族长,杜氏一族自然也不可能多团,平日觊觎这个位置人可多了。杜意谦不过是仗着出了杜若以外最长房的名声,又是杜意德亲自指定的代理族长,才没有人多说话。如今杜若明摆着和杜意谦过不去,那些平日里惦记族长大位的人都蹦跶出来了。就有人提议说绑了杜意谦去给若哥请罪,大家到底是一族人,不可能杜若就这么狠心。

    大家都知道杜若现在找不到人,自己家的人还在衙门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听有人这么一说,那些家里面有人被抓进去的,当下就起了心思,更有甚者,单场就数出了杜意谦的几宗罪。包括不敬长房,将族产中饱私囊,任意以族里名义让国公府出钱出力,私德不良等,就只剩下大家都在做的几件事不敢说出来。看着被自己信任的兄弟子侄煽动的族人,杜意德才真正明白了杜若的用意。

    没有杜若的支持,他杜意谦什么都不是。这族长也不是非他不可,没有他自然有无数的杜姓族人愿意坐上这个位置。前一天还盘算着,借着杜若的东风,杜家的名声又能更上一层楼,自己的儿子可以某一个肥缺,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虚幻。杜意谦总算知道杜若平日里总是对族里的事一点不上心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身在京城隔得太远,不是因为太过年幼,也不是因为尊敬自己,而是在不伤害他的利益的前提下,整个杜氏宗族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父母的陵墓,怕的只是某一条天杜氏宗族实在闹得不成样子。至于其他的什么族长之位,什么族里的利益,宗族之间相互扶持这些东西他是完全不在乎。否则他就不会选择用这种方法给杜家的这些族人们敲响警钟。

    杜意谦好歹把大家劝回去了,靠着多年族长的威信暂时安抚住了众人。但是明天会怎样他也说不清楚。第二日,马上府衙开堂审理杜家族人,就在事态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杜若才施施然的出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弘治二十年

    杜若并没有想要将杜家人怎么样,毕竟他们是同一个姓氏。要是真的被治罪了,留下什么案底,到时最麻烦的还是自己。弹劾自己的折子都可以把自己砸死了,杜若可没有兴趣再和那些言官们打嘴仗。倒是批折子还要累着朱厚照,得不偿失。

    结果就是在要开衙门的时候,和朋友叙旧的杜若突然出现在了府衙门口。借了何季的衙门,杜若也没有僭越,乖乖的另设了桌椅坐在了下面。大堂上站着满满当当的杜氏族人,府衙的大门被关上衙役也都避到外面去了,里面只留下了杜若的心腹和杜家人。杜家人带来的亲戚和下人也全部被赶出去了。

    “各位,本爵也不多话。这里有状告各家的状子,都装订好了,大家先传看传看。”铅板印刷机被杜若推出后,很快就在全国风靡起来。读书人有了更加便宜的书籍可以选择,更多的贫寒士子也可以更进一步。有了利益的推动,很快出现了改良的铅版印刷机。几年过去,读书、印书已经不是富裕家庭才有的特权,贫寒子弟一样可以买书和出版自己的着作。而印刷的周期也被大大的压缩。

    这一本杜家各房的罪状就是杜若到达兰州以后才吩咐人印出来的,不过一天时间就送到了自己手上。一共是二十本,基本上挨着的几个人都有一本。杜家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自然是人认识字。定睛看来,不由得觉得惊恐至极。

    心里有鬼的看到自己做的事上面一条一条列数,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就要跪下来求饶。有干净的杜家人看了则恐惧于杜家已经腐坏至此。尤其是杜意谦,独他家的状子最长,他家作恶的件数最多。杜家上层说得上话的人,干得都是些包揽诉讼,强买强卖,逼占民财的勾当。间或有强占民女,打杀下人的事。

    不入流的杜家人,有假借杜家名声,做些卖假货的生意。有的跟卫所的士兵勾结,偷盗军备。一共十来家,都可以编成一本书了。这还是比较能说得出口的罪状,类似于国孝行乐,勾结鞑靼这样的事,有的因为是细枝末节没有记下来,有的牵扯太大不敢记。即使是这样,这本书上的内容也足够杜家人胆颤心惊了。一时间府衙里只余下翻书声,叹息声,杜若端着一杯茶在那里细品。

    “怎么样,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可还有人对本爵有怨念。”在这之前的确有很多人对杜若很不满。那些自以为清白的,以为不过杜若是仗着身份要夺杜意谦的权。那些不清白的,只恨杜若怎么这么狠毒,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家留。现在知道杜若知道大家的底细,而且自己的这些秘密还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早就吓得不行了,哪里还想着怨恨杜若。就是几个人实在恨杜若恨得毒了,在明知道理亏的情况下也不好直接和杜若对着干。

    “大家都不说话是吧?那就是默认这上面写的没错了?”杜若招呼小厮将那些罪状一本一本的收齐了,就有人抬过来一个大火盆。杜若将东西都拿过来,二十本,沉甸甸的。“大家可是希望本爵能够一笔勾销?”

    在杜若似笑非笑的表情下,终于有一个小辈的杜家人小声的应答道:“是。”哪知道杜若把书放在了大腿上,直接拍起了手,吓得说话的那个人马上低下了头,唯恐杜若认出了他。“你怕什么,本爵又不会吃了你。”杜若又拿起一本翻来翻去,说道:“你们胆子也是真够大的,什么都敢做。”

    话音刚落,杜若手里的那一本就被他丢到了火堆里。“怎么样,昨日奔走无望的感觉陌生吧。今日本爵也不废话。本爵和你们都姓杜,本爵承认。只是你们在本爵心里,还算不得一根葱。”啪的一声,又是一本被丢进了火堆。“你们要是听话本爵乐的做个杜氏的族人,要是还能这么惹事……”熊熊燃烧的木柴上,余下的十八本都在里面了。火焰灭了一下以后,开始更加迅猛的挣扎起来,很快就把纸张都吞没。

    “这里有的是昨天这样的是伺候,只是到时候就不像今天这么便宜了。”杜若拍拍手上的灰尘,拂袖站起来,守着大门的人很快就把大门打开。杜若就要大步,忽然听到一个人大声的质问:“你就不怕被天下读书人所不齿吗?”

    肆意指使官府抓人,不睦同族,还有越传越盛的佞臣名声,杜若的确要受到不少人的非言非语。但是杜若并不在乎这些,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问话的人,转身大笑就出了门。倒是杜若的小厮落在后面,抬头挺胸说道:“当他们也能像国公爷那样做这么多大事时,再来说说他们有没有资格吧。没有国公爷,你们连书都还买不起呢。”说完哼一声追着杜若去了。只留下或是深思或是不忿的杜家人。

    其实这个小厮说的也夸大了些,杜若顶多就是让普通人也买得起书了而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权势,金钱,名声,杜若的确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顶端。即使有那么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也不过是在小范围里面传递。

    火枪让军人折服,各样商队船队让商人赞叹,大刀阔斧的改革让官员失色,而飞速发展起来的农事水平足够让杜若接受全天下人数众多的农民膜拜。就算他们想要诽谤杜若也不过只能抓住杜若亲近朱厚照一点,但是这一点又何尝不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既然和杜家已经闹翻了,杜若也不想再住在杜家祖宅。杜若一走了,勉强在这里暂住的杜氏族人也四散了。只剩下杜意谦为了保持自己族长的声威和几个家里穷没有更好选择的杜家人还住在那里。

    不过新年到了,即使在不想见到杜若,祭祖扫墓还是要把杜若叫回来的。毕竟杜若既是长房长孙也是杜家现存的身份最显赫的人物,即使对他再不满,也不能当场就表现出来。于是杜若只能在一般人中间度过自己从来到明朝以来最寂寞无聊的一个春节。他连一封朱厚照的信也没有收到,只能抱着朱厚照为自己亲手准备的大氅睡觉。当然还有杜若从朱厚照身上抢过来的朱厚照带了好几年的玉佩,闻一闻,上面似乎还有杜若身上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

    杜若在除夕之夜早早的陷入梦乡之中,朱厚照还在陪着张氏、朱厚炜、艾草三个人守夜。谢天谢地,朱佑樘终于熬过来了,在腊月的末尾,慢慢的好转。到了除夕,还能和朱厚炜、艾草一起搭积木,好克化的食物也能吃上几嘴。

    这是几个月来,最让人高兴的消息了。原来朱厚照是不准备守夜的,但是朱佑樘的康复还是刺激了他,他也想守夜,祈求来年朱佑樘身体健健康康,两个孩子顺利成长。还有在远方的他,希望两个人能够终成眷属,不需要再想今年一样,连见一面也是奢侈。不过似乎小孩子到底小,到了四更就已经在那里不住的点头了。朱厚照只好叫嬷嬷,公公把他们两带回去。

    到最后张氏也困了,她这几个月照顾朱佑樘,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起来。身体也实在熬不住了,明天朱佑樘是不能出现的,张氏还得带着两个孩子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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